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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形而上”
——绘画创作可持续发展的必备条件暨欧洲近代绘画史读后感

2014-07-12孙江丽龙岩华侨职业中专学校福建龙岩364000

大众文艺 2014年2期
关键词:勇气画家艺术家

孙江丽 (龙岩华侨职业中专学校 福建龙岩 364000)

勇气“形而上”
——绘画创作可持续发展的必备条件暨欧洲近代绘画史读后感

孙江丽 (龙岩华侨职业中专学校 福建龙岩 364000)

在现实工作生活与绘画创作实践中,在阅读大量绘画艺术哲学理论、艺术史以及绘画艺术家传记之后,绘画创作者就能强烈地感到绘画中勇气的存在。尽管艺术家们总认为绘画艺术其实如邻家小孩可以亲切交往;可是,绘画艺术从某种意义上说,始终是抽象的;包含其中的绘画勇气问题,要探讨明确很难。文章巧取“形而上”三个字,是巧取哲学中“形而上学”含义中偏激武断的不科学性来揭示艺术本身的不需科学性;进而展示绘画勇气的神秘性……

形而上;艺术多元化;勇气;反叛精神

一、勇气

有独创性的人总是受到奚落,这在艺术界是常有的现象!

很多意在表达自我的纯粹绘画艺术家大多总是同生存、贫困抗争不屈。这姑且不说,本文只说绘画本身的勇气问题。

现代生活中,成人多以“勇敢”为荣,“胆怯”为耻;所有的伟人都被戴上了“无所畏惧”的超人光环。然而,人在寻求自身位置时总有一种无名的畏惧感、惴惴感。艺术家也不例外。

绘画艺术发展到今天,已被过分渲染成证明自我、宣扬个性的、仿佛是任何一个绘画从事者尽可以自视为勇士而进行宣言的场所。可惜愈是如此,绘画创作者愈是感到无所适从。因此,有必要重视绘画勇气的问题。

几乎每个儿童都喜欢画画,他们的画面天真迷人,而他们几乎个个“无惧无畏”。但他们成长之后,继续画画的人如凤毛麟角,因为“随着课题的进展,解题的方式越来越多,越是认真和博学的人,便越是感到寻求新解的困难;而这种寻求,本来就像西西弗斯和吴刚所从事的活动一样,是一个自我追逐的永无止境的循环。”这显然是一桩可怕的苦差事。没有几个人吃得了这种苦,否则凡高等绘画艺术家不会被叫做“疯子”。而迷人的艺术,有时候给艺术家本身带来更多的是一种苦难的体验。20世纪初的奥地利画家艾贡•席勒25岁左右就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构图风格。他的作品十分注重表现强烈的性感,因此被指控为从事色情活动。他被判刑入狱,铁窗生活使他痛苦万分,但同时也使他清醒了头脑,他后来创作的肖像画神情忧郁但造型优美。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席勒染上了当时横行欧洲的流行性感冒而离开人世。我们不得不忧伤地清醒他不是直接死于艺术迫害。艾贡,这位青年艺术家说过:“爱就是一切……将自己的全身心投入这种体验,这样,我就能再次创造一种新东西……”至今,又有几个人能领会这类艺术家的意义呢?他们会怎样看待象席勒这位对艺术热爱、认真得近乎偏执的艺术家们呢?席勒表现性感的创作可以被侵犯,不可侵犯的是他继续绘画的勇气。

在中国文革时期,文人画因为不能为现实政治服务而沦为“黑山黑水”,画家潘天寿、李可染被诬为“黑画家”,被折磨致死。这是政治极端“扯皮”之下对艺术最残酷的摧残,然而艺术家的艺术精神却不朽于人间。

