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黄帝之黄来自阿尔泰游牧文化
——兼论黄帝之黑

2014-07-01徐江伟

关键词:阿尔泰轩辕蒙古语

徐江伟

(浙江新昌312500)

黄帝之黄来自阿尔泰游牧文化
——兼论黄帝之黑

徐江伟

(浙江新昌312500)

黄帝的历史记载与文化内涵都指向了阿尔泰游牧民族和他们固有的原始萨满教。历史上也只有北方游牧民族一直延续着以黄为号的习俗,这种文化遗存还延伸到了整个欧亚大草原。但黄帝轩辕名的女直语含义指向了黑,尚黑也是萨满教的特征。黄帝名号中两种文化内涵的交汇重合已经锁定了他的阿尔泰游牧民族背景。

黄帝;黄祸;轩辕;玄;黄老

黄帝之“黄”从何而来?有此疑问是因为历史上汉人建立的朝代中,你找不出哪个皇帝是以颜色为名号的,农耕汉民族没有以某种颜色为名号的文化习俗。那么,什么民族有这种习俗呢?正是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

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几乎都姓“金”,这“阿尔泰”的本义就是黄金。由于金是黄色的,很自然,黄可以成为金的代名词。“黄帝”从本义上说就是“金帝”。《世本》曰:“少皞,黄帝之子,名契,黄帝没,契立,王以金德,号金天氏[1]2。”黄帝之子号“金天氏”就是黄帝姓金的一个佐证。

但“黄”在蒙古语中通常读作“敕勒”(sire)。元代《至元译语》:“黄,昔剌”[2]15,是为注音异写。

历史上,在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王朝,以黄为国号或帝号的情形是不断出现的。如公元10世纪的辽王朝,帝族姓“耶律”,后族姓“述律”,后族之姓就是“敕勒”的异写,本义是黄。契丹史家之所以选择这两个汉字来拟音,其中还有意译的目的,为要与“耶律”对应,以蕴含他们“青牛白马”的族源故事,还蕴含着帝族、后族是“珠联璧合”的意思。汉字“述”有跟进、随从之义,“述律”者,尊卑等级也,两者虽然都很尊贵,但游牧帝国都是等级森严的“礼仪之邦”,在礼制上两者还是要一分高下。

既然“黄”是金的代名词,自然不会被后族专用,辽帝族也有以黄为号的。《契丹国志》:“至阿保机变家为国,始以王族为横帐(也写作黄帐),所居之地名曰‘世里’,著姓。世里者,上京东二百里地名也。”《辽史·营卫志》:“世里,皇族也。”这“世里”就是蒙古语“sire”的汉字注音,意为黄。因为在契丹人的观念中,他们的帝族和后族都是居于黄金大帐中的贵人。刘浦江先生著《松漠之间——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对此有过专门研究[3]23。并且,辽帝中也有直接以“述律”为名的,如《辽史·穆宗》:“穆宗孝安敬正皇帝,讳璟,字述律,太宗皇帝长子。”从他的“字”(本义就是姓氏)看,辽穆宗就是一个“黄帝”,对此刘浦江先生亦有过专门论述[3]53。

从史书记载可知,北方游牧民族自古就有以颜色为部族名号的习惯。《史记·殷本纪》殷商时代就已经有“蓝夷作寇”的记载了。唐代仍然有“蓝突厥”称雄蒙古高原,有“黄回鹘”称雄甘青地区。宋代有白鞑靼、黑鞑靼、黄克烈之类[4],后来都卷而进入“蒙古”这个称谓之中了。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还习惯把心目中很神圣的地方,如草原帝国斡尔朵所在地,一概名之曰“黄川”,故以“sire”为名的地方在蒙古高原上是很多的。

如阴山下有著名的“敕勒川”,乃是因为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鲜卑歌谣传世。蒙古语本义就是“黄川”,或曰“黄色的草原”。应知并不是这里的草总是黄色的,只是因为这里自古就是匈奴单于的冬驻地,也是历史上北方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的一个跳板。

