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研究

摘要：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毁于1941年8月日本侵略军飞机对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图书馆库房的轰炸起火。但据罗尔纲遵胡适之嘱钞录的《聊斋遗集》本《三种目录对照表》和《诗集一》、《诗集二》，清华本《聊斋诗集》是可以恢复原貌的。本文对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进行钩沉复原，并对其性质与对聊斋诗整理的重要价值做了探讨。

关键词：清华本；聊斋诗集；三种目录对照表；胡适之；罗尔纲；合本；价值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清华大学图书馆原藏有《聊斋诗集》钞本（以下简称“清华本”），为其馆藏《聊斋全集》钞本中的两册，说见胡适之先生的《辨伪举例——蒲松龄的生年考》：

去年十月我到北平，借得清华大学图书馆所藏的《聊斋全集》，其中有《文集》四册、《诗集》两册。[1] （P252）

胡适之所说的“去年”是1930年。据罗尔纲先生《师门五年记》记载，1930年的5月19日，胡适之辞去位于上海吴淞镇炮台湾的民办私立大学——中国公学的校长之职，于11月28日北上，30日到达北平出任北京大学教授，故“去年十月”云云乃胡适记误。

半个多世纪以后，笔者于80年代中期去北京访书，依据胡适之提供的线索翻检清华大学图书馆的索书卡片，但却无法找到这部极想一睹的《聊斋全集》钞本的信息。清华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同样不明所以，让我去古籍部找一位年逾花甲的先生咨询。在听我说了胡适之30年代的论文提到的这部钞本之后，那位先生告诉我，抗战开始后，清华大学搬迁南下，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在昆明组成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清华大学的图书资料也运到了云南昆明。大约在1941、42年间，图书馆的库房遭到日本飞机轰炸起火，损毁了一批清华的图书旧藏。他回忆说，清华的藏书历来都保存完好，没有丢失的情况发生，只是在40年代日军飞机的轰炸中受过一些损失，这部《聊斋全集》钞本的亡佚，应该就在此时。

可惜我当时忘记询问这位先生的姓名了。但他的说法，后来在相关书籍中得到了印证。《西南联大：战火的洗礼》一书有这样一段记载：

1941年8月，联大再次遭日机有针对性的轰炸，据报载：“昨敌轰炸机二十七架袭昆，对我最高学府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作有计划之轰炸，以图达到摧残我教育与文化事业之目的……第一批于十点十分自西南窜入，直抵大西门外联大校舍上空，投弹约三十枚，既行逸去。第二批旋即自原路窜入……盲目投弹约二十余枚……继自第三批窜入，仍抵达联大校舍上空，又复投下大批爆炸弹，旋即逸去……该校舍各部门几无不遭炸弹波及……图书库被毁，内有清华各类图书甚多，悉成灰烬。” [2] （P57）

就聊斋诗的整理而言，曾经有过这样一部重要的《聊斋诗集》钞本，但却毁于日本侵略军的飞机对西南联大的轰炸，此情此景，实在令人扼腕慨叹！

笔者数十年来一直在关注和从事聊斋诗的整理工作，并逐渐形成了一些整理的思路。如对于今人整理本中存在的诗作系年的问题，笔者是这样认识的：

解决这一问题，首先需要在全面考察版本的基础上，厘定一个包括全部聊斋诗在内的写作顺序。而据我考察，《聊斋诗集》的钞本，在定稿本系统之外还存在一个初稿本系统。定稿本删除、改订初稿本原诗，将数题合为一题、一题分为多题的情况所在多有。整理者未能从版本的角度弄清这些问题，所以在整理本中也就出现了大量的系年错置和可以系年而未能系年的不审之误。

订正整理本《聊斋诗集》中的系年错误，并将前人未能系年的聊斋诗准确系年，关键是要在认真考察版本的基础上，依据现存的《聊斋诗集》钞本整理出定稿本系统和初稿本系统两种不同的写作顺序，再把初稿本系统的诗作顺序视作者改订的情况分别纳入定稿本系统的顺序之中。这一工作十分繁复细致，需要从版本考察和具体诗作写作时间考证两个方面下足功夫。[3] （P439-440）

由于聊斋诗的全面整理须从版本的考察入手，每一种存传于世的旧钞本都是十分珍贵的研究资料，值得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对于清华本《聊斋诗集》毁于战火一事，我每每想起，总感到有些心有不甘。于是，在认真研读前人留存下来的研究史料之余，笔者打算做一个大胆的恢复已经亡佚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原貌的尝试。

