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工业革命与中国经济升级版的打造
2014-09-29王仕军李向阳
王仕军+李向阳
作者简介:王仕军(1973-),男,山东高密人,南京陆军指挥学院政治理论教研室主任,副教授,博士,南京210045;李向阳(1979-),男,河南夏邑人,南京陆军指挥学院政治理论教研室讲师,博士,南京210045
[摘要]第三次工业革命正处于孕育和突破期,将对世界产生革命性影响。第三次工业革命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了机会窗口,为我国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带来契机,为我国实现绿色发展创造有利条件,为我国建设经济强国提供有力支撑。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要加强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全面研究,系统把握第三次工业革命发展大势,推动“两化”深度融合、“四化”同步发展,走好中国特色的转型升级之路,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推动创新驱动发展。
[关键词]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国经济升级版;转型升级;改革红利;创新驱动
中图分类号:F12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10X(2014)03010007
纵观世界现代化的发展历程,谁抓住了科技与产业革命的机遇,谁就将发展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进入21世纪以来,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孕育兴起,一些重要科学问题和关键核心技术已经呈现出革命性突破的先兆,带动关键技术交叉融合、群体跃进,变革突破的能量正在不断积累。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认识到,在未来的10年~20年,“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汹涌而至,美国等西方国家都在制定创新战略,以图掌握未来发展的主动权。历史经验表明,经济体由小到大,关键靠速度;经济体由大变强,关键靠转型。作为后发国家,我国经济发展正处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这三期叠加的复杂阶段[1],抓住和用好这一战略机遇,加快我国经济转型步伐,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实现赶超跨越发展,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夯实牢固的经济基础,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发生机理与全局性影响
工业革命是经济起飞和加速发展的重要标志。第一次工业革命创造了“蒸汽时代”,第二次工业革命将人类带入了“电气时代”。进入新世纪,尤其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各国奋力应对危机的创新举措、能源价格的持续高涨、环境生态问题的日趋严峻、互联网技术与再生能源技术的融合趋势等种种迹象表明,第三次工业革命正在孕育和展开。
(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
当前,关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观点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两种:一种以杰里米•里夫金为代表,一种以保罗•麦基里为代表。2011年9月,著名未来学家杰里米•里夫金在其出版的专著《第三次工业革命——新经济模式如何改变世界》中认为,历史上的工业革命均是通信技术与能源技术的结合,进而引发重大的经济转型。当前,全球经济危机的本质是以化石燃料及相关技术为基础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已日薄西山,无法再支撑世界经济的发展,而以新能源与互联网技术为特征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是摆脱经济危机的必由之路。2012年4月,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发表了有关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专题文章。该刊著名编辑保罗•麦基里认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是数字化革命,标志是3D打印技术,关注点是数字化制造和新能源、新材料的应用。除了以上两种代表性的观点外,还有《创客:新工业革命》作者克里斯•安德森强调虚拟世界与实体世界统一的观点,他认为,互联网及最新的制造业技术正在发生一场新的工业革命。一些聪明人通过网络互动,再加上一个新概念,就能改变世界。未来属于基于虚拟法则的互联网公司,也属于扎根于实体世界的企业。尽管人们对如何定义“第三次工业革命”还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分歧,但一般认为,第三次工业革命本质就是以数字制造技术、互联网技术和再生性能源技术的重大创新与融合为代表,从而导致工业、产业乃至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的过程,这一过程不仅将推动一批新兴产业诞生并发展以替代已有产业,还将导致社会生产方式、制造模式甚至生产组织方式等方面的重要变革,最终使人类进入生态和谐、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使人类社会生活和人的现代化向更高境界发展[2]。
(二)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发生机理
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发生具有其历史必然性,其发生的内在机理有三个方面。