世界文化遗产元上都遗址位于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锡林也是昔剌的变音,意为黄,郭勒也是草原的意思),这里地处滦河之源,据《元史》记载,此地蒙古语叫做“失剌·塔拉”,意为黄色的草原。《蒙古秘史》记作“萨里川”[5]947,亦即“世里川”。此乃蒙元皇帝的陪都和专属猎场。这里的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地处漠北草原与华北平原的交通要道上,辽金时代皇帝每年都要到此“奈钵”(围猎)数月,以威慑北方。

公元1251年,成吉思汗之孙蒙哥登基,随即命其胞弟忽必烈总领漠南汉地以伐宋。《元史》记载,当时忽必烈的“昔剌·斡尔朵”(黄色宫帐)就驻扎在这“失剌·塔拉”之地。

图1 世界文化遗产“元上都”遗址

蒙古高原上叫做“萨里川”的地方都是草原民族心目中很神圣的地方,如成吉思汗的发祥地克鲁伦河上游草原,《元史》就记作“撒阿里草原”,也是“sire”的音写。

《畿辅通志》记载,北京昌平之龙虎台,元代叫“失剌·迭克秃儿”,蒙古语意为“黄色的平台”,其曰:“去京师百里,当居庸关之南,地势高平如台,广二里,袤三里,元时车驾幸上都,皆驻跸于此。”由于是可汗驻跸之处,蒙古人便以“黄”相称了。

其实蒙元时代的属国可汗都有自己的“黄川”,如窝阔台可汗的第二个儿子叫“阔端”,封地在甘青地区,其黄金大帐位于武威凉州雪山下的大草原上,于是这里就变成了“黄川”,《凉州府志》写作“西拉·塔拉”,《蒙古政教史》记作“莎勒·塔拉”,这些都是“sire”的音写。可见北方游牧民族都习惯以黄指代高贵,并非那片草原的颜色总是黄的。

更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在蒙古语中,还是在古代伊朗语中,“sire”又是“神”的代名词。早在印度河文明的吠陀时代,这“昔剌”就已经有“神”的意思了。唐代敦煌佛经中也以此称呼神。今天阿尔泰游牧民族中还有以此为族名的,青海的撒拉族是也。古代西域诸国中还有以此为国号的,新疆的“疏勒”古国是也。这个国号曾绵延不绝地存在了数百年,古印度人和古希腊人对其都有所记载。

在佛经中,神的代名词还有“波罗”(波罗、波罗蜜、波罗蜜多),古代突厥语本义是蓝色[6]301。蓝色喻神取高天之义,黄色喻神取金贵之义。明代北元能与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平起平坐的卫拉特“太师”大多有“孛罗”之名号,就是“波罗”的异写。

阿尔泰游牧民族自古就有以蓝指代天的文化传统,契丹“青牛白马”族源故事中的“青”本义是蓝,蒙古人“苍狼白鹿”起源故事中的“苍”本义也是蓝色。此外阿尔泰语中的蓝色还有另外一个读音,读作“呼和”,成吉思汗命名其国曰“呼和·蒙豁勒”,意为“蓝色蒙古人”。

蒙古高原深处由南而北流入贝加尔湖的大河叫“色楞格河”,位于大兴安岭西麓流入黑龙江的大河叫“石勒喀河”,这两条河所处的地区都是蒙古族的发源地,两个河名其实是同名异写,本义都是黄河。其河名都由词根“sire”加后缀“+g”而来,属于名词的后缀音,只是一个发音习惯,并无特别的含义。蒙古高原气候寒冷,河水中的藻类以及微生物难以繁殖,那里的大小河流都是清澈见底的。之所以冠以“黄”,并不是河水浑浊发黄,而是因为此“黄”是“金”的代名词,且还有“神”的意思。

《嘎达梅林》主题歌:“北方飞来的大雁啊,不落黄河不起飞!”此黄河指辽河上游的“西拉木伦”。西拉即“sire”。满洲语“河”读作“木伦”。此河自古就是北方游猎民族心目中的神河。考古显示,这里也是红山文化遗址最为密集的地区,古籍记作“潢水”或“湟水”,顾名思义,这个地方一不小心就要出“黄帝”!