二、勇敢者

勇敢者“冲过”绘画和生存,甚至是生命的关口,单纯地面对绘画本身的问题,还必须不断克服自己,超越自己,与自己开战。而这容易造成一种来自内心的对自我从事课题能力的不信任。“一旦将这种不信任转化为具体事件,艺术活动的结果便不再是也不必是可以预期的了,其意义仅仅在于永无休止的试验——过程的展示和体验。此中没有成与败、美与丑、正与误、真与假的区别……也就是说,绘画的过程和过程本身有了独立价值,不再从属于目的。绘画活动……由此从意识的自我钳制中挣脱出来,进入一个哪怕更为混乱无序但毕竟充满别的各种可能的新天地。”简而言之,绘画已达到时下常言的“艺术多元化”。然而这种多元化也使得绘画进入一个过于狭窄的个人嗜好的风格潮流的危机时期。这是绘画史上“反抗”的必然结果,并且这种“反抗”还将继续发生作用,因此,不必畏于“危机”而束手束脚。一百多年前,印象派也曾面临同样的危机,结果出现了后期印象派,其成果更加辉煌,并左右了后来的艺术发展。整个二十世纪的绘画似乎“乾坤混淆”,在保守的学院派眼中,印象派、野兽派、立体派等画家简直就是叛臣逆子,让人惊恐不已;但不可否认,绘画行为更加叫人神往了。

杜尚,无论艺术史如何发展都不能忽略的这位画家,其最不可思议的绘画行为——“现成品”,要告诉人们的却是:生活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具有艺术的魅力。然而到1961年,他很快意识到任意重复那种“表现形式”的危险性,并逐年减少“现成品”的创作,这是富有深意的勇气。他使得后来企图以“现成品”来表达艺术的行为显得既呆板又做作,以及过时。

法国画家亨利•卢梭在新的世纪获得了荣誉的光环。可是在他有生之年,他面对的是冷淡的公众,得到的是一种古怪而荒谬的赏识,他自身又处于一种矛盾之中:他羡慕技法纯熟的学院画家,渴望得到正统派承认的抱负和与之背道而驰的艺术追求。他遭到粗暴的嘲笑,他的画被观众割坏,从展厅撤出;但他不可能改变他通过顽强地实践而获得的方法,他为了创造的自由而触犯着长久以来被视为神圣的戒律而表现出了无比的勇气、信念和耐心。

此外,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伦勃朗、塞尚、马蒂斯、培根……不知道有哪一个绘画艺术家不曾经历过类似的遭遇……

几乎整个绘画史都证明了人类试图战胜对世界的恐惧。这句话绝不言过其实。作为西方文明发源地的希腊,其古代艺术对战士充满崇高的礼赞。而绘画史也离不开一个大前提——你究竟怎样看待万事万物。你有勇气坚持你的看法么?最严肃的事情是:你要时时战胜绘画艺术因缺乏与公众交流而产生的受挫感。而这要用画家具体的活动来说话。

三、勇敢者的创作

是的,创造出来的东西必须交流。但绘画的交流是困难的。正如德拉科洛瓦曾在日记中写道:“如果我画了一幅好画,我并未表达出什么思想,但人们却这么说。多么愚蠢的人啊!”

艺术因为其基础是建立在思想意识领域而使其自身的矛盾更加尖锐!

这就提出了一个实质而具体的问题——画面、画面、画面。不管画家的主观感情如何,他都得作为一名观众来观看自己的创作。马蒂斯,这位野兽派艺术家、领袖冷静而富有理性:“我始终寻求人们的理解,当我遭到评论家或同行的责备时,我想他们是对的。——假若那是因为我的创作还不足以使人理解的话。这种想法使我终身不带怨恨去工作,甚至对批评也漠然置之,不管这种批评源自何处,我只希望自己的作品清楚明白地达到表现目的。”马蒂斯强调的是表现,是画面的视觉冲击力。

在当代,国际间几乎达到了这样的共识:艺术没有定式,没有模式、没有风格。问题是:绘画作品本身若没有力量,理论便一无是处。无论布拉克如何坚持说有价值的只是意图,毕加索又是如何地赞同,他们的绘画作品是他们的有力证据,他们因而才没有被叫做骗子或空谈家。

