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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型社会资本对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的影响研究

2014-08-11毅,芳,

关键词:被动意愿移民

刘 毅, 田 小 芳, 孙 岩

( 大连理工大学 公共管理与法学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

一、引 言

自十六大提出“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之后,我国的城镇化进程不断加快,到2012年,城镇人口已增至6.9亿人[1]。其中被动迁移的农民群体数量庞大,即在政府主导下,非自愿改变原有生活与就业方式,以出让土地、房屋等资源为代价的移民。相对于自愿迁入城市的农民工群体,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薄弱,政治参与程度、经济融合程度以及心理认同程度较低[2],加大了新兴社区集体活动、社会参与等方面的管理难度,农民上访数量高居不下[3]。为此,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强调,不提倡、不鼓励在城镇规划区外撤并村庄,建设大规模的农民集中居住区,不得强制农民搬迁和上楼居住。这既表明中央对城镇化过程中农民迁移意愿的尊重与重视,也显示出政策层面对被动迁移农民群体的担忧。

农户迁移意愿受多重因素影响。周元鹏从农户的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和职业等方面分析了农户迁移意愿影响因素[4];王桂新、高慧等认为城乡收入差异、城市教育条件、城市医卫购娱条件等预期迁移收益是促使农户选择进城的主要因素[5];陈欣欣、黄祖辉等将城市就业风险、生活成本、农村集体福利等预期迁移成本以及征地制度、户籍制度和城市保障制度等制度性因素作为阻碍其进城的原因[6]。

然而,在城镇化进程中,当经济收入、公共服务质量和社会保障等指标都得到改善的前提下,关系型社会资本就成为一个不可忽略的影响因素,即个人所拥有的人际关系网络及嵌入在其中的社会资源[7]。关系型社会资本将直接影响农民城镇化倾向:农民意识到迁移意味着关系型资本的流失,培育新社会资本所需成本难以估量。王兴周、张文宏认为,农民与家乡的联系越紧密,其乡村式社会资本包袱越大,离开家乡、迁入城市的障碍越大[8]。赵东霞在分析农业劳动力的迁移原因时指出,迁移者个人社会资本有很重要影响[9]。景晓芬、马凤鸣基于农民工的生命历程研究返乡现象,认为农民工的归属感、故土情结在其决定返乡影响因素中占据重要地位[10]。但现有研究仍集中于社会资本对自愿进城农民在迁移前期准备、就业以及社区融合三阶段的影响,并未分析关系型社会资本对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的影响。因此,本文通过2012年底对山西忻州市刘家塔镇被动迁移农民的问卷调查,进行分层Logistic回归分析,在分析个体特征影响的基础上,重点解构关系型社会资本对其迁移意愿的影响。

二、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林南强调社会资本是投资在社会关系中并希望在市场上得到回报的资源,是一种镶嵌在社会结构之中并且可以通过有目的的行动来获得或流动的资源[11],即社会资本来源于社会关系网络。Nahapie和Ghoshal在此基础上区分了结构型、关系型与认知型社会资本[12],认为关系型社会资本主要强调社会网络成员关系质量、情感强度等人格化特质,并提出从社会成员间的互动频率与关系质量、关系嵌入性强度两个方面来测量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的多少。较好关系型社会资本的拥有者在关系网络中往往互动时间较长、互动频率较高、相互信任和互惠程度较高;关系嵌入强度较高的私人关系网往往是在个人生活环境、工作环境、个人背景等特征相似的成员间发展起来的,表现为相似的文化程度和认知。

关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度量,国内外多从个体角度加以测量,即主要从嵌入在个体社会网络中可为个体所调用的关系型资源以及个体在目的性行动中所实际动用的社会资本两方面进行测量,前者着重考察个体关系型社会资本拥有情况,后者着重考察个体关系型社会资本使用情况[13]。对前者的测量,通常选用网络规模、网络成分以及网络密度等测量指标;对后者的测量,主要使用互动法和角色法测量个体与能够在目标性行动过程中为其提供各项资源的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强度[14]。对于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较少的农民而言,其拥有的社会资本几乎就是其实际能够使用的社会资本,主要表现为基于血缘亲缘的家庭网络、基于地缘的乡邻网络、基于业缘的朋友网络。因此,对于农民,关系网络关键是测量其网络成分、网络密度以及在目的性行动中与关系人的关系强度。