对于业已毁于日本侵略军轰炸之火的清华本，究竟有没有办法恢复其原貌呢？

一、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可以恢复原貌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有一部《聊斋遗集》钞本，全为十册，其中一册已亡佚，今存九册。钞本的文字为毛笔竖钞，用的是铅印的竖格稿纸，每页十行，每行二十字，其中有些稿纸的左下印有“新月稿纸”字样。九册之中，有二册的内容为《聊斋诗集》。其中一册，封题“诗集一”，左有括注云：“诗集以马本为底本抄写，复以清华本校之。故此集中包涵马本与清华本共有之诗，以及马本独有之诗”；另一册，封题“诗集二”，左有括注云：“此集诗系清华本所独有者”。还有一册，封题“三种目录对照表”，其所云“三种目录”，分别指中华图书馆出版的石印本、清华大学藏钞本和淄川马立勋藏钞本三种《聊斋全集》的目录，内容包括《聊斋文集》、《聊斋诗集》和《聊斋词集》。

早在上世纪80年代笔者去北京访书的时候，就发现并翻检了这部具有重要价值的《聊斋遗集》钞本。但由于行色匆匆，当时仅对九册钞本的基本情况做了记录。90年代，日本聊斋研究专家、庆应义塾大学八木章好教授曾在北京大学做访问学者。因得此便，笔者请八木章好教授帮忙，复印了其中的《诗集一》、《诗集二》和《三种目录对照表》三册钞本。今天能从容地面对钞本进行相关研究，首先是应该向北大图书馆和八木教授表示感谢的。

据相关史料考察，北大图书馆收藏的这部《聊斋遗集》钞本，原收藏者为久在北大任教授、教务长、文学院长、校长的胡适之，其文字盖出自当时中国公学的毕业生，后来成为著名太平天国史专家的罗尔纲先生之手，是罗尔纲应胡适之的嘱托而整理、钞录的。20世纪40年代，罗尔纲先生写过一本题为《师门辱教记》的回忆录，谈到自己从胡适之学习的经历：1930年夏中国公学毕业后，到了其老师、校长胡适之家中，并于11月28日随胡适之一家迁往北平，30日到达。罗尔纲在胡家的工作，主要是负责辅助胡适之的两个儿子祖望、思杜读书，钞录胡适之之父胡传（铁花）先生的遗集。罗尔纲的这部回忆录，后改称《师门五年记》再版。罗尔纲在书中写道：

我初到北平的工作，是整理适之师的藏书……整理过书籍，我就继续抄录铁花先生遗集。到第二年3月抄录工作完成了。这时候适之师打算动手考证《醒世姻缘传》的著者问题……他为了要搜集蒲松龄的史料，借了两部《聊斋全集》的钞本——一部是清华大学图书馆藏本，一部是淄川马立勋先生藏本——叫我先把这两种钞本中的文、诗、词的目录来和上海中华图书馆出版的石印本《聊斋全集》对照，列一个对照表，然后单就那两种钞本，校其异同，重新辑录一部清华本与马本的混合本《聊斋全集》。[4] （P13-14）

据罗尔纲先生回忆，这部《聊斋全集》（即今藏北京大学图书馆的《聊斋遗集》钞本）的整理工作，自1931年3月开始，至是年秋天结束。钞录这部《聊斋遗集》使用的“新月稿纸”，则是胡适之自印自用的稿纸。梁实秋先生在一篇题作《怀念胡适先生》的文章中写道：

先生住在上海极斯菲尔路的时候，有一天我和徐志摩、罗努生去看他。胡太太说：“适之现在有客，你们先到他书房去等一下。”志摩领头上楼进入他的书房。书房不大，是楼上亭子间，约三四坪，容不下我们三个人坐，于是我们就站在他的书架前面东看看西看看。志摩大叫一声：“快来看，我发现了胡大哥的日记！”书架的下层有一尺多高的一叠稿纸，新月的稿纸（这稿纸是胡先生自己定制的，一张10行，行25字，边宽格大，胡先生说这样的稿纸比较经济，写错了就撕掉也不可惜。后来这样的稿纸就在新月书店公开发售，有宣纸、毛边两种）…… ①

梁先生说胡适之记日记使用的新月稿纸是“一张10行，行25字”，可能出自他的误记，因为笔者手边的复印件就是胡适之“自己定制”的这种边宽格大、印有竖格的“新月稿纸”，其规格是每页十行，每行二十字。1928年3月，胡适之与徐志摩、梁实秋等在上海创办《新月》月刊，所以胡适之自己定制的这种稿纸即以“新月稿纸”为名。其实，胡适之离开上海，同样是因为《新月》月刊和国民党当局的关系。他因为在《新月》发表《人权与约法》、《我们什么时候才可有宪法》等文章，和国民党当局关系紧张，影响到中国公学的立案，所以才决定辞去中国公学的校长一职，前往北平就任北大教授的。

