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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易位:民间经典的影视逻辑与文化取向
——西方白雪公主童话与东方白蛇传说的传播学比较

2014-06-27甘绪艳

关键词:白蛇传青蛇魔镜

甘绪艳

(襄阳职业技术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襄阳441050)

人类需要故事,正如人类需要空气和水一样。故事的人类性起源,在故事学研究领域已得到证明。每一个时代,故事呈现的艺术形态,总是斑斓多姿,深受人们喜爱。当下的网络和影视语境,为故事的传承与创作,提供了良好的艺术条件[1]。那么,如何理解当代影视对经典故事的继承与传播呢?这既是一个传播学的实践性命题,也是故事学面临的全新理论命题。

一、影视化:东西方经典故事的艺术与传播形态

作为西方经典故事的“白雪公主童话”和作为东方经典故事的“白蛇传说”,正在不断地被爱好者们以全新的艺术形式传播,并反复重述,这些形态的典型代表是影视化的故事文本。

白雪公主童话经格林兄弟的文学想像,近两百年已演变为人类童年梦想的经典文本。关于爱与恨、善与恶、美与丑的基本命题,童话都予以了富于智慧的艺术性回应。19世纪末20世纪初,白雪公主童话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增加一些生活情节的同时,延续了童话的基本内容。这一时期的影视化贡献在于,白雪公主的角色形象在表演中首次被塑造出来,充满血肉丰满的人的光辉,表明其不再只是想像的角色,而是与现实密切相关的真实可感的生活化人物。故事中的其他角色也以类似的方式第一次获得鲜活的生命[2]。20世纪中后期,动漫艺术再次将白雪公主故事经典化,使之从口头经典发展为影视经典,白雪公主形象以动漫造型的灵动、美丽、柔和打动了全世界观众,定型的动漫式白雪公主形象,成为白雪公主童话的内在元素,也构成世界重新理解童话的一个必要路径。可以说,20世纪中后期的影视化,完成了动漫版白雪公主的创作,使其从口头文学转型为影视文学,在人类故事的历史流变中,奠定了白雪公主童话的现代性基石。进入21世纪以来,白雪公主童话的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动漫版童话再次被真人版所替代,角色的功能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美丽、善良、柔弱的白雪公主,化身为智慧、强大、美丽的新人物,主导了整个故事的进程与角色的发展。

影视化带来了白雪公主童话更为深远的世界性传播及影响。

计算机技术与通讯技术的深度融合,将人类文化推向了科学信息的时代。影视化作品的广泛影响,既在于影视文本自身的传播力量,也极大地受益于科学信息时代的交互力量。口头媒介中,白雪公主童话算得上倍受妇女儿童喜爱的故事,在世界范围内具有较大影响。然而,从传播效率与传播广度来讲,口头媒介与影视媒介还存在较大距离。影视媒介更直观、更亲和、也更具语言渗透力,它以表演的艺术,将现实的场景与人物,塑造为影像文本,历史的记忆还原为当下的情境,口头传统的陈规被新的审美原则所改装,重新焕发出鲜活的生命力。就传播结构而言,文本与受众建立起了充分的发散性的互为激活的关系。白雪公主童话不再是静态文本,也不是口头意义上的讲述过程,它在强大的互联网背景下,借助可视、可闻的视频文件,以数倍于常规语言传播的速度,进入了深度链接的虚拟世界之中。无论人物、情节、主题,还是旧有的观念、逻辑,影视文本的童话,都发展成为全新的故事形态,随着互联网几何级数增长的受众,都市化公共文化设施的完善与升级,以及文化产业链的建立与延伸,白雪公主童话的审美接受和产业传播,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得到普遍的展示与推广。如果从文化战略的角度考察,白雪公主童话的世界性传播,与其影视化形态存在着内在的密切关系,某种意义上带有了文化强势输出的特征。

