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系统视角下《外婆的日用家当》中的人物形象

张杰

摘 要： 《外婆的日用家当》是爱丽丝·沃克为人津津乐道的代表作。小说中的姐妹迪伊和麦吉性格迥异，对待黑人文化或遗产的态度截然不同。运用评价理论下的态度系统对作品进行语言学视角的研究，实证分析作者是如何通过各种语言资源刻画不同的人物形象及揭示其背后深刻的文化内涵的，以展示该理论在文学作品鉴赏中的应用。

关键词： 《外婆的日用家当》 评价理论 态度系统 人物解读 实证研究

引言

《外婆的日用家当》是美国当代黑人女作家爱丽丝·沃克（Alice Walker）广受关注的一篇短片小说，发表于1973年。爱丽丝·沃克，被公认为70 年代美国非洲妇女文学复兴的主要代表人物。她谙熟黑人民族的习俗，钟爱其文化，并且将自己的创造根植于黑人文化传统的沃土之中，从日常琐事中发掘其独特的美学和艺术价值[1]。20世纪60年代是美国黑人文化运动的高涨时期，沃克敏锐地觉察到该运动倡导摒弃伤痛的美国黑人传统，盲目寻根和寻求身份认同，由此对此深感忧虑。《外婆的日用家当》正是在这种盲目激进的寻根热潮大背景下创作出的。故事情节围绕美国黑人家庭三位成员母亲、迪伊和麦吉在面对民族文化遗产——几件陈旧、过时的日用家当的继承上所持的不同态度戏剧性展开。文中，沃克更多地着墨于这个黑人家庭中两姐妹迪伊和麦吉不同形象的刻画，为文末对百衲被的争夺与放弃做了铺垫，虽然这两个人物都有其局限性，但又形象地代表了对文化遗产不同态度的美国黑人。本文运用评价理论对作品进行语言学视角的研究，实证分析作者是如何通过各种语言资源来刻画不同的人物形象及揭示其背后深刻的文化内涵的，以展示该理论在文学作品中的应用。

一、关于态度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将语言看做是由与意义相关联的、可供人们选择的若干子系统（subsystem）组成的系统网络（system network），又称“意义潜势”（meaning potential），语言使用者使用语言表达意义被看做是从该系统网络中进行各种有意义的选择的过程[2]。人们使用语言表达各种各样的意义或功能，这些功能千变万化，具有无限可能性，可以把它们归纳为若干个有限的抽象的功能，也就是“纯理功能”或“元功能”（metafunction）。Halliday 认为语言具有三个元功能，即概念功能（ideational metafunction）、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metafunction） 和语篇功能（textual metafunction），它们由词汇-语法层的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和诸位系统体现[3]。三种元功能不是离散性的成分，它们可以通过整个结构体现，互相重叠[4]。其中，人际功能指的是人们使用语言与别人交往，建立和维持人际关系，用语言影响他人的行动，表达自己对事物的主观判断或评价，寻求或改变他人的看法[5]。二十世纪九十年代，Martin等人在系统功能语法的基础上，将词汇研究纳入篇章语义学而建立了人际纯理功能的子系统，即评价系统。Martin认为：“评价理论是关于评价的文本中语言手段共同作用而表达的各种态度、所涉及的情感强弱、价值观念的来源方式，以及如何使读者与作者意见保持一致的方式。”[6]到目前为止，评价理论研究者共识别出三大构建语言使用者立场的系统，分别是态度系统（Attitude） 、介入系统（Engagement） 和级差系统（Graduation） 。评价理论是一种目前较为完善的语言分析理论，其中态度系统是整个评价系统的核心，与人类的感情密切相关，包括情感反应（Affect）、行为判断（Judgment）和事物评价（Appreciation）[7]。态度可以是正面的（Positive），也可以是负面的（Negative），可以明确表达（Direct），也可以隐含表达（Indirect）。态度系统在词汇-语法层上的体现主要是性质形容词（epithet）、情态状语（modal adjunct）、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及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的中心词和模糊限制语（hedging）等的使用[8]。

（一） 情感子系统

情感系统在态度系统是中心，判断系统和鉴赏系统是情感制度化（institutionalized） 的结果。情感系统属于情感（emotion）范畴，是人对事物情感的表达，或是对行为、文本或者过程、现象的情感反应，是人的情感反应。情感系统可分为品质情感（Affect as“quality”） （一般使用品质形容词表达情感） 、过程情感（Affect as“process”） （一般使用小句过程来表达情感） 和评注情感（Affect as“comment”）（一般使用表品质的副词、情态状语来表达情感） 。情感划分为是否倾向（+/-inclination）、是否幸福（+/-happiness）、是否安全（+/-security）和是否满意（+/-satisfaction）四大类。