整理、钞录《聊斋遗集》的工作完成之后，罗尔纲即遵母命离开北平回乡探亲，这部《聊斋遗集》自然成为胡适之本人的收藏。胡适之《〈醒世姻缘传〉考证》附录二《跋张元的〈柳泉蒲先生墓表〉》，在谈到《聊斋诗集》的时候说：“诗集（墓表作六卷；清华、马立勋、胡适各藏抄本）。” ① 胡适之所藏的《聊斋诗集》钞本，即北京大学图书馆今藏《聊斋遗集》中的《诗集一》和《诗集二》钞本二册。

清华本《聊斋诗集》后来虽然毁于战火，但罗尔纲先生受胡适之之命整理、钞录的这部以《聊斋遗集》之名面世的“清华本与马本的混合本《聊斋全集》”，很明显是“混合”、包含了清华本的全部内容的。所以，只要我们以科学严谨的态度和方法，经过仔细的辨析、识读，把清华本“混合”在《诗集一》和《诗集二》中的内容准确无误地分析出来，我们也就能够得到一部复原再现、失而复得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

笔者在仔细研读之后发现，胡适之在确定并指导罗尔纲作《三种目录对照表》和钞录《诗集一》、《诗集二》的时候，对于如何保存清华本和马本的原貌一事是曾经做过一番认真考虑的。换言之，《诗集一》、《诗集二》和《三种目录对照表》其实是体现了清华本、马本两种《聊斋诗集》之间的对应关系的。

首先，罗尔纲先生所作《三种目录对照表》的诗集部分，录存的是中华图书馆石印本、清华本和马立勋藏本三种《聊斋诗集》的目录。其中石印本收录的聊斋诗共一百五十二题二百六十二首，已经胡适之考定全部为伪作 [1] （P251-257），故石印本中这二百六十二首伪诗，并无一首与清华本、马本重合。所以，就真实可信的聊斋诗而言，《对照表》所列的只有清华本和马本两种《聊斋诗集》的目录。笔者发现，在钞录这两种诗集目录的时候，罗尔纲首先列出的是清华本的目次，然后再将马本中相同的诗题列于其下作为对照。也就是说，就真实可信的聊斋诗而言，《三种目录对照表》诗集部分的目录是按照清华本的编次排列的，清华本诗作的排列顺序在《对照表》中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马本的排列顺序在《对照表》中则没有得以保存。

其次，为了使马本《聊斋诗集》的排列顺序在这个钞本中同样得以保存，罗尔纲先生经过思考之后钞录了《诗集一》。《诗集一》的钞录方式，是“以马本为底本抄写，复以清华本校之。故此集中包涵马本与清华本共有之诗，以及马本独有之诗”。换言之，《诗集一》完全是按马本的排列顺序钞录下来的。它保存了马本的诗作面貌，在天头部分出校勘记，用清华本中与马本共有的诗作校对其中的文字异同，并以旁添的形式增补了同一诗题之下清华本多出的诗作。

其三，《诗集二》钞录的诗作“系清华本所独有者”，即不见于马本而只见于清华本的诗题和题下的诗作。它是《诗集一》的重要补充，与《诗集一》关系密切。也就是说，清华本的全部诗作，分别被钞录在了《诗集一》和《诗集二》之中。其中，被钞录于《诗集一》的是“马本与清华本共有之诗”，即并见于马本和清华本的诗题诗作；而钞录于《诗集二》的是“清华本所独有者”，即清华本独有的诗题诗作。

在弄清了罗尔纲先生钞录《三种目录对照表》和《诗集一》、《诗集二》的具体规则之后，我们按照《三种目录对照表》所列清华本诗作的编次，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清华本《聊斋诗集》的排列顺序；按照这样一个排列顺序，分别从《诗集一》和《诗集二》中把清华本中的原诗一一辑录出来，就可以得到一部完整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了。

清华本《聊斋诗集》虽然毁于1941年8月日本侵略军对西南联合大学图书馆库房的轰炸之火，但由于罗尔纲先生受胡适之的嘱托，于1931年整理、钞录了包含有清华本目次与具体诗作的《三种目录对照表》和《诗集一》、《诗集二》，保存了弥足珍贵的清华本的具体诗作和相关信息，那么，我们在此基础上经过进一步的努力，就可以恢复已经亡佚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的面貌！

