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自由与约束的维度变化及存在性思考

向 燕

(广西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广西 南宁：530000)

高校中，随着“去行政化”、“教授治校”、“高校自主招生”、“学术腐败”、“世界一流大学”、 “学术自由”、“大学生创新能力培养”、“质量评估”等问题的突显，人们对我国高等教育生态系统质量的提升和发展日益关注。现代经济学认为，经济解释是经济对策的基础。只有找到问题背后真正的原因，才能制定出切实有效的策略。从本质上追溯，高等教育生态系统质量问题是如何实现高等教育生态系统均衡发展的问题。而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均衡发展的问题中，高等教育管理制度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高等教育管理制度中存在着政府与高校、校长与教授、教师与学生三对重要的角色，如何处理这三对角色之间的关系，其实质就是这三对角色之间如何处理自由和约束存在关系问题，也就是如何把握这些问题中自由与约束之间的平衡度。

1 概念分析

1.1 高等教育生态系统

近年来，环境问题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成为新世纪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因此生态系统平衡成为专家学者们讨论最多的问题之一，另外，“生态系统”这个词组也被各行各业用于各自生长条件与周围环境的关系。生态系统就是指生物与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通过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互相作用、互相依存而构成的一个有机整体，它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生态系统=生物群落+环境条件”。[1]在此基础之上， 20世纪中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院长克雷明(Gremin L A)提出了“教育生态学”(ecology of education)的概念，之后，美国教育学者阿什比(Ashby E)提出 “高等教育生态学”(ecology of higher education)的概念。

高等教育与其所依存的生态环境构成一个复杂的高等教育生态系统。[2]在这一系统中，内部各要素之间及其与自然、社会环境之间相互作用所形成的一个开放的、非线性的复杂系统；该系统有其自身特定的发生与演替过程以及结构、功能、承载力与生产力，是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系统的一个子系统，与封闭的、线性的简单系统有着本质的区别；稳定与健康是该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3]本文中所指的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主要是高等教育及其存在所依附的一切相关环境。

1.2 自由

新华字典对“自由”的解释为不受约束。苏格兰裔美国人帕特里克·亨利1775年3月23日在殖民地维吉尼亚议会演讲中的最后一句为“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中文意思是“不自由，毋宁死”。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著名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两句对自由的理解是从灵魂与精神层面来阐述对自由的向往。本文中所指的自由主要是在现代高等教育管理制度下，获得人的全面发展，这里的人指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基本元素，比如高校、教师和学生等因素。

1.3 约束

新华字典对“约束”的解释为缠缚，束缚，限制，管束，规章，法令。词汇原意：将丝缠绕成一束的动作称为“约”，缠绕好的丝即为“束”；引申为制约、控制等意。本文约束主要是指规章制度的层面，即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所固有的或新增的规章制度规范其中的因素。

1.4 维度

维度，又称维数，是数学中独立参数的数目。在物理学和哲学的领域，指独立的时空坐标数目。零维是一点，没有长度。一维是线，只有长度。二维是一个平面，是由长度和宽度(或曲线)形成的面积。三维是二维加上高度形成的体积面。本文的维度主要是自由和约束在二维平面中的变化关系。其中约束为横坐标，自由为纵坐标，自由和约束之间变化的面积为高等教育生态系统的最佳环境数，其中最佳环境数越大，则高等教育生态系统越好，也就是说最佳环境数与高等教育生态系统正相关。

2 自由与约束的维度变化

自由与约束从字面意思来看，是一对反义词，但是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自由与约束并不是一对相反的行为方式。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约束不是绝对零，自由也不是绝对无限大，两者都是相对值，约束有一个相对最小值a，自由有一个相对最大值b。因为在没有约束力的环境中，人们会生活在无序的各种情境之下，会导致生活的无序以及人与人之间生活矛盾地加剧。相反，在约束力适中的一个数值a时，在即不压制人的全面发展，又能在人类的生活环境中起着规划、指引作用时，其自由也是最大值b。

从坐标维度来看，自由与约束之间的关系，如图1所示，横轴是约束，纵轴是自由，自由和约束之间存在着点c，当约束值为a时，自由值为最大值b。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一段话：“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自由是在于根据对自然界的必然性的认识来支配我们自己和外部自然界。”从这段话可以看到，自由并不是脱离了自然规律的自由，而是在认识了自然规律下的自由，换句话说，也就是说自由并不是脱离了约束的自由，而是在一定约束范围内的自由。

图1 高等教育生态系统自由与约束的维度关系

3 我国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存在的自由与约束平衡性分析

我国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使高等教育生态系统处于不平衡状态。其问题的关键点就是自由与约束的平衡问题，因此，根据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主要关系，政府与高校、校长与教授、教师与学生这三对关系平衡性是主要的关键所在。