（二）判断子系统

判断属于伦理学（ethics）范畴，是根据伦理道德的标准对人们的行为举止进行的评价，分为社会认同（social esteem）和社会制裁（social sanction）两部分[9]。其中，社会认同主要从伦理道德和心理状态进行评价，评价参数分别是“正常性”（normality）（某人行为是否规范）、“能力”（capacity）（某人是否有能力）和“决心”（tenacity）（某人是否有决心）；社会制裁主要从法律法规和社会规约方面进行考量，评价参数分别为“诚实性”（truth）（某人行为是否有诚实可靠）和“正当性”（ethics）（某人行为是否符合道德规范）。

（三）鉴赏子系统

鉴赏属于美学（aesthetics）范畴，指对文本、行为及自然现象的评价。鉴赏覆盖反应（reaction）、构成（composition）和价值（valuation）三部分，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评价。反应包括影响（impact）与质量（quality），指的是那些事物对我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它们使人感到有趣还是乏味。组成包括平衡（balance）和精细（complexity），指的是对事物本身的评价，比如文本组成成分是否平衡，或者文本是不是晦涩难懂以致无法理解。价值主要从社会标准来看，指那些事物是否具有创新性，是否真实及是否及时。endprint

二、态度系统解读不同的人物形象

（一）解读人物形象I-麦吉

在刻画妹妹麦吉这一人物形象时，小说中出现的态度表达比例如表1所示：

表1 麦吉的态度表达分布表

在刻画麦吉这一人物时，作者用了大量负面消极的情感和判断词汇、小句，并集中着墨于消极情感中的“不安全（-安全）”和消极判断中的“缺乏能力（-能力）”，这恰恰与姐姐迪伊的自信和优越感形成强烈反差。麦吉及其所代表的黑人文化的消极是有深刻原因的。以下是从文中选出的描写麦吉这一人物具有代表性的例句，依据态度系统对其解读。

例（1） Maggie will be nervous 【-安全】until after her sister goes： she will stand hopelessly【-能力】in corners， homely【-影响】and ashamed of the burn scars down her arms and legs【-满意】， eying her sister with a mixture of envy and awe【-幸福】.

这是小说中作者描绘麦吉的第一句话，为全文姐妹俩的对比定下了基调——麦吉因相貌平平、性格怯懦加之身体伤疤，对漂亮、自信且我行我素的姐姐迪伊怀有复杂的情感，既嫉妒又敬畏。虽然因自身的能力不济和身体残缺而自惭形秽，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使得麦吉面对姐姐时总会陷入深深的绝望和自卑。因此，从姐姐迪伊还没有来一直到她离开，麦吉一直处于局促不安的状态当中，无法自如应对。这也是文中出现多处描述麦吉情感“不安全”的原因所在。

例（2） Have you ever seen a lame animal【-能力】， perhaps a dog run over by some careless person rich enough to own a car， sidle up【-能力】to someone who is ignorant enough to be kind of him？

例（3）She has been like this， chin on chest， eyes on the ground， feet in shuffle，【-能力】ever since the fire that burned the other house to the ground.

例（4）Her eyes seemed stretched open【-安全】， blazed open【-安全】by the flames reflected in them.

这三个例子将麦吉天生的柔弱怯懦和对命运听之任之的形象刻画得极为生动。虽然作者描述的全是消极的判断（Judgment）和情感（Affect），但是，正是这些消极的表达方式，让读者对麦吉心生怜悯。无论别人对她如何残忍无情，她只会逆来顺受；无情的大火给她的身心造成了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对于此，她只能更无助自卑，对命运更顺从。沃克以此征讨黑人奴役制度对黑人身心留下的摧残和伤害，并且认为这种痕迹是无法从世世代代的黑人民族文化记忆中抹去的[9]。

例（5） She stumbles【-能力】 along good-naturedly but cant see well【-能力】.

例（6）Like good looks and money， quickness passed her by【-能力】.

例（7）I heard Maggie suck in her breath【-安全】.

例 （8）I feel her trembling【-安全】there and when I look up I see the perspiration falling off her chin【-安全】.

