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源职业指导思想初探

□皮微云 牛金成

江恒源（1886—1961），字问渔，号蕴愚，别号补斋，江苏连云港人，历任江苏第二厅视学、省立第八师范校长、江苏省教育厅厅长、上海中华职教社办事处主任、中华职业教育社副理事长、中华职业学校校长，是我国著名的爱国职业教育家与社会活动家，中华职业教育社的主要领导人，第三次职业教育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积极创办中华职业学校、女子职业学校、职业补习学校、职业指导教育机构，主要著作有《中国先哲人性论》（1926 年）、《职业指导问题》（1928 年）、《村制与农村教育》（1928 年）、《伦理学概论》（1932 年）、《农村改进的理论与实际》（1935 年）、《职业教育》（1937 年）、《学制改革论》（1939 年）、《如何办理职业指导》（1941 年）等。

一、江恒源职业指导的理论

（一）职业指导的内涵、范围与内容

1.内涵。 江恒源认为，普通意义上的职业是指农工商学、官僚牧师，但真正的职业并没有普通意义所指的那样广泛，真正的职业具有自身的属性，不具备自身属性的“职业”就不是真正的职业，这些属性有普遍性、平等性、互利性、受酬性和进化性，换言之，只有具有普遍性、平等性、互利性、受酬性、进化性等属性的职业才是职业。并不是所有的农工商学、官僚牧师都是职业，只有具备这些属性的农工商学、官僚牧师才可称为职业。 普遍性是指任何人均须有一种职业，每个人均须有一项工作；职业平等性是指职业只有正邪之分， 没有高下之别；互利性是指职业一方谋利于己，一方求利于人，真正的职业一方为己谋生，获得衣食温饱，一方为求服务，因他人的职业而得到生活帮助；受酬性是指职业须得资谋个人生活；进化性是指职业应适应社会要求不断发展，要打破传统上“农之子恒为农，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职业的永久性和保守性，做到子之农较父之农进步、 子之工较父之工精湛、子之商较父之商发达。 指导是指示引导，是广义的教育，“所谓职业指导，乃本客观的态度，用科学的方法，本协助精神，用深厚的同情，依精密的考察，指示青年从事于职业之谓也[1]”。 职业指导是“供给事实、经验及意见，去帮助个人选择职业、预备职业、获得职业及改进职业，其目的在使无业者有业，有业者乐业，使人人能得到与其能力、兴趣、个性相称的职业[2]”。

2.范围。 江恒源认为，职业介绍只是职业指导中的很小一部分，职业指导包含职业介绍，职业指导的范围比职业介绍的范围要广泛，职业指导包括职业选择、职业预备、职业获得和职业改进四个领域。 在前两个领域需要关注个人天性与职业的关系，后两个领域需要关注学校与职业界的联系及职业能力的提高。职业指导“不限于家庭学校，当及于社会，使职业指导为长的、深的、精的[3]”，也不能仅停留在职业介绍层面，职业指导贯穿于从未有职业以前、选择职业从事职业准备一直到已有职业的改进整个的过程，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即使到职业界，几乎无时不存在职业指导。 小学为职业陶冶，小学毕业生的升学与择业指导；中学与职校学生要研究职业，为职业做预备；大学与专门学校要进行职业调查，职业介绍与择业指导。职业指导从纵向上看，每一个人从小学至大学毕业而服务社会，都在职业指导的范围内，从横向上说，每一个人的父兄家庭学校及所服务的职业界都存在职业指导[4]。

3.内容。 江恒源指出，职业指导是指示青年从事于职业，而从事职业主要有研究职业、预备职业、从事职业、改进职业，因而研究职业、预备职业、从事职业、 改进职业就成为职业指导必不可少的内容。职业指导的具体内容为职业调查、职业询问、职业演讲、升学指导、择业指导、职业介绍、改进职业、职业测验、服务访问和职业训练。 其中，职业调查、职业询问、职业演讲属于研究职业方面。 职业调查是职业介绍与指导的依据，主要调查本地职业界之情况；职业询问是时时询问本地职业界情况，明确其实际需要，使职业指导更为有效；职业演讲是对职业方面的理念、主张以及实际方面经验心得随时随地进行演讲，使人们对职业有相当的体认。 升学指导、择业指导属于预备职业方面。 升学指导考察有志升学的青年的个性与能力以及经济状况，对其进行升学方面的指导，作为将来职业预备，以免误入歧路；择业指导是对无力升学的青年根据其个性能力、社会环境、家庭经济状况以及抱负志愿指导其选择适当的职业。 职业介绍、改业指导属于从事职业方面。职业介绍是根据调查与询问所得结果对无业者介绍职业，“一方使无业者有业，一方使乏人雇用者得人，一方使服务者得发展其才能，一方使需要者满足其欲望[5]”；改进职业是人们因一时择业不慎，从事与个性不一致的业务而需要改业的指导，解决学非所用，用非所学的问题。职业测验、服务访问、职业训练属于改进职业方面。 职业测验是通过测验明确从事职业的能力，估计将来职业服务的效能，对改进职业、鼓励服务与诊断弊病均有利；服务访问是访问就业后的服务情况、存在的困难、心得、个性是否适合该业；职业训练是根据测验结果与询问所得，对知识、能力、技术、效能、服务等方面的训练，使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二）职业指导的意义、效用与原则