在中国历史上,直接以“sire”为名的帝王也是有的,当然都不是汉人。五胡十六国时代,后赵开国君王就叫“石勒”,又记作“世龙”。史书记载他是羯人,为匈奴遗种,因与鲜卑结盟而得势,势盛后杀人如麻,曾一度占有整个黄土高原,有过一统天下之势头。既然是匈奴遗种,必定是说古代蒙古语的。后人讹传其姓“石”,可能是因为蒙古语“黄色”与“石头”两词读音完全相同。但作为匈奴背景的帝王,他只会以“黄”为号,不会以“石”为姓。因为历史上没有哪个可汗或者单于是以石头为号的。①

图2 伏尔加河边的金帐汗国撤莱古都

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这种以“黄”为号的现象,历史上曾波及遥远的南俄草原上,如今俄国人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撤莱”古都是也。

南俄大草原上的伏尔加河流经莫斯科后注入里海,其下游西岸一河道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名叫“撤莱”,但它在欧洲历史上却是大名鼎鼎,因为曾是成吉思汗长孙“拔都”建立的金帐汗国首都所在地。蒙古人称之为“失剌·斡尔朵”。在近三百年的时间里,俄罗斯各地的大小王公每年都要定期到这里来朝贡他们的蒙古主人。撤莱、失剌都是“sire”的异写,蒙古语本义就是黄。

有一个历史谜团存在已久:古代西方人所指的“黄祸”从何而来?真的来自“黄种人”之黄吗?这根本就不可能!

如以肤色深浅划分,所谓的黄种人,如汉人,许多人的肤色比“白种人”还白些,四川姑娘的肤色就非常白净。反而是许多印欧人种,肤色是很深的,地中海类型的欧洲人一点儿也称不上白。并且这种黄、白人种划分直到近代才有,但黄祸之说早在匈奴阿提拉时代就已经存在。因此黄祸来自黄种人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

史书记载和考古挖掘都表明,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在南俄大草原上的活动并不是从成吉思汗蒙古人开始的,甚至不是从4世纪的匈奴阿提拉开始的,这种入侵活动早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存在了。古代西方人所称的“黄祸”只能来自“疏勒”这种国号,“撤莱”这种地名,因为它们的本义就是黄。

可以想见,早在远古时代,就有以“黄”为号的阿尔泰游牧民族不断入侵欧洲,由于他们的入侵总是伴随着血腥屠城和疯狂掠抢,并且这些游牧部族无一例外地都嗜好血腥献祭和残酷殉葬,场面非常恐怖,古代欧洲人闻之色变,视而胆怵,久而久之,他们便以“黄”为灾难的代名词了,黄祸的说法就这样产生了!

既然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的传统族名“鞑靼”,能在西方文化中变成“地狱”②的读音;既然古代西羌部族首领的称号“烧当”,以及塞尔柱突厥人的王号“苏丹”[7]130能在西方神话中变成魔鬼“撒旦”的名字;那么他们那种以“黄”为号的文化传统也不可避免地要在西方文化中变成灾难的代名词!

