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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2014-09-24丁爱波

齐鲁周刊 2014年37期
关键词:张总无趣谈论

丁爱波

2007年底,解总、赵方新老师的几个电话,便将在广州闲混的我又拉回了济南。

当时,我在广州过着昏天暗地的生活,先后在几家单位干了几个月,最终因为觉得无趣就放任自己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那大半年的广州之行,最有价值的就是在阳江工作了几个月——这是一个位于南海边上的地级市,因为核工业、南海沉船以及黑社会而出现在新闻里。因为遥远,这座沉静的小城抹亮了我无趣生活中的一点诗意。

所有的工作都是漫无目的,那时,我并没有给自己制定一个切实的计划,离开济南来到广州不过是一场逃离,源于对某种境况的厌倦。

很快,我就又厌倦了广州,因为失意和茫然。恰逢其时的是,周刊的解总和赵老师打来电话,很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别在那瞎鸡毛混了,赶紧回来吧。这其实是我当时自己的内心话语,周刊在我骑虎难下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最坚实的台阶。

我记得回济南刚下火车时,已是深夜。磊落的寒风中,几位还滞留在济南的大学兄弟与我一起喝酒。我离开济南时,他们乘着酒兴帮我打了一架。我回到济南时,他们酒兴已散,从大学毕业到那天晚上,纠葛了7年的城市青春就要散场。之后,有的人去了北京,有的人去了太原,有的人去了青岛,只有我,又一次回到了济南。

那个飘满雪的冬天,那些不带伞的少年,2007年的那个冬天,一个句号终止了一段青涩时光,又有一个段落仓促开头,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段落竟然一写再写,又是7年。

记得当时面试时,我被张总的追问惊得汗流浃背,那是一场拷问,目的在于探究我的知识边界。后来,我又多次被张总逮住,问我最近看的是什么书,采访的是什么人,自己写的稿有何反响。我本不善言辞,经常在这种透彻心扉的审视中惊慌不已。

后来,当我不得不面对一些无趣的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种惊慌的可贵:它在时时刻刻提醒你避免庸常,避免成为那种程式化的人。

这种绝不流俗的气质渲染了整个编辑部,高谈幽赏,激扬文字,每个人都试图含着最后一口血来喷一句最动人的话,甚至是最诛心的话。我们谈论文学,谈论公共空间,甚至谈论革命。这里的革命并不是夺取政权的暴动,我们所谈论的革命是源自内心的行侠仗义和自由抒情,是一种在路上的流浪,是一种内心诗意的抒发,是一种对自由的向往。

革命是一种童心,是我们改变世界的出发点。的确,这种童心不可避免地会让我们陷入一种时而昂扬时而无力的状态中,但幸运的是,我们并不孤独。

于是我们相聚喝酒。从清晨、傍晚喝到深夜,喝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歌唱。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曾暗暗猜测,我们这些可爱的同事来到周刊之前,都经历过什么?那些没有彼此陪伴的岁月,他们曾面临什么样的选择以及对未来有着怎样的期待?是否也像当初的我一样,带着尘土与不知所措?7年时间,太短,恨不相逢年少时。

之所以发出这样有些矫情的追问,是因为我们这些曾经的年轻人,已相处了太多的时光,在一起的时间,比妻子老公还要长。

被酒莫惊春睡静,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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