汉孝女曹娥碑考
2014-10-26张鹏飞
张鹏飞
(广东警官学院 公共课部,广东 广州510230)
汉孝女曹娥碑考
张鹏飞
(广东警官学院 公共课部,广东 广州510230)
郦道元在为《水经》作注过程中,地合南北,遍寻古迹,每至一处,有闻必录,广辑碑文,于注中就行旅所知共记载了秦汉以来至北魏各时期的碑碣、石刻、石室画像和摩崖题刻等各种石刻文献三百余处,其中载有汉末时之贞烈孝女、孝子之碑,其孝行感动世人,故多立碑以彰显其德,本文试就其中之一《汉孝女曹娥碑》,以碑主之生平、碑文之内容、碑石之传承等方面分而论之,以冀能拓展金石学研究之领域。
郦道元;《水经注》;曹娥;孝行
《水经注》卷四十《渐江水注》“北过余杭,东入于海”条:“(上虞)江之道南,有《曹娥碑》,娥父旴,迎涛溺死。娥时年十四,哀父尸不得,乃号踊江介,因解衣投水,祝曰:若值父尸,衣当沈;若不值,衣当浮。裁落便沈,娥遂于沈处赴水而死。县令度尚,使外甥邯郸子礼为碑文,以彰孝烈。江滨有马目山,洪涛一上,波隐是山,势沦嵊亭,间历数县,行者难之。县东北上亦有孝子杨威母墓。威少失父,事母至孝,常与母入山采薪,为虎所逼,自计不能御,于是抱母,且号且行,虎见其情,遂弭耳而去。自非诚贯精微,孰能理感于英兽矣。”①
此处为东汉墓碑,郦注言此碑立于存于时会稽郡上虞县上虞江道南,即今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百官镇曹娥江畔孝女庙村曹娥庙,原碑已失,现存后世诸家翻刻,另有拓本传世。此碑为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会稽郡上虞县令度尚立碑于江南道旁,其文据传为邯郸淳文且书,有碑文传世,载于《古文苑》及严可均《全三国文》,题为《孝女曹娥碑》,文以“彰孝烈”为旨,记载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民间传闻:在得知生父不幸溺死于渐江水中,年仅十四的孝女曹娥为求父尸而祈祷于江介:若投衣于水,衣沉则得父尸,衣浮则未能得,其孝心感动天地,裁衣而沉入江水。曹娥在得知父亲身故之处后,竟于衣沉处赴水而死,其孝心为世人称赞并立碑以传于后世。
“孝女曹娥”,东汉顺帝会稽郡上虞县人,其事见《后汉书·列女传》[1]857。曹娥之父曹盱,能弦歌,为巫祝,顺帝汉安二年(公元143年)端午时节,于舜江(今曹娥江)溯涛婆娑迎神②,不幸溺亡,尸骨未能寻得。曹娥时年仅十四岁,乃沿江号哭,昼夜不绝声,旬有七日,遂投江而死。刘向《列女传》亦载此事,其文略同。娥投水前,沉衣于水,向天祷曰:“父尸所在衣当沈。”其孝感上苍,衣竟随水流至一处而沉没,曹娥于是以为其父殁于此处,投水而死,此为曹娥之事倍添神话色彩。曹娥死后,其至孝之行传于后世,为世人所称颂,《晋书·夏统传》言:“孝女曹娥,年甫十四,贞顺之德过越梁宋。其父堕江不得尸,娥仰天哀号,中流悲叹,便投水而死,父子丧尸,后乃俱出。国人哀其孝义,为歌《河女》之章。”[2]2429可知,人民感叹曹娥之孝义,以咏唱民歌《河女》以祭祀之,惜此文未能传世。
汉代官方对曹娥的评价,却直至娥死后八年,即桓帝元嘉元年,会稽郡上虞县长度尚悲怜其义,始上书褒奖,为彰其孝烈,将曹娥改葬于江南道旁,并为之立碑以纪念,即为度尚所立曹娥碑。度尚,字博平,山阳湖陆人,时任上虞长,为政严峻,后历任文安令、桂阳太守、荆州刺史、辽东太守,年五十,延熹九年,卒于官,《后汉书》卷三十八有传。曹娥碑所立之地《后汉书》未言,据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九十六“江南道越州上虞县”条亦载有“曹娥碑”言:“此碑今在上虞县水滨”③,陈思《宝刻丛编》言“在会稽县东南七十二里”[3]18306,以今之曹娥庙推之,当在今浙江省上虞县百官镇曹娥江畔。
