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生结构性、短期外生冲击与鸡蛋价格波动——基于31省(市、区)2005—2011年的面板数据

蔡少杰，周应恒

(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内生结构性、短期外生冲击与鸡蛋价格波动
——基于31省(市、区)2005—2011年的面板数据

蔡少杰，周应恒

(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基于中国 31省(市、区)2005—2011年的月度面板数据，选取生产成本、收入水平、相关品价格作为主要的内生结构性因素，以及疫情、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作为主要的短期外生冲击因素，构建双对数模型测度两类因素对鸡蛋价格波动的影响。结果表明：以雏鸡和饲料为主的生产成本的变动对鸡蛋价格波动起着决定性作用，以疫情为代表的突发事件的冲击是引起鸡蛋价格短期波动的主要原因；猪肉与鸡蛋之间具有较强的替代性，猪肉价格的波动会影响居民对鸡蛋的消费；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对鸡蛋价格上涨有一定影响；鸡蛋作为廉价生鲜畜产品，受通胀周期的影响不明显。

鸡蛋；价格波动；居民消费；生产成本；收入水平；替代品；疫情

一、问题的提出

近年来，中国农产品价格出现了较为频繁和剧烈的波动。“蒜你狠”、“豆你玩”、“姜你军”等现象日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鸡蛋作为中国最重要的畜产品之一，其价格波动近年也日趋频繁剧烈。2000—2013年，中国鸡蛋价格总体呈震荡上行走势，具有几个明显的特点(图1)：一是价格绝对涨幅巨大。鸡蛋价格从最低4.7元涨至最高11元，涨幅近2.5倍。二是价格阶段性波动幅度变化巨大。第一个整理期(2000—2003年)，价格最大波动幅度仅23%左右；第二个整理期(2003—2006年)，价格最大波动幅度达52%；第三个时期(2007—2010年)，价格最大波动幅度又回落到 16%左右；第四个时期(2010—2013年)，价格最大波动幅度又涨至46%左右。三是价格大幅波动日趋频繁。尤其是第四个时期，价格连续上演“过山车”走势。显然，最近几年鸡蛋价格波动的幅度和频率都在迅速加大，越来越呈现出发散性蛛网的特征。在这种大起大落式的价格波动下，养殖户难以形成理性预期，从而出现追涨杀跌的盲目跟风行为，最终损失惨重。这同样会波及整个产业链关联主体的稳定经营。因此，弄清鸡蛋价格波动背后的影响因素，把握其内在波动机理，对促进整个鸡蛋产业的稳定发展以及相关政策的制定都有着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图1 全国鸡蛋平均价格年度走势 (200 0－2013年)

对农产品价格波动问题的研究由来已久，其中蛛网理论是早期研究农产品价格形成的主要理论之一。随后，不断有经济学家从农户预期角度，运用适应性预期、理性预期等理论不断发展蛛网理论。就农产品价格波动影响因素的研究而言，国内外学者已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总的来看，现有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对农产品整体价格波动的研究，二是分品种的农产品价格波动研究。在农产品整体价格波动方面，多数研究认为经济增长、人口、美元价格、油价、生物质的发展等均是影响长期国际农产品价格的主要因素[1-2]。在分品种的农产品价格波动研究方面，国内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研究，但以粮食价格波动的研究最为成熟。其中卢锋、黄季焜等学者对粮食价格波动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验证[3-4]。综合来看，多数学者都认为无论是整体农产品价格还是单个品种价格的波动，根本上都是由供求不平衡造成的，这种不平衡的背后既有结构性因素的影响也有短期外生因素的冲击，但是具体的作用机制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品种上则是各不相同的[5-6]。

就鸡蛋价格波动研究而言，国内学者的研究仍然比较滞后。现有研究多数集中在对鸡蛋价格波动特征的简单描述上，得出的结论也都大同小异，即鸡蛋价格波动呈现出明显的季节性和周期性[7-9]。张祖庆等[10]少数学者对鸡蛋价格波动的福利效应进行了研究。鲜有学者进行深入的相关研究，这与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鸡蛋生产国和消费国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基于此，笔者拟在借鉴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探索鸡蛋价格波动的内在机制，并构建相关计量模型定量分析各因素对鸡蛋价格波动的影响程度，以期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二、理论分析

根据经济学理论，任何商品的市场价格波动根本上都是由供求不平衡造成的，鸡蛋价格也不例外。因此，分析影响鸡蛋价格波动的因素实质就是分析对鸡蛋市场供求造成影响的因素。大致而言，这些因素可以分为内生结构性因素和短期外生冲击因素两大类。前者指对鸡蛋价格波动能产生影响的中长期因素，后者指影响鸡蛋价格波动的短期随机性因素(图2)。因此，笔者拟据此分析鸡蛋价格波动的影响因素。

