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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激荡下的“狂欢”
——从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叙事结构中探析其“三位一体”的艺术风格

2014-06-27陈硕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4年4期
关键词:爱斯主教梅拉

陈硕

(福州人民广播电台,福建 福州 350000)

心灵激荡下的“狂欢”
——从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叙事结构中探析其“三位一体”的艺术风格

陈硕

(福州人民广播电台,福建 福州 350000)

本文以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叙事结构为论述对象,通过阐述叙事结构冲突点的形成,以此来总结这部音乐剧的整体性,并探析音乐剧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类型,其剧本文学性、音乐中旋律的时空感以及舞蹈动态中人物的心灵特征和动作语态的一致性。

巴黎圣母院;音乐剧;叙事冲突;自由;三位一体

如果要看懂一部音乐剧,如同观赏戏剧一样,理解音乐剧的叙事结构应是贴近音乐剧主题外在表象的首要通途。音乐剧的编剧在叙事结构的构建上,他们所营造的冲突不仅突破了传统文学剧本上的层面,更强调要给冲突点一个宏大的扩展,要把冲突营建在人的歌唱,背景音乐的呼应、舞蹈动态的三位一体的宏大视觉场景中完成。因此编剧们在叙事结构上的立意与创新成为了构建一部完整音乐剧的核心。

法国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在剧本的构建上,忠实于法国伟大作家雨果的小说,主旨是在从听觉、视觉上的层面来营造对于雨果浪漫主义精神的传达与表现。编剧们仍然承袭了小说中的周密有序的情节冲突,在编排这些对比鲜明的冲突点时,编剧采用了象征性的手法,符号化的片段形式。在每一个看似独立的片段中,运用一个主题旋律、一首歌曲、一支舞蹈、一个有效场景来容纳每一个关联有序的冲突点。这些碎片式的冲突场景,成为这部音乐剧叙事象征性风格的体现,正是这种独特的象征性,给观者留下鲜明的当代性。

每一个片段场景中都有一首主题歌曲来串连主人公在故事发展中的起承转合。这部音乐剧在叙事方式上采用了营造冲突点来展现故事主人公鲜明的个性特征,并将主人公在事件进行中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反应放置在“真善美”三位一体的考量下,故事中的七位主人公分别象征了真、善、美、假、丑、恶;在人物个性的对比中,正义、自由、丑恶、束缚、压抑、激情、崇高等等评判人性的词汇都在观者的欣赏过程中展现。这种看似不经意的结构安排,都在编剧们精心的策划中,围绕着对于自由精神的追求来展开。

一、本剧叙事结构的象征性起承转合的导引者——游走诗人

先来分析游走诗人葛林果在音乐剧中的叙事作用。巴黎街头的游走诗人成为这部剧中的引线人。游走诗人隐喻、象征死的寓言独白,串连起精炼、高潮跌宕的故事片段,片段式的故事情节在游走诗人的牵连中,音乐剧的整体感得以加强。

游走诗人宏大的个人独白拉开的音乐剧的序幕,诗人吟唱着气势撼人的《大教堂时代the time ofthe cathedrals》给象征性的空旷舞台建立一个时空的概念,一首铺叙的歌成为了故事的开端也预示了故事对于崇高、对于权利、对于自由的表白。诗人唱出了故事的开始,在诗人第二次单独放歌《巴黎之门The gates of paris》时,则把故事引入到爱斯美拉达的世界中,引出了爱斯梅拉达善良的天性——用嫁给诗人的方式来换取诗人的自由,将烘托后爱斯梅拉达善良的天性并置在毫不避讳的放歌自己对于腓比斯热烈的向往和对于爱情自由的追求。

诗人第二次的出现交代了故事的引起,铺垫了一个处在社会底层一无所有的爱斯梅拉达爱上了社会上层的国王卫队队长,这样一个对比悬殊爱情故事,就在诗人的出现中自然的表现出来。

诗人第三次的出现是和主教弗娄罗对唱《命运anarkia—fate》。这个场景的冲突以暗喻的象征形式来表现,雕刻在巴黎圣母院墙角上的拉丁字母——“ANARKH”成为了诗人和主教对话的一个前提,暗喻着权利对于追求自由不可逾越的障碍。命运这个部分承接了爱的主题。在爱和被爱,基于非理性无条件的爱与理性有前提的爱之间,爱情这个话题对于爱与被爱人之间的心灵矛盾。拉丁文字命运“ANARKH”的出现,成为阐述这个隐形主题的最好的表征方式。

诗人第四次以《佛罗伦斯》为主题和主教对唱形式拉开本剧的高潮阶段。这个借佛罗伦斯暗喻人性解放的对唱回答中,引起了大主教对于自己的《身为神父恋红颜》的人性表白,将对于“美”的渴望,人的冲动都包裹在权利、宗教的束缚中。身为崇高信仰的主教有着如此邪恶“爱欲”,在深深忏悔的大声表白中,在对比中显露出传统宗教对于人的束缚。主教的表白象征着信仰的丢失,象征着在人欲面前的可怜,在崇高和低俗,在信仰和人性的对比冲突下,诗人的游走推进了故事的高潮。