毁于战火已逾70年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经过辑录可以失而复得，这不仅是蒲松龄研究的一大幸事，也是中国文化的一大幸事。

二、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编次钩沉

依照上节研读《三种目录对照表》和《诗集一》、《诗集二》得到的相关信息，笔者对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进行了钩沉复原。为了使更多的研究者能得睹这一钞本的面貌并利用它从事聊斋诗的整理与研究，今将复原之后的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的编次钞录于下。

几点说明：（一）诗题之前的序号为笔者所加，用以计数清华本的诗题。凡题“又”字的，与其上之诗为同一诗题，不另计数；（二）所列诗题为清华本原来的诗题。《诗集一》中的诗题据马本有所变更的，则以《三种目录对照表》为据恢复清华本诗题的原貌。如《诗集一》中《用高少宰韵》诗题，据《对照表》恢复为清华本原来的《用高少宰题》；虽然这个《用高少宰题》的诗题存在问题，但其反映的则是清华本的原貌；（三）诗作的体裁、首数二项为笔者所加。如“五古一首”、“七律三首”等，可方便计算清华本诗作之首数；（四）为说明一题之下多首诗作的排列次序或同诗异题的情况，每首诗在体裁、首数之后注录诗作的首二字。如《中秋微雨，宿希梅斋》诗，在“七律二首”之后著录“萧索；三径”，便于明了每首诗在同一诗题下的次序和每首诗的具体文字；（五）有少量诗作在清华本中前后重出，或存在同一首诗的初稿与定稿之别，故在相关诗题之后加注说明；（六）有极少数一题多首的诗作，仅知清华本此题几首，但具体为某首则难以确指，亦在诗题之后加注说明；（七）清华本的第一部分，大致相当于路大荒先生整理聊斋诗时作为底本使用的张序五卷本（说见后），故间对路氏移置、增补底本诗作的情况一为说明。

