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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媒介社会学角度浅析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社会价值
——以《爸爸去哪儿》为例

2014-07-12沈亚萍中国传媒大学北京100000

大众文艺 2014年2期
关键词:爸爸去哪儿真人秀明星

沈亚萍 (中国传媒大学 北京 100000)

从媒介社会学角度浅析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社会价值
——以《爸爸去哪儿》为例

沈亚萍 (中国传媒大学 北京 100000)

文本根据英国著名传播学者麦奎尔在在媒介社会功能研究中提出的五大功能理论,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综合传播学、社会学、心理学领域的相关理论和事实,分析湖南卫视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展现出的社会价值,从而归纳出目前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的普遍社会价值,为今后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发展提供参考。

在正文第一部分,文章论述了以《爸爸去哪儿》为代表的真人秀节目如何从“真”“人”“秀”三方面促使观众摆脱现实,进入“幻想”状态,从而达到娱乐目的。第二、三部分主要论述真人秀的持续功能和信息功能,包括对东方文化的传承、中西方文化的融合以及对社会问题的揭示。第四部分提出中国电视真人秀已经到达了一个历史节点,光靠在节目引进上“领先”已经不足以满足观众的收视需求,必须依靠“创新”、走可持续发展路线的时机已经到来。

五大功能说;电视真人秀;社会价值;《爸爸去哪儿》

自1999年第一档电视真人秀节目《老大哥》(BIG BROTHER)在荷兰诞生以来,电视真人秀的浪潮已经席卷全球。中国的电视真人秀经历了最初野外竞技类真人秀《生存大挑战》《走入香格里拉》的探索,05、06年选秀节目《超级女声》《梦想中国》的辉煌, 2009年婚恋交友类真人秀《非诚勿扰》的横空出世,以及目前《中国达人秀》《职来职往》《中国好声音》《爸爸去哪儿》等一大批真人秀节目的热播。这些真人秀节目普遍蕴含着对现代社会的反映和表现,许多栏目将新鲜的社会题材和丰富的文化理念作为核心收视价值,也因而造就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力。如《非诚勿扰》就引起了社会对现代女性“拜金”现象的热烈讨论乃至批判;《中国好声音》的热播唤起了人们渴求社会公平的共鸣。

然而,在真人秀节目持续刷新收视记录的同时,许多节目却引来了观众、业界和学界的批判,尤其是造假、过度包装、恶意编排等问题。因此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许多观众一边批判吐槽,一边又准时守在电视机前观看节目。如《非诚勿扰》成为在争议中热播的真人秀的典型,而创造热播神话的《中国好声音》也遭遇了一些流言和非议。

在这种情况下,湖南卫视《爸爸去哪儿》的出现却让人眼前一亮,创造了综艺节目“零差评”的“奇迹”。除在全国网和29城数据两大收视网斩获冠军外,《爸爸去哪儿》一夜之间成为网络最热话题,受到了网友们的极力推崇。因此,本文以《爸爸去哪儿》为例,分析其作为电视真人秀节目所具有的社会价值,借以启示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的进步、创新与发展。

一、真人秀的“娱乐功能”

英国著名传播学者麦奎尔提出大众传媒具有五大功能,包括:信息功能、联系功能、持续功能、娱乐功能和动员功能。其中,娱乐功能指大众传媒为社会成员提供娱乐信息,使人们在工作之余得以放松身心,缓解压力。而许多传播学者认为,媒介充满乐趣是因为阅读和观看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摆脱日常生活的空间。这种乐趣来源于幻想和想象本真,而非幻想的内容。也就是说,在观看娱乐节目之时,观众可以沉浸在幻想中,相对独立于现实世界,摆脱其中的压力、苦闷等负面因素。

那么,在观看《爸爸去哪儿》时,观众是否真的可以达到这个境界呢?为此,作者随机调查了30名年龄在20岁左右的受众。这些人里,21人表示自己曾观看《爸爸去哪儿》,其中18人认为自己在观看节目时完全处于与“现实世界”的烦恼隔离的状态,仅三人表示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到节目观看中去。但是,所有人都表示自己在节目的观看过程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快乐。