其一,以解决能源枯竭和严重生态环境问题等一系列人类社会面临的重大而紧迫的现实需求为牵引。第二次工业革命是以大规模使用化石能源为基础的。随着人类使用能源特别是化石能源的数量越来越多,能源枯竭和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成为制约人类可持续发展的两个重大而紧迫的现实问题。作为当前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与能源要素,享有“工业生产的血液”之称的原油,全球总量却十分有限,过度的开采和使用将导致未来全球原油供给面临瓶颈,并严重影响全球经济的长期稳定与可持续发展。国际原油价格的历史走势已较为客观地证明了这一点。2000年1月初至2012年9月末,美国西德克萨斯轻质原油与北海布伦特(Brent)原油价格分别由23.8美元/桶、24.4美元/桶上升至92.2美元/桶、112.4美元/桶,涨幅分别达到360.8%和288%。燃烧煤炭、石油、天然气在近二百年来成为人类工业化进程的主要动力,但也排放了大量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有害气体,一方面对空气、水等自然资源造成严重污染,引发各种疾病,另一方面,排向大气层的二氧化碳使“温室效应”不断强化,甚至可能导致人类遭受毁灭性打击[3]。大自然的报复发出警示:人类不能再沿袭传统的攫取和依赖不可再生资源的经济增长方式,以绿色技术革命为重要特征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是人类社会追求一个更公正和更具可持续性未来的根本出路和希望之所在[4](前言)。
其二,以信息和新材料等领域的重大科技突破为支撑。进入21世纪,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空间技术和海洋技术等发展迅猛,一场新的科技浪潮方兴未艾。这场浪潮发源于美国,尔后迅速扩展到西欧、日本、大洋洲和世界其他地区,涉及科学技术各个重要领域和国民经济的一切重要部门。比如信息技术革命日益向智能化迈进,机器人在制造业、农业、物流、服务和家务劳动等领域的广泛使用,越来越把人们从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可以预见,随着人工智能等科技革命的发展,人类社会将走向智能化。再比如超导、生物医用、光电子等新材料层出不穷,纳米技术方兴未艾,不仅使原有的劳动对象发生了质变,而且大大增加了新的劳动对象。特别是纳米技术通过3D打印,采用“添加式制造”方式,能将工业生产所需的原材料降低到传统生产方式的1/10,大幅度提高物质资源的利用效率。当前,大数据、云计算、3D打印、新能源、新材料等前沿技术都面临着重大突破,这些高新技术的重大突破,必将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其三,以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为契机。欧美等发达国家在吸取国际金融危机及欧债危机教训基础上,重新认识到实体经济的重要性,纷纷推行以重振制造业为核心的“再工业化”战略,积极抢占先进制造业制高点,以关键领域技术创新为核心,力图掌控新一轮技术创新主导权,并积极谋求生产方式的变革与商业模式创新,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发生提供了难得契机。2009年,美国制定了《重振美国制造业框架》,通过了《制造业促进法案》,并于2011年6月正式启动了“先进制造伙伴计划(AMP)”,同年12月,白宫宣布成立制造业政策办公室。欧洲在《欧洲2020智慧、可持续、包容增长战略》中提出重点发展信息、节能、新能源和以智能为代表的先进制造业,实施了“绿色经济计划”、“地平线2020计划”、“生物能源和生物燃料行动计划”、“新燃料电池计划”、“洁净能源汽车计划”、“智能能源项目”。韩国和日本也高度重视低碳产业发展,分别提出了财政、关税等政策扶持以及资金补助方案,用于重点发展太阳能和核能等低碳能源技术。
(三)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全局性影响
第一次工业革命使19世纪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二次工业革命为20世纪的人们开创了新世界。与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一样,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一个长达六七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创造性“毁灭”过程,它在诱发一系列技术创新浪潮的同时,将导致生产方式和组织结构的深刻变革,从而使国家竞争力的基础和全球产业竞争格局发生彻底重构,对世界发展将产生革命性影响[5]。
其一,塑造人类新的经济发展模式。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所形成的经济发展模式均以化石能源为动力,其结果是人类在美化地球的同时也极大地损害了地球,人类也被逼到了死胡同。一方面,化石能源的枯竭渐渐临近;另一方面,环境污染、气候变暖、生态恶化,最终对人类生存和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以可再生能源与互联网技术相结合为支撑点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从根本上摆脱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发展道路,重塑“低碳”时代新的经济发展模式,从而使人类社会走上绿色、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其二,变革人类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里夫金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指出,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创造出了拔地而起的工厂和大片的工业区以及集中化的生产方式。建立在互联网和新材料、新能源相结合基础之上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将对传统生产方式产生颠覆性影响。新的生产方式将以互联网技术与网络平台为支撑,数字化、智能化大规模定制为主要特点,以保障个性化消费的实现。在这一生产方式下,制造业与服务业的融合程度将越来越高,产业边界趋于模糊。全新的生产方式与生产流程也决定了未来的生产组织将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方式。“分散生产,就地销售”将成为新生产组织方式的主要特征,生产组织虚拟化趋势明显。对生活方式而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影响也将是颠覆性的。比如,在柔性生产和个性化制造条件下,购物在3D打印店里就能完成,边消费边生产将成为常态,消费的同时就是生产。消费者也可以购买家用3D打印机,像从前那样自给自足,由此有可能带来“反城市化”趋势[6]。在政府改革方面,由于每个人都可以借助互联网表达自身的诉求,民众的表达意愿和参与度大大增加,民众的诉求日渐多元和复杂,因此,政府管理的难度空前加大,金字塔型的组织体制将被更为分权化、扁平化的组织体制所替代,集权式的管理方式也必然被分权式的管理方式所替代[7]。