清华大学原藏《聊斋诗集》钞本编次

（1）青石关 五古一首：身在。

（2）早行 七律一首：月落。

（3）途中 七律二首：青草；风尘。

（4）黄河晓渡 七律一首：扁舟。

（5）宿王家营 七绝一首：长河。

（6）平河桥贻孙树百 七律一首：平河。

（7）寄家 七律二首：年来；桂树。

（8）湖上早饭，得肥字 七律一首：湖上。

（9）射阳湖 七律一首：射阳。

（10）清水潭决口 七古一首：河水。

（11）王鹿瞻在瓜州（对照表作洲，诗集二作州）邱荆石先生幕，作此寄之 五古一首：落日。

（12）夜坐悲歌 七古一首：黄河。

（13）贵公子 七绝三首：斜阳；夜半；绮罗。

（14）舟过柳园，同孙树百赋 七律二首：片帆；断肠。

（15）泛邵伯湖 七古一首：湖水。

（16）挽淮阳道 七古一首：明河。

（17）泊舟 五律一首：茫茫。

（18）为友人写梦八十韵 五言排律一首：谁氏。

（19）扬州夜月（对照表作下，诗集二圈下改月） 七绝一首：梦醒。

（20）与孙树百论南州山水 古体一首：扬州。

（21）元宵后与树百赴扬州 七绝二首：沽三；我到。

（22）戏酬孙树百 七绝三首：芳草；琅玕；漏板。

（23）再过决口放歌 七古一首：清潭。

（24）夜发维扬 七律一首：布帆。

（25）旅思 五律一首：十年。

（26）离别曲 五古一首：薄命。

（27）河堤远眺 七律四首：黄河；银沙；春城；湖外。

（28）寒食阴雨，有怀刘孔集 七律三首：寒江；杨花；几年。几年一首，与（115）题《寒食阴雨，怀刘孔集》下十年一首为同一诗作之初稿与定稿。

（29）客斋 七律二首：高斋；烟波。

（30）怀郢社诸游好 五古一首：壮志。

（31）牧羊词，呈树百 古体一首：南山。

（32）养蚕词 古体一首：养蚕。

（33）堤上行 七律二首：独上；射阳。

（34）泰山远眺 七律一首：登高。

（35）扁舟渡河 五古一首：归途。

（36）舟中独酌 七律一首：芦花。

（37）山中 七律二首：岭上；高原。

（38）怀宗玉侄 七绝一首：亦有。

（39）初归，觉斯、螽斯两侄邀饮 七律一首：江湖。

（40）山村 七律一首：三秋。

（41）独坐怀人 五律一首：倦鸟。

（42）中秋微雨，宿希梅斋 七律二首：萧索；三径。

（43）寄孙树百 七律三首：君疲；帐外；枫老。

（44）寄刘孔集 五绝二首：寂寂；一尊。

又 五律一首：惆怅。

（45）草庐 七律二首：草庐；枕簟。

（46）淮阴 七绝一首：好好。

（47）九月望日怀张历友 七律一首：临风。

（48）希梅斋中小饮 七律一首：尊酒。

（49）壮士行 七古一首：壮士。

（50）寄刘孔集 七律二首：频年；翘首。

（51）挽宋开斯 七律一首：方向。

（52）喜雨 七律一首：愁侵。

（53）田间口号 七绝一首：日望。

（54）慰历友丧耦 七律三首：钟情；林下；百年。

（55）又寄孙树百，兼贻鲁坛 七绝四首：银床；商瞿；弯环；一缕。

（56）答袁子续、孙湘芷重九见招 七律一首：日日。

（57）九日送袁子续 七律一首：绿野。

（58）重阳送定甫北上 七绝二首：行人；金城。

（59）次韵和如水八音诗 七律一首：金谷。

（60）跌[趺]坐 五律一首：西风。

（61）赠惠公弟 七律一首：燕子。

（62）再贻定甫兼呈如水 七律三首：深坐；歧途；何人。

（63）秋兴 五律一首：山林。

（64）咏史 五古三首：良马；宴笑；织者。

（65）宫怨 七绝三首：御沟；水香；冥冥。

（66）马嵬坡，拟李长吉 古体一首：雨潇。

（67）田雀行 古体一首：种禾。

（68）贻希梅 五古一首：青青。

（69）怀树百二章 古体二首：孤云；山河。

（70）怀晋石 五律四首：河山；哀玉；惊风；日暮。

（71）日中饭 古体一首：黄沙。

（72）灾民谣 古体一首：雨不。

（73）酬如水留别 五古二首：故人；思君。

（74）杂诗 五古一首：脂韦。

（75）王长仁园中讌集，因怀如水 五古一首：高阁。

（76）喜如水至，贻长句 七律一首：秋光。

（77）和如水过大兵行营之作 七律一首：麾下。

（78）遣怀 七律一首：生涯。

（79）贻王淑子孝廉 七律一首：三径。

（80）偶感 七律一首：飞花。

（81）秋斋 七律一首：高斋。

（82）九日 七律一首：槲叶。

（83）喜雨（对照表作雨喜，诗集二作喜雨）口号 七绝一首：一夜。

（84）卧万仞芙蓉斋，听棋客争道 七律一首：万仞。

（85）侠女行 七古一首：蛾眉。

（86）早渡 五律一首：茅店。

（87）长堤 五律一首：驱马。

（88）中秋 七古一首：异乡。

（89）把酒问青天 古体一首：吁嗟。

（90）射阳湖 七古一首：巨笔。

（91）夜微雨旋晴，河汉如画，慨然有作 七律一首：神龙。

（92）正月三日呈安宜孙树百，时得大计邸抄 七律二首：一身；数年。