因此,本研究针对农民个体从接受或提供近距离长时帮助、资金帮助来测量被调查农民在目的性行动中与关系人关系质量程度,从教育程度、收入情况以及工作环境等方面的相似性来测量被调查农民与其关系网络内部成员的同质性、关系嵌入性。一方面,频繁、长时间的互惠有助于农民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建立和维护,但二者均受到空间距离的影响,成为影响农民迁移意愿的负面因素[15]。一般而言,农民在原生活地域内拥有的稳固私人关系网络,是建立在与邻里亲戚朋友长时间、近距离的互动与互惠基础上,极易随着关系网络中成员的迁移而淡化,甚至消失。尤其互惠,作为一种持续进行的交换关系,在收益时间上具有非对称性,能使农民形成先投资、后索取的共同预期。一旦关系网络内部成员距离甚远时,互惠将无法延续,地理距离也会加大共享资源的成本。另一方面,农民私人关系网往往是在个人生活环境、工作环境、个人背景等特征相似成员间发展起来,这种网络的同质性又会随着农民之间的频繁互动而不断加强。关系嵌入强度高的关系网络成员之间会产生相似的认知、行为习惯,形成关系网络的闭合,导致网络成员不愿意接触新的社会资本,加大其扩张、新建关系网络的难度。相对于农村社群这一整体社会关系网而言,农民个体的社会关系网络同质性可以表征农民的社会关系嵌入强度。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两组研究假设:

假设1 农村被动移民的人际关系质量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1a 农村被动移民之间的长时帮助频率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1b 农村被动移民之间的资金帮助的频率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2 农村被动移民的个体网络同质性对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2a 农村被动移民之间教育相似度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2b 农村被动移民之间工作相似度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假设2c 农村被动移民之间收入相似度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

三、数据来源及变量描述

1.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源于2012年底在刘家塔镇开展的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向调查。刘家塔镇位于山西省忻州市的西北部,拥有丰富的露天煤矿资源。2012年山西省委、省人民政府决定实施“百镇建设”,加快推进山西省的城镇化进程,刘家塔镇入选,并将按照“一县九镇”的规划格局,实现人口向县城和中心镇集聚。

按照政府计划,首批进行全村搬迁的有刘家塔村、董家庄村和郝家沟村,三村常住人口约2445人,共668户,其中刘家塔村344户(1069人),董家庄村160户(551人),郝家沟村164户(825人)。本次调查采用比例抽样的方法,以每村户数的50%进行抽样调查,共调查了334户人家的户主,其中刘家塔村172户,董家庄80户,郝家沟82户(户主缺席,由其配偶代替参与调查)。回收问卷309份,有效回收率达到了93.8%。

基本特征分析如下:调查样本的年龄分布在22~65岁,平均年龄34.5岁,其中30岁以下占11.4%,31~40岁占18%,41~50岁占34.6%,51岁及以上占36%;男生占44%,女生占56%;未婚者占12%,已婚者占88%;未上学者占34.7%,小学及初中占36.7%,高中及以上者占28.6%;在家庭月均收入水平上,27%分布在1000元及以下,10%分布在1001元~2000元,34.3%分布在2001元~3000元,28.7%分布在3000元以上。

2.变量描述

以农村被动移民是否愿意迁移(迁移、不迁移、不确定)作为因变量,自变量分为村民个体特征和社会资本两大类,其中,个体特征因素将选取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学龄孩子、家庭收入和教育状况等6个指标来表征,关系型社会资本因素将提炼为2个关键指标,即关系质量,分别用接受长时间和资金帮助频率、提供长时间和资金帮助频率4个指标来表征;关系嵌入度,分别以私人关系网成员间在教育程度、工作环境以及收入方面的同质性特征来表征,具体赋值情况如表2所示。

表1 相关变量的定义界定

四、数据分析

本文数据分析包括农村被动移民的个体特征、关系型社会资本和迁移意愿的描述性分析(见表2),以及采用分层logistic回归模型对假设的验证分析。

1.不同个体特征和社会资本存量的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情况比较分析

农村被动移民作为理性行动主体在抉择是否迁移之时,除受制度政策等宏观因素影响外,还受个体特征、关系型社会资本等微观因素影响。因此,本文采用交互分类和卡方检验方式对不同个体特征以及拥有不同社会资本的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差异进行比较分析,从而更好地诠释关系型社会资本对于农民迁移意愿的影响作用。

依据表2可知,作出不同迁移决策的农村被动移民在个体特征和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方面都呈现出显著差异性。其中,个体特征方面的不同年龄层次、收入阶层以及教育程度的人对于迁移意愿的抉择呈现出明显差异性关系型;社会资本方面的长时帮助、资金帮助、教育相似度、工作相似度以及收入相似度对于迁移意愿的选择亦表现出明显差异性。

