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关联与社会责任：自觉回馈还是战略选择

娄祝坤+张川

摘 要：以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为样本，手工收集关键高管的代表委员类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的数据，实证检验不同政治关联方式对企业社会责任整体及其各维度的影响。结果表明，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能提高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其影响并不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能提高股东责任、债权人责任和公众责任，但对政府责任、员工责任没有显著影响；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除政府责任外，对企业其他维度的社会责任没有显著影响。政治关联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过程中具有战略选择现象，政府部门应加强对政治关联企业的监管。

关键词：政治关联；企业社会责任；自觉回馈；战略选择

中图分类号：F2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90（2014）02-0066-06

企业政治关联作为一种非正式制度安排，已成为各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普遍现象，是近年来公司财务和金融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课题。大量的研究认为政治关联是一种有价值的资源，能给企业带来融资便利、税收优惠、政府补贴和市场准入等诸多好处（Faccio，2006[1]；Goldman et al，2009[2]）。为此，许多国家的企业都通过政治捐献、游说、公关广告以及基层动员等途径，影响政府决策和政治环境，以减少政府对它们的约束。而当前，我国各种自然灾害和社会责任事件频发，政府部门、社会大众等利益相关方要求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呼声不断高涨。在这种情况下，企业采取慈善捐款等方式来履行社会责任具有合法合规性，而且还体现了较高的价值准则和道德标准，有利于树立良好的公司形象（Ma and Parish，2006）[3]。因此，在经济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就不再是纯粹的利他主义，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定的政治动因（张会芹，2010）[4]。

通常，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为了维护已经建立起的“关系”，会主动或被动地响应政府号召，为社会多做贡献，比如积极参与公益慈善捐赠，改善社区环境等。贾明和张喆（2010）[5]研究发现高管的政治关联促进公司的慈善行为，表现为具有政治关联的上市公司更倾向于参与慈善捐款，且捐款水平更高。那么，对于更广泛的企业社会责任，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表现又会如何？企业社会责任具有多维结构，政治关联对社会责任各维度的影响是否具有显著的差异？更深层次的，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是其对社会的自觉回馈，还是一种战略选择？针对以上一系列问题，本文拟通过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数据，对政治关联和企业社会责任及其各维度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在中国的制度背景下，企业建立政治联系的方式主要有两条途径：一是企业高管竞选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主动融入政治圈子与政府建立关系；二是企业家聘请前任政府官员进入企业任职，或者政府官员下海经商形成的政治关联。由于我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与政府官员在掌握的关系资源、具有的社会声誉等方面实质上并不相同，所以对这两种来源差异、经济后果不同的政治关联方式进行明确区分，可以更好地刻画中国的现实制度特征（郝项超等，2011[6]；杜兴强等，2012[7]）。

按照逻辑推理，关键高管代表委员的政治身份会通过以下两个途径影响企业的社会责任表现。首先，中国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具有较高的政治声誉和社会影响力，其所在企业的行为也更容易受到大众媒体、政府部门和行业协会的关注，这种来自公众关注的压力往往会促使高管更加注重自身和企业形象，积极地履行社会责任，以维护这些来之不易的“政治头衔”、“政治荣誉”、“政治光环”（冯延超，2011）[8]。再者，能当选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本身就说明这些高管具有较高的素质和能力，再加上通过参政议政，自身的觉悟和社会责任感、使命感得以提升，会更加积极地为社会做贡献。然而，如果企业建立的是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由于曾在政府部门任职的高管现在已退出政治圈，他们与政府之间的沟通会大幅减少，经受的社会压力和关注也大大下降，加上承担社会责任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代价，自然而然激励他们塑造良好的公司形象和促进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动力也会急剧削弱。因此，本文认为具有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的企业，社会责任表现较之于非关联企业并无多大差异。所以提出如下假设1：

H1a：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具有正向作用。

H1b：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没有显著影响。

但是，企业始终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其首要责任是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运用其资源参与经济活动以增加利润（Friedman，1970）[9]。McWillliams与Siegel（2001）[10]在其研究中将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分为利他主义、胁迫的利己主义、对社会责任的战略利用三类，发现只有当企业战略性利用社会责任，而不是利他主义或胁迫的利己主义，才是对社会对企业都最为有利的，即只有当社会责任投资有明确的回报时，企业才应该追求其社会责任行为。社会责任的“工具观”也认为，企业对利益相关者负责，履行社会责任将使企业变得有利可图（Jones，1995）[11]。因此，本文预期，作为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的企业高管，在进行社会责任投资决策时，也会通盘权衡各方利益，以获得对企业最为有利的结果。对那些有助于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目标，或能帮助其减小外部压力等方面的责任，更有可能积极地承担与履行，而当面对其他利益相关者的社会责任时，则采取延迟甚至忽视的态度。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毕竟已经建立且比较牢固，受到的社会关注和舆论压力也相对较小，所以企业再花费成本代价履行更多社会责任的可能性会大大减小。根据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