诗人第五次的出现以《解放》和《月亮》两首动静鲜明的歌曲来演进剧情的发展。在高亢的《解放》歌声中诗人对于非理性的力量的赞歌,成为回荡在剧场中的自由精神,为卡西莫多无畏的反抗埋下了伏笔,同时在犹豫的哀婉中,诗人在《月亮》忧郁的旋律中给本剧悲剧性的结局唱出了哀歌。这种非理性的精神是雨果文学精神的核心,是巴黎圣母院在对比中所展现的人性的心灵表白。

二、叙事冲突在两个女人的理性与非理性的爱中交织开来

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以一首深情的自我表白《吉普赛女郎gipsy》来进行个人性格的细致刻画。女人公用这首歌来抒情自己的性格特征:吉普赛的血缘成为自由、善良、奔放的来源,爱斯梅拉达在抒情的歌唱中倾诉吉普赛人对于命运的敬畏和神秘,写在手纹里的命运成为爱斯梅拉达对于命运的不屑,对于天性无拘无束的流露,这时的爱斯梅拉达不仅仅是一个美女女郎,爱斯梅拉达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可以为当下活着的女人的象征。所以当道貌岸然的裹在黑色袍子里的主教唱出她是一个女巫的时候《女巫she is gipsy witch》,主教害怕的是爱斯梅拉达的精神性,这种光芒四射的自由让最丑的人、最道貌岸然的人,最漂亮的伪君子三个人聚合在一起共同咏唱《美人》:“让我的手指穿过你的黑发,爱斯梅拉达”的咏叹成为本剧冲突下的一个高潮。看到这里,你不得不佩服编剧人员的创意。哲学上的三位一体在光芒四射的女性符号象征下,真、善、美的光辉得以最大限度的发挥。此时,这种光芒成为了德拉克洛瓦画笔下引领人们前进的自由女神,其光辉如同那面旗帜。

爱斯梅拉达对于卫队长腓比斯执着、非理性的热爱,因为另一个处在相对理性的女人卫队长的未婚妻丽丽,这种对比的冲突在两个共同合唱《君似骄阳he's bright as the sun》中显现的一览无余。正是这种对于爱的癫狂,两个女人共同的爱人腓比斯发自肺腑大声呼喊的剖析《心痛欲裂torn》。在这种呼喊状的放歌中,人的弱点和欲望发泄到极致。空旷的舞台,在聚光灯焦距中,处在腓比斯两边的舞者,展现出优美的男人体,在现代舞的奔放的肢体语言中,把腓比斯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无奈、痛苦、沮丧、失望统统的用视觉来呈现出来,不能割舍的人欲和无法忘记的当下,在这种无法抉择的两难境地中,陷入思考的,发出呼喊的不仅仅是歌者、舞者,还有观看的人。

这种理性和非理性的两难选择在命运为主题的宿命中,爱斯梅拉达对于腓比斯纯洁的爱没有因为主教的威逼利诱,爱斯梅拉达在囚禁中所发出的真挚的爱《囚笼之鸟》中更加渲泄了她对于腓比斯的执着。

与爱斯梅拉达相对的则是腓比斯的未婚妻丽丽用诅咒的方式来祷告爱斯梅拉达的死刑,用轻柔的声音来发出最恶毒的誓言。在歌曲《坐骑》中这样的言语来得到爱情“我仍愿爱你,如果你肯发誓,让他们绞死艾斯梅拉达,让他们绞死那个吉普赛女子”!

如此鲜明的对比,尽管腓比斯在心痛欲裂中表现的如此脆弱,但在现实的权利下,腓比斯的《迷途知返》中却接受了丽丽的有条件的爱。

在黑白分明的对比中,不难发现冲突让人物性格中的脆弱面彻底的表现出来,在冲突中你会愈来愈感觉到爱斯梅拉达不是一个女子的化身,更是浪漫精神的载体。

三、美与丑的冲突对比,展现出怀疑的浪漫精神

音乐剧中的视觉元素在呈现美与丑的视觉刻画是非常直观和形象的。在人物造型设计中:卡西莫多的丑、腓比斯的英俊;爱斯梅拉达奔放的视觉美和丽丽优雅的甜美;主教大人包裹中的威严和游走诗人貌似邋遢中的不恭;充满激情、力量的乞丐王克娄潘对于爱斯梅拉达的呵护之情都在视觉效果中得到直接的满足。

作为本剧核心人物的卡西莫多他所象征的丑挑战的是道貌岸然的主教、风度翩翩的伪君子腓比斯。爱斯梅拉达执迷于外在美的爱情,在卡西莫多的纯洁和善良的执着中,爱斯梅拉达的爱成为昙花一现的悲剧。卡西莫多用他的丑来鄙视人间的时候,奔放的愚人节的场面在舞蹈者借助铁栅栏在空旷的舞台中奔跑的时候,你会发现丑的颠覆性是非常之大的。