其三,重构国际经济格局。首先是改变国家间的比较优势。随着信息技术与制造技术的融合,工业机器人等智能装备的运用,“无人工厂”、“少人工厂”的出现,将深刻改变传统的大批量制造和流水线式生产模式,劳动力在生产制造过程中的作用和总成本中的比重都将大大下降,发展中国家通过低要素成本大规模生产同质产品的既有比较优势将可能丧失。如果发展中国家的低要素成本优势不能在未来“大规模定制”中重新占据一席之地,将失去生产高附加值终端产品的竞争优势。因此,第三次工业革命可能既强化了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又削弱了发展中国家的传统比较优势,从而导致不利于发展中国家的“中心——外围”世界产业体系将进一步固化。其次是推动洲际经济联合。第三次工业革命基础设施如物流基础设施和智能电网等,大多以各大洲为重心,具有扁平化的组织特征和既分散又合作的网络化特点,有助于促进洲际经济发展,形成洲际政治联盟。如最近欧盟和非盟建立伙伴关系,共同致力于第三次工业革命基础设施建设。再次是革新世界经济地理。随着国家间比较优势和产业结构的变化,世界经济地理格局也必将随之改变。发达国家凭借技术、资本和市场等先发优势,将重新获得生产制造环节的比较优势,推动制造业重心重新向发达国家偏移,有可能成为未来全球高附加值终端产品、主要新型装备产品和新材料的主要生产国和控制国,发达国家的实体经济进一步增强。同时,由于服务业与第二产业的融合度更高,发达国家在高端服务业领域内的领先优势将得到进一步加强。最后是重塑国家间利益分配机制。第三次工业革命将导致生产关系、从而分配方式的革新。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推动下,生产制造环节将由更多、更高效、更智能的资本品和装备产品参与,不仅能完成简单重复性的工作,还能完成更为灵活、更为精密的任务,生产制造环节的利润更高,改变当前生产制造环节低附加值的格局。随着更高附加值的制造业和相关专业服务业向发达国家进一步集中,发达国家更有可能享受国家间产业结构调整的“结构红利”[8]。
二、第三次工业革命背景下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紧迫性与可能性
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凭借低成本的要素供给、庞大的市场需求和不断积累的技术能力等优势,逐渐确立了全球制造业大国的地位。面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浪潮汹涌而至,我国经济发展既面临着要素成本优势弱化、自主创新能力不强等严峻挑战,同时也蕴含着推进发展方式转变、抢占发展制高点、破解资源环境约束难题,进而实现向工业强国、经济强国跨越的重大契机。挑战与机遇前所未有,既彰显着加快经济转型、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刻不容缓的紧迫性,也昭示着我们把握机遇、加快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现实可能性。
(一)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本质
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这一重大命题,是由李克强首先提出来的。在2013年3月17日的中外记者见面会上,对于发展经济李克强着重指出:“关键在推动经济转型,把改革的红利、内需的潜力、创新的活力叠加起来,形成新动力,并且使质量和效益、就业和收入、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有新提升,打造中国经济的升级版”。这是新一届政府发展经济的思想与战略的集中体现,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三十多年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必然选择,也是实现“中国梦”的重要路径,其实质就是要适应经济发展新阶段约束条件的变化,以制度创新推动技术创新,以创新推动结构调整与发展方式的根本转变,进而在把握历史机遇的同时有效应对严峻挑战,实现中国经济均衡增长和可持续发展[9]。
(二)第三次工业革命凸显了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刻不容缓
将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放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大背景下审视不难发现,我国经济发展面临巨大挑战,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刻不容缓,突出表现在四个方面。
其一,产业转型升级压力巨大。一方面,第三次工业革命加速推进了先进制造技术应用,必然会提高劳动生产率、减少劳动在工业总投入中的比重。在国际竞争中,劳动低成本的比较优势将在形成竞争优势方面大打折扣。这为发达工业国家重塑制造业和实体经济优势提供了机遇,曾经为寻找更低成本要素而从发达国家转出的生产活动有可能向发达国家回流,导致制造业重心再次向发达国家偏移,对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占比相当大的我国而言,形成了严峻的“倒逼”形势。另一方面,为了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发达国家政府从技术、制度和组织等方面加快了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生物、新材料、航空航天、海洋、节能环保等新兴产业的发展部署,把新兴产业发展作为推动新工业革命的战略重点,并强化其在全球新兴产业体系中的主导地位。这无疑会进一步加大我国新兴产业发展面临的国际竞争压力[10]。
其二,引进吸收先进技术的难度加大。随着国际竞争日趋激烈,为了遏制中国的进一步崛起以及在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中抢占产业链和价值链高端环节,进一步巩固和扩大领先优势,发达国家将进一步推动企业加强对关键领域的技术攻关和技术垄断,我国引进和吸收先进技术的难度将空前加大,对于我国利用后发优势、加快经济转型升级形成了抑制。