据《满文老档》记载,清太祖努尔哈赤早期的名号叫“淑勒·贝勒”,满洲女直语意为“黄色的大弓”,后金最初的国号叫“淑勒·昆都仑汗”,意为“黄色的恭敬的可汗”。两个名号中都有“淑勒”,即“sire”,黄也。

下令改“金”为“清”,改“可汗”为“皇帝”的清太宗皇太极,本号“黄·台吉”(满洲语读音是huuwang tai ji或hong tai ji),乃是因为他是努尔哈赤最宠幸的儿子,在众“台吉”中地位最尊贵,故能冠以“黄”。

当“黄台吉”登上帝位之后,他就转“黄”为“皇”而居“太极”了。其汉文年号叫“天聪”,但满洲语年号为“sire han”,满洲语本义是“黄可汗”。如此看来,如果他当时下诏改称“黄帝”,也是顺理成章、名至实归的。

如此,当我们考察了阿尔泰游牧民族传统活动区域中的黄川、黄水、黄甸、黄台、黄都、黄人之后,我们其实已经知道黄帝之“黄”缘何而来了,这个被我们认作“始祖”的黄帝到底是什么民族背景也就不难分辨了!

但黄帝是他后来的名号,他原来的名号叫“轩辕”,这又是什么意思呢?笔者以为这个名号同样蕴藏着华夏文明起源的重要历史信息。

“轩辕”两字不可能是黄帝名字的原来写法,因为两个都是形声字,这种形声字要到汉字比较成熟之后才出现,黄帝时代汉字还在萌芽时期,当不会有这种形声汉字的存在。《山海经》中就记作“轩猿”,有异写说明两者都是后人的汉字注音。

为了搞清轩辕的本义,笔者专门查阅了明代初年成书的《女真译语》,其曰:“玄,贤元”[2]428。意思是说当时的女直语把黑色读作“贤元”两个音节,不正是“轩辕”的本义吗?

轩辕应是音译与意译的结合体,由于有黄帝“迁徙往来无常处”“以师兵为营卫”“未尝宁居”的传说,司马迁作《史记》时便用“轩辕”两字来注音这个本义是“黑色”的女直语读音了。

殷人以黄帝为源出,殷人高祖名“契”,又叫“玄王”。《国语·周语》:“玄王勤商,十有四世而兴。”《荀子·成相》:“契玄王,生昭明,居于砥石迁于商,十有四世,乃有天乙是成汤。”这“玄王”本义看就是“黑王”。既然殷商高祖号玄王,黄帝以“玄”为号就是完全可能的事了。

其实轩辕也不是黄帝的真名,《史记·五帝本纪》有言:“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于西陵氏之女,是为嫘祖,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8]10从中可知当时黄帝盘踞之丘也以此为名。“轩辕之丘”从本义上看是“黑山”。黄帝这个正妃当然不是从陵墓中来,对此史记正义有注曰:“西陵,国名也”。由此可知“西陵”与“锡林郭勒”一样,都是汉字注音,两者本义可能都是黄。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先秦时代就有“黄老之学”了。黄老之学又称“玄学”,顾名思义就是“黑学”。汉字“玄”可能原本就读作“贤元”(轩辕)两个音节。既然两者源头一致,本义相通当然就可以相提并论了。笔者推测,康熙帝名“玄烨”,也是“贤元”的音写,当然又是一个音译与意译的结合体。

尚黑是萨满教的固有特征,故萨满教又叫“黑教”,从这个意义上说,萨满教背景即是民族背景。追根寻底的话,不仅是黄老之学源自萨满教,其实整个华夏文化都是萨满教的滥觞!

从司马迁记载可知,今天我们尊之为“母亲河”的黄河,它原本叫“黑河”。《史纪·夏本纪》主要篇幅都是记叙夏禹的“巡狩”的路径,其曰:“华阳黑水惟梁州……黑水西河惟雍州……导黑水至于三危……”[8]49

上文中的“黑水”都指黄河。《夏本纪》所记载的“禹迹”其实是夏禹部族在黄河流域的征战路线。夏禹部族是把黄河叫“黑水”的。

今天阿尔泰语中黑色通常读作“哈拉”,直到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和西夏人仍然不把此河叫黄河,而是叫做“哈拉·莫伦”或者“哈拉·乌苏”,本义都是“黑河”。此外黑龙江在《旧唐书》中也记作黑水。笔者推测“哈拉”是“黑”字的原始读音。