（93）署中 七律一首：近城。

（94）离别曲 古体二首：芳草；落叶。

（95）秦邮署中 五古一首：春花。

（96）挽淮阳道 古体一首：湿萤。

（97）公无渡河 古体一首：公无。

（98）孙树百先生寿日，观梨园歌舞 七古一首：帘幕。

（99）辛巳冬，闻历友自湖北归，怀以二律 七律二首：风雨；几载。

（100）登岱行 七古一首：兜舆。

（101）崂山观海市作歌 古体一首：山外。

（102）读唐人诗集 五古一首：褊心。

（103）夜坐怀张历友 七律一首：高斋。

（104）署中见邑事烦苦，凄然有感 七律一首：西风。此诗为（376）题《闻孙树百以河工忤大僚》之初稿。

（105）呈树百 七律一首：才人。

（106）大风行 七古一首：噫气。

（107）夜电 七古二首：青石；夜深。

（108）用高少宰题 七绝二首：风流；把酒。

（109）舟中夜坐 七古一首：湖风。

（110）客署 七律一首：鹤亭。

（111）又呈树百 七律一首：万里。

（112）十九日得家书感赋，即以呈刘子孔集、孙子树百两道翁 七律一首： 漫向。

（113）霸王祠 七律一首：楚王。

（114）卧友人斋中 七律一首：一水。

（115）寒食阴雨，怀刘孔集 七律一首：十年。此诗与（28）题几年一首分别为定稿与初稿。

（116）读张视旋悼亡草并传 七绝六首：冷雨；忆昔；千古；湘裙；道古；潘郎。

（117）题安去巧偕老园 七律二首：蒜发；柳线。

（118）送孙广文先生景夏 七绝六首：十年；把酒；野店；黄[皇]姑；把手；长途。

（119）遥和载酒堂唐太史韵 七律四首：锦水；闲向；胜会；翦翦。

（120）水月寺 七律一首：禅林。

（121）养猫词 古体一首：一甕。

（122）同沈燕及饮园中 七律一首：公子。

（123）闰月翔[朔]日，青云寺访李希梅 七律一首：诸峰。

（124）王八垓过访 七律一首：玉案。

（125）同安邱李文贻泛大明湖 七律一首：北极、百年二首之一，具体诗作不能确定。

（126）明水阻雨 七律一首：横流。

（127）次韵载酒堂倡和之什，寄郢社诸同人 七律四首：花满；数里；主人；半亩。

（128）次韵毕刺史归田 七律三首：烟霞；三生；石隐。

（129）石隐园 七律二首：山光；红点。

（130）抱病 七律一首：瘦骨。

（131）四十 五律一首：忽然。

（132）病中 五律一首：抱病。

（133）谢王圣符画判 七律一首：皂纱。

（134）赠刘孔集 五古一首：同居。

（135）同沈燕及题思妇图 七绝四首：慵鬟；锦城；花满；寒窗。

（136）忧荒 五古一首：天心。

（137）赋得云飞北阙轻阴散 古体一首：南山。

（138）留别毕子帅 七绝三首：咫尺；相违；君昔。

（139）答汪令公见招 七律五首：仙令；疲驴；桃李；年年；青衫。

（140）寿汪令公二十四韵 五言排律一首：淄民。

（141）麻姑雀 古体一首：麻姑。

（142）降辰哭母 五古一首：此身。

（143）题赵晋石借山楼 古体一首：地在。

（144）怜妹 五古一首：汝生。

（145）凤女 古体一首：凤女。

（146）驱蚊歌 五古一首：夏蚊。

（147）过孙给谏芙蓉斋 七律一首：有人。

（148）伤刘孔集 五古一首：我每。

（149）赋得满城风雨近重阳 七律一首：山城。

（150）孙给谏顾姬工诗，作此戏赠 七绝六首：妆罢；今日；书法；别时；当日；娇娥。

（151）忆刘孔集 五古一首：忆彼。

（152）荒斋不寐 七古一首：荒庭。

（153）古镜行，赠毕衡伯 古体一首：古镜。

（154）夹谷行 古体一首：夹谷。

（155）重阳王次公从高少宰、唐太史游北山归，夜中见访，得读两先生佳制，次韵呈寄 七律二首：午夜；词人。

（156）闺情 七绝二首：深坐；蕉分。

（157）袁宣四水没居庐，戏而吊之 七绝一首：万卷。

（158）病足 五律一首：花雨。

（159）病足经秋不愈，毕振叔时亦抱恙初起，赋以寄之 七律一首：一庭。

（160）拙诗蒙毕振叔见和，仍依韵答之 七律一首：瑟瑟。

（161）钟圣舆以宪副公传见示，即索诗，因赋此 七律二首：山斗；才名。

（162）桐乡墓行并寄 古体一首：哲人。

（163）子夜歌 古体三首：今日；问谁；荡子。其三与路本不同。

（164）和张邑侯过明水之作 七律八首：楼台；一朝；葵藿；般河；百脉；小结；此身；夏树。

（165）蝗来 七古一首：蝗来。

（166）赠友人李希梅 七律一首：羡君。

（167）薄有所蓄，将以偿所负，又为口腹耗去，深愧故人也，慨然有作，情见乎辞矣，寄怀王如水 五古一首：衔恨。

（168）捕蝻歌 五古一首：斯民。

（169）题唐太史借鸽楼 七律一首：借鸽。

（170）青云寺 七律一首：溪山。路本题作《重游青云寺》。

（171）挽毕公权 七律八首：才人；谪仙；高台；人生；生将；星河；每逢；仙人。