其三,与发达国家在关键技术领域的差距可能拉大。面对渐行渐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国制造固有的低成本、政府扶持、巨额外资参与等优势将逐渐削弱,研发能力不足以及相关的体制机制弊端将可能拉大与发达国家在关键技术领域的差距。以信息技术为例,进入新世纪以来,全球范围内出现了以互联网为基础、以信息技术深度应用为支撑、以满足经济社会发展新需求为牵引的新一轮技术创新浪潮。面对这一趋势,各国纷纷加大投入,加快下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步伐,抢占未来竞争制高点。我国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接入国际互联网后,互联网产业发展速度一直很快,但与国际上先进国家对比差距仍很大,并且近年来这种差距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11]。
其四,体制机制改革的阻力增大。第三次工业革命不仅局限在技术基础、生产方式和产业组织形式的变革方面,更深层次的是制度的创新和管理方式的变革。第三次工业革命对中国最大的挑战还是体制、机制的改革问题[12]。比如,我国企业对加强技术研发和产品开发特别是提供个性化、定制化产品等方面重视不足,同时部分地方政府习惯于粗放的经济增长模式,热衷于片面追求经济规模,这与定制化、柔性化、个体化、开放化和融合化的新工业革命特征相悖。此外,科技与经济脱节、创业投资不发达、科技管理体制不完善、以企业为主体的技术创新体系尚未真正建立等,都将导致我国许多新兴产业起步时与发达国家差距不大,但到了产业化阶段之后差距迅速拉大。要推动上述问题的解决,加快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步伐,必须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当前,我国改革进入了攻坚区和深水区,既面临思想观念的束缚,又面临利益固化的藩篱,改革的艰巨性、复杂性前所未有,无疑会增大改革的阻力。
(三)第三次工业革命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了机会窗口
历史经验表明,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为后发国家成功实现赶超打开“机会窗口”,英、德、美、日等都是善于利用工业革命机遇的成功者[10]。在过去两百多年的全球工业化进程中,中国与历次工业革命失之交臂,此次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初现端倪的时刻,中国首次和发达国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这也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了难得的重大机遇。
其一,为我国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带来契机。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关键环节。一方面,第三次工业革命会催生新的制造系统和生产设备产业的发展,这些产业的发展会带动信息产业、新材料产业等新的产业门类的出现和增长,从而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培育和发展创造很好的机会;另一方面,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深化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发展的趋势,信息技术向工业、服务业的全面嵌入,以及制造技术的颠覆性创新,将打破传统的生产流程,有力地推动传统制造业加快升级步伐。此外,中国还能充分利用13亿人口的消费能力和消费层次双“提升”的有利条件,通过“大规模定制”快速开启国内市场需求,优化我国需求结构等。所有这些都将加快我国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步伐。
其二,为我国实现绿色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实现绿色发展,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题中应有之义。一方面,第三次工业革命所带来的能源互联网将对能源生产和利用方式产生深刻变革,有助于使我国直接绕过传统能源和资源的束缚。我国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风力资源,也是世界上太阳能资源最为丰富的国家之一,生物能与地热能的总量也相当可观。根据一项由哈佛大学与清华大学的联合研究表明,只要中国提高补贴并改善能源供给网络,至2030年风力发电就可以满足中国所有的电力需求,从而在解决能源供给问题的同时,迈入更加绿色低碳的经济发展轨道。另一方面,第三次工业革命将引领更少资源消耗、更低环境污染、更大经济效益的先进经济模式,如3D打印、智能制造等技术将根据需求的变化快速做出反应,而无需预备大量库存。产品从设计、制造、包装、运输、使用到报废处理的整个产品生命周期,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最小,资源利用率最高,有利于更好地建设美丽中国。
其三,为我国建设经济强国提供有力支撑。建设经济强国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重要目标。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始终不渝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积极应对前进道路上的各种矛盾、问题和风险,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从各项综合指标看,我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经济大国,但还不是经济强国,从经济大国迈向经济强国依然任重道远[13]。其中最主要的差距是自主创新能力不强,在技术方面一直处于跟踪和追赶状态,特别是许多关键核心技术还远远没有掌握。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掀起以能源互联网、智能制造等为代表的新一轮重大科技创新浪潮,为我国建设经济强国提供有力支撑。在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我国拥有华为、中兴等世界级领军企业,第三代移动通信、光通信技术与组网能力也跨入了世界先进行列,云计算、无线网络等技术创新取得明显突破。在新能源领域,我国是世界最大的风力涡轮机生产国和太阳能电池生产国,太阳能电池产量占世界总量的50%。能源互联网、3D打印和智能制造等技术将推进“本地化生产”进程,庞大的市场需求将有望成为我国抓住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重大契机。总的看,尽管发达国家技术实力仍明显占优,将引领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但我国如果能够抓住新技术研发及扩散加快的机遇,着力提高科技创新能力,并充分发挥产业化能力强以及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完全有可能在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中实现“追赶”甚至跨越发展,加快经济强国建设步伐。