《爸爸去哪儿》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本文从“真”“人”“秀”三方面进行分析。

(一)“真”促进了“幻想”的连续性

作为一档真人秀节目,“真”构成了其核心魅力。首先,节目拍摄的全部场景是真实的(包括北京郊区的农村、沙漠、云南的山寨等),并不是在演播室或经过大规模改造的特殊场景。这些真实的场景更贴近普通观众的生活,更容易让观众脱离自己所处的现实而进入“幻想”。其次,虽然节目邀请的参与者都是明星,但是五位爸爸和他们的孩子在面对特定情况时的反应是真实的,精良的节目制作所展现出来的快乐、难过、反抗、服从等情绪都表现得十分真切自然。这种情况下,观众的“幻想”具有更强的连续性,不容易在幻想中“掉链子”。

(二)“人”使得节目更具吸引力

首先,《爸爸去哪儿》邀请的都是明星,观众往往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有着比对普通人更强烈的关切。在天涯论坛以《爸爸去哪儿》为关键词搜索,以明星爸爸和孩子为主题的帖子占半数以上,除去一些广告贴,其比例约为60%。可见明星成为观众对节目重要的关注点。此外,在这些帖子中,不乏“粉丝”们的互相“抨击”,往往一些观众对某位明星爸爸或孩子的表现进行吐槽,而后该明星的拥护者即出现驳斥。众口难调,对于特定的某位明星,观众的喜恶是有差异的,但是观众从明星身上获得的“娱乐消遣”却并未收到影响。

实际上,正如大卫·克罗图和威廉·霍伊尼斯在其合著的书中提出的,人们喜爱窥探明星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明星本人,而是因为他们明星的身份。因此,即便某位受众对林志颖并没有明显的喜欢或排斥,他在节目中的出现也能引起这位受众的快感,因为快感本身来自对“明星”的生活的探索过程,并不受制于对明星本人的情感。

其次,尽管能娱乐观众实际的是“名人”的身份,而不是名人本身,但“人”的选择对真人秀娱乐性的作用仍旧十分关键。《爸爸去哪儿》的五组家庭成员具备较强的差异性和代表性:明星宝宝有男有女,性格各异;明星爸爸从事不同的职业,教育方式也不同。如王诗龄的爸爸王岳伦给人纵容孩子的印象,而石头的爸爸郭涛给人的印象则是过为严厉。这些特点构成了节目“冲突性”的一部分,使得“情节”起伏明显,就像一波三折的故事一样,更能使读者全神贯注。

(三)有品位的“秀”让观众沉醉于精彩的情节

不同于一些而依靠制造噱头、激起舆论批评吸引受众的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完全依靠相对精巧的情节设计,自然引发人物之间的合作、竞争与冲突。比如:节目组安排五个孩子放羊,却只提供了4只羊;在缺乏饮用水的沙漠中,给在搭帐篷比赛中胜出的家庭更多的饮用水;在云南的山寨里,四个家庭的房子十分靠近,只有一家需要住在偏远的孤村等等。这些设计考验着孩子的友情、责任心、父亲的协调应变等等,使得节目更充满“人情”,也同样构成了节目的“冲突性”,使得观众能够更加专注地沉醉在节目创造出的“幻想”世界。

虽然,相比《爸爸去哪儿》的母版——韩国版《爸爸,我们去哪儿》,两者在节奏、理念、环境、情节上都有较大差异,舆论普遍认为前者在制作精良程度上难与母版抗衡,但是在中国真人秀节目制作普遍快餐化的环境下,《爸爸去哪儿》已经走在了同行的前列。

二、真人秀的“持续功能”

持续功能指的是对文化进行延续的功能,即大众传媒能够将特定的社会文化理念、价值观、行为规范、生活方式等“传递给下一代”。

(一)《爸爸去哪儿》延续了重“和谐”的东方文化和价值观

众所周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化重视认得个性发展,因此,西方真人秀节目往往格外注重个人欲望的表达和张扬个性的表现。在《幸存者》等野外生存类真人秀中,观众解读到的往往是人为达到母的不择手段的斗争。传统的中国文化恰恰与之相反:中庸、以和为贵、集体主义都是中华民族价值观的核心。《爸爸去哪儿》通过孩子间互相帮助、争吵后又讲和、明星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中都有充分的体现。