具体而言,在个体特征方面:(1)年龄越低,迁移意愿越强烈,相反地,年龄越高,越不愿意离开常住地。其中,40岁以下的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比例相对较高,而50岁以上的农民迁移意愿最薄弱,这既证实了已有研究所表明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被调查者的迁移意愿比例呈现递减趋势,也印证中国人固有的传统恋乡情结。(2)在月均收入方面,收入越高,迁移意愿相对更强烈。其中,71.8%的较高收入被调查者(月均收入在3000元以上)愿意迁移,而61.4%的低收入被调查者(月均收入在1000元以下)不愿意迁移。这表明,不同经济收入的农村被迁农民迁移意愿存在很大的差异性。(3)在文化程度上,呈现的是文化程度越高,农户迁移意愿越强烈。其中,74.2%的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人群愿意迁移,同时,74.5%的未上学被迁移民不愿意迁移。其他,如性别、学龄子女以及婚姻状况在农户的迁移意愿上并未呈现明显的差异性。

表2 个体特征不同的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分布情况(%)

在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方面:(1)表征被调查者与关系网络内成员关系质量的接受和提供长时帮助、资金帮助指标显示,接受、提供长时帮助和资金帮助的频率越高,其关系质量越好,被调查者越不愿意迁移。具体而言,接受长时帮助频率高的农民中愿意迁移者比例仅占19.7%,提供长时帮助频率高的农民中20.4%愿意迁移。相反,79.2%接受长时帮助频率低、73.2%提供长时帮助频率低的被调查者更倾向于选择迁移;另一方面,67.3%接受资金帮助频率高的被调查者不愿意迁移,55.8%接受资金帮助频率低的被调查者愿意迁移。(2)表征被调查者与关系网络成员关系嵌入度的教育相似度、工作相似度以及收入相似度指标显示,网络内成员相似度越高,关系嵌入度越高,被调查者越不愿意迁移。62.4%教育背景高度相似、60.2%的工作环境高度相似以及69.8%的收入高度相似的被调查者不愿意迁移,显然,随着关系网络成员的教育程度、工作环境以及收入相似度的不同,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也呈现出差异性。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不同的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分布情况(%)

2.社会资本因素对被动移民迁移意愿影响的回归分析

本文采用分层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首先将个体特征变量加入模型中(模型1),其次加入关系型社会资本变量(模型2),从而考察社会资本单独作用于农民迁移意愿的影响以及与其他变量交互作用时的影响,根据表4的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影响因素的分层logistic数据回归结果分析如下:

(1)在只考虑个体特征变量(模型1)的情况下,年龄和月均收入对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产生较为显著的影响。一方面,与30岁以下的被调查者相比,年龄在50岁以上的人群表现出明显的意愿不迁移,这也印证了随着年龄的上升,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越弱的论点。另一方面,与月收入在3000元以上的中高等收入者相比,月均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农村居民表现出明显不愿意迁移到城市。据了解,月均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农民多表现为年龄较大、文化程度较低,认为进入城市的生存空间较小,因此宁愿留在农村。从表4中也可以看出,随着收入的提高,农村移民会更趋向于选择迁移,离开农村。

(2)当加入关系型社会资本(模型2)的情况下,一方面,接受长时帮助、接受资金帮助以及提供长时间帮助对于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产生非常显著的反向影响,阻碍了村民的迁移行为。由表4可知,针对不愿意迁移的被调查者,与几乎不接受长时帮助或者资金帮助相比,经常接受长时帮助和资金帮助的被调查者分别是是前者的8.506倍、5.413倍;与几乎不提供长时帮助相比,经常提供长时帮助的被调查者是前者的4.323倍。由此可见,农村被动移民与其关系网络内成员的长时帮助或者资金帮助频率越高,其迁移意愿越不强烈。因此,本文假设1的子假设1a和1b得证。对于接受长时帮助不愿迁移的被动移民而言,其职业身份为单纯的农民,长期依附于土地种植收入,因此会更多地需要亲戚、朋友、邻居予以农忙时的更多长时帮助,然而这类人群一旦脱离土地将成为失业人群,其生存受到很大危险和挑战,故而不愿迁移农村。而对于仅仅将土地种植作为副业的其他农民而言,即使离开农村,其收入也不会有很大变动,再加上城市更多的生存优势和吸引力,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迁移到城市或者近郊地区居住。