H2a：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各维度的影响具有显著差异。企业在承担社会责任时，会表现出一定的选择性。

H2b：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各维度的影响不显著。

二、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择2007—2011年度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数据为初始样本，原因在于：长期以来化工是污染环境的大户，化工企业在环境保护、安全生产、员工健康和社区关系等方面承担着更多的责任与义务，其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自然也更受关注。政治关联数据通过查阅企业年报中披露的高管简历资料，和Wind金融数据库中的历任高管简历，手工收集而来。企业社会责任则以上市公司的每股社会贡献值来衡量，依据上海证券交易所在2008年5月发布的《关于加强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承担工作的通知》中的定义计算得出。其他财务数据来自国泰安CSMAR系列研究数据库。在原始样本的基础上，剔除数据缺失及异常指标的上市公司后，最终得到有效样本706个。

（二）变量定义与模型构建

1. 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有关企业社会责任的评价指标，时至今日，我国尚未建立起一套有用的分析框架和专业的评价指标体系，考虑到这个现实情况，本文采用我国学者常用的替代指标法来测量企业的社会责任表现。

借鉴沈洪涛等（2011）[12]的度量方式，采用每股社会贡献值来衡量企业社会责任，该指标的定义为“在公司为股东创造的基本每股收益的基础上，增加公司年内为国家创造的税收、向员工支付的工资、向银行等债权人给付的借款利息、公司对外捐赠额等为其他利益相关者创造的价值额，并扣除公司因环境污染等造成的其他社会成本，计算形成的公司为社会创造的每股增值额”。在此基础上，将企业社会责任进一步细分为对股东、债权人、员工、政府和公众等方面的责任，并根据上述定义分别予以量度。

（2）解释变量。本文从关键高管政治关联的角度，考察代表委员类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整体及其各维度的影响。为尊重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背景，参照杜兴强等（2009）[13]的度量经验，将政治关联进一步细分为两种类型：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DBDUM）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GOVDUM），前者指的是公司关键高管担任各级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后者是指关键高管曾经在政府机构（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任职，但现在已不再担任相关职务。同时为体现政治关联的层次，我们还引入了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级别（DBJB）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级别（GOVJB）两个定序变量，前者根据关键高管政治联系的级别，按国家级、省部级、市级、县区级分别赋值，后者根据关键高管曾经担任职务的级别，按部级、厅级、处级、科级分别赋值。

（3）控制变量。由于企业社会责任还受到公司规模与财务业绩等因素的影响，所以本文在实证检验代表委员类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与企业社会责任的关系时控制了相关影响因素，具体变量的定义见表1。

2. 模型构建。本文构造模型1和模型2，考察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整体表现的影响；构造模型3和模型4，考察政治关联对社会责任各维度的影响。具体的模型如下所示：

CSR_total=？琢+？茁1DBDUM+？茁2GOVDUM+？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着

（模型1）

CSR_total=？琢+？茁1DBJB+？茁2GOVJB+？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着

（模型2）

Stakeholde r=？琢+？茁1DBDUM+？茁2GOVDUM+？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着

（模型3）

Stakeholde r=？琢+？茁1DBJB+？茁2GOVJB+？茁3SIZE+？茁4ROA+？茁5GROWTH+？茁6LEV+？茁7OWN+？茁8∑YEAR+？着

（模型4）

其中，CSR_total衡量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Stakeholder表示企业对相关利益主体的责任，具体包括股东责任（CSR_sto）、债权人责任（CSR_cre）、政府责任（CSR_gov）、员工责任（CSR_emp）以及公众责任（CSR_pub）。模型中各变量的定义如表1所示。

