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可以对经济硬着陆说不
2014-10-21本刊评论员
本刊评论员
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今年的经济增长目标与上年目标持平,为7.5%。这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保持快速增长的情形相比,确属较低水平。为此,引发外界对中国经济发展前景不少的议论和猜测。其中,认为中国经济将发生硬着陆的说法不绝于耳。6月18日,李克强总理在英国智库发表演讲时,郑重承诺中国经济不会发生硬着陆。
总理上述承诺的底气来自哪里?综合分析,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中国还在工业化、城镇化的进程之中。从传统的自给半自给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化、从农业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化,最根本的标志是实现工业化、城镇化。从洋务运动开始至今,中国开始的现代化进程才150多年,比发端于英国的工业革命晚了近100年。期间,多次的战争与动乱,还导致这一进程一再被迫中断甚至倒退。因此,在世界历史中,中国的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是较为迟滞的。目前,我们农村人口还有6—7亿人;与过去生活在城市、已经取得城镇户籍的人相比,有2亿多农民工还不能同等享受公共服务的权利。同时,在城镇人口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有待改善就业、居住等生存环境问题。这表明,我国工业化、城镇化尚有很大的发展余地,它所带来的可发展红利是巨大的、可期的。
其二,无论国际国内,自然禀赋与环境客观上存在差别,发展总是非均衡性的。从国际上看,虽然中国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但人均GDP在各国排名中落在80多位,这既是对我们的挑战,也是可予以发展的空间。从国内看,2013年我国人均GDP为6800美元,而在辽阔的中西部地区,这一指标刚刚达到5000美元,其中,西部一些省区还低于2000美元。按照国际组织的定义,有2亿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从城镇化的角度看,通過努力,既可以让已经在东部城市工作的1亿多农民工取得城市户籍,享受同等的公共服务;也可以积极加快中西部地区的发展,为当地农村人口离乡不离土、就近实现城镇化创造条件。可见,区域、城乡间的差距本身也蕴含着发展潜力。
其三,改革的红利将加快释放。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从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社会、党建、国防等各个方面部署了改革的任务,各项改革重点突出,相互配套,相关措施和细化方案已经或正在出台,这必将更充分地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简政放权,转变政府职能,提高行政运转效率,激发微观经济活力,从而为经济稳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内生动力。
其四,市场需求的支撑仍然坚强有力。在投资领域,伴随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提速,传统产业转型升级,高铁、城市地铁、网络宽带、环境整治等基础设施建设加快,房地产市场规模与价格走向回归理性,预计投资增速不会大起大落。在消费领域,信息、文化、电子、旅游、健康、教育、养老等消费热点引人注目,收入分配改革,网络通信、电子商务、金融服务的多样化、便捷化为之加力,对经济发展的贡献也会有所提升。在出口领域,世界经济形势企稳,人民币汇率近期虽然走低,但随着我国经济走势明朗化,持续下降的可能性不大,况且,汇率下跌对外贸出口回暖也是有利的。
因此,从总体上说,经济走势仍在政府宏观经济政策的可调控范围之内。目前,我国政府对经济运行实行区间调控、定向调控,既要适当调整经济增速,使之步入常态化的增长轨道,从而为实现经济转型、调整结构创造有利条件;又要着眼于充分就业和物价稳定的目标,保证经济增长下限不跌破7.5%、CPI上限不越过3.5%。因此,不纠结于经济高速增长目标,学会主动地运用底线思维方式谋求长远发展,是新形势下提出的新课题。透过这层意义,可以看到,主动抑制对经济发展规模与速度的冲动性追求,充分表明了中央政府转方式、促改革、调结构,更加重视发展效益与质量、谋求可持续发展的决心和行动。
实际上,“硬着陆”是由全球经济步入“新常态”而引发的热议。硬着陆可能表现为连续若干年的负增长,但中国密集出台的微调政策并不会导致负增长。与过去的常态相比,中国的“新常态”可能会有些特点,即增长速度可能会比过去10多年有所降低,但与全球范围其他经济体特别是发达经济体相比,仍然有望保持较高水平;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将转向主要依靠转型升级、生产率提升和多元的创新;经济结构也将会发生新的变化,比如,服务业的比重超过第二产业,投资的比重达到峰值后将缓慢降低,但这并不意味着经济“硬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