表4 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影响因素的分层logistic回归结果

注:样本数n=309;***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

值得关注的是,提供资金帮助指标对农村迁移意愿的影响不是很显著,原因有二:一方面,提供资金援助的手段和途径趋于多元化,受地域影响较小;另一方面,提供资金帮助较少的人倾向于迁移也意味着私人关系互动较少,被调查者的迁移意愿受私人网络的影响较小;而提供资金帮助较多的人也倾向于迁移,意味着经济收入较好的被调查者愿意迁移到城市生活。另一方面,表征关系嵌入度的教育相似度和工作相似度对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也起阻碍作用,教育相似程度和工作相似程度越高,农民越不愿意迁离原居住地。具体而言,与被迁移民关系网络内成员教育程度、工作环境以及收入情况相似度较低的被调查者相比,就不愿意迁移的人数而言,较高教育相似度者是前者的3.412倍,较高工作相似度者是其4.337倍,较高收入相似度者是其5.132倍。至此,本文假设2的子假设2a、2b和2c也得到验证。对于这一类农民,经调查,大多教育程度较低、从事的工作多为劳动密集型工作,认为与和自己文化程度与工作环境接近的人更容易交流和互动,当迁入城市或者新的居住地,就会失去已有的与自身相似的私人关系圈,而融入新的关系圈又不太容易,因此权衡利弊选择留在农村。

五、结 论

本研究围绕所提出的两组研究假设,利用调查数据描述了农村被动移民的不同个体特征、社会资本存量情况,并分析了不同社会资本存量对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的影响程度,为了解当前关系型社会资本与农村移民迁移意愿的关系提供了实证基础,实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农村被动移民的年龄和收入情况对其迁移意愿产生显著影响。与一些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也证实被动移民的年龄对其迁移意愿有显著影响,且年龄越大,迁移意愿越不强烈,同时也证实了收入越高的农民更愿意迁移农村。农村被动移民的个体特征以及家庭结构,无疑对政府在农村被动移民的人口就业、子女教育以及社会保障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他个体特征变量虽未产生显著影响,但也表明在这些个体特征变量背后一些更深层次的社会经济因素在对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产生作用。

第二,农村被动移民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存量较少、范围较窄。在中国传统文化背景影响之下,农民的关系型社会资本主要围绕亲缘、地缘展开,其关系型社会资本形式较单一,存量较少,范围太过局限。一旦迁移,仅有的亲缘、地缘型社会资本将慢慢淡化,甚至会消失,因此农民们宁愿留在农村,不愿意迁居城市。如何引导农民走出既有私人关系网络,开拓新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应该成为政府在城镇化进程中社会管理的重要内容。

第三,关系型社会资本对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意愿产生显著影响,且呈反比关系。一方面在表征关系型社会资本关系质量方面的相关指标中,接受近距离长时帮助以及资金帮助对农民迁移意愿影响较为显著,且与农村移民的迁移意愿呈反向关系,研究结论符合已有学者所提出的社会资本的负面效应。另一方面,关系嵌入强度方面的影响也相对较强,揭示出农村被动移民虽然与迁入地没有太大的地理距离,但是在客观的工作环境以及收入水平方面,由于传统的家乡观念、经济因素以及制度安排的限制,仍然存在一定的心理隔阂。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建立是一个长期的,需要不断投入的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当农民一旦迁移,与其交往互惠程度较高的地缘和业缘关系型社会资本将很难继续维持,渐渐淡化至最终丢失。从这个角度来说,关系型社会资本对迁移意愿的负面影响既体现了农民对关系网络的依赖,也显示了社会保障等支持系统的有限替代性。

当然,本研究调整后的R2值较小,这说明影响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的影响因素比本文所研究的社会资本因素以及个体特征因素更多,更复杂。另外,本文数据来自于实地调研,采用比例抽样的方式进行搜集,样本量的选取影响到调整后的R2值也较正常,同时由于本文主要探讨关系型社会资本对于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的影响,因此调整后的R2值较小不影响研究。

总之,关系型社会资本是农村被动移民迁移意愿的重要影响因素。为了切实解决目前城镇化进程中的农村被动移民的迁移以及合理安置问题,政府除了要考虑农村被动移民的征地补偿、就业安置等问题外,也应该切实考虑到农民特有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对迁移意愿的影响,并针对经济、社会、心理不同层面的影响因素,引导农民走出已有的狭小的私人关系网络,开拓新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同时也离不开农村被动移民、迁入地居民、社会组织等多方行动者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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