然而,在绘画过程中要坚定脑海所想的很难,因为总有一种更加巨大的外在力量在驱动着你……除非你心中早已孕育了要走这条路的意志。对于一位“不老道”的绘画从事者来说,在绘画过程中就得警惕、得克服自己觉得现状不错就驻笔的“得意”;尤其是现状的确只是一种偶然、一种无关积累的巧合时,非常害怕继续画下去会“破坏”效果;因此,要有勇气告诉自己,这还不够真实。塞尚说过:每一个笔触都能改变一幅画。“这并不是说,如果一个笔触被去掉或改变,一幅完成的画看上去会不同。而是,在画一幅画的过程中,每一个‘新’的笔触都会改变前面所画的每个笔触的效果,因而画家每画完一个笔触,就会发觉自己面临着一个新的情境。”“也就是说,在绘画的过程中,总的绘画问题可能是一个不断发展和自我修正的问题。物理的和知觉的媒介随着这个游戏的进展修正着这个问题。”“在所有部分都找到它们明确的关系之际,这样一个时刻就到来了:从这时起,除非整个地重画一遍,否则,我要在自己的画上添加一笔都是不可能的了。”(塞尚)

一幅画完成了没有?——标准是什么?马蒂斯的画面,让伦勃朗相信已经完成似乎不太难,但怎样让“所有人”信服?“最绝对”的理由是:“我真诚地认为我的画面很明确地表达出了我的意思了。”但这显得太“蛮横无理”了!

20世纪的绘画艺术家拒绝专断固执的思想,却使得绘画艺术成了不受法则约束的 “怪物”,已定的法则总是受到侵犯。“无休止的标新立异使绘画意义的不可读性造成了艺术家与大众的严重隔阂;因价值标准的变幻不定而导致了价值观的虚无;因不断寻找艺术自律的临界点而背离艺术作为意识形态的终极使命——对人的精神和困境的关注以及对生命存在意义的探求。”困郁于此,我们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的绘画创新行为,产生犹豫和胆怯。殊不知,“艺术本身不会演变,人们的思想在变化,表现方法也就随之变化。”我们运用人们所理解的语言去表现新的、闻所未闻的现象,这并不意味着妥协。因为正如“人生只有一次选择,要坚持向自己认定的方向摸索,遇歧途也不大哭而回,错到底,作为后车之鉴”(吴冠中)。

四、反叛精神

当代的艺术就是“人在思想的支配下,通过一个行为,对空间进行有意义——并不局限于传统的审美意义的占领”。所谓不局限,即是说,无论绘画艺术的意义如何扩展。视觉艺术始终是挣不断的母体。

不要被杜尚的“骇世惊俗”震呆了,象他反对视网膜艺术一样地反对他,他的艺术和理论正象征着体系的彻底崩溃和创造的绝对自由!走回画布来,来发现他所看不到的视网膜的审美情趣!那里还有很多“为什么”,正如雷诺阿所说:“如果你可以解释一幅画,那么这张画就不是艺术品了,因为什么因素使一幅伟大的作品伟大,这始终是个谜。”……高更说:“要多考虑创造而少想到结果。”既然无论哪一种态度、方式、表现手法都必定会产生结果,不管这结果(包括社会结果)令你欢欣还是沮丧,你都坦然接受,这才是一种有胆识的勇气。须知,就连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画家在隐退之前都有过眼见公众厌弃自己而将赞词置于奚落他们的入境者头上的痛苦体验。公众对成名画家尚且如此,何况对未名绘画者呢。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除了一种反叛精神外,不应该有什么别的承袭。”20世纪初这句名言,“应该把博物馆统统烧掉。”便是这种反叛精神的极端表达。博物馆当然烧不得。没有“博物馆”,从什么地方进行反叛呢,换句话说,如果有位“知情者”如龟般长寿,目睹始终:这些烧掉博物馆的勇敢的艺术家们“自由创作”的“新作品”,不过是余温未尽的灰烬的翻版罢了。这,岂不是人类的自嘲自贱,滑天下之大稽么?所以,作为后来者,那种反叛的精神和勇气是基于对大师、对绘画艺术的深刻理解,甚至是自己经历了一段絶致的顶礼膜拜之后,主观能动地产生出来的。它来得毫无声息,一旦进入你的身体,你就会感到蠢蠢欲动……必须使勇气成为一种潜意识,自觉不自觉地调度使用。而且这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只要是真正用心从事绘画艺术活动。

[1][美]多尔.阿西顿《艺术家论艺术》 .上海书画出版社,1989.

[2](法)约翰•利伏《塞尚传》.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

[3]陈训明.《毕加索•马蒂斯论艺术》.湖南美术出版社,2000.

[4]张敢.《欧洲19世纪美术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孙江丽,女,1974年生,2000年毕业于厦门大学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长期从事艺术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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