三、实证检验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给出了变量的基本描述性统计结果，包括样本量、均值、最小值、最大值和标准差。可以看出，企业社会责任整体表现的均值为0.915 6，最小值-3.431 5，最大值4.883 9，标准差为0.838 1，说明不同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情况存在较大差异。社会责任各维度指标——股东责任、债权人责任、员工责任、政府责任以及公众责任的均值分别为0.257 4、0.145 1、0.395 2、0.115 5和0.002 3，标准差分别为0.546 9、0.177 4、0.282 7、0.199 0和0.012 5。关于政治关联的情况，在全部样本中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的比例占到了37%，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的比例为19%，可见我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的政治关联现象比较普遍，其方式则以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为主。企业财务绩效的均值为2.83%，最小为-69.59%，最大30.81%，标准差为0.081 2，表明各个企业的收益能力差异较大。

（二）多元回归分析

表3报告了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整体表现的影响。从模型1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DBDUM）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GOVDUM）的系数没有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其没有显著影响。模型2的回归结果显示，代表委员级别（DBJB）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政府官员级别（GOVJB）的系数不显著，表明高管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的级别越高，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越好；但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的级别没有显著影响。以上结果支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H1a和H1b。

此外，在模型1、2中，企业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与SIZE、ROA、GROWTH、LEV均显著正相关，说明资产规模越大、资产收益率越高、成长性越好以及资产负债率越高的企业，往往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也越好。而与OWN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表明了政府控制型上市公司社会责任的整体表现优于非政府控制型上市公司。

表4报告了政治关联对社会责任各维度的影响。可以看出，以公司业绩为基础的股东责任、债权人责任，与高管的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显著正相关，与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负相关，但不显著（债权人责任与GOVJB的显著性非常微弱）。这一结果从侧面印证了杜兴强等（2009）[13]的研究结论——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会提高公司业绩，扮演“关系”的角色；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会降低公司业绩，扮演“政府干预”的角色。

在员工责任的回归模型中，无论是DBDUM、GOVDUM，还是DBJB、GOVJB的系数都不显著，表明两类政治关联均不会对员工责任产生显著的影响。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可能是：一方面，在我国经济转型时期，各项法律法规和制度的不完善，导致了劳动者合法权益不能得到有效保护。另一方面，与股东和债权人相比，企业员工的力量相对弱小，在与管理层的谈判中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因而其工作和薪酬方面的诉求也较难得到满足。再者，企业管理层为了实现股东财富最大化的目标，也有可能通过降低职工薪酬的方法来降低企业成本。因此，政治关联对员工责任没有显著影响。

此外，回归结果显示，政府责任与DBDUM（DBJB）负相关不显著，与GOVDUM（GOVJB）显著正相关，表明高管政府官员的背景会加重企业税负，并且这种政治关联的级别越高，企业的税负越重；而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没有显著的影响。同样的，公众责任与DBDUM（DBJB）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与GOVDUM（GOVJB）没有显著的相关性，说明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的企业慈善捐赠更多、环境保护做得更好，即企业承担了更多公众责任，而且当高管代表委员的级别越高，企业对公众的责任履行得越好；但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没有显著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

为增强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本文改变企业社会责任（CSR）的计量方法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参照李正（2006）[14]和沈洪涛（2007）[15]的度量经验，采用内容分析法手工收集数据。首先，把上市公司披露的社会责任信息划分为投资者类、员工类、慈善类、环境类和社区类五个大的类别；然后，将这些大类进一步分解为较小的类别，根据定性描述或定量描述对各个小类进行赋值；最后，汇总所有小类的分数，得到公司披露CSR信息的总分值。本文用于稳健性检验的样本期间为2008—2009年。检验结果表明，本文的主要研究结论保持不变。

四、研究结论

通过手工搜集中国化工行业上市公司2007—2011年关键高管的代表委员类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的数据，实证检验了不同政治关联方式对企业社会责任整体及其各维度的影响。研究发现，整体上，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能提高企业社会责任，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对其没有显著影响。进一步分析发现，高管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对股东责任、债权人责任和公众责任具有正向作用，但对政府责任、员工责任影响不显著。而政府官员类政治关联，除政府责任外，对企业其他维度的社会责任没有显著影响。

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在现阶段，政治关联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是一种战略性行为，而不是对社会的自觉回馈。本文验证了具有代表委员类政治关联的企业在承担社会责任过程中的“战略选择”现象，并从理论上解释了这种现象背后的经济原因，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政治动机提供了增量证据。研究的启示在于，应该加强对政治关联企业的监督，引导其全面承担社会责任，既要使企业实现自身的经济效益，又要为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如股东、债权人、员工、政府和公众等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FACCIO M. Politically connected firms[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6，96（1）：369-386.