“水”字在甲骨文和金文中高度象形,中间画一弯曲线,两边各加二点,可知其本指河流,阿尔泰语有时读作“苏”(su)的,有时读作“乌苏”(usu),而这正是“水”字的原始读音。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上的河流几乎都叫“某某水”,不叫“某某河”。但南中国地区并没叫做“某某水”的河流存在,说明这个“水”确实来自北方民族的阿尔泰语。

先秦时代,黄土高原上的黄河支流都叫“某水”,如有弱水、泾水、渭水、汭水、漆水、沮水、沣水等等,从中折射出华夏文化的阿尔泰底蕴。其实整个黄土高原原来都是游牧民族的游牧之地,农耕汉民族是后来才出现在黄土高原上的,他们是被“神农”们从长江流域掳掠而去的,与非洲黑人出现在美洲大陆的情形是一样的。

黄河名称的改变隐藏着华夏文明起源的秘密:随着黄土高原农耕化的不断加深,“黑水”不可阻挡地要变成“黄河”,因为农耕汉民族没有萨满教背景,没有尚黑习俗,当黄河流域说单音节语言的农耕人口远远超过游牧人口时,这条大河就不再姓“黑”了!

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基于共同的萨满教背景,不管是女直,突厥,还是蒙古,他们都有尚黑尚白的习俗,结盟时必“刑白马黑牛”以为祭。他们都以红为贱,以红色为丧葬之色。但农耕民族习俗刚好与之相反,以红为贵,以黑白为贱,视黑白为丧葬的颜色。南方的农耕百越先民甚至没有以颜色分别尊卑的习俗。刘邦建立的汉王朝先是“袭秦正朔”,即沿用秦人的尚黑礼仪,汉初朝中贵官都穿黑衣,但由于尚黑并不是农耕定居民族的固有习俗,汉初曾有尚黑礼仪很快就消失了。

但阿尔泰游牧民族始终以“黑”来指称他们心目中可敬畏的人和物,唐代回鹘汗国的都城叫做“哈拉和林”,这“哈拉”是黑的读音,“和林”是“砾”的意思。契丹辽国自称黑辽或黑契丹。《耶律宗墓志铭》中自称“契丹哈喇国”。皇帝的陵墓也建在“黑山”之下的“黑河”边。

女直金人灭辽,辽王子“耶律·大石”不肯投降,率部属西迁而去,在遥远的中亚草原上又建立起辽阔的“黑汗王朝”,继续以黑自称,史称西辽。

蒙古人尚黑,《元史》记载,“黑车白帐”是黄金家族的专用仪仗。蒙元皇帝有御用的“哈剌·不华”,即“黑卜”,或曰“太祝”,是为皇家萨满巫师,除了黄金家族成员,也只有他可以“骑白马穿黑衣”了。

并且这“哈拉”在蒙古语中还有“爱”的意思,蒙古语“我爱你”是这样说的:

bi chamad hair-tai!(我爱你!)

我对你黑

由此可见,蒙古语我爱你的本义是:我要黑你!蒙古人的尚黑深入骨髓。

又如,满洲语“何以报答?”读作:

ai ni karu-la-mbi?(字面含义是“何以黑你?”)

是以黑+被

在阿尔泰语中,“黑”与“姓”是同一字,问你黑什么就是问你姓什么。如果蒙古人问你是什么黑骨头,他是在问你是什么部族、你姓什么。

“黑”在蒙古语中还有“很厉害”的意思,故蒙古语烈性白酒叫“哈剌·阿儿喝”(har airih),“阿儿喝”是蒙古语“酒”的读音。本义是“黑酒”。

当我们知道了阿尔泰语中“黑”的含义之后,我们其实已经知道黄帝为何以“玄”为名了,同时也知道夏禹为何把狂暴的黄河叫做“黑水”了。

轩辕本义是黑色在告诉我们,华夏文明确是在一片深重的黑色中发轫的,黑就是华夏文化的底层色!