此碑文据《后汉书》李贤注引东晋虞预《会稽典录》云:“上虞长度尚,弟子邯郸淳,字子礼,时甫弱冠,而有异才。尚先使魏朗作《曹娥碑》,文成未出。会朗见尚,尚与之饮宴,而子礼方至督酒。尚问朗碑文成未,朗辞不才,因试使子礼为之,操笔而成,无所点定。朗嗟叹不暇,遂毁其草。”[1]857可知此碑文原为魏朗所作,然一次偶然之饮宴,度尚弟子邯郸淳年少有才,亦作碑文,且文不加点,一挥而就,朗自叹弗如,而毁其文,曹娥碑遂用邯郸淳之文。邯郸淳,汉末颍川人,一名竺,字子叔,博学有才章,其事见《三国志·魏书·王粲传》附传。献帝初平年间,邯郸淳从三辅客荆州,荆州内附,遂归魏,魏武素闻其名,召与相见,甚敬异之。魏文帝黄初时,淳为博士、给事中,尝作《投壶赋》千余言,奏之,文帝以为工,赐帛千匹。淳与度尚之关系,《水经注》、《太平寰宇记》皆作外甥,而《会稽典录》为弟子,未知孰是。今所见《曹娥庙碑》题云:“弟子邯郸淳字子礼撰”,此乃后人妄书之,汉碑无此款式,不足据也。
《会稽典录》又言:“其后蔡邕又题八字,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1]857,则可知蔡邕亦曾游历会稽,至娥庙,并于是碑侧题字,此事后世盛传,如刘敬叔《异苑》亦云:“陈留蔡邕字伯喈,避难过吴,读《曹娥碑》文,以为诗人之作,无诡妄也。因刻石旁作‘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魏武见而不能了,以问群僚,莫有解者。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解’,既而祢正平也,衡即以离合义解之。或谓此妇人即娥灵也。”[4]95蔡邕所书八字,实为隐语,传言祢衡为魏武帝解此隐语,《世说新语》亦载此事:“魏武尝过曹娥碑下,杨修从,碑背上见题作‘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魏武谓修曰:‘解不?’答曰:‘解。’魏武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里,魏武乃曰:‘吾已得。’令修别记所知。修曰:‘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齑臼,受辛也,于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也。’魏武亦记之,与修同。乃叹曰:‘我才不及卿,乃觉三十里。’”[5]244此文所言则为杨修所解,但据《三国志·魏书》可知曹操未曾渡江至上虞,故言杨修、祢衡解诗皆不可信。
历代以来,诸家典籍皆纷纷记载曹娥之孝行,如《后汉书》、《晋书》、《水经注》、《会稽典录》、《世说新语》、《艺文类聚》、《太平御览》、《上虞县志》等均有记载,度尚所立曹娥碑,也成为名胜古迹而传于后世,据郦注所言,可知此碑至北魏中期依然存世,盛唐时此碑尚存,故李白云游吴越之地,亦曾游历曹娥庙,作《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诗云:“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此中人延伫,入剡寻王许。笑谈曹娥碑,沉吟黄绢语。”[6]1789然至中唐以后,此碑不幸毁坏,故刘长卿《无锡东郭送友人游越》有“碑缺曹娥宅,林荒逸少居”[7]1532之语,赵嘏《题曹娥庙》亦有“文字在碑碑已堕,波涛辜负色丝文”[8]6368,晚唐释贯休《曹娥碑》:“高碑说尔孝应难,弹指端思白浪间”[9]9433,可知此碑中唐时已损坏,至晚唐时尚存残碑,其文尚可识。然至北宋,则碑文亦摩灭而不可识,故《集古录》、《金石录》、《隶释》均未著录,另据《宝刻丛编》引《会稽志》云:“其碑岁久,字多讹缺,至景德中重立”[3]18307,可知此碑于北宋景德年间被人翻刻,但后世不传。
今曹娥庙中,度尚所立汉碑原碑已佚,尚存历代诸翻刻碑,其中以王羲之、蔡卞、李邕、王作霖、钱泳等诸家翻刻碑盛名于世。清人徐承烈《越中杂识》言:“旧传有王右军小字本,吴茂先刻之庙中,后为人取去。今所存有四碑,一为宋蔡卞书大字本,一为明赖恩集李北海书,一为康熙间王作霖重摹右军本,一为近时所刻,则愈摹愈失真矣。”[10]176徐承烈撰此书时为乾隆年间,其所言曹娥碑者除度尚所立汉碑原碑外,历代以来另立有五碑,其中所云“近时所刻”当为乾隆年间所刻曹娥碑,然后世未传,不知此碑何人所作,另外四碑则分别为:
图一 北京国家图书馆藏“汉曹娥碑”宋翻刻碑拓本④
“王羲之所书碑”,为诸碑中最古者,正书刊刻,原碑今已不存,唯存清翻刻碑。东晋穆帝升平二年(公元358年),时任会稽内史王羲之至娥庙,以小楷书文以祀娥,后新安吴茂先以之为碑文立碑于庙,则时度尚所立原碑与王羲之书碑并存,碑文末又述蔡邕题碑之事,并言邕题曰:“三百年后,碑冢当堕水中,欲堕不堕逢王叵”,文末言:“升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记之。”王叵或为王羲之,蔡邕所言应为后人所增刻之谶语,以显此碑之神异。中唐时韩愈又于文边题字,僧人怀素又草书其中,末二行云:“升元二年正月九日琅琊王氏模勒上石。”可知此为南唐后主李煜升元帖石。但此碑后也亡佚,有绢本手迹传世,存于辽宁省博物馆,其上有南梁徐僧权、满骞、怀充等题名及中唐韩愈、宋高宗等人题款,今北京故宫博物院亦存有王羲之法帖[11]36,南宋时王羲之所书碑被人翻刻立于庙,至明代又被会稽郡守石昆玉取走,后不知其下落。清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年),王羲之后人中书舍人王作霖临摹家传“王羲之所书碑”法帖翻刻于庙,现存于曹娥庙中,即“康熙间王作霖重摹右军本”,碑文当为楷书。
“蔡卞所书碑”,行书宋碑,为北宋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王安石之婿蔡卞据度尚所立汉碑之拓本以行书大字书写翻刻原石,此碑高二米三,宽一米四,碑文十八行,每行三十字,共四百四十五字,笔法遒劲典雅,至今保存于曹娥庙,即“宋蔡卞书大字本碑”,北京国家图书馆存此碑之宋拓本(见图一“北京国家图书馆藏“汉曹娥碑”宋翻刻碑拓本)。据《宋史·谢枋得传》曰:“二十六年四月,至京师,问谢太后欑所及瀛国所在,再拜恸哭。已而病,迁悯忠寺,见壁间《曹娥碑》,泣曰:小女子犹尔,吾岂不汝若哉!留梦炎使医持药杂米饮进之,枋得怒曰:吾欲死,汝乃欲生我邪?弃之于地,终不食而死。”[12]12690谢枋得,字君直,号叠山,信州弋阳人,为南宋末年名臣,宋亡后隐居闽中,元人屡召不仕,后被强行带至大都囚禁于悯忠寺(今北京法源寺),枋得于寺内壁间得所存《曹娥碑》,叹娥之孝行,绝食以殉国,枋得所见之碑当为元人仿刻碑[13]39。
“李邕所书碑”,即“明赖恩集李北海书碑”,明代正书碑。李邕,字泰和,广陵江都人,唐代著名书法家,善为碑颂,尤善于行楷书,因曾任北海太守,故又称“李北海”。此碑非李邕所作,乃明嘉靖元年(公元1522年)由内官监太监赖恩,集唐人李邕之书而重建此碑,故碑文当为楷书,此碑至今保存于曹娥庙。
“钱泳隶书碑”,为现存曹娥碑诸碑中唯一之隶书碑。清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阮元巡抚两浙,至曹娥庙,以汉碑久亡,所存王羲之、李邕、蔡卞诸石,皆非汉隶,乃嘱金匮钱泳以汉隶书邯郸淳文一通,刻石置于庙中。今此碑保存于曹娥庙,为存世曹娥碑中唯一隶书碑,北京国家图书馆存此碑之清拓本。除以上四碑外,今曹娥墓尚立有“汉孝女曹娥墓”碑,为今人沈定庵于1988年以汉隶所书。
曹娥之事,孝感天下,曹娥之碑,永彰其行。历代以来,诸多文人墨客感其孝行,自南梁刘孝绰至唐宋以来,权德舆、陆羽、李白、萧颖士、王冕、方孝孺、陈子龙、李东阳、徐渭、朱彝尊等不同时期近五十余位诗人纷纷凭吊曹娥庙冢,并以此为诗,今之曹娥庙中,留存不同时代文人所题楹联、匾额,其中或以曹娥为诗,如明李东阳《咏曹孝娥》:“死随枯骨葬江滨,报德真怜女子身,千载断碑空过眼,当初亦有姓曹人”[14]431;或以曹娥庙为诗,如唐赵嘏《题曹娥庙》云:“青娥埋没此江滨,江树飕飕惨暮云。文字在碑碑已堕,波涛辜负色丝文”[8]6368;或以曹娥江为诗,如唐陆羽《会稽东小山》诗云:“月色寒潮入剡溪,清猿叫断绿林西。昔人已逐东流去,空见年年江草齐”[15]3493;或以曹娥碑为诗,如明晏铎《读孝娥碑》:“千年灵魄竟何之,为父捐躯葬水湄,恸哭呼天风雨至,精诚贯日鬼神知,江流不尽行人泪,骚客争传幼妇辞,读罢遗文增慨叹,那堪回首想凄其。”[16]
