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博物馆
2014-07-31叶祎珮
叶祎珮
5月18日是国际博物馆日。国际博物馆日是由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发起并创立的。1977年国际博物馆协会为促进全球博物馆事业的健康发展,吸引全社会公众对博物馆事业的了解、参与和关注,向全世界宣告1977年5月18日为第一个国际博物馆日,并每年为国际博物馆日确定活动主题。今年博物馆日的主题是“博物馆藏品架起沟通的桥梁”(Museum Collections make connections)。
博物馆,一部缩写地球历史凝萃人类文明的百科全书,记录了“人类进步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压缩了“历代的兴衰和沧桑之变”。作为历史的传承者,博物馆肩负社会教育的责任。现如今,世界各地的博物馆不再盘踞神坛之上、被动接受观众的膜拜;而是走近观众,用轻松易懂喜闻乐见的方式传播文化的教义。博物馆——一个让人的生命和灵魂都变得神圣高贵的精神场所,敞开了大门,鼓励更多观众参与互动。
为了使博物馆成为公众文化生活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如何有效提高人与博物馆的互动性成为当今博物馆界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从博物馆的角度,贴近观众的生活,利用媒体的技术优势展现藏品的丰富内涵,拉近博物馆与观众的距离,提高观众的参与度等等方面都成为博物馆亟需努力的方向。
理解需要“双方面”
了解走进博物馆的公众
社会公众是博物馆服务的对象,即时了解观众群体的特征,把握观众的需求变化可以为博物馆各方面工作带来指导意义,例如依据观众对目前展览的评价调整工作、改进展览大纲;调查观众对已参加的博物馆活动是否满意,从而弥补不足、改变教育方式等。
参观博物馆的群众构成非常复杂,其参观动机、需求期望也不尽相同,因此首先要对所服务的对象有清晰的界定。以地域、年龄、教育背景、参观动机、兴趣等作为分类指标,从博物馆的实际工作出发,对观众进行类型研究。例如,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一直致力于“从各个方面不同角度替观众考量”,“与其从我们的角度揣测观众的想法,不如跟观众直接对话交流、询问他们在V&A的参观内容、参观原因、和参观方式,我们一直致力于此。”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以即将开展的工作内容为调查主题,针对学校团体、创意产业从业者等观众群体展开系统调研,了解观众参观博物馆的内容、原因、方式,从而指导博物馆未来的策展、服务等工作内容。
另外,根据不同群体的生理、心理特征,博物馆需要投其所好,开展特色鲜明的活动;展厅设计和设施服务需要适应不同年龄层观众;展览内容调整为公众普遍能接受的难易程度,避免过于学术专业,避免令观众丧失兴趣,降低观众的审美疲劳。以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网站首页为例。针对儿童、青少年、成人、大学生、教育工作者、行为不便者几个群体,制作风格迥异的内容。根据儿童活泼好动的生理特征,绘制卡通版的博物馆地图,把划时代的重要作品隐藏其中,以寻宝的方式鼓励孩子主动探索博物馆。为成人开设讲座讨论会、艺术创作项目、学习课程等。为教育者提供进修课程、教学资源、协助教师引领学生来博物馆参观学习等。为不同群体开展针对性强的日常活动。
文博知识需要“接地气”教育方式扩展新思路
博物馆是人类文化记忆传承和创新的重要阵地,浩如烟海的藏品和藏品背后的文化内容吸引了无数观众前来参观,如何用喜闻乐见的方式传播知识是博物馆在新时代需要思考的问题。博物馆与学校不同,观众一旦踏进博物馆就开始和博物馆互动、开始自愿主动的学习行为。博物馆无法像学校一样强制规定学习时间、内容和进度,观众参观什么、参观多久、学习深度完全自主掌握。因此,博物馆只能通过策划精彩的展览、制作吸引眼球的节目、开展丰富多彩的教育活动等主动方式来提高观众的参与度。
传统博物馆的展陈形式基本采用图片加文字的方式,文字过于深奥专业,图片中规中矩,经常导致观众对展览所表现的社会知识或历史知识没有兴趣,看展览形如“走马观花”。如何把复杂的主题简单化,深邃的题材浅显化,把历史与现代相结合是引导观众学习热情的关键。韩国首尔塔上的泰迪熊博物馆(Teddy Bear Museum N Seoul Tower)在首尔市举办的“Hi Seoul Festival 2008冬季光庆典活动”期间,把一千多个泰迪熊作为主人公,形象易懂地给观众再现了首尔过去到现在的历史事件。太祖李成桂定首府的情景和景福宫勤政殿的建筑过程、世宗大王和集贤殿学者等人都以穿着传统服饰的泰迪熊和首尔历史馆、明洞和清溪川、东大门、仁寺洞等首尔的主要地区作成缩影图。以泰迪熊为媒介,带领观众走入历史长河,共同演绎难忘的历史篇章,形式新颖又具备社会效应,令观众惊喜连连。