（172）从侄阿九归自费 五古一首：哀哀。

（173）弹乌行 古体一首：古河。

（174）三月十九日，同邱行素喬梓、毕莱仲兄弟登豹山看桃花 七律一首：重重。

（175）豹山 七律一首：豹山。

（176）赠酒人 七律一首：白堕。

（177）白雪楼 七律三首：湖上；胜地；院落。

（178）寄怀张历友 七律一首：杨花。

（179）毕刺史傚樊堂落成 七律二首：东园；嘉树。

（180）遣怀 七律二首：牡丹；雨后。

（181）荒园小构落成，有丛柏当门，颜曰绿屏斋 七律十首：新庐；数间；端阳；半亩；堂前；斗室；世事；环堵；溶溶；开窗。路本十一首，含他本另题《斋中》一首。

（182）寄怀李希梅 七律一首：松风。

（183）访逮[逯]济宇不遇 七律一首：世上。

（184）郡城南郊偶眺 七律一首：客邸。

（185）偶感 七律一首：潦倒。

（186）送别张明府 七律三首：离愁；衡茅；听唱。

（187）赠医士卢鹤友 七律一首：斗室。

（188）稷下毕振叔斋中 七律一首：小院。

（189）送王清远广文茌平 五律二首：蕴藉；释褐。

（190）次韵答王司寇阮亭先生见赠 七绝一首：志异。

（191）逃暑石隐园 七律二首：绕屋；午漏。

（192）读书石隐园，两餐仍赴旧斋 七古一首：石隐。

（193）九日同邱行素兄弟父子登豹山 七律二首：东西；青女。路本多同题其三一首。

（194）九日赠九如昆仲 七律一首：临风。

（195）赠王如水 五律一首：处士。

（196）九日登豹山 七古一首：乘兴。

（197）拟南郊瑞雪应制 七律二首：至日；南至。

（198）送卫方伯，代振叔 七律一首：方伯。

（199）春日 七律一首：东风。

（200）偶兴 五绝一首：海棠。

（201）青鱼行 古体一首：东海。

（202）六月初一日移斋东园 七律一首：斗室。

（203）读书傚樊堂 七律二首：傚樊；高亭。

（204）寄沈德符 五古一首：大粃。

（205）四月二十四日归里 七律一首：东归。

（206）五月十二日抱病归斋 七律一首：抱病。

（207）九月至济南，游东流水，即为毕刺史物色菊种 七律二首：主人；小谢[榭]。

（208）大悲庵访王公睿 七律一首：禅林。

（209）哭兄 七律二首：除夕；长别。

又 五古一首：昔日。

（210）赠谭近公，代箬 古体一首：上池。

（211）五月十九日移斋石隐园 七绝一首：石竹。

（212）贺刘文昭待除都阃 七古一首：燕颔。

（213）喻廉宪命题梅花书屋图 七古一首：腊月。

（214）二律 七律二首：季月；缥缃。

（215）送喻方伯 五古一首：嘉树。路本自此处移置于后。

（216）又闻喻方伯迁京尹 古体一首：折杨。路本自此处移置于后。

（217）赠邹平张友人，代毕振叔 七律一首：白山。

（218）哭毕刺史 七律五首：今生；斜阳；琴尊；君卧；宿莽、商今、形骸、年年四首之一，具体诗作不能确定。路本据二卷本补为七律八首。

（219）赠邑丞 七律一首：少年。

（220）邱采臣草堂落成 七律二首：沤波；重茅。

（221）又代门人毕世泊[洎] 七律二首：乌衣；翩翩。

（222）焕山道上书所见 七律一首：吟鞭。

（223）清明 七律一首：家家。

（224）示儿 七律一首：豆蔓。

（路本将送喻方伯、又闻喻方伯迁京尹移置于此。）

（225）答朱子青见过惠酒 七律三首：镜影；踏泥；棨戟。

（226）四月初七喜雨 七律一首：迟迟。

（227）寿唐太史 五古一首：英姿。

（228）女郎山 七律一首：当年。

（229）饮时明府署中，酬唱倾谈，不觉蜡泪沾衣，归后赋此却寄 七律一首：初绽。路本据他本补为二首。

（230）女郎山 七绝一首：年年。

（231）和唐太史五亩园诸咏即韵 五古十二首：同题十五首之十二首。

（232）稷门客邸 七律一首：年年。

（233）九月晦日东归 七律二首：年年；萧萧。

（234）家居 七律三首：十月；去年；风云。

（235）十月五日西行 七律二首：西望；软红。

（236）斋中与希梅薄饮 七律二首：鬓发；十月。

（237）和高梓岩 七律一首：落日。

（238）九日赠王宪侯 七律一首：蜡屐。

（239）东归 七律二首：系马；偃蹇。

（240）客斋 七律一首：黄叶。

（241）挽高念东先生 七律二首：文章；痛想、鹤驾二首之一，具体诗作不能确定。

（242）小饮 七律一首：新篘。

（243）绝句 七绝一首：别来。

（244）斗室落成，从儿辈颜之面壁居 七律一首：谢家。路本据二卷本补为四首。

（245）赠毕子韦仲 七律四首：廿载、宵宵、寒窗、马头、乐同五首之四。路本据他本补为五首。

（246）奉赠沈惠庵 七律一首：谢家。路本补为三首。

（247）和王春谷诸咏 五古十首：石帆亭；双松书坞；樵唱轩、半偈阁、大椿轩、小华子岡、小善卷、春草池、三峰、啸台、石丈、竹径、绿萝书屋十一首之八，具体诗作不能确定。

