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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晚唐罗隐的咏史诗

2014-08-15

扬州职业大学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罗隐咏史诗咏史

汤 军

(盐城工学院,江苏 盐城 224051)

咏史诗是指以历史题材为咏写对象的诗歌,它对历史上的重要事件或历史人物加以品评、议论或重新评价,借以抒发感情。有的咏史诗以叙说史实为主,将诗人自己的情感态度在对史事的“赞美”或“感叹”中自然流露出来,其多以咏史为主,抒情为辅;有的则以抒情为主,历史事件和人物只是其用来评论的对象或表达感情的载体,往往是以此为张本、借题发挥开去,其多以抒情言志为主,叙说史事与人物为辅。由此可见,咏史诗有两个最基本的要素,即咏史事和抒己情,但两者须做到有机结合与高度统一,切不可彼此游离。发展到晚唐,咏史更是成为众多诗人常用的题材和表现手法。

罗隐,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言:“隐,钱塘人,工诗,尤长于咏史。”[1]宋代薛居正《旧五代史》云:“罗隐,余杭人。诗名于天下,尤长于咏史。然多所讽刺。”[2]他一生创作了四百多首诗歌,咏史诗就达八十余首,可以说是其诗歌的精华所在。罗隐的咏史诗继承了杜甫、白居易的现实主义创作精神和刘禹锡、杜牧、李商隐咏史诗的艺术精髓,以辛辣的诗歌语言、犀利无比的笔锋抨击了当时腐朽黑暗的官场社会,无情地嘲笑那些把持权柄、昏庸误国的朝廷官员,抒发了自己有才不得施展、不受人重用和赏识、报国无门的满腔愤慨,表达了对处在水深火热之社会最低层的普通百姓的深切关怀,这些诗可以说是唐末黑暗社会生活的艺术反映与形象写照,是其强烈的揭露现实、批判现实精神的社会责任感的具体表现,形成其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

1 借古讽今

历史是现实的镜子,古咏史诗人多采用借古讽今的艺术手法。罗隐的咏史诗多能反映和折射晚唐动荡、变乱的社会现实以及诗人自己遭逢末代的悲凉心境与深刻反思,经常在咏叹和议论历史的成败得失中寄寓着对现实的批判与讽刺。《姑苏台》:“让高泰伯开基日,贤见延陵复命时。未会子孙因底事,解崇台榭为西施。”泰伯曾以博大情怀把周天下让位给别人,自己则历尽艰辛重新开创了吴国;吴公子季札(延陵季子)游历各国,遍交贤士大夫,了解列国治乱兴衰,被公认为贤能之人。可是他们的后代子孙昏庸无能,为自己恣意享受,竟劳师动众兴建姑苏台,结果导致吴国的灭亡。诗人明写吴王夫差荒淫误国,实际上是谴责晚唐统治者追求声色犬马的享受而重蹈吴王历史覆辙却不自知。忧国伤民的诗人,只能凭着他的政治敏锐和远见卓识去总结相似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中的教训,用讽刺的口吻来提醒世人,向当朝统治者敲响警钟。《唐才子传》(卷九)言罗隐:“性简傲,高谈阔论,满座风生。好谐谑,感遇辄发。”诗如其人,罗隐咏史诗的写法既不像杜甫那样或寓讽刺于叙写之中,或用春秋笔法加以褒贬,也不同于李商隐那样温雅婉转、寄托遥深,而是喜用调侃、诙谐的方式来表达深刻的历史内容。《故都》:“江南江北两风流,一作迷津一拜侯。至竟不如隋场帝,破家犹得到扬州。”有人说此诗是讽刺当时的藩镇高骈。高骈时为淮南节度使,曾受封燕国公,于战乱中大兴土木起造迎仙楼,罗隐曾著《广陵妖乱志》对此作过大胆揭露与指斥。隋炀帝骄奢淫逸,生活糜烂,曾于扬州起造迷楼,以至灭国亡身。诗人以隋代唐,表面上说隋炀帝荒淫骄奢,导致隋王朝的灭亡与短命,实际上指斥和批判唐末君王以及藩镇高骈等也正在走隋炀帝骄奢灭亡的历史老路。诗人借咏史揭露王侯将相、藩镇宦官因骄奢淫逸而将重蹈隋朝灭亡之历史覆辙的悲剧结局。

《八骏图》写周穆王驾八骏访问四方诸国事,也是为了借古讽今。“如今纵有骅骝在,不得长鞭不肯行。”通过今昔对比,揭示唐王朝已失去对地方藩镇控制能力的残酷社会现实,咏史的着眼点完全是针对现实社会。