[2]GOLDMAN E，ROCHOLL J，SO J. Do politically connected boards affect firm value？[J].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2009，22（6）：2331-2360.

[3]MA D，PARISH W L. Tocquevillian Moments：Charitable Contributions by Chinese Private Entrepreneurs[J].Social Forces，2006，85（2）：943-964.

[4]张会芹.政治动因与上市公司社会责任行为——基于汶川地震捐款的证据[D].成都：西南财经大学，2010.

[5]贾明，张喆.高管的政治关联影响公司的慈善行为吗？[J].管理世界，2010，（4）：99-113.

[6]郝项超，张宏亮.政治关联关系、官员背景及其对民营企业银行贷款的影响[J].财贸经济，2011，（4）：55-61.

[7]杜兴强，周泽将，杜颖洁.政府官员类政治联系、参政议政与盈余管理[J].会计与经济研究，2012，（1）：15-23.

[8]冯延超.政治关联成本与企业效率研究[D].长沙：中南大学，2011.

[9]FRIEDMAN M.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Business is to Increase its Profits[J].New York Times Magazine，1970，9：122-126.

[10]MCWILLIAMS A，SIEGEL. D.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A Theory of the Firm Perspectiv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1，25（1）：117-127.

[11]JONES T M.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A Synthesis of Ethics and Economic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2）：404-437.

[12]沈洪涛，王立彦，万拓.社会责任报告及鉴证能否传递有效信号？——基于企业声誉理论的分析[J].审计研究，2011，（4）：87-93.

[13]杜兴强，郭剑花，雷宇.政治联系方式与民营上市公司业绩：“政府干预”抑或“关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价值的相关性研究——来自沪市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中国工业经济，2006，（2）：77-83.

[15]沈洪涛.公司特征与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07，（3）：9-16.

责任编辑、校对：关 华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学术新人培育项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YC2012024）

作者简介：娄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管理会计研究；张川（1970-），女，四川自贡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业绩评价、内部控制与政府审计等。

[11]JONES T M.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A Synthesis of Ethics and Economic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2）：404-437.

[12]沈洪涛，王立彦，万拓.社会责任报告及鉴证能否传递有效信号？——基于企业声誉理论的分析[J].审计研究，2011，（4）：87-93.

[13]杜兴强，郭剑花，雷宇.政治联系方式与民营上市公司业绩：“政府干预”抑或“关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价值的相关性研究——来自沪市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中国工业经济，2006，（2）：77-83.

[15]沈洪涛.公司特征与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07，（3）：9-16.

责任编辑、校对：关 华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学术新人培育项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YC2012024）

作者简介：娄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管理会计研究；张川（1970-），女，四川自贡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业绩评价、内部控制与政府审计等。

[11]JONES T M.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A Synthesis of Ethics and Economic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5，20（2）：404-437.

[12]沈洪涛，王立彦，万拓.社会责任报告及鉴证能否传递有效信号？——基于企业声誉理论的分析[J].审计研究，2011，（4）：87-93.

[13]杜兴强，郭剑花，雷宇.政治联系方式与民营上市公司业绩：“政府干预”抑或“关系”？[J].金融研究，2009，（11）：158-174.

[14]李正.企业社会责任与企业价值的相关性研究——来自沪市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中国工业经济，2006，（2）：77-83.

[15]沈洪涛.公司特征与公司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07，（3）：9-16.

责任编辑、校对：关 华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or Strategic Choice

Lou Zhukun， Zhang Chuan

（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ncrete data of the listed companies of the chemical industry in China， manually collecting the data including "members of People's Congress （PC） and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onnection and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of the key executives， this paper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different effects of the two political connection type have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ts different stakeholder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while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urther study found that the "members of PC and CPPCC" connec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sponsibility for shareholders， creditors and the public， but did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and employees； however， "government officials" connection h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other dimension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cept the government. This study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strategic choice in the process of political connected companies ta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provides new empirical evidence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strengthen the regulation of political connected enterprises.

Key words： Political connec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ly feedback； Strategic choice

收稿日期：2013-12-0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72218）；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11ZS144）；上海市大文科研究生学术新人培育项目（WK2012009）；上海海事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YC2012024）

作者简介：娄祝坤（1987-），男，浙江湖州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管理会计研究；张川（1970-），女，四川自贡人，上海海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业绩评价、内部控制与政府审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