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吃苦治好飞蚊症

陶诗秀

我从小不爱吃蔬菜，举凡像芹菜、韭菜、香菜、茼蒿和九层塔等这些带有“异味”的蔬菜，一概敬而远之。至于带有苦味的芥菜、苦菜及苦瓜等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老来却要日日吃苦苣。

我患青光眼多年，靠着药物控制眼压还算稳定，直到2004年退休之后，可能是不适应退休生活，一时忧虑过度，眼压突然飙至21。年轻的眼科医生要我做激光手术，说是不但可以减压甚至还可以减药，先将较坏的左眼做了激光手术，结果眼压下降不如预期，几年都在15和20之间波动，而眼药却一点都不能少。前年春天，疾病导致的飞蚊症变本加厉，原如乱丝的漂浮物变成了一团黑云，又转化为许多黑色甲虫。我吓坏了，急忙挂急诊，找到了年长的名医老科。他仔细阅读了我的病历，做了检查，所幸并非我所担心的视网膜剥离，视神经也没有受损。不过他不赞同太早做激光手术，因为激光手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应该尽量用药物控制，以延缓做激光手术或动手术的时间，否则撑不到七老八十就无法可治了。

雪上加霜的是，我此时又被发现了白内障，视力愈加模糊，频频擦拭镜子和清洗眼镜，总也拂不去眼前的雾气和飘浮的蚊影。到了年底做例行视野测试的时候，测出我的左眼多了一片黑影，老科怀疑我的青光眼恶化会导致视力受损，又强调我已年过花甲，眼压应维持在12以下。先前做的激光手术不足以控制我的眼压，需要加药，否则便须动手术。加用新药一周后，眼压降至13，老科认为加药方向正确，要我再试三周。其后眼压降至11，总算松了一口气。未料过了一段时间，眼睛对药物过敏，开始发红发痒兼有严重的异物感——等待着我的只有激光手术了。

一提到动手术，我便马上想起母亲白内障手术失败后怨叹连连的日子，若是失明，我的日子岂不更加悲惨？忧心忡忡中，我猛然想起一位网友曾经告诉过我菊苣能治青光眼，赶紧上网搜索菊苣。

属于菊科的菊苣别名苦苣，源自欧洲，是一种锯齿状绿叶蔬菜，富含多种维生素（如A、B、C、E、K、P等）和矿物质（如钙、铁、锌、锰、钾等）。1976年自美国引进我国，因宣传能治青光眼、白内障等眼疾而轰动一时。

“味苦性寒，清热解毒”是网上诸家对菊苣的一致看法，能治青光眼则多为民间传说，并未获得医学界的证实。对此结果我深感失望，然而眼下别无良策，姑且死马当活马医，我开始每天吃菊苣。网上有许多熟食吃法，但我个人认为生食较有疗效，每天中餐就用一大碗洗净剥碎的菊苣当饭吃。我本体寒而菊苣性寒，遂于餐前喝一杯生姜红糖水以抗寒。菜叶脆而略干，需细嚼缓咽，锯齿叶缘更有几分刺激喉咙，入口稍苦但不至像苦瓜、芥菜那样苦不堪言。

选择性激光手术的成功率是70%，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效，虽可重复做，但每个人一生也只能做一至三次。而有效控制眼压是青光眼患者求医的最大目标，所以我开始犹豫了，如果我的眼压正常，动手术还有必要么？

到了预定做手术那天，眼压依旧正常，眼睛亦无任何不适之感，我当场决定不做手术。医生没有说非做不可，也没有说不做会有什么危险，只要我三个月后回诊。

至此，我对菊苣有了信心，坚持每天吃菊苣。最近回诊，眼压已连续半年正常，之前的飞蚊症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当被医生告知四个月后再见时，我心下一宽——总算没有白白地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