《书淮阴侯传》:“寒灯挑尽见遗尘,试沥椒浆合有神。莫恨高皇不终始,灭秦谋项是何人?”汉高祖刘邦对最后决定处死曾为汉王朝建立立下赫赫战功的韩信的解释是:既然你当年协助我灭秦谋项而成此功业,谁又能保准你今后不再协助别人而灭汉谋刘呢?此一设问,可谓意在言外,不用回答而其意自明。诗人既形象地再现了“兔死狗烹”的残酷社会历史现实,又无情地揭露了最高统治者疑忌、屠杀功巨的险恶用心。用意深刻,讽刺辛辣,技艺之精湛、老道,确炉火纯青,非斫匠老手,岂能为之。

清人李调元《雨村诗话》云:“五代自以韩偓、韦庄二家为升堂入室,然执牛耳者,必推罗江东。其诗坚浑雄博,亦自老杜得来。”[3]此评颇为中肯。这是就罗隐诗歌尤其是咏史诗所表现出来的的现实主义创作精神而言的,是其对杜甫优良创作传统的继承和发展。

2 借古写心

所谓借古写心,即通常所说的借古抒怀,借史言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借题发挥,亦所谓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尔。咏史诗多借历史上的重要事件或历史人物加以品评、议论,以表现自己的心境,抒发自己的感情。在这方面,罗隐怀才不遇的悲凉心境与满腔悲愤在咏史诗中多有表现和反映,显然,这种情感对于晚唐的广大士子来说是具有普遍性的。

《渚宫秋思》:“楚城日暮烟霭深,楚人驻马还登临。襄王台下水无赖,神女庙前云有心。千载是非难重问,一江风雨好闲吟。欲招屈宋当时魄,兰败荷枯不可寻。”诗人有志不得伸展,有才不受赏识与重用,因而苦闷、抑郁无比,于是便有感而发,借用襄王与神女相会相知的神话典故,述说自己不得皇上赏识、朝廷重用的悲慨与苦闷,虽然自己如神女一样“有心”,然而襄王就像江中流水一样“无情”,自己所渴望的君臣际遇就如同梦中思念的情人一样不能相会。屈原是诗人自比,屈原为国为民之一片苦心不能为楚怀王所理解,结果却为谗言所害,被流放远地,最后只能沉汨罗江而死。借男女相思言君臣难遇、借屈原诉说忠贞不被理解是诗人们的惯用手法,若能联系到罗隐多年应举不第的坎坷经历,就能深刻体会诗人心中的无限悲楚。

罗隐咏史诗中的一个常见主题是对比古人的悲惨遭际,抒发自身沉沦不遇的悲慨。《湘南春日怀古》:“洛阳贾谊自无命,少陵杜甫偏有文。……松醪酒好昭潭静,闲过中流一吊君。”全诗名为追怀贾谊与杜甫,实为自伤自悼,慨叹不遇。诗人怀着失望落魄的心情漂寓湖南时,自然会想到汉代才华出众不仅不受重用反而遭谗贬谪长沙的贾谊,因避乱而客死耒阳的大诗人杜甫。表面上感叹贾谊、杜甫两人命运多舛、怀才不遇的悲惨境遇,实际上是抒发诗人自己那种悲伤无奈的愁绪和郁郁不得志的忧愤之情。再看《孟浩然墓》:“数步荒榛接旧蹊,寒江漠漠草萋萋。鹿门黄土无多少,恰到书生冢便低!”面对孟氏死后墓荒冢低的场景,诗人感叹其不仅生前怀才不遇,连死后的坟墓竟也比别人的低得多的不幸遭遇,流露出无限的同情和悲伤。借孟氏碌碌不遇的一生以自况,也是为那些生前终生困顿、死后亦不为时人所重的广大寒门书生鸣不平。

再如《筹笔驿》:“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馀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诗人一方面感叹自己不能像三国时代的诸葛亮那样受到刘备的赏识与重用,诉说自己内心的无奈;另一方面,诗人又多么渴望自己能像孔明一样能够得遇明主而时来运转。此诗在艺术上形成一种对比与映衬的关系,使得意旨的表达更为鲜明,赞美刘备能知人识人用人,则是讽刺当代统治者昏庸不能识人、用人;写诸葛孔明得刘备赏识重用正是说自己生不逢时尔。