1.意义。 江恒源指出，学校、职业界和青年（学生）是构成职业指导的三个因素：学校是培养社会需要人才的地方；职业界是使用人才谋求职业改进职业的地方；青年是被用的人才，要他能适合个性技能，并能促进其发展。 职业指导是“站在青年、学校、社会职业界的中间，纯粹负起三方面沟通联络的任务：指导青年如何升学、如何就业、如何得业、如何乐业； 指导学校如何造就适应社会需要的学生，如何使学校所教与社会所需合成一起；指导职业界如何得到适当人才[6]”。职业指导涉及到多个方面，学校、职业界和青年“三者有连环性质，密切关系”，职业指导要“使三者调洽，发挥其功能，俾得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供与求都能相称[7]”，从而达到职业人才供需平衡。

2.效用。 江恒源指出，职业指导的效用表现在对青年、学校和社会（职业界）的效用三个方面。 在青年方面，职业指导应联系社会与青年双方，救济青年使其免除种种苦恼与困难，职业指导使青年明确知道自己天性之所宜与所在，或经别人指导后知道其所宜与所在，这样就使青年的学习与工作不至于误入歧途；职业指导促使青年自发努力，经自发努力的学习与工作能达到十分之十的效果，只有自发努力做事，才有优良成绩；职业指导还可使青年求学与求业能得到适当的支配与调剂，而求学与求业的适当支配与调剂对社会进步、文化发展、国家兴盛至关重要。在学校方面，他指出，当时学校教育有三大缺点：一是学校只知教书，不问社会之需要，误认为教学是学校唯一的天职，至于学生的出路是与学校没有任何关系，那是社会的事，而不是学校的事，学校把学生送出校门后便完成了任务，以后学生发展如何则可不闻不问；二是学生毕业后有无职业，服务效率如何，绝不过问；三是不管学生是否达到毕业程度，只要毕业期限一到就允许学生毕业。职业指导有利于解决三大缺点：“职业指导一方面帮助学校注意社会职业状况与需要，一方面可以改进课程使适应此需要[8]”，职业指导要求学校与社会密切联系，要求“学校之所教，即社会之所需”，可见职业指导可使学校关注所授学科知识内容是否为社会所需；职业指导要求不断地改进职业，而职业的改进就需要提高服务的效率，职业指导与社会的密切联系使学校必须注意毕业生的服务效率，判断办理学校的成绩如何不在毕业生的数量，也不在学生的考试成绩，而在学生毕业后的服务效率，服务效率有无进步是衡量学校办理水平的标准；职业指导要求办理职教不仅要关注学校内部，还要关注学校的外部，要与学校外部建立各种联系，迫使学校注重毕业生的出路问题。在社会（职业界）方面，当时职业界存在不能因其所需而求人才、不喜欢雇用学生、也不谋求职业的改进、缺乏创造力等不良现象。职业指导使职业界确切知道学校人才的真实情况，感到职业急需改进的重要性，职业指导使学校与职业界相互沟通达到双赢，让社会得到适当人才以满足其特殊的需要，社会需要何种特殊人才，学校就培养何种人才，同时也做到了人尽其才，适应了社会需要，使社会事业逐渐发达。

3.原则。 江恒源提出了职业指导的九大原则，具体为：①职业指导应以教育为基本，对于各职业要一律平等，不能预存高低贵贱观念，“凡属正当职业，都可服务社会，发展才能，价值是同等的，无所谓贵贱，只需问是否与个性相宜，志趣相同，决不能存高下的观念，走入歧路[9]”。 ②职业既然是人人所应有的，所以职业指导就是人人所需要的，普遍需要职业指导。 ③职业指导是社会国家的事业，不只是学校或其他任何团体独有的事业。④职业指导是合作的事业，不是任何团体可以单独办理的。 指导者需要了解被指导者的个性，需要熟悉职业界的情形，因而，实施须与人才的来源——学校和去路——职业界两方面密切合作，指导者要与家庭和职业界合作。 ⑤职业指导是一种持续的长时期的工作，不是一时的或短时期的工作。职业指导包括职业的选择、预备、获得和改进，这就需要长时期的指导。 ⑥职业指导应以事实为依据， 不是武断的、 盲目的。“职业指导，乃是应用科学方法，根据可靠事实，帮助个人在职业上达到一个圆满的适应[10]”，依据为职业界的情形和被指导者个人的情况两个方面。⑦职业指导是处于辅导地位， 并不是处于代替决定地位。 职业指导应由个人自行负责，指导者只有帮助之责，帮助个人在职业上谋一个圆满的适应，不能越俎代庖。⑧职业指导应考虑到人具有可塑性这一事实。人的职业能力在相当程度上是可以提高变化的，是可以因环境训练而提高转移的。 ⑨指导者须对职业指导有专门的研究、深切的兴趣。 职业指导的原理主要有教育哲学、儿童心理学、教学法、训练法、管理法、课程编制法、测验、职业知能测验、社会学、统计学等。 职业指导者应有关于职业指导方面学科的知识，理应有相当的修养，如人生哲学、教育哲学、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统计学、生理学、学校行政、学校课程方面的知识，此外，还要人格高尚纯洁；态度诚恳虚心谦和慈爱；无不良嗜好，具有勤俭习惯；才能精干活泼敏捷。