例（9）“She can have them， Mama”【+正当性】she said like someone who used to never winning anything【-能力】， or having anything reserved for her【-能力】.

麦吉只能磕磕巴巴地读书，既不漂亮又不聪明；她见到陌生人时，会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应对。当姐姐迪伊的男朋友想跟她握手时，她甚至吓得躲到母亲身后，紧张得浑身发抖，大颗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迪伊向母亲索要的两床百衲被是母亲许给麦吉做嫁妆的，母亲自然不想给迪伊，于是两人争吵起来。这时，平常安静卑弱的麦吉进来解围，表示自己愿意放弃被子，可以让姐姐拿走。表面上看，麦吉的放弃是由于其一贯逆来顺受的性格原因，而实质上，正是她的放弃，不仅反衬了迪伊对亲情的漠视和自以为是，更让我们看到了麦吉的美德和对文化遗产继承更深刻的理解。正如她所说，即便没有了被子，她还是一样能怀念外祖母。

例（10）Maggie smiled【+幸福】； maybe at the sunglasses.

例（11） And the two of us sat there just enjoying【+满意】， until it was time to go in the house and go to bed.

临走前，迪伊以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麦吉说教了一番，然后扬长而去。她走后，麦吉和母亲得以回归到原来怡然自得的生活，一场围绕日常家当的争夺战结束。

（二）解读人物形象II-麦吉

在刻画姐姐迪伊这一人物形象时，小说中出现的态度表达比例如表2所示：

表2 迪伊的态度表达分布表

首先，与麦吉相比，迪伊从不压抑自己的情感，对事物的喜恶爱憎都会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因此，文中其积极和消极的情感基本持平。其次，迪伊坚毅、强势，这是其有能力有决心的表现，文中的积极判断都说明了这一点。然而，她对家人的疏离，将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他人都是不正当（-propriety）的，属于消极判断。最后，对迪伊的相貌、审美、衣着品位，母亲和麦吉只能望其项背，自叹不如，所以文中共有19处对迪伊的积极鉴赏评价。以下是从文中选出的描写迪伊这一人物具有代表性的例句，依据态度系统对其解读。endprint

例（12）She was determined stare down any disaster in her efforts.【+决心】

例（13）Hesitation is no part of her nature.【+决心】

例（14）At sixteen she had a style of her own and knew what style was.【+能力】

例（15）She hardly had time to recompose herself.【+能力】

例（16）There are yellows and oranges enough to throw back the light of the sun.【+影响】

例（17）Her feet were always neat-looking【+质量】， as if God himself had shaped them with a certain style.

从以上描写迪伊的句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母亲眼中的迪伊坚毅果敢，无所畏惧，就连失恋也几乎对她没什么影响；她衣着时尚，有审美奖赏力，并且天生丽质。这些正面积极的态度评价与对麦吉的描写形成对比，侧面反映了母亲对迪伊的态度是既羡慕又骄傲。

例（18）She had hated that house that much.【-幸福】

例（19）She used to read to us without pity【-正当性】； forcing words， lies， other forks habit， whole lives upon us two【-正当性】...

房子烧了，迪伊不伤心反而窃喜，她对那所房子憎恨得要命。迪伊对老房子的态度说明其憎恨黑人传统的生活方式，认为其是陈旧落后的，她恨不得早一点脱离这样的生活环境。对于基本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的母亲和妹妹，她不带丝毫怜悯地给她们念书，自以为是地将别人的生活观念生活方式强加于她们。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被白人文化“漂白”的美国黑人女孩迫切希望融入白人社会，却很难抹去自身所带的黑人文化印记。

例（20）Everything delighted【+幸福】her.

例（21）“Mama，” Wangero said sweet as a bird.【+幸福】

例（22）She held the quilts securely【+安全】in her arms， stroking【+幸福】them.

例（23）She gasped like a bee had stun her.【-安全】

例（24）Dee （Wangero） looked at me with hatred.【-幸福】

例（25）But she turned without a word【-满意】and went out to Hakim-a-barber.