注释:

①《高僧传·佛图澄》卷九中有后赵皇帝石勒说阿尔泰语的记载:“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阳。勒欲自往拒曜。内外僚佐无不必谏。勒以访澄。澄曰。相轮铃音云。秀支替戾冈,仆谷劬秃当。此羯语也。秀支,军也。替戾冈,出也。仆谷,刘曜胡位也。劬秃当,捉也。此言军出捉得曜也。”从这些“羯语”词汇可知,石勒并不说汉语,而是说一种西域胡僧佛图澄能听懂的多音节语言,也就是匈奴语。“仆谷”是蒙古语天或神的读音。

②意大利,柏郎嘉宾《蒙古行纪》,中华书局,2002,耿昇、何高济译,第118页中有拉丁文“tartare”(地狱)”与拉丁文“鞑靼”写法和读音都一致的记载。并且这个拉丁文词汇还有穷凶极恶的意思。俄国中亚史学家维·维·巴尔托里德《中亚简史》认为10世纪中亚塞尔柱突厥人的王号“苏丹”(Saldan)是他们发明,且突然出现的。关于这个王号的来源和含义,西方学者有过种种猜测。这个王号其实不是塞尔柱突厥人的发明,它与汉代西羌的传统王号“烧当”读音非常一致,应是其来源。撒旦、苏丹、烧当三个名号读音相同不可能是偶然的。西羌故地今天还有许多读作“撒旦”的地名(如祁连山下的山丹县),甘青地区还有以此作族名的游牧民族(如撒尔塔)。据笔者初步考证“烧当”的羌语本义是“金马”.

[1]古籍合编.世本[M].济南:齐鲁书社,2010.

[2]贾敬颜.蒙古译语汇编[M].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

[3]刘浦江.松漠之间——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C].北京.中华书局,2008.

[4]孟珙.蒙鞑备录,百度文库[DB/OL].(2010-10-01)[2014-05-31].http://wenku.baidu.com/link?url=dIaci4g 2YNc3V94DVtEYcBWsSKbu99RXgvUlK8FMSwgG 6a ZMjgJIVcIcv0f5TrzOnEXrSKoV6w5EUWknmDEah 7H3pHhVarbJI50wFiBMNF3.

[5]额尔登泰.蒙古秘史[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7.

[6]耿世民.古代突厥语语法[M].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4.

[7]维维巴尔托里德.中亚简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5. [8]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2.

责任编辑:罗清恋

The Yellow in“Emperor Huang”Coming from Altai Nomadic Culture——Additional Discussion the Black in“Emperor Huang”

XU Jiangwei
(Xinchang County,Zhejiang 312500,China)

All the historical records an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Emperor Huang have been indicated to the Altai nomadic nations and their aboriginal Shamanism.In history only did the northern nomadic nations have the custom to use the name of yellow color,the historical relics of which spread out across the whole Eurasian grasslands.And the Emperor Huang’s name Xuanyuan and the Jurchen language has been indicated the black color as well,which was the natural character of Shamanism.The meeting of these two cultural connotations undoubtedly declared for the Emperor’s background of the Altai nomadic nation.

Emperor Huang;the yellow disaster;Xuanyan;metaphysic;Huang Lao School

K221

A

1673-8004(2014)06-0031-06

2014-09-18

徐江伟(1958-),男,浙江新昌人,主要从事华夏文明起源与世界古文明研究。

猜你喜欢

阿尔泰轩辕蒙古语
妈妈的吻
土默特地方蒙古语地名再探
妈妈的吻
首届蒙古语RAP专场演唱会——“无线内蒙古MONGOL RAP之夜”
望星空之
——狮子座
轩辕颂
论蒙古语元音[i]-基于扎赉特土语
俄语词“Sherti”在蒙古语中的变义(蒙古文)
王者之星——轩辕十四的神话传说
新疆阿尔泰铁矿成矿规律浅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