图2 鸡蛋价格波动影响因素的分析框架

1．内生结构性因素

(1)供给端的内生结构性影响因素。首先，生产成本的变化直接影响养殖效益，进而给养殖户生产决策带来重大影响，最终通过鸡蛋产量的变化影响市场供给，造成价格的波动。具体而言，在鸡蛋价格不变时，生产成本的降低会增加养殖效益，从而促使养殖户增加补栏，扩大养殖规模，反之则减少。鸡蛋成本构成本质上取决于蛋鸡养殖的成本构成。一般而言，蛋鸡养殖的生产成本主要包括直接费用、间接费用和人工成本三项，其直接费用主要包括饲料费、仔畜费(鸡雏费)、疾病防治费、水电费、死亡损失费等，间接费用包括固定资产折旧、保险费、管理费、销售费等各种杂费。人工成本包括家庭用工折价和雇工费。根据2004年以来的《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数据，以大中城市中等规模的养殖户为例(表1)，在三项费用中，直接费用、间接费用和人工成本三项的占比大致为95%、1%、4%。在直接费用中，饲料费(精饲料+饲料加工费)大致占75%，仔畜费占20%。可见，饲料费和仔畜费构成了生产成本的主要部分，大致占到了90%以上。另外，由表1可看出近年来饲料成本、仔畜费和用工成本上涨明显，这是近年来鸡蛋价格上涨的主要原因。其次，养殖技术可降低生产成本和增加鸡蛋供应量而影响价格。就蛋鸡养殖而言，广义的技术进步涉及种鸡养殖、孵化、育雏、饲养模式、饲料加工、卫生防疫、销售流通等各领域。因此，产业链上任一环节技术的进步，都有可能对鸡蛋中长期的价格波动产生影响。再次，季节气候往往会导致鸡蛋供求的季节性失衡，从而带来价格的季节性波动。由于鸡没有汗腺，蛋鸡在35度以上的温度环境下，身体机能快速下降，产蛋率明显降低，因此，鸡蛋的供应具有明显的季节特征，大体表现为春季供应充足，夏季相对不足。最后，进出口及库存因素对鸡蛋供给的影响。鲜鸡蛋作为生鲜畜牧产品，保质期较短。随着恒温库藏技术的发展，在0～5℃环境下，鲜鸡蛋可以保鲜3～6个月，总体而言库存因素对鸡蛋供给的影响非常有限。就进出口而言，中国虽然是鸡蛋的生产和消费大国，但是鸡蛋贸易的占比很小，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以2011年为例，中国禽蛋总产量为2 811.4万吨，按85%的占比计算，鸡蛋约为2 389.69万吨，而同期蛋类出口只有10.44万吨，进口只有不到0.01万吨。

表1 2004－2011年中国大中城市中规模蛋鸡养殖费用和用工情况 元

(2)需求端的内生结构性影响因素。首先，人口数量的刚性增长将增加对鸡蛋的需求(鸡蛋的需求弹性较小)。根据国务院《人口发展“十一五”和2020年规划》，未来中国总人口(不含香港、澳门和台湾)每年仍将净增800万～1 000万人，2020年的人口总量将达到14.5亿人，人口总量高峰将出现在本世纪30年代，达15亿人左右。假设收入水平和城乡结构不变，仅以 2010年中国人均禽蛋消费量21.10千克计算，若每年中国增加800万人，到2015年将增加禽蛋消费84.4万吨。其次，收入水平的增加将对鸡蛋需求产生不同的影响。一方面鸡蛋属于必需品，其收入弹性在 0～1之间，因此，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对鸡蛋的消费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加，但是一旦到达一定水平，需求增幅便相对稳定。从2000—2010年中国鸡蛋消费变化量来看(表 2)，鸡蛋需求基本保持稳中有升的态势，从22 044吨到28 246吨，年均复合增长率在2.5%左右。另一方面，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会带来鸡蛋消费结构的变化，即工业消费和户外消费的比例将上升。具体而言，表现在三方面：一是对保洁蛋等初级加工鸡蛋的需求增加，二是餐馆就餐形式的户外消费蛋增加，三是蛋糕、饼干、液蛋等深加工鸡蛋产品的需求增加。由表2可推测，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未来鸡蛋消费结构将发生深刻变化，相对家庭消费，工业消费、户外消费所占比例将越来越大。再次，消费偏好的变化也将深远地影响鸡蛋市场的需求。一方面，随着居民收入水平以及地区经济的发展，人们对鸡蛋的消费也将经历从初级产品到高级深加工产品、从家庭消费到户外消费的转变。另一方面，人们的饮食习惯决定了夏季对鸡蛋的需求增加、冬季相对减少的消费特性。此外，重要的节假日也会对鸡蛋的消费产生影响，每年国庆、春季、开学季等重要的节假日往往会形成人们的消费旺季。最后，相关品的价格对鸡蛋价格也会产生一定影响。鸡蛋的相关品主要包括替代品和互补品两类。替代品主要包括猪肉、牛肉、鸡肉、鱼类等日常农副产品，互补品主要包括蛋糕、饼干等下游以鸡蛋为原料的食品加工产品。当替代品的价格上涨时、互补品的价格下降时，对鸡蛋的消费就会相对增加，反之就会减少。