概言之,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大背景下,我国只有加快打造经济升级版,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赢得未来,否则就很难有效应对严峻挑战,如果失去难得机遇,就会在新一轮国际产业分工与财富版图切割中被边缘化。
三、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路径选择
根据以上的综合分析,要有效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带来的严峻挑战、用好其提供的机会窗口,加快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步伐,至少要在三方面下大功夫。
一是加强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全面研究,系统把握第三次工业革命发展大势。做大事,必先观大势。要积极开展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相关新兴产业发展的研究,准确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可再生能源、3D打印技术、生物技术等新兴产业发展的新趋势、新特点;加强对第三次工业革命影响的研究,分析可能对我国打造经济升级版带来的挑战和机遇;跟踪研究发达国家的经验与做法,尽快抓紧制定相关国家战略规划,完善和落实现有产业发展规划,为有效应对第三次革命浪潮,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理论支撑和经验支持。
二是推动“两化”深度融合、“四化”同步发展,走好中国特色的转型升级之路。要紧紧抓住第三次工业革命信息化迅猛发展的机遇,加快信息化建设步伐,走好中国特色信息化道路。当前,信息化正加速重构全球制造业的生产组织体系,基于信息技术的新生产方式日益成为制造企业增强市场控制力、提高产品附加值、获取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要以创新发展、绿色发展、智能发展、协调发展为基本原则,推动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大力发展新兴产业,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加大财政资金和金融支持力度,加快发展和完善行业信息化服务体系,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管理机制新、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充分利用、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好与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工业化道路。要更加关注“四化”相辅相成的关系,利用工业化、信息化和城镇化给农业现代化带来的重大机遇,努力走出一条生产技术先进、经营规模适度、市场竞争力强、生态环境可持续的中国特色新型农业现代化道路。要注重利用信息化提升和整合城镇功能,在城镇市政建设、综合治理、交通运输、人口管理等方面充分利用信息技术;推进智慧城市建设,在城市建设管理中推广应用云计算、物联网等技术,引导城镇产业集聚发展,促进城镇可持续发展,走出一条以环境友好、资源节约、以人为本、丰富文化生活为主要内容的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
三是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推动创新驱动发展。改革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关键一招,要全面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的《中共中央关于关于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全面深化以经济体制改革为重点的各项改革,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提供坚强制度保障。特别要围绕第三次工业革命发展的趋势,转变政府职能,推动制度创新和管理变革。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不断理顺,但还存在对微观经济活动直接干预过多、市场竞争缺乏公平、投融资体制改革滞后、政府履职重管理轻服务等一系列问题,抑制了个人和企业创新活力及其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随着第三次工业革命日益迫近,我国急需以激发创新活力为目标,积极适应以个性化、多样化为特征的新产业新市场发展趋势,着力推动政府职能转变取得实质性进展,从管理型政府逐步迈向服务型政府,解决长期存在的越位、错位、缺位等问题。要大力完善人才发展体制机制,加快形成层次不同但都不可或缺的两支大军:一是富于创造性的高端人才、创新人才队伍,二是具有高技能的产业工人、新型农民大军。同时必须努力营造人才辈出、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的良好社会环境,鼓励人才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奉献给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奋斗;要深入实施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工程,大力推进各具特色的区域创新体系建设,加强科技工作的统筹协调,促进全社会科技资源优化配置、综合集成和高效利用;要围绕企业科技创新服务体系建设加快改革创新,推进企业科技进步,做大做强企业,提升国际竞争力;要立足全球视野,加快国际科技资源流动和重组,在开放合作中提高我国产业技术水平和科技实力。要积极培育创新文化,将创新文化纳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加快构建全社会热爱创新、崇尚创新、尊重创新、勇于创新、保护创新和共同创新的创新文化体系,为科技创新奠定坚实的文化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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