(二)《爸爸去哪儿》延续了中西方文化融合下的教育观

节目中五组家庭有着各自的教育方式,在许多观众看来:石头的爸爸郭涛严厉保守,天天的爸爸张亮“希望和孩子成为朋友”;KIMI的爸爸林志颖采取引导式教育;王诗龄的爸爸王岳伦管教孩子较为宽松;而田雨橙的爸爸田亮支持孩子尝试和冒险。这些蕴含着中西方各自特色的教育方式在节目中得以自然展现,并且在父亲之间对教育方式的讨论以及节目组对父亲们的采访中得以强调,能够潜移默化地引起观众的思考,影响观众的行为。

三、真人秀的“信息功能”

信息功能即向社会成员传达社会事务和社会变化状况的功能。它使人了解社会,适应社会发展,从而维持社会运行和发展。

对于育儿问题的反映是《爸爸去哪儿》成功的一大因素,但同时,也恰恰是《爸爸去哪儿》掀起了中国社会的“育儿热潮”。栏目组通过编排和采访,在简单朴实的镜头语言下,集中展现了当今社会80后面临的育儿迷茫,以及当代儿童教育中“父爱缺失”等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在栏目播出后,微博、天涯等公共信息平台上出现了大量探讨育儿问题的信息。人们兴奋地投入到了对五个家庭育儿模式的“评头论足”之中,尤其是教育学家和刚刚成为父亲母亲的八零后们,也在观看节目之余反思着自己的表现。

在一集又一集的更新过程中,节目中五组家庭都收获了较为明显的成长和进步,如KIMI在第七集中已经可以离开爸爸独立完成“取食物”的任务,而王诗龄在遭遇了“友情危机”之后变得甜美而体贴。更值得高兴的是,与五组家庭共同进步、或因此而急于进步的,还有电视机前千千万万位80后父母。

肯定会有人说,大众媒介对于社会问题的表现,并不能从根本上促成问题的解决。确实如此,但它至少能借助其强大的“信息功能”使人了解问题的存在、严重性以及可能的解决方式,并促使大众采取实际措施来改变社会现状,进而推动社会向前发展。

四、中国电视真人秀的历史节点已到来

近几年,以《爸爸去哪儿》为代表,的中国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大批立足于“满足社会需求、反映社会问题”的真人秀节目。许多相亲、造星以及“平民圆梦”类真人秀,形式相似、内容雷同,几乎霸占了周末黄金时段的电视荧屏,使得许多观众想“换换胃口”也不行。虽然广电总局已经采取措施,调控盲目跟风造成的收视资源浪费,但是在创新不足的大环境以及利益驱使之下,相信会有一大批与《爸爸去哪儿》相似、主打亲情牌的节目出现,如“老伴去哪儿”“妈妈去哪儿”“老公去哪儿”“老板去哪儿”“闺蜜去哪儿”等等,其形式内容很可能换汤不换药,再次造成电视行业的内耗和收视资源的浪费。

可以说,中国电视真人秀已经到达了一个历史节点:国外优秀的节目形式几乎已经全部被引进或复制,光靠在节目引进上“领先”已经不足以满足观众的收视需求,必须依靠“创新”,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1]张宁.《媒介社会学——信息化时代媒介现象的社会学解读》.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10.

[2]麦奎尔.崔保国.李琨译.《麦奎尔大众传播理论》.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3]陈小赤.《“真人秀”综艺节目火爆荧屏的传播学解读》.《青年文学家•文化论坛》.

[4]李冬梅.《网络时代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内容生产与营销创新》山东: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

[5]杨洪涛.《电视“真人秀”节目新论一一兼谈东方卫视〈中国达人秀〉》.《中国电视》,2011.

[6]阎安.《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化解读》.中国学术论文电子出版社.

[7]《<爸爸去哪儿>创综艺节目“零差评”》.《南方日报》.2013年11月14日.

[8]大卫.克罗图、威廉.霍伊尼斯.《媒介.社会——产业、形象与受众》丘凌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沈亚萍,中国传媒大学,国际新闻传播专业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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