曹娥之孝亦传承于后人,除郦注所载“郫江姚氏二女”、“犍为孝女先尼络”等汉代孝行之传闻外,自汉以降,又有诸多孝女之行可与娥媲美,如《北史·列女传》:“河东姚氏女者,字女胜。少丧父,无兄弟,母怜而守养。年六七岁,便有孝性,人言其父者,闻辄垂泣,邻伍异之。正光中母死,胜年十五,哭泣不绝声,水浆不入口者数日,不胜哀,遂死。太守崔游申请为营墓立碑,自为制文,表其门闾,比之曹娥,改其里曰上虞里。墓在都城东六里,大道北,至今名为孝女冢。”[17]261姚胜自幼丧父,由寡母抚育,年六七岁,便有孝性,年十五母死,胜哭泣不绝声绝食而死,其孝之心更胜曹娥一筹,故当地太守崔游为之撰文立碑,并将其所居故里改为上虞里,以为北之曹娥。另据《明史·列女传》:“孝女诸娥,山阴人。父士吉,洪武初为粮长。有黠而逋赋者,诬士吉于官,论死,二子炳、焕亦罹罪。娥方八岁,昼夜号哭,与舅陶山长走京师诉冤。时有令,冤者非卧钉板,勿与勘问。娥辗转其上,几毙,事乃闻,勘之,仅戍一兄而止。娥重伤卒,里人哀之,肖像配曹娥庙。”[18]7693此明人诸娥亦为会稽之孝女,其父被人诬告而受牢狱之灾,年仅八岁的诸娥昼夜号哭,并与舅赴京诉冤,依《大明律》,冤者非卧钉板,勿与勘问。娥遂卧钉板为父申冤,其孝感动刑官,而父终被无罪释放,娥却因受伤过重而死,时人哀其孝行,刻其画像存于曹娥庙,以彰其孝,可谓近世之曹娥。
注释:
①(北魏)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卷四十《渐江水注》“北过余杭,东入于海”条,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947页。
②(清)金廷栋:《曹江孝女庙志》:“越俗初五效楚国吊屈原遗事以迎伍大夫”,《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87册,齐鲁书社1996.年版,第624页,可知此为越人之风俗,所迎神非屈子而为伍子胥。
③(宋)乐史撰、王文楚等点校:《太平寰宇记》第四册,卷九十六“江南东道越州上虞县”条,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1935页。
④北京图书馆金石组编:《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第四十册,中州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86页,东汉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立,原在会稽郡上虞县上虞江道南,汉邯郸淳撰,宋蔡卞大字行书,亦称“蔡卞所书碑”,北宋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蔡卞据度尚汉碑拓本以行书大字书写翻刻原石,此拓本为陆和九旧藏。
⑤江吟、宋行标主编:《王羲之书法全集》第一册,西泠印社出版社2008年版,第36页,东晋穆帝升平二年(公元358年)会稽内史王羲之小楷书,新安吴茂先另立晋碑。
⑥北京图书馆金石组编:《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第七十八册,中州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43页。东汉桓帝元嘉元年(公元151年)度尚立,原在会稽郡上虞县上虞江道南,汉邯郸淳撰,清钱泳隶书并记、陈权行书识、钱树堂刻,清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阮元新立钱泳隶书翻刻,今在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曹娥庙。
[1](刘宋)范晔.列女传[M]//(唐)李贤等,注.后汉书:卷八十四.北京:中华书局,1965.