东方白蛇传说与西方白雪公主童话的比较,在传播学层面,主要是传播广度的差异。伴随西方经济与政治制度的有效扩张,白雪公主童话成为强势文化的一部分,也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人类文明经典,因此其跨越的文化区域与民族空间更广,影响力也就更为显著。东方白蛇传说主要以汉文化为中心,在欧洲文化视野下的东方世界中具有久远的传播力量。也有学者[3]考证了这一传说作为世界性类型,其实经历了由西方而东方的漫长演变过程。西方的宗教起源,最终在西方定型为妖女故事,而进入东方并被东方宗教浸润的白蛇传说,则因异文化的刺激,获得了强大的创新力量,加之传说的本土一源,为其开辟了日常人情文化的新取向。白蛇传说的宗教性不断弱化,东方文化以血缘情怀为根基的世俗意趣,最终占据了传说的主导地位,成为白蛇传说东方化的基本特征。这一传播路径,广度与深度也是比较可观的,然而,在影视化的当代,白蛇传说更多地作为东方传说而存在,其全球性影响也就显示出区域性的局限了。

传说的影响,原本就与特定地域、民族和事件、风物有关。这种影视传播,也无疑地受到了东方性的束缚,在传播指向上,主要还是在东方世界。早在20世纪中期,西方世界曾有白蛇传说的影视传播,但其影响力与受众接受都未产生明显效果。然而,在东方世界的文化空间中,这种状态却完全相反,影视化的白蛇传说几乎是传统经典影视改编的龙头老大,无与伦比。据不完全统计,东方世界有近十个国家和地区创作与传播了白蛇传说的影视文本,传播时间可以上溯到影视艺术刚刚诞生的20世纪早期。在影视传播体系不断强化的当代,白蛇传说的影视文本收视率已经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区域性传播的东方白蛇传说,超越了区域的有限性,在文本接受的深度与多样性方面,超越了白雪公主童话,成为区域影视传播的经典故事。

二、角色易位:经典故事影视化逻辑的内在共性

叙事艺术的选择,常常与特定时代的技术发展密切相关。进入20世纪之后,经典故事的影视化逻辑被建立起来,叙事艺术的选择,也由口头及书面叙事,逐渐向影视化叙事转型。当然这种转型,不是时间意义上的更替关系,而是包含了多种叙事要素在内的媒介转型,转型既推进了新媒介的艺术运用,也承续了传统媒介的叙事技巧。

我们考察两部经典故事的影视逻辑,以细致了解新的叙事艺术如何克服传统的保守而有所创新。就具体文本而言,本文选择《白雪公主之魔镜魔镜》(下文简称《魔镜魔镜》)和《青蛇》这两部影视文本作为研究对象。2012年3月,取材于白雪公主童话的电影Mirror Mirror(《魔镜魔镜》),由美国导演塔西姆·辛执导,莉莉·柯林斯与茱莉娅·罗伯茨主演,作为魔幻电影,首映之后,该电影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先后上映。1993年香港导演徐克执导的《青蛇》上映,张曼玉、王祖贤、赵文卓主演。前者坚持童话的魔幻性与浪漫色调,后者还原传说的动物性与精怪语境。那么,二者在影视重述的传播中,是以何种逻辑来表达传统经典的深意,又以何种情怀来重建新媒介的艺术魅力呢?

通过对新的剧情的考察,我们认为,《魔镜魔镜》的根本性变迁,在于对白雪公主和新皇后的角色功能的转换。

在口头故事传统中,白雪公主是被动的,一直到数次被新皇后排挤而被迫害至死。这就是现实中的真实,表明了后母对前妻子女的绝对控制[4]。童话将这一现实插上理想的翅膀,让白雪公主得到猎人的同情,之后巧遇小矮人,最终奇迹般地从王子的抚慰中生还。正是白雪公主弱小的被动的无奈,才为故事引发了一系列与美、善、爱有关的动人情节,使其成为世界性经典。被动、柔弱的白雪公主自身与强大、险恶的新皇后,成为故事延伸的内在线索。影视化的白雪公主题材电影《魔镜魔镜》,改变了这一传统线索,将故事动力的性质从被动性转为主动性,柔弱少女一改原貌,成长为智慧、强大的美女英雄,而相对的新皇后,则以女巫的阴险、罪恶之身,与美女英雄较量。新皇后更加险恶,而白雪公主则是成长为坚定的智者,足以抵抗新皇后的虐待。由此可以见出,影视文本对传统文本的延伸,主要在角色功能的意义上作出调整。这一角色功能及关系的调整图示如下:

图1 口头文本与影视文本中白雪公主故事之角色功能及关系变化

角色功能方面,影视文本基本采取了易位的手法,将新皇后的主动性转换到白雪公主之上,而原有的白雪公主的被动性则以潜在的方式转换给了新皇后。这一功能转换,表层上讲,为故事的叙述线索提供了新的可能,深层上看,则是对善的张扬,对美的纯粹性的否定。新的叙述线索对于影视文本非常关键,因为它必须在超越传统文本中才可能收获观众。《魔镜魔镜》在处理这一功能转换时,以伏笔的方式,在故事开篇阶段,仍呈现出传统故事的逻辑,新皇后主动,白雪公主被动,而且,新皇后的主动以强化的形态设置在故事之前,这让观众的审美期待蒙上假象,为故事的新奇展开作好了艺术辅垫。新皇后在神圣大权绝对掌控的宫殿中,展示自己颐指气使的狂妄,主动性线索非常鲜明,而白雪公主的小心翼翼与被动管制,则在片头以愈加卑微的情节突显出来,其被动性线索也十分明朗。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貌似主动的新皇后渐渐失去主动的能力,而白雪公主则在臣民支持与小矮人的扶助下,不断获得勇气和信心,力量与智慧也不断增强。

影片的逻辑渐渐变得清晰,小公主的弱小与无助,在正义与大爱的社会结构中,变身为可以担当国家大任的真正女王。而这正是角色功能转换的根本目的,将原本压抑、未成年的角色意识,经过一段人生历险,迅速成长,转换为主宰整体故事形态的核心力量。而这也是人生过渡仪式的本质,少年磨难,将成为青年励志的巨大财富,并最终凝结为走向成熟,走向智慧的人生力量。由此,我们可以将这种叙述线索的变迁,命名为人生仪礼的光环。传统故事中没有人生仪礼的强调,主要局限在同一个人生阶段即少女阶段,因此,没有大的性格变迁,是平实的,也是保守的,无法自明而受制于外界力量。白雪公主的角色易位,成功运用了人生仪礼功能,将传统文本的静态与被动,彻底切分,这就是成长母题的伟大能量,只一个简单的转换,立即扭转了善与恶的非对称弱势局面,美的纯粹性也从此受到批判,因为它常常包容了恶的交易。

《青蛇》的角色转换与《魔镜魔镜》也有类似的结构,见图2。

图2 《青蛇》的角色转换关系示意图

白蛇传说将小青作为白娘子的附从塑造,理由有二:首先是适应官家小姐的立世身份与社会规约,贵族小姐,都必有照料其生活的丫环;其次则是叙事元素的补充,小青既可以辅助白娘子完成诸多事务,也可以角色的身份与其他人物发生关联,从而为叙事增添了灵活而生动的新力量。小青的角色意识始终以白娘子的随从存在,她与许仙的关系,与法海的关系,本质上都是白娘子与这些人物关系的一个投影而已。当然,这种投影,对于白娘子至关重要,不可替代。角色功能也主要发挥着辅垫和渲染的作用。从角色性质来看,这种附从的被动性,也自有其独特的内涵。小青更接近自然属性,也更贴近普通人的基本观念。同时,小青率性而为的表达与性格,直接影响了故事的发展。小青未受教化,也就能天然去雕饰,以一介之蛇来理解爱,呵护善,呈现美,干净利落,清新大义。小青的某种叛逆,正是向本性的回归,对自然的崇尚。在角色关系中,小青与白娘子情同姐妹、亲密无间,呈现了血缘亲情的美好。而与许仙的关系,则近于兄妹,会心之处常有白娘子的意味,既有亲情的关爱,更有尊长法则的框范。与法海的关系,烈火深仇,不共戴天,这其实也反映了文化与自然的冲突关系。综而言之,小青与许仙及法海的关系,多社会性对自然性的压制,因此,二者的冲突也常常显得剧烈。