表2 2000－2010年中国鸡蛋消费变化 吨

(3) 同时影响供需端的内生结构因素——养殖户和消费者对未来的预期。根据适应性预期理论，养殖户的生产决策行为不仅和前期价格相关也与其对未来的预期相关。根据经验，如果预期鸡蛋价格未来上涨，那么养殖户就会增加存栏，扩大规模，反之就会减少。同样，消费者也会根据未来的预期调整消费决策，当预期未来鸡蛋价格上涨时，便会增加当期消费量，反之则减少当期消费量。

2．短期外生冲击因素

(1) 宏观经济因素。国内外宏观环境的变化短期内也会对鸡蛋价格的波动产生重要影响。从国际层面讲，玉米和豆粕等重要大宗农产品的价格波动、美欧等国汇率政策的变化、各国农业生产政策以及主要鸡蛋贸易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变化等因素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传导到国内，最终对鸡蛋的供需造成影响。从国内层面来看，经济周期、物价水平、货币供应量的变化等因素最终也将以各种形式对鸡蛋供需造成冲击。因此，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一旦发生变化，将对鸡蛋价格产生冲击。

(2) 制度及政策。就鸡蛋产业而言，上游是饲料以及鸡苗生产商，中游是各蛋鸡养殖主体，下游是鸡蛋及淘汰鸡销售商和关联食品加工行业。整个产业链发展水平以及相应市场的培育程度都和政府的制度及政策紧密联系，因此，相关制度及政策的变化也将对鸡蛋价格波动造成冲击。

(3) 突发事件冲击。各种疫情以及食品安全事件的发生，在短期内对鸡蛋的供求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冲击，进而引起鸡蛋价格的波动。大的疫情不但严重挫伤养殖户积极性，进雏意愿推迟，造成养殖户提前淘汰等现象，同时也会引起社会的恐慌，使人们相应减少需求。最终，供需端经受的冲击会使鸡蛋价格在短期内出现异常剧烈波动。以禽流感为例，根据历年的相关统计资料，每一次大规模禽流感爆发都会给鸡蛋价格带来负向的冲击(表3)。

表3 2003－2013年部分禽流感及疫病对鸡蛋价格的影响

三、模型构建和数据处理

1. 模型构建

根据内生及外生因素作用机制和是否可观测原则，笔者有针对性地选取变量。内生结构性因素选取生产成本、收入水平、相关品价格，外生因素选取疫情冲击、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时，根据可观测原则，以雏鸡价格和饲料价格代表生产成本，雏鸡价格用蛋用雏鸡价格替代，饲料价格用蛋鸡配合饲料价格替代。蛋鸡配合饲料是指全价料，即可直接用于饲喂蛋鸡，无需再添加其他配料。以猪肉价格(去皮带骨猪肉价格)代表鸡蛋的替代品价格。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代表收入水平，以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代表宏观经济冲击。另外，以虚拟变量d表示疫情冲击，发生疫情则令d=1，未发生疫情d=0。此处所指疫情，为涉及面较广的大疫情，具体以农业部相关疫情发布为准。其余不可观测变量则纳入随机扰动项。最后，以当期鸡蛋价格代表被解释变量，鸡蛋价格为全国集贸市场价格(新鲜完整的鸡场蛋)。

这款腕表能够获奖，很大的原因大概是腕表的创新布局。传统计时码表往往会通过多个小表盘来累计秒、分、小时，但是这款腕表将一切都集成到了中央表盘。计时的时分秒累积都通过中央的三枚橙色指针计算，橙色的表圈刻度则担当了记速器的角色。至于日常的小时与分钟，只需要看六点钟位置的固定橙色标尺便可一目了然。可谓独具匠心，打破陈规，为腕表爱好者带来了不一样的读时体验。有时候，有趣的腕表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的一个特别设计，就会让人眼前一亮。充满把玩的趣味性。而这款腕表的机心采用双发条盒，提供60小时的稳定动力。表盘直径为34.40mm。