试看《焚书坑》:“千载遗踪一窖尘,路傍耕者亦伤神!祖龙算事浑乖角,将谓诗书活得人。”秦始皇发动的“焚书坑儒”事件成为后人口诛笔伐的对象。此诗一方面反映了该事件给中国古代文化带来的空前浩劫,给中国历代知识分子造成的巨大心灵创伤,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最高统治者,对秦始皇的残暴愚蠢行为给予了极大的嘲讽,与同时代诗人章碣的同题咏史名句“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相映成趣;另一方面,诗人感概读书的广大士子不仅得不到朝廷的赏识与重用,而且连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的社会现实。

借历史人物来言志抒怀,既寄托遥深,又含蓄蕴藉,还让诗人保持了高度的人格自尊。《北江诗话》云:“罗昭谏最感慨苍凉,沉郁顿挫,实可以远绍浣花,近俪玉溪。”[4]此评颇有见地。

3 立意新颖

作为咏史诗,关键是要做出自己的评价,绝不可人云亦云、蹈袭前人,否则宁可不作。这就要求诗人既要有史论,更要有史识。罗隐咏史诗立意新颖,多在于其喜对历史作翻案文章,做到推陈出新,不落窠臼,进而给读者独树一帜、耳目一新的强烈艺术感受。西施一直是咏史诗的重要题材和主角,按照以往人们的传统历史观点,多对其持“红颜祸水”的历史偏见,而罗隐在《西施》中写道:“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诗人力排众议,标新立异,一反前人的陈腐观点,把批判的矛头直接指向封建帝王。开篇伊始,诗人便立场鲜明地亮出自己的观点,明确反对把吴国灭亡的历史责任强加在本是无辜的西施一类的弱女子身上,亡国的责任首先应由身为统治者的帝王来承当。“何苦”,含有一种既强烈又含蓄的嘲讽意味,显然其指责的是吴国的统治者及为其吹喇叭抬轿子的无耻文人和帮闲者们。“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诗人采用雄辩事实,巧用事理推论:假如说西施是吴国灭亡的罪魁祸首,那么后来越国灭亡又能怪罪于谁呢?巧妙一问,显示出强大的内在逻辑力量,令那些帝王以及为帝王推诿脱罪的人既难堪又无以回答。

罗隐反对把亡国责任嫁罪于妇女的态度是一贯的,其诗《帝幸蜀》“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可谓是《西施》诗的姐妹篇,两诗的主旨高度一致,可谓异曲同工,相映生辉。“安史之乱”后,许多人对玄宗的荒淫误国尽管有不同程度的揭露,但多将责任推到杨贵妃的头上。如李益《过马嵬》:“世人莫重霓裳曲,曾致干戈是此中。”白居易《长恨歌》:“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均认为是杨贵妃诱使君王陶醉于声色犬马的生活,才导致安史之乱的发生,对玄宗持开脱态度。罗隐不同意这种将历史罪责全部推到杨贵妃身上的观点,大做翻案文章。史载僖宗广明年间(880—881),黄巢起义军攻入长安时,僖宗皇帝仓皇出逃四川避难,历经数载,至光启元年(885)才得以返回京城。《帝幸蜀》诗即记载这段史实,在表面上为历史上几乎成为一边倒的指斥杨贵妃的社会舆论鸣不平,实际上是指斥唐僖宗因昏庸无能而重蹈玄宗离京出奔逃难的历史覆辙。前有唐玄宗避安史之乱入蜀,迫于无奈而在马嵬坡绞死杨妃;后有僖宗重蹈历史覆辙,再次酿成祸乱奔亡。诗人一笔两面,既巧妙地让九泉之下的玄宗出来,告诫其后代帝王不要诿过于人;又以僖宗重蹈历史覆辙的具体史实,坐实杜牧《阿房宫赋》所云历代封建统治者“虽哀之而不能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的惨痛历史教训[5]。同样,《马嵬坡》:“佛屋前头野草春,贵妃轻骨此为尘。从来绝色知难得,不破中原未是人。”诗人把“安史之乱”的罪责完全归之于统治阶级的荒淫腐朽,批判矛头直指唐玄宗。后两句诗,诗人巧妙地代玄宗言,说唐玄宗自己宠爱美色才导致安史之乱,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贵妃等弱女子。由玄宗自己出来道破真相,其艺术构思独具匠心,笔法极为奇特,既令人叹为观止,又让人忍俊不止;既显得无可辩驳,又显得滑稽和幽默至极。清人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文学》云:“其诗如同小品文,大率愤懑不平,议古刺今,多出新意。”[6]诗人火眼金睛,一语中的,入木三分,堪称的评。