[2](唐)房玄龄.隐逸传·夏统传[M]//晋书:卷九十四.北京:中华书局,1974.
[3](南宋)陈思.宝刻丛编[M]//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二十四册.台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2.
[4](南朝宋)刘敬叔.谈薮[M]//范宁,点校.异苑:卷十.北京:中华书局,1996.
[5](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捷悟第十一[M].(南朝梁)刘孝标,注.黄征,柳军晔,注释.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
[6]李白.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第五册:卷一百七十五.北京:中华书局,1960.
[7]刘长卿.无锡东郭送友人游越[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第五册:卷一百四十九.北京:中华书局,1960.
[8]赵嘏.题曹娥庙[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第十七册:卷五百五十,北京:中华书局,1960.
[9]释贯休.曹娥碑[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第二十三册:卷八百三十七,北京:中华书局,1960.
[10](清)悔堂老人.碑版·汉曹娥碑[M]//越中杂识:下卷.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
[11]江吟,宋行标.王羲之书法全集:第一册[M].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08.
[12](元)脱脱.谢枋得传[M]//宋史:卷四二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
[13]王巽文,徐自强,冀亚平.法源寺贞石录·孝女曹娥碑[M]//中国佛教图书文物馆.法源寺.北京:法源寺流通处,1981.
[14](明)李东阳.咏曹孝娥[M]//李东阳集:卷一.长沙:岳麓书社,1984.
[15]陆羽.会稽东小山[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全唐诗:第十册:卷三百八,北京:中华书局,1960.
[16](明)晏铎.读孝娥碑[M]//章培恒.全明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17](唐)李延寿.列女传·魏河东姚氏女传[M]//北史:卷九十一.北京:中华书局,1974.
[18](清)张廷玉.列女列传一·诸娥列传[M]//明史:卷三○一.北京:中华书局,1974.
Textual Research of Monument Inscription of Filial Daughter Cao E in Han Dynasty
Zhang Pengfei
(Department of Public Courses, Guangdong Police College, Guangzhou, Guangdong 510230)
In making annotations forTheWaterClassic, Li Daoyuan traveled far and wide and collected all the inscriptions on tablets and monuments he could possibly do so that over 300 stone inscriptions were recorded concerning the stele and tablet inscriptions, stone sarcophagus portraits and cliff inscriptions from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 to the Northern Wei dynasty. Among them contain the tablets of daughters and sons of chastity and filial piety whose filial piety so touched the world that many tablets or monuments were built to highlight their virtue. TakingTheMonumentoftheFilialDaughterCaoEintheHanDynastyfor example, the paper endeavors to expand the field of study of epigraphy grounded upon the analysis of her life story, monument inscription and the inheritance of the monument.
Li Daoyuan;TheCommentaryontheWaterClassic; Cao E; filial piety
2014-07-1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水经注》石刻文献丛考”(项目编号:10YJC751123)阶段性研究成果。
张鹏飞(1979-),男,湖北武汉人,文学博士,日本早稻田大学文学学术学院中国文化研究所访问学者,广东警官学院公共课部副教授,研究方向:汉魏六朝文学、石刻文献研究。
K870.5
A
1008-293X(2014)05-0010-04
(责任编辑林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