为了让更多青少年走进博物馆,接受知识熏陶,很多博物馆也开展了针对青少年群体,在周末和寒暑假举办系列特色活动。北京自然博物馆从2007年起针对青少年群体开展“探索夜晚的博物馆之旅”活动。活动安排在暑假周末,以家庭为单位,活动内容包含展厅探索、观看3D电影、昆虫标本制作、在恐龙公园露营等。孩子对古生物恐龙怀有极大的兴趣,参观时间又选择在深邃神秘的夜晚,以“有奖问答”的方式学习恐龙知识让孩子们玩得尽兴,学习知识的劲头也很足。从孩子和家长的角度来看,这种活动拉近了亲子关系,使博物馆成为孩子成长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为配合“紫禁城祥瑞”iPad应用上架app store(应用商店),故宫博物院特别选择春暖花开的四月举办三场“寻找紫禁城里的祥瑞”为主题的线下推广活动。邀请四月公益博物馆志愿者协会、共青团中央校内小记者团、以及“微故宫”粉丝会员是三个青少年群体来到紫禁城亲身体验。孩子们对手绘的瑞兽形象非常感兴趣,精巧的界面和视觉特效让孩子看得目不转睛。在紫禁城里寻找瑞兽形象,近距离观察原状陈列的文物,围着老师聆听瑞兽的文化寓意,孩子能得到最直观生动的学习体验。每寻找到一种瑞兽形象还可以获得该形象的印章,收齐所有印章就能得到精美的礼物,这种活动组织形式也极大地调动了孩子的积极性和参与热情,从活动内容到组织形式都充分考虑到孩子活泼好动的特点,紧紧抓住他们的兴趣点,让孩子在“玩”中获得知识。
藏品注入“新活力”
充分利用新媒体技术
随着全媒体时代的到来,虚拟现实技术、增强现实技术、体感技术等在大型博物馆中已得到了较为广泛的应用,另外应用于以IOS(苹果移动)、安卓系统为主的移动设备的App开发热潮也渐渐席卷博物馆界。无论哪种技术形式,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更好诠释藏品,调动观众的参与热情,使博物馆在数字时代更添活力。
数字博物馆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世界各国博物馆均开始了数字化建设的进程。美国国会图书馆自1990年开始相继启动“American Memory计划”,进行图书馆内文献、手稿、照片、录音、影片等藏品的数字化整合。卢浮宫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等纷纷挑选精美藏品进行数字化处理和多媒体展示。2000年6月14日,中国首座虚拟现实剧院在故宫博物馆落成。这一工程是中国故宫博物院和日本凸版印刷株式会社合作建设的。目前已经完成了《天子的宫殿》《倦勤斋》《灵沼轩》等数部虚拟现实作品。1999年,敦煌研究院与美国梅隆基金会合作进行敦煌壁画的数字化拍摄,使用球幕或柱幕展示技术再现敦煌石窟的原貌,揭开了敦煌数字化的序幕。在硬件的需求上,沉浸式的虚拟现实作品需要头盔、手柄等辅助设备,因而限定观众必须走进博物馆才能体验,桌面级的虚拟现实作品则只需要普通的显示器和鼠标、键盘就可以访问,其简便性得到全世界博物馆的青睐。将桌面级虚拟现实作品融入网站建设中,不仅提高博物馆网站的点击量,也增加观众与博物馆的线上互动次数。台北故宫博物院采用虚拟漫游系统,使观众能够在线欣赏文物藏品。故宫博物院针对部分不开放宫殿、空间狭小不便开放的宫殿、以及非常设展览进行了360度全景虚拟在线,部分热点配以文字介绍和音频解说,为观众提供身临其境的参观体验。
除了数字化网站虚拟展示,触摸屏多媒体互动展示、社交媒体平台交流、基于移动终端的应用开发等新媒体技术也在博物馆领域得到广泛应用。其形式新颖,互动性、趣味性强的特点吸引不少观众使用体验,调动了观众积极探索的精神,让观众从被动的服务接受者变为主动的参与者,使博物馆成为观众生活中自主学习的一部分。
以故宫博物院开发的“胤禛美人图”iPad应用为例。该应用避免简单直接的文配图及翻页模式,为了让用户有轻松愉快的浏览体验,该应用充分利用视觉设计、交互技术的优势创造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宫廷生活场景,让用户通过漫游的形式自主发现并拥有高度个人化的体验。另外,在界面中还有实际文物与描绘之物的对比,在尽量少文字描述的情况下,让用户在画面与实物之间通过对比建立联系。图文错层的视觉设计丰富了用户的阅读体验,把学习变成一件乐事。
美国史密森博物馆人类学分馆开发了一款名为“我和我的祖先”的应用,用户用摄像头拍摄自己或他人的脸部,根据照片会合成一个原始人的头像。功能虽然简单但活泼有趣,非常有特色,能立刻抓住青少年群体的好奇心,激发他们的观展兴趣。
除了内容策划,UI(用户界面)设计需要结合现代主流设计风格。随着扁平化和极简的设计风格逐渐成为新的趋势,许多网站和应用程序都采用这种设计形式。在信息膨胀、图像逐渐取代文字的读图时代,人们对“图”有着多维化的需求,扁平风格的优势就凸现出来了,它可以更加简单直接将信息和事物的工作方式展现出来,减少认知障碍的产生。
这是一个人们的文化需求与日俱增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博物馆,重新认识博物馆的价值。面对多层次的观众群体,为了给观众提供丰富精彩的展示形式,拉近博物馆和观众的距离,博物馆从业人员一定要开拓思路,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想观众所需,充分利用新媒体时代的技术优势展现藏品的魅力,使观众自愿主动参与到博物馆的日常活动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