《燕昭王墓》:“浮世近来轻骏骨,高台何处有黄金?思量郭隗平生事,不殉昭王是负心。”在历史上,郭隗一直是个正面形象,诗人却独树一帜指斥郭隗负心,意在表达自己对朝廷、皇上的耿耿忠心,始终不渝,渴望自己能为国一展才干。显然,诗人感叹的是燕昭王筑黄金台而招揽贤才已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了,悲哀的是自己生不逢时。通过今昔对比,诗人感叹圣世难再、明君难逢、伯乐难遇,将批判锋芒直指当朝的昏君庸臣,显示了罗诗明快犀利、一针见血的讽刺特色。清人薛雪《一瓢诗话》评其咏史诗“调高韵响,绝非晚唐琐屑”,绝非虚誉[7]。

4 讽刺尖锐

“蠢简遗编试一寻,寂寥前事似如今”(《咏史》),咏史,是罗隐进行艺术讽刺的重要途径。《唐才子传》说他“性简傲,高谈阔论,满座风生。好谐谑,感遇辄发”,“恃才傲物,众颇憎忌”,罗隐“诗文凡以讽刺为主,虽荒祠木偶,莫能免者”[8]。诚然,罗隐善于讽刺的艺术特色在其众多的诗文中都有所表现,但在其咏史诗中则有着更为集中、充分的体现和反映,借歌咏史来讽刺时政、揭露社会就像一根红线始终贯穿在他的咏史诗作中。上自帝王将相、权公贵戚,下至贪官污吏、走狗鹰犬,都在诗人咏史诗的尖锐嘲讽之列,似乎谁也不能幸免,这方面确实如辛文房所言,“荒祠木偶,莫能免者”,真可谓嘻笑怒骂皆成文章。诗人作为儒家知识分子,有着为国建功立业的远大政治宏图与抱负,认为自己是有满腹经纶才华的,渴望得到皇帝、朝廷的赏识与重用,谁知道竟然仕途坎坷,多年折戟于科举考试。罗隐屡举不第、连续受挫应该说有多方面的原因。这当中主要是因为科举制度的黑暗腐败至晚唐更趋严重,一些无德无才的权臣贵宦之子,往往借助权贵的引荐,通过走后门暗道的方式打通主考官,以至到考试还未开始,其录取名次早被内定的严重荒唐程度。当然也有诗人自身的原因。社会的不公激发了诗人的满腔愤慨,面对黑暗的社会现实他敢于大胆揭露,把一些权贵倒行逆施的丑恶行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无情的抨击和嘲弄,也使得他由此而得罪了朝廷和社会上的一些重要人物,进而受到打击、阻挠和迫害。《唐诗纪事》云:“昭宗欲以甲科处之,有大臣奏曰:‘隐虽有才,然多轻易。明皇盛德、犹横遭讥谤,将相臣僚,岂能免乎凌轹。’帝问讥谤之词,对曰:‘隐有华清池诗日:‘楼殿层层佳气多,开元时节好笙歌。也知道德胜尧舜,争奈杨妃解笑何’,其事遂寝。”[9]这段史料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所依据的。《华清官》中,上联诗人表面上是赞美开元时代是唐王朝历史上最为鼎盛和强大的时代,实际上是为下联指斥唐玄宗因宠爱杨贵妃以致酿成唐王朝差点灭亡的历史大劫难——安史之乱张本、铺垫,并由此形成此诗前后对照、相互映衬的艺术结构和笔法。玄宗的后代子孙正在重蹈其历史覆辙,不论是唐代鼎盛的开元时代,还是晚唐末世的衰微时期,诗人已窥见其相同或相近的悲剧氛围与特征,故而将新、老皇帝一起批,可谓一箭双雕,这才是此诗的新颖深刻之处。诗人一笔两面,将玄宗与他的后代子孙一起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予以尽情的嘲弄和批判。因此,我们就不难理解造成罗隐科举道路坎坷曲折的原因了,也可见此诗在社会上有着多么重大的社会影响。

罗隐咏史诗之所以脍炙人口,经年不衰,是因为其诗歌饱含种种深厚的寓意和鲜见,能启发古往今来的读者摆脱传统的思维定势,对历史事件、人物进行多角度的再思索和再认识,对古代社会和现今社会都有着发聋振聩的警示价值和意义。

[1]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 薛居正.旧五代史·罗隐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6.

[3] 李调元.雨村诗话[M]//郭绍虞.清诗话续编.富寿荪,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4] 洪亮吉. 北江诗话[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5] 杜牧.阿房宫赋[M]//朱东润. 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中编第一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6] 李慈铭. 越缦堂读书记[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

[7] 薛雪. 一瓢诗话[M]// 郭绍虞. 清诗话:下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

[8] 辛文房.唐才子传[M].周本淳,校正.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

[9] 计有功.唐诗纪事:下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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