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武侠小说

李益

看遍了金古梁，看了大半的司马翎、诸葛青云、高庸、上官鼎，也看了卧龙生、温瑞安、萧逸、黄易，也看了秦红、曹如冰、孙玉鑫，基本上20世纪50年代之后新派武侠小说家中的一二三流都有所涉猎了，忽然觉得得往他们所祖述的民国时期的武侠小说家亲近亲近，不然真枉称了热爱武侠小说。

现在人都知道，梁羽生的名字是因敬慕白羽而来，武侠技击派是从郑证因来，儿女奇情派从王度庐来，而当时北派五大家中最为人推道的是还珠楼主，他那瑰丽的想象，简直是可以囊括宇宙的万花筒。

还珠楼主，我在高一时就听说过了，当时是在朋友家中看到残缺的一本《蜀山剑侠传》，便立即借了来看，一看就入了迷。看完再问朋友借时，他说没有了。那个时候，我们那些偏远的乡村城镇还没有因为热烈的改革开放而变得喧嚣起来，商业的气息虽然渐浓，但沉静的气息仍在，识字的村民所消遣的也多是这种俗小说，因为有情节，因为能读懂，因为有奇想，因为可以让他们领略生活之外的精神，所以书摊在镇上城里几乎是遍地开花，而租的多是这种武侠小说。于是，自己到镇上以及城里各个小书摊上不依不饶地找了好几个月，仍然一无所获。只得将失望埋在心里，默默期待将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六年。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当当网上看到有《蜀山剑侠传》，立即抢购！固然在三年之前，已经在网上下载了《还珠楼主全集》，不过我总不习惯“网看”。手捧着一本书，在初日正升的碧湖柳下，或在斜阳顾盼的芙蓉亭中，小桥流水，天际飞鸿，在领略书的那一刻，一齐随着文字的氤氲，而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