鸡蛋价格由供求决定，考虑到鸡蛋需求替代性、价格传递特征，同时考察宏观经济形势对农产品价格波动的影响，本文利用双对数线性模型对鸡蛋价格波动的各影响因素及程度进行分析。因为双对数模型一定程度上可以缩小各个解释变量样本数据的差距，同时具有较好的经济学意义。具体如下：

上式中，α为常数项，y为当期鸡蛋价格，x1为雏鸡价格，x2为饲料价格，x3为猪肉价格，x4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x5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d为疫情冲击，ε为随机扰动项。

2. 数据来源及处理

样本数据采用2005年1月—2011年12月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包含港澳台)的月度面板数据，共计2 604个观测样本。其中鸡蛋价格、雏鸡价格、蛋鸡配合饲料价格、猪肉价格数据均来源于历年《中国畜牧业统计年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由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季度数据，但是考虑到同季度各月份之间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波动幅度较小，因此本文采用算术平均的方法计算各省每个月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疫情统计上，根据农业部疫情发布的相关信息，本文选取具有代表性的2005年5月—2006年1月，2009年3月—2009 年11月，2010年3月—2010年6月来表示疫情冲击。

由于样本为面板数据，因此需要进行Hausman检验以判断究竟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若为固定效应模型，由于是长面板数据，故采用最小二乘虚拟变量法(LSDV)估计。若为随机效应模型，则采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估计。LSDV法，即通过在原方程中引入(n-1)个虚拟变量(若无截距项，则引入n个虚拟变量)来代表不同的个体。FGLS法即先用样本数据估计协方差，然后再使用广义最小二乘法(GLS)，从而提高估计精度。本文数据处理软件为Stata11。

四、计量结果与分析

1．Hausman 检验

在面板数据中，个体效应以两种不同的形式存在(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为判断究竟应该使用哪种效应模型，笔者对模型(1)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P值为0.0000，故强烈拒绝原假设，因此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而非随机模型。

表4 hanusman检验结果

2．基于LSDV法的固定效应分析

表5 LSDV估计结果

由表5可知，雏鸡价格、饲料价格、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疫情冲击均通过了 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而猪肉价格则通过了10%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但是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未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

3．计量结果解析

(1) 以雏鸡和饲料为主的生产成本对鸡蛋价格变动起决定作用。由表5可知，雏鸡价格提高1%，鸡蛋平均价格便上涨36.24%，而饲料成本提升1%，鸡蛋平均价格则上涨41.73%，两者共同作用总计可使鸡蛋平均价格上涨77.97%。显然，以雏鸡和饲料为主的生产成本在鸡蛋价格决定中起着根本的作用。这一结论非常清晰地验证了关于生产成本的理论分析。当然，之所以出现饲料价格占比小于理论分析中 70%左右的水平，原因可能是在实际的蛋鸡养殖中，为了提高产蛋率，饲料的投入并不单单只是全价料，还包括其他的各种营养配方要素的投入。

(2) 猪肉和鸡蛋的替代性较强。根据表5，猪肉价格的系数为0.067 9，但只通过了10%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猪肉价格每上涨 1%，能使鸡蛋平均价格上涨6.79%，说明两者的替代性较强。由于猪肉在中国居民肉类消费中比重最大，猪肉价格的波动直接影响居民的福利，而鸡蛋作为最廉价的动物蛋白产品，具有天然的替代作用。因此，当猪肉价格上涨时，居民就会相应地增加对鸡蛋的消费，反之则减少。但是，需要引起注意的是，由于猪肉价格在中国CPI统计中占有相当的比重，其波动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通胀周期的变化。同时，生猪和蛋鸡的饲料构成中，玉米和豆粕都是主要成分，因此猪肉价格和鸡蛋价格之间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替代关系，这一点需要更加深入地研究。

(3)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变化对鸡蛋价格有一定影响。由表5可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系数为0.047 2，且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上涨1%，鸡蛋平均价格上涨4.72%。这主要是由于随着居民人均收入的提高，人们在适度增加鸡蛋日常需求的同时，对鸡蛋的消费结构也发生变化，户外消费、工业消费将快速增加，从而推动鸡蛋总需求的增加，进而带来价格的上涨。