电影《青蛇》继承了口头文本小青的品格,加强了自然性,甚至有意夸张了动物性对社会性的挑衅与嘲弄。角色功能的转化,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青蛇还原其蛇性,是以形态的还原为主,因此功能也就以还原动物性为核心;另一方面,青蛇对许仙、法海的关系,不再受制于社会性的影响,而以其动物性与自然性为主导,将社会性规约作为一种戏谑的对象,既入也出,任性而为,将青蛇置于一种大道的地位,社会性在此剧中被深刻批判。尤其值得关注的是,源自动物性的青蛇,关注了人类情感的自然属性,因此,大胆发起向代表社会规则的法海的进攻,不是为了争取对白娘子的利益,也不是为了许仙,而是本然地为了自己的情感,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功能转换,这正是《青蛇》逻辑的文化观念。人性,或者说,以青蛇作代表的自然性,作为一种主导力量,被塑造为整体故事的基本线索[5]。小青的自然性曾在口头文本作为否定对象,在电影中则被作为崇拜力量,推动故事发展,改变了所有角色的性质,也成就了《青蛇》作为经典重述的经典身价。

精巧的角色功能转换,让经典重述得以创新,也让重述的受众另有成长。如果说《魔镜魔镜》以成年礼的人生仪式将白雪公主的角色功能转换为主动性,那么,《青蛇》则以自然性的回归与强化,将青蛇的角色功能转换成为主动性。二者的转化,都以水到渠成的方式,延续传统文本的同时,渐渐融入新的力量,实践了“角色易位”这一经典故事影视化的核心逻辑。

尽管二者的文化传统与审美情趣差异较大,然而它们的影视化逻辑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是否意味着世界性的经典童话与世界性的影视艺术的重叠,存在着不当后果,或者说,折射了影视化逻辑的必然原则呢?

三、文化趋同:东西方文化重述经典故事的当代问题

重述经典故事,一直是现代以来影视艺术的重要生长点。就白雪公主童话与白蛇传说而言,我们可以找到非常有趣的学术命题:东西方文化重述经典的异同性是什么?

当下信息时代的符号化倾向,已经越来越显著。一方面,图像化符号不断增多,功能越来越强;另一方面,符号意义的求新求变,成为当代的精神表征。这一倾向,在经典故事的重述中,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经典重述主要包括两种路向:一是原型重述。这一重述方法,原则是不改变主题、人物、情节等核心要素及其特性,只是在叙事线索上细化与求新,由于影视文本原有的新媒介形态,因此,对于原型重述的童话影视文本而言,影视艺术即重述之新。二是异型重述。这种方法,强调的是借位经典而有意求变,从主题,到人物,再到情节、逻辑,都可以加入影视创作者的观念与想象,重新为经典寻找艺术发展的可能性。细读与直观以上两个经典的影视文本,可以发现它们都包含了两种重述路向,既完全承续,也大力求新,在经典故事的传播中,创作了既旧且新的影视作品。经典重述,符合当代审美原则的叙事策略,除了外在的图像化,还有就是故事情节的重新编排,故事主题的时代凝炼,以及故事人物的发现性塑造。

重述白雪公主童话的叙事策略后面,就是西方文化观念的隐身在场。我们试图通过对叙事策略的分析来抵达隐身的文化观念,以求得对重述后的经典故事的更多的理解。鉴于讨论的有效性,我们只选取异型重述文本作对象,从而保证对重述文本的时代性和创新性的现象学认知。白雪公主童话属于后母故事类型,故事以白雪公主和新皇后为主角,将美的善与恶,作为二者形象的差异性标准。白雪公主代表了美与善的完美融合,而新皇后则是美与恶的扭曲交互。白雪公主的天然纯洁之美,与其柔弱坦诚之善,与新皇后形成赫然对立。新皇后以其人为的造作之美,及其对这种美的绝对优先的权利捍卫,导致了她对恶的选择。童话中,还有小矮人这类经典童话人物,其他人物还有猎人和王子。小矮人是整体童话延伸其内蕴的重要因素,猎人是童话主角的连接点,也可以说是美与善恶的交界点,驱使猎人的新皇后以恶曲美,受惠于猎人的白雪公主则以善彰美。王子是童话逻辑的天使,让痛苦的美与善,获得喜剧的圆满。传统叙事的基本线索,是既美亦善的公主遭遇。叙事采用二维结构,一是皇宫,一是森林,二者由公主的行动关联起来。那么,电影文本又是如何展开异型重述的呢?