二、职业指导的实施方法

1.设立专门机构，培养指导专门人才。 江恒源主张设立由教育局慈善机关与职业界共同组成的职业指导所， 职业指导所最低限度的组织如下：①为专责任求事实起见， 每一指导所至少设主任一人，干事一二人，为有给职；②为集思广益联络各方起见，应请本地教育实业行政界热心领袖，组织顾问委员会，以便随时咨询；③为求指导切实起见，除主任暨干事常驻外，还应聘请各专家及各界富有经验之士为指导员（或为名誉职），遇有专门问题如法律健康等可请其指导。 设立机构专负职业指导之责，专家主持与各界联系沟通，职业指导的专门机构就任务来说，分为协议机构与执行机构；就性质来说，分为独立机构与附属机构；就场所来说，分为社会机构与学校机构；就主体来说，分为公立机构与私立机构；就组织方式来说，分为独立机构与联合机构。 他还指出了机构的趋势：①协议机构与执行机构不可偏废，相互协助、彼此调剂，如鸟之两翼、车之两轮；②区域划分与系统组织，没有区域划分则责任不清；没有系统组织则研究不精；③办理职业指导者为专业人士，职业指导为专业，指导人员须为受专门教育的专业人士；机构组织的内容全面。职业指导的专门人才训练，一方面要注重学术，另一方面要注重技能，需要才、学两者兼顾。职业指导的学术有基本的社会学、教育学；有应用的，如社会调查方法、统计、演讲等。 此外，人格修养尤为重要。 训练途径不外乎在学校设立职业指导专科、师范学校开设职业指导课程和职业指导短期训练班三种。

2.遵循调查工作原则，遵守指导工作步骤。江恒源特别强调调查工作，认为调查是职业指导的基础与前提，必须遵循调查工作的基本原则，“调查乃一切事业之入手方法与基本工作也[11]”。 “吴人从事于职业指导之实施，对于调查工作，必不可少忽视[12]”，职业指导是关于人与事的关系，人与事的种种变化异常复杂，这就需要调查。 调查工作要遵循划定区域、规定时间、规定目标、注重实际、注重结果和注重应用六大原则。这些原则在制定调查量表时缺一不可，但重点不一，前五项原则为最后一项原则服务，调查工作的一切应以注重应用为最终原则。 职业指导合乎这些原则就会成功，否则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调查工作按调查对象可分为职业调查、学校调查、青年调查和家庭调查，其中职业调查、学校调查和家庭调查可统称为社会调查（也可称为事的调查），青年调查为个人调查（也可称为人的调查）。职业指导是解决人与事的匹配问题，因而，调查即要调查事的方面，也要调查人的方面，惟此，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进行科学的指导。调查工作是指导工作的依据， 调查职业可以知道职业界的实际情况、职业界所需人才的性能，何处何时需要人，这些都是指导的重要依据，还可以知道职业界的缺点与危险，以便采取必要的措施提前弥补，这都是从事指导前所必须调查的内容。调查工作是职业指导工作的前提与基础，他将职业指导工作分为三类：第一类为职业指导，如择业指导、就业指导、改业指导等；第二类为人事指导，如婚姻指导、健康指导、法律指导等；第三类为教育指导，如升学指导、选科指导等。职业指导工作的目的在于预备职业得当、选择职业得当、减少失业、青年获得良好修养、职业改进五个方面，指导工作的步骤依次为填表、填指导表或进行测验、个人谈话、指示、推广、访问与补习[13]。

3.学校、社会及实业界广泛开展指导工作。 学校实施的职业指导，在功课方面，注重职业性的科目，有教师担任职业指导工作，有学生家庭调查与访问，有教员与实业界人士演讲，使学生有职业选择的意识。 在训育方面，指导学生团体生活，养成劳动习惯，了解职业界实际情况等等。 实施上尤须重视学生考查，从进校到毕业要有详细的持续不断的考查登记表，毕业后抄写上报新的就读学校，以便继续考察之用。 各种学校的职业指导工作详见表1。