(4)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对鸡蛋价格影响不显著。由表5可知，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系数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主要是由于鸡蛋价格在“CPI篮子”中的占比非常小，因而相对于总体物价指数的变动，鸡蛋价格的变动比例非常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5) 疫情对鸡蛋价格具有负向冲击作用。由表 5可知，疫情的系数为-0.019 9，且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疫情对鸡蛋价格具有负向作用，主要原因在于每一次大疫情的冲击，不仅使供给在短期内迅速减少，更使消费者产生恐惧心理，从而在短期内大幅减少需求。特大规模的疫情不仅对当期供给产生影响，还会通过影响上游的种鸡存栏量影响未来几期的供给，从而使疫情冲击具有一定的持续性。

五、结论与启示

根据上述研究可知：鸡蛋价格波动的根本是由市场的供求不平衡造成的，这种不平衡是内生结构性因素和短期外生冲击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具体而言，首先，以雏鸡和饲料为主的生产成本的变动在鸡蛋价格波动中起着决定性作用，而以疫情为代表的各种突发事件的冲击是引起鸡蛋价格短期波动的重要原因。其次，猪肉与鸡蛋之间具有较强的替代性，猪肉价格的波动会影响居民对鸡蛋的消费，这种替代可以满足居民多元化的食品消费。再次，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对拉动鸡蛋价格上涨也起到一定作用。最后，鸡蛋作为廉价生鲜畜牧品，受通胀周期的影响不明显。

上述研究结论具有以下启示：第一，要完善蛋鸡养殖生产成本的价格监测预警机制，密切监测雏鸡、玉米、豆粕等相关商品的生产、消费、库存、市场价格等重要信息，从而有效指导鸡苗补栏、蛋鸡养殖和蛋品交易。第二，要建立鸡蛋产业链突发事件应急机制，一旦发生疫情等突发事件，产业链上各主体及相关管理部门应在第一时间反应并作出应对，尽可能地防止疫情冲击扩散。第三，要强化整体防疫观念，建立健全兽医防疫体系，从源头上控制疫情的爆发。第四，要不断提升鸡蛋及其加工产品的品质，适时抓住消费升级的大潮，积极推广品牌鲜蛋、液蛋及高附加值蛋类加工品，满足居民日益多元化的食品消费需求。

[1] Hamilton J．The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rising food prices：discussion[J]．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2009，91(5)：1257-1258．

[2] Baek J．Koo．Analyzing factors affecting U．S．food price inflation[J]．Canadi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2010，58(3)：303-320．

[3] 卢锋，谢亚．我国粮食供求与价格走势(1980—2007年)——粮价波动、宏观稳定及粮食安全问题探讨[J]．管理世界，2008(3)：70-80．

[4] 黄季焜，仇焕广，徐志刚．本轮粮食价格的大起大落：主要原因及未来趋势[J]．管理世界，2009(1)：72-78

[5] 胡冰川，徐枫，董晓霞．国际农产品价格波动因素分析——基于时间序列的经济计量模型[J]．中国农村经济，2009(7)：86-95．

[6] 李秉龙，何秋红．中国猪肉价格短期波动及其原因分析[J]．农业经济问题，2007(10)：18-21．

[7] 唐江桥，雷娜．我国畜产品价格波动分析——基于ARCH类模型[J]．技术经济，2010，21(6)：44-49．

[8] 宋舒婷．鸡蛋价格波动规律与原因探析[J]．农业展望，2012(9)：21-23．

[9] 赵一夫，秦富．我国鸡蛋价格变动特点及规律分析[J]．农业技术经济，2013(1)：4-10．

[10] 张祖庆，姜雅莉，陆迁．鸡蛋价格波动对不同收入居民福利影响分析[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3(2)：43-50．

责任编辑：李东辉

Endogenous and short-term external impact on egg price fluctuation in China: Based on panel date of 31 provinces (cities or prefectures) from 2005 to 2011

CAI Shao-jie, ZHOU Ying-heng
(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Based on monthly long panel date from Jan 2005 to Dec 2011, the paper analyzes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egg price fluctuation in China, and then constructs a econometric model to quantitatively measure each factor’s size.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changes of chicks and feed, as the main components of production costs, determine the price fluctuation of egg. And sudden shocks from emergency case represented by epidemic accounts for the short-term volatility of egg price. Meanwhile, egg can take a good substitute for pork. Besides, the growth of household income has a certain effect on egg price. Finally, as livestock product, egg is protected against inflation cycle.

egg; price fluctuation; residents consumption; production costs; income level; substitute; epidemic

F304.2

A

1009-2013(2014)03-0021-06

10.13331/j.cnki.jhau(ss).2014.03.005

2014－04－0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73110)

蔡少杰(1987—)，男，浙江湖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产品市场与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