舞蹈的动作,音乐的节奏感,让仇人卡西莫多从巴黎圣母院这个神圣的小天地走出来,在狂欢中,卡西莫多用最凄厉的哀号《孤儿the orphan》来渲泄自己的自卑、无奈“我憎恨生下我的父母亲”道出了他对于美的渴求,道出了对于无法选择的无奈。这种哀号绵延在卡西莫多《渴求甘霖》对水绝望的呼喊中,只有爱斯梅拉达走出来,给他最大的安慰。这种深层的呼唤在美、丑、善三者的合唱《美女beauty》“魔王啊,我只求一回,让我的手穿过她的长发……satan,let me just once pass my fingers through the hair ofEsmeralda.”中显现出编剧者让真善美三位一体的融合在期间。这种呼唤不再是具体的爱斯梅拉达这个人,而成为了象征,成为了自由的精神和对于崇高的敬仰,如同神性的巴黎圣母院。

卡西莫多悲壮的哀号,在音乐剧的结尾达到了最后的高潮。《人世何其不公》成为卡西莫多的宿命,他沉重泣声,在丑陋的外表中,他揭示了美丑的法则:“人世何其不公,人各有命,游人欠缺幸运,有人欠缺真心”他虽在巴黎圣母院长大但是他对于上帝的怀疑,在他丑陋外表下的真爱中迸发出来:“上帝是站在高高的祭坛上,还是在日夜祈祷的人们身旁,我们崇敬的耶稣爱的是,三王的献金还是贫穷的乞丐,生活对两颗彷徨的心灵多残酷,我丑你美,我怎可能获垂爱。”在这种怀疑中,卡西莫多以最崇高的“真”来回应大主教,在最后的哀歌《舞吧,艾丝米拉达吾爱》:“只有死亡能将我俩的名字结合,让我的灵魂飞翔,远离这苦难的土壤,让我的爱融入宇宙之光。”凄美的爱情故事在卡西莫多化为尘土的传说中飘然远去,留下的却是人们对于真爱的永恒。

四、两种富有激情的力量冲突,一种是正义,一种是伪道德

代表正义的乞丐王和代表权利和伪道德的大主教。这两种动静对比的冲突在保护爱斯梅拉达之间产生了力量的冲突。乞丐王的出现无论在舞台的视觉设计上,还是在音乐形式的选取,甚至在舞蹈中,都用最当代的方式去表现。在故事开始,乞丐王带领吉普赛人在巴黎街头高唱《we are foreingers非法移民》的时候舞蹈采用最有节奏感的现代舞,在借助铁栅栏的奔跑中实现力量的展现。在音乐剧的中断,游走诗人进入乞丐领地的时候,乞丐王坐在高高的工字钢上,众人均穿着现代服饰,跳着能显示人体力度的舞蹈,这种力度延展到冲破牢笼要去营救爱斯梅拉达的时候,这成为了激情的展现,正义在乞丐王带领下成为舞蹈、音乐以及舞台效果的象征。

代表伪道德的大主教其虚伪的本质在其对于爱斯梅拉达忏悔式的告白中显露无遗。他在《身为神父恋红颜》中对于爱斯梅拉达长时间的表白“我爱你”的呼喊,这种反宗教束缚的激情,对于他自己无疑是一种要遭到谴责和鄙视的救赎。他得不到的欲望转化成一种权利的滥用,在他的主谋下爱斯梅拉达的悲剧如同命运一样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在这段独白中,主教脱去了神圣的黑色长袍,这一设计表现出浓重的象征意味。

在冲突中理解音乐剧所设置的高潮,在这种将音乐、舞蹈、文学、视觉综合运用的艺术形态中,当代观念的融入在美丑、真善、正义、理性、非理性的判断中,虽然象征手法被大量的使用,但在这样鲜明的对比中,现代舞蹈对于力量的直观渲泄、抽象表现的舞台景观设计、人体美的直观展现,节奏感鲜明的音乐元素的运用都成为这部成功演绎浪漫主义精神《黎圣母院》的看点。在非传统中为传统的普遍的真爱找到一个恰当的听觉、视觉、感觉的综合展现,从这个层面上,我认为法国音乐剧超越了传统的音乐剧,成为当代人用当代精神演绎浪漫精神的佳作。

[1]欧翔英.遮蔽与敞开——巴黎圣母院的视角艺术[J].渝州大学学报, 1998年3月.

[2]杨亦军.巴黎圣母院狂欢节游戏与人物形象的三重结构[J].广州大学学报,2005年10月. [3]吴亚芝.外美内秀的完美结合——浅析《巴黎圣母院》中爱斯梅拉尔达形象[J].绥化师专学报,2003年12月.

[4]魏静.大音希声,大象希形—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舞美设计[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3年3月.

J805

A

1005-5312(2014)11-01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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