迪伊看中了几件日常家当，开始向母亲索要。从例句（20）-（25）中的显性情感表达可以看出，迪伊是喜怒于色的人，不掩饰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一些陈旧过时、她以前从来视而不见的日常家什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致，特别是当她翻出外祖母留下来的两床百衲被时，惊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但当母亲拒绝并说出理由是因为要送给麦吉做嫁妆时，她的反应极为强烈，像“被蜜蜂蜇了一样”。她憎恨母亲看不到百衲被的价值，她试图说服教育母亲，但当母亲为麦吉从她手中夺走百衲被时，她认为母亲和麦吉都愚昧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于是才一言不发地结束这场争夺战。

结语

通过评价理论对《外婆的日用家当》中两姐妹鲜明的人物形象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态度系统对文学作品的解读起到理论指导作用。评价理论为文学鉴赏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具和方法，可以用来分析作品中的人物，提炼作品的深刻主题。本文从一定意义上说明，在语篇分析和文学研究中运用语言学理论，尤其是评价理论，可以深度洞察作品的人际意义，挖掘作品的深层含义。

参考文献：

[1]文培红.另一种呐喊——试析爱丽丝·沃克小说中“被子”的象征意义[J].西南民族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6）：108-112.

[2]Halliday， M.A.K. 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78： 21.

[3][5]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4： 20-21.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2.

[6]Martin， J. R. & D. Rose. Working with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M]. London： Continuum， 2003： 17.

[7]Martin， J. R. & P. R. R. White.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 [M]. Hampshire &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5： 35， 52.

[8]薛水明.“态度系统：解读童话作品的新视角”[J].疯狂英语，2009（2）：141-145.

[9]张峰，赵静.“百衲被”与民族文化记忆[J].山东外语教学，2003（5）：16-19.endprint

例（12）She was determined stare down any disaster in her efforts.【+决心】

例（13）Hesitation is no part of her nature.【+决心】

例（14）At sixteen she had a style of her own and knew what style was.【+能力】

例（15）She hardly had time to recompose herself.【+能力】

例（16）There are yellows and oranges enough to throw back the light of the sun.【+影响】

例（17）Her feet were always neat-looking【+质量】， as if God himself had shaped them with a certain style.

从以上描写迪伊的句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母亲眼中的迪伊坚毅果敢，无所畏惧，就连失恋也几乎对她没什么影响；她衣着时尚，有审美奖赏力，并且天生丽质。这些正面积极的态度评价与对麦吉的描写形成对比，侧面反映了母亲对迪伊的态度是既羡慕又骄傲。

例（18）She had hated that house that much.【-幸福】

例（19）She used to read to us without pity【-正当性】； forcing words， lies， other forks habit， whole lives upon us two【-正当性】...

房子烧了，迪伊不伤心反而窃喜，她对那所房子憎恨得要命。迪伊对老房子的态度说明其憎恨黑人传统的生活方式，认为其是陈旧落后的，她恨不得早一点脱离这样的生活环境。对于基本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的母亲和妹妹，她不带丝毫怜悯地给她们念书，自以为是地将别人的生活观念生活方式强加于她们。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被白人文化“漂白”的美国黑人女孩迫切希望融入白人社会，却很难抹去自身所带的黑人文化印记。

例（20）Everything delighted【+幸福】her.

例（21）“Mama，” Wangero said sweet as a bird.【+幸福】

例（22）She held the quilts securely【+安全】in her arms， stroking【+幸福】them.

例（23）She gasped like a bee had stun her.【-安全】

例（24）Dee （Wangero） looked at me with hatred.【-幸福】

例（25）But she turned without a word【-满意】and went out to Hakim-a-barber.

迪伊看中了几件日常家当，开始向母亲索要。从例句（20）-（25）中的显性情感表达可以看出，迪伊是喜怒于色的人，不掩饰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一些陈旧过时、她以前从来视而不见的日常家什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致，特别是当她翻出外祖母留下来的两床百衲被时，惊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但当母亲拒绝并说出理由是因为要送给麦吉做嫁妆时，她的反应极为强烈，像“被蜜蜂蜇了一样”。她憎恨母亲看不到百衲被的价值，她试图说服教育母亲，但当母亲为麦吉从她手中夺走百衲被时，她认为母亲和麦吉都愚昧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于是才一言不发地结束这场争夺战。

结语

通过评价理论对《外婆的日用家当》中两姐妹鲜明的人物形象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态度系统对文学作品的解读起到理论指导作用。评价理论为文学鉴赏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具和方法，可以用来分析作品中的人物，提炼作品的深刻主题。本文从一定意义上说明，在语篇分析和文学研究中运用语言学理论，尤其是评价理论，可以深度洞察作品的人际意义，挖掘作品的深层含义。

参考文献：

[1]文培红.另一种呐喊——试析爱丽丝·沃克小说中“被子”的象征意义[J].西南民族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6）：108-112.