（248）赠新城郎邑侯 七律一首：桓台。与（418）题同题重出。

（249）二月四日往哭孙嗣服，三台在目，因忆二十许时，两人载酒登临，歌呼竟日，曾几何时，故人已谢世矣。适值辰日，不能尽哀，因托于词 七律二首：一别；第一。

（250）清明日绛桃、海棠并开，病中感赋 七绝一首：年年。

（251）途中遥见山村红绿如画 七律一首：溪畔。

（252）久不晤子帅，三月十七日相遇，流连日暮，分手曰：别矣，五月四日可再晤耳。至念九日，讣音忽至，而窀穸之期，适是所订再晤之辰，悲哉奇矣 五律二首：胸中；半月。

（253）锦边莲 七律一首：雅淡。

（254）红锦边莲 七绝一首：无双。

（255）朱主政席中得晤张杞园先生，依依援正[止]，不觉日暮，归途放歌 七古一首：先生。

（256）客邸 五律一首：客邸。

（257）客秋 七绝一首：雁阵。

（258）别王玉斧 古体一首：相晤。

（259）自嘲 七古一首：皤然。

（260）重阳 七绝一首：中秋。

（261）过舜庙 七律一首：松杉。

（262）梦王如水 五古一首：世人。

（263）哀梓岩 古体一首：噫梓。

（264）拙叟行 古体一首：生无。

（265）途次作 七律一首：野烧。

（266）十月初七日途中日暮 五古一首：驱马。

（267）夜渡 五绝二首：野色；渡水。

（268）谢阮亭先生遥赐古欢录，用黄太史题放鹇图韵 五古一首：怀中。

（269）华清 五绝一首：殿头。

（270）四月十八日与笏过焕山，风雹骤作 五古一首：霹雳。

（271）九日与同人游池上，载酒敲棋 七律一首：共插。

（272）王玉斧忽至，夜出壶酒，对酌倾谈 五古一首：故人。

（273）题王玉斧立雪诗思图 七绝一首：鹤氅。

（274）糠市 五古一首：千里。

（275）正月二十喜雨 七绝一首：九月。

（276）王烈妇 七律一首：城中。

（277）二十五夜雪 七古一首：曩年。

（278）五月归自郡，见流民载道，问之，皆淄人也 五古一首：大旱。

（279）流民 七绝一首：男子。

（280）邸报 七绝一首：二麦。

（281）奇热 七绝一首：旱透。

（282）六月初八夜雨 七绝二首：梦醒；松风。

（283）闻淄东无雨 七绝一首：霖雨。

（284）忧荒 五律一首：千古。

（285）微雨 五绝一首：一月。

（286）遣怀 七绝一首：嗜酒。

（287）夜小雨 七绝二首：愁绪；短更。

（288）诸灾并作，秋稼已空，月来雨频降，吾乡并不及沾，十月犹旱，麦苗[田]未耕，延息待苏，不免憾造物之偏也 五古一首：天苟。

（289）偶成 七律一首：珠为。

（290）韩定州谢任归田 七绝一首：年来。

（291）奂山道中 七绝一首：飞虫。

（292）告齿 五绝一首：人生。

（293）齿答 五绝一首：六十。

（294）二[三]月赴郡途中作 七律一首：马上。

（295）阴雨连朝 七律一首：东风。

（296）拟曾皙莫（暮）春游沂水舞雩归来咏 古体一首：沂水。

又 古体一首：中乎。

（297）拟李员外之芳酬李邕杜甫登历下古城（左山右昔）湖华新亭之作 五律二首：高轩；风流。

（298）登玉皇阁 七律一首：高峰。

（299）山村 七律一首：村舍。

（300）途中 五律一首：烧馀。

（301）听雨 五律一首：夜夜。

（302）暮雨 七绝一首：纵横。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1]胡适.辨伪举例：蒲松龄的生年考[C]//胡适.胡适论学近著.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

[2]赵新林，张国龙.西南联大：战火的洗礼[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

[3]邹宗良.后记[C]//邹宗良.蒲松龄研究丛稿.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11.

[4]罗尔纲.师门五年记[M]//罗尔纲.师门五年记·胡适琐记（增补本）.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

（责任编辑 陈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