3.1 政府与高校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高校领导体制，而我国经过多次探索，最后在《高等教育法》中明确了我国公办高校实行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这一领导体制有利于党对高校的正确领导，确保各项正确方针、路线和政策地实施，这符合我国的基本国情，并有利于高校科学发展。但是经过多年的探索，这种领导体制下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如何把政府对事务性工作的管理优势更好的与大学追求学术自由、学术至上的精神契合。目前看这种方式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高校发展政府管理模式化，那就是政府在对高校的管理中无法很好的转变角色和定位，因地制宜，很突出的问题就是直接把政府管理民生事务的方式方法套到高校事务管理中来，并将高校事务管理工作架到了高校学术精神之上。使高校行政管理变为了另一种政府管理，并且逐渐超过了学校的学术管理，压制了学术的发展，同时也使得行政的根渐渐地伸入到学术的发展中，使高校的学术中充斥着太多行政的影子。高校的发展与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科技文化等关系密切，如果过多的政府管理方式方法套用到高校管理中并凌驾于大学精神之上，把高校当成政府部门进行管理，使高校行使权力的时候忘记了学术的特殊性，这样就会渐渐迷失了大学的精神。如是这般，虽说也倡导“学术自由”，但是从近几年高校所面临的学术发展情况来看，这种自由也只是狭窄范围中的自由，在自由外围盖起了约束的围墙。我国高校发展越来越单一化，人才培养的形式也趋于统一化，而高等教育的目的也渐渐被“高校发展政府管理模式化”扭曲。这一系列的问题，使得原本应该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自由发展的高校在这种模式的约束下失去自己的精神，也使得高校的特色化发展成为遥不可及。

因此，在政府与高校的关系中，政府的权力和高校的自主权应该如何把握就是自由与约束之间的存在关系了，政府不能把所有权力都下放到高校，失去调控功能，而高校也不能没有政府的监管，随意地做任何决定。政府和高校之间的权力应该把握一定的度，既能让高校在自主中个性成长，同时政府又能实现监控管理，使得高校能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健康成长。

3.2 校长与教授

校长与教授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原本应该属于平等关系，然而，随着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不平衡发展，使得校长与教授的关系成了主与仆、上与下的关系。校长的权威压制着教授的教与研，再加上近年来高校对市场化的误解以及对美国高校与市场关系的照搬，使得教授不安心于校内的教与研，而是利用高校的优秀资源创造自己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高校不得不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来使教授安于学校的教与研，制定一系列的规章制度来约束教授们在高校中的地位。本应该强调自由的“研”变成了约束下的“研”，课题、论文核心期刊的发表、专著等等，都变成了学术中的“一年磨十剑”的倡导标语；而在大学中本应该重视的教学，却成为了“师生共同混课堂”的现象，教授也不安心于上课，要不得过且过，要不请助手来上课。这种自由与约束位置的颠覆，使得校长与教授之间的关系成为了我国高等教育中最复杂的关系之一。如何平衡这种关系，关键在于理清校长与教授之间职责，校长和教授应该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享其权，清楚自己拥有哪些权利，应该履行哪些职责，完成哪些任务。

3.3 教师与学生

大学生进入高校学习生活后，影响最大的除了同学，教师是另一个重要的角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我国很有名的一句形容教师职业的古训。这句古话不仅指教师的专业能力，更指与思想和行为关系密切的个人修养和个人品德。由于近年来我国高校招生规模不断扩大，一大批高校不得不降低教师招聘的门槛，于是高校中就进入了一些 “伪教师”，他们在高校中“得过且过”，上完课即完成任务，并且，课上讲的内容大多是“照本宣科”，离大学精神相差甚远。加之我国传统高考制度的不足——应试教育严重，学生为学习而学习，积累了较多的压力和自由的渴望。到大学后，如果没有精神导师的引领，很容易荒废大学学习生活。这些使高校在教学方面出现了很多不足。大学生以为进入大学就是自由无约束的学习生活，而教师则认为大学生们已经成年，自己应该能处理学习与生活上的所有事件，于是只是课堂的理论知识宣读。结果就是教师给学生的自由超过了学生应该享受的，而学生给自己的约束也远远低于自己应该有的自律和他律。教师和学生之间的自由与约束力度不当，使得我国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大学精神弥散着消沉的气息。因此，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教师和学生都应该认清自己的角色，准确定位，理解教师和学生的权利和义务是什么，积极思考如何在高校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4 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自由与约束的存在性分析

生态系统中各生物之间存在着直接或间接的自由与约束关系，自由是给予生物发展的空间，而约束则是给予生物发展的限度要求，自由与约束相结合才能创造出各具特色的生物，每个生物都有自己合理的自由与约束度才能更好的存在于生态系统中。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情况也一样，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各“生物”也都有各自的自由与约束范围。

图1中可以看到，当自由为点b约束为点a时，自由和约束分别达到最和谐的点c，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各对关系达到和谐共赢。就如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最突出的三对关系：政府与高校、校长与教授、教师与学生。他们之间都有各自的自由与约束值a与b，约束度既在这六者的承受范围内，同时自由度又刚好，相处效果达到最和谐的c值。相反，如果给予的自由与约束值超过了政府、高校、校长、教授、教师和学生地承受限度，就会产生一系列“自由与约束”度失调所产生的问题，使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不平衡地发展。比如说：政府给予高校自治权的自由度、校长给予教授教与研的自由度、教师给予学生在学习生活上自我要求的自由度等，这些都应该根据各自情况的特点做到自由与约束的协同设限。这样的自由与约束才能造就高等教育生态系统的平衡与和谐。

因此，无论是否处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人们心目中都有对自由和约束这一对关系的认识，怎样的认识态度注定了每个人行为表现。对于自由和约束这一对既简单又复杂的关系，我们应该认识到不能把他们对立起来，不能在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人为的割裂开，而应该正确的认识自由和约束，他们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这样一对密不可分二元一体物。只有科学看待、理性对待这对关系，才能维持高等教育生态系统的平衡，促进高等教育生态系统中各“生物”之间的发展。

[1] 贺祖斌.高等教育生态论[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8.

[2] 胡涌,柳小玲，等.高等教育生态系统的基本构架[J].中国林业教育，2009，(1):1-5.

[3] 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3297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