[2]Halliday， M.A.K. 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78： 21.

[3][5]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4： 20-21.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2.

[6]Martin， J. R. & D. Rose. Working with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M]. London： Continuum， 2003： 17.

[7]Martin， J. R. & P. R. R. White.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 [M]. Hampshire &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5： 35， 52.

[8]薛水明.“态度系统：解读童话作品的新视角”[J].疯狂英语，2009（2）：141-145.

[9]张峰，赵静.“百衲被”与民族文化记忆[J].山东外语教学，2003（5）：16-19.endprint

例（12）She was determined stare down any disaster in her efforts.【+决心】

例（13）Hesitation is no part of her nature.【+决心】

例（14）At sixteen she had a style of her own and knew what style was.【+能力】

例（15）She hardly had time to recompose herself.【+能力】

例（16）There are yellows and oranges enough to throw back the light of the sun.【+影响】

例（17）Her feet were always neat-looking【+质量】， as if God himself had shaped them with a certain style.

从以上描写迪伊的句子中我们可以看出，母亲眼中的迪伊坚毅果敢，无所畏惧，就连失恋也几乎对她没什么影响；她衣着时尚，有审美奖赏力，并且天生丽质。这些正面积极的态度评价与对麦吉的描写形成对比，侧面反映了母亲对迪伊的态度是既羡慕又骄傲。

例（18）She had hated that house that much.【-幸福】

例（19）She used to read to us without pity【-正当性】； forcing words， lies， other forks habit， whole lives upon us two【-正当性】...

房子烧了，迪伊不伤心反而窃喜，她对那所房子憎恨得要命。迪伊对老房子的态度说明其憎恨黑人传统的生活方式，认为其是陈旧落后的，她恨不得早一点脱离这样的生活环境。对于基本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的母亲和妹妹，她不带丝毫怜悯地给她们念书，自以为是地将别人的生活观念生活方式强加于她们。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被白人文化“漂白”的美国黑人女孩迫切希望融入白人社会，却很难抹去自身所带的黑人文化印记。

例（20）Everything delighted【+幸福】her.

例（21）“Mama，” Wangero said sweet as a bird.【+幸福】

例（22）She held the quilts securely【+安全】in her arms， stroking【+幸福】them.

例（23）She gasped like a bee had stun her.【-安全】

例（24）Dee （Wangero） looked at me with hatred.【-幸福】

例（25）But she turned without a word【-满意】and went out to Hakim-a-barber.

迪伊看中了几件日常家当，开始向母亲索要。从例句（20）-（25）中的显性情感表达可以看出，迪伊是喜怒于色的人，不掩饰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一些陈旧过时、她以前从来视而不见的日常家什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致，特别是当她翻出外祖母留下来的两床百衲被时，惊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但当母亲拒绝并说出理由是因为要送给麦吉做嫁妆时，她的反应极为强烈，像“被蜜蜂蜇了一样”。她憎恨母亲看不到百衲被的价值，她试图说服教育母亲，但当母亲为麦吉从她手中夺走百衲被时，她认为母亲和麦吉都愚昧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于是才一言不发地结束这场争夺战。

结语

通过评价理论对《外婆的日用家当》中两姐妹鲜明的人物形象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态度系统对文学作品的解读起到理论指导作用。评价理论为文学鉴赏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具和方法，可以用来分析作品中的人物，提炼作品的深刻主题。本文从一定意义上说明，在语篇分析和文学研究中运用语言学理论，尤其是评价理论，可以深度洞察作品的人际意义，挖掘作品的深层含义。

参考文献：

[1]文培红.另一种呐喊——试析爱丽丝·沃克小说中“被子”的象征意义[J].西南民族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6）：108-112.

[2]Halliday， M.A.K. 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78： 21.

[3][5]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4： 20-21.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2.

[6]Martin， J. R. & D. Rose. Working with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M]. London： Continuum， 2003： 17.

[7]Martin， J. R. & P. R. R. White.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 [M]. Hampshire &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5： 35， 52.

[8]薛水明.“态度系统：解读童话作品的新视角”[J].疯狂英语，2009（2）：141-145.

[9]张峰，赵静.“百衲被”与民族文化记忆[J].山东外语教学，2003（5）：16-19.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