表1 学校职业指导工作表

社会教育的场所主要在民众教育馆，教育对象主要是成人，成人教育主要在生计、康乐和道德三方面。因而，社会职业指导着重于生计方面，同时兼顾康乐与道德教育。民众教育馆的职业指导工作主要包括：①在规定的小范围内进行详密调查，如调查民众经济状况与子弟在外读书情况等；②本区域所有的工厂、商店的历史与现状，农业、商业、工业方面的情况；③馆内附设阅览室供民众阅读职业教育书籍；④每周举行一次指导演讲，或提倡改良原有职业方法，抑或灌输新的职业知识，使民众在生计上有所裨益；⑤馆内附设民众学校进行职业补习与公民训练，职业补习与公民训练均具有职业指导的意思；⑥联络当地的小学与中学，使学校知道本地区的实际情况以培养适当的人材，协助学生升学与就业， 使学生不忘本区职业并设法改进职业，培养学生的创业精神。 实业机关也要实施职业指导，以求人与事相称和业务发展。 在雇工时进行谈话、测验、体格检查，雇佣后还要不断地训练，检查其工作成绩、服务精神，予以调剂。 人事研究是所有雇工、训练与调剂的根据，必须加以特别重视。雇主的责任不只为其提供工作岗位，还应对雇工有职业指导的责任，协助工人获得与其能力相当、兴趣相合的岗位，甚至协助雇工获得较优的岗位，改良雇工的职业生涯，对雇工的职业改良负责。

三、结语与启示

综上所述，江恒源认为，职业具有普遍性、平等性、互利性、受酬性、进化性等属性，只有具备这些属性的职业才可称得上真正的职业。职业指导的范围较广，并不局限于职业介绍层面，还包括职业选择、职业预备、职业获得和职业改进。 职业指导“不限于家庭学校， 当及于社会， 职业指导为长的、深的、精的”；职业指导是长时段的指导，涉及到多个方面，范围较广，持续到人的一生，贯穿于人的一生，纵向上每一个人从小学至大学毕业而服务社会，横向上，每一个人的父兄家庭学校及所服务的职业界都存在职业指导， 都在职业指导的范围之内；职业指导是用科学的方法指导青年从事职业，从事职业包括研究职业、预备职业、从事职业、改进职业，因而研究职业、预备职业、从事职业、改进职业就成为职业指导的内容。 职业指导有自身的理论，有自己的原则。 职业指导要重视前期的调查工作，调查工作是职业指导的基础与依据， 要遵循一定的原则。职业指导是专门的事业，需要培养专门的人才，设立专门的指导机构，学校要在课程与训育方面融入职业指导的精神。 职业指导不只是学校的事，社会及实业界要广泛实施职业指导。江恒源的这些职业指导思想不仅推动了当时职业指导理论与实践的发展，还对当今的职业指导有一定启发作用。

职业指导并不限于就业指导，还包括就业后的整个职业生涯发展。 目前，我国职业指导多是学校的事，一般的院校都设有就业指导中心，但国家与社会的职业指导机构并不多见，要建立国家与社会的职业指导中心，联系企事业单位与学校共同指导学生就业。 职业指导并不止于就业，还要指导就业者更好地促进与完善职业，因而，各用人单位需要建立指导机构坚持对其人员的职业发展生涯的指导。 由于职业的发展进化性与人的可塑性，使人们从事的职业常常具有变动性，职业指导并非一次即可，多数人的职业需要多次决断，真正的职业指导是持续不断的，贯穿于人的一生，不同层次不同阶段的教育均应体现职业指导的精神，在不同的教育阶段职业指导的主要内容与实施是不同的，具体课程与教学也是不一样的，要增强职业指导在不同教育阶段的针对性。职业指导是一门专业，是一门科学，需要专门的人员来指导，要增强职业指导学科的研究力度，促使职业指导专业化，加快职业指导专门人才的培养，实行职业指导资格认证制度，做到职业指导工作的专业化与科学化，提高职业指导工作的效率与质量。

[1][3][5]江问渔.民众职业指导（第一章 引言）[J].教育与民众，1930（09）：1-6.

[2][7][8][9][10]江恒源，沈光列.职业教育（南京正中书局，1937），米靖主编，二十世纪中国职业教育学名著选编[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1：348，347，348，349，350.

[4]江问渔.民众职业指导（第二章 职业指导的范围及效用）[J].教育与民众，1930（10）：1-10.

[6]江问渔.在目前中国社会需要上认明职业教育的前途[J].教育与职业，1935（07）：401-406.

[11][12][13]江问渔.民众职业指导续（第四章实施职业指导的方法）[J].教育与民众，1931(0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