电影文本的公主童话,在故事主线上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增加了人物细节,叙事结构中将王子前置到故事开篇。同时,角色特性也予以了较大创新。作为白雪公主影视化的异型文本,《魔镜魔镜》最典型的创新因素在于对故事人物的发现性塑造。柔弱、善良、美丽的白雪公主被塑造为坚强、果敢的形象而不失其善良与美丽。坚强能干的公主,是对人物形象的新开掘,让我们从弱小、被呵护的公主印象中发现了存在的另一种可能,也是人性的另一种敞开。而这正是异型重述的基本路径之一,其所隐藏的文化观念则是西方文化的个性张扬。

东方白蛇传说的西方之源,并不确保其西方品质。相反,12世纪初进入中国南宋以后,白蛇传说迅速转型为与世俗生活有关的故事,而不是妖性十足的精怪故事。以前世报恩情缘为线索,白蛇传说将白许婚恋与城镇社会串连起来,在跨越儒、道、释三家的隔膜之后,成为融通中国思想与生活智慧的典型文学想像。报恩续缘,功名利害,从善积德,成为传说的中国精神。口头传统将12世纪的白蛇传说切分为西方与东方,西方的白蛇传说走向没落,而东方的白蛇传说逐渐登场,至19世纪之清末已定型为白蛇传。基于这一美女蛇故事类型,《青蛇》成为东方白蛇传说定型一个世纪之后的异型重述文本,其显著的变化,无疑是主角。白蛇让位于青蛇,人性让位于动物性。本质上,这也是故事人物的发现性塑造。传统的口头文本中,白蛇的充分展现,一定是以遮藏青蛇为前提的。在《青蛇》中,白蛇形象较为确定,而青蛇则大放异彩,将故事的意义与新奇推向高潮。这种发现性塑造,实现了对青蛇这个人物的独立性尊重,其不再依附于白蛇,而这正是西方文化个性张扬的要义之所在。当然,《青蛇》对口头文本的重述,还有一个书面文本的过渡,那就是李碧华小说《青蛇》的改编。这也能看到《青蛇》的个人化思潮的重要取向。

由此可见,两部经典故事的异型重述,在影视艺术的叙事策略中,都实现了个人化的社会欲求,本质是人物的发现性塑造,从而在其文化观念上展示出趋同性。这正是上文所提及的影视化逻辑趋同的深层原因。我们今天来讨论这些经典文本的传播意义时,必须敏锐地质疑全球化、影视化对文化艺术带来深刻影响[6],尽管这种伤害性影响常常是以收获的姿态出现,但对于长远的文化成长而言,趋同化和单一性都是文化多样性的大忌,不可不引起我们的深层反思。

[参考文献]

[1] 欧阳友权.网络文学前沿问题的学术清理[J].湖南师范大学学报,2005(3):96-99.

[2] 郑若之.从童话故事《白雪公主》的改编作品看伦理话语和社会的变迁[J].名作欣赏,2012(35):40-42.

[3] 丁乃通.中西叙事文学比较研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4] 阮世勤.《白雪公主之魔镜魔镜》中的女性权力与主体建构[J].西安航空学院学报,2013(2):89-92.

[5] 孙正国.媒介视野下《白蛇传》的现代传承[J].文化遗产,2008(4):82-87.

[6] 郭建宁.文化全球化的可能、现实与应对[J].理论参考,2003(9):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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