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制度保障金融服务质量

文/贺小勇

以制度保障金融服务质量

文/贺小勇

“加快金融制度创新、增强金融服务功能”是国务院《关于印发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的通知》（《总体方案》）中规定的五项“主要任务和措施”之一，金融开放创新是上海自贸区最为引人关注的热点。资本项目可兑换、金融业全面开放、人民币跨境使用以及利率汇率市场化是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的主要任务，而这一任务的实现必须要有完善的法制基础，并成为保障金融服务质量的有力依据。

贺小勇，华东政法大学国际经济法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旧金山大学法学院客座教授。中国国际法学会理事。著作有《论金融全球化趋势下金融监管的法律问题》、《国际贸易争端解决与中国对策研究》、《WTO与IMF框架下人民币汇率机制的法律问题》等。

研究领域：国际贸易法、国际金融法。

政策绘制创新蓝图

《总体方案》公布后，为支持上海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与人民银行相继出台了《关于上海自贸区银行业监管有关问题的通知》、《资本市场支持促进上海自贸区若干政策措施》、《保监会支持上海自贸区建设的通知》和《关于金融支持上海自贸区建设的意见》等文件，这些政策文件分别从金融机构市场准入、金融机构业务范围、资本项目可兑换、利率市场化等方面构建了上海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的蓝图。

进一步放松金融管制

上海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政策绘制的蓝图要付诸实践，并能形成对全国金融发展可推广、可复制的新经验，就需要积极主动与金融监管部门协调，在上述的文件政策基础上，进一步提出放松金融管制的措施与建议。

早在上世纪70年代，以麦京农（R.I.Mckinnion）和肖（E.S.Shaw）为代表的学者提出了有关“金融深化（Financial Deepening）”理论。金融深化理论要求政府放松对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的过分干预，放松金融机构的市场准入，使利率和汇率能够充分反映资金和外汇的供求情况，提高资金效率，促进经济发展。发展中国家在其经济发展需要与金融深化理论的影响下，拉美的智利、乌拉圭、墨西哥、巴西和阿根廷，亚洲的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韩国、中国、中国台湾、泰国，东欧、独联体等国家采取了各自不尽相同的金融市场化改革。上海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实际上在前期金融深化的基础上，希望在金融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的改革上取得进一步的突破。

与发达市场经济国家建设自贸区相比，我国有其自身的特殊性。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金融自由化在大多数发达市场经济国家都是其基本经济制度，本身就具备较好的制度基础。这些国家在建设自贸区时，只需在原有制度基础上实现更加特殊的制度安排和法律保障就可以了。但我国现有的金融体制，是以管制为基本特征的。因此，上海自贸区金融领域开放创新需要更大力度进行放松管制的体系改革，包括：①将一些金融业务由审批制改为备案制。金融业务种类很多，但并非所有的金融业务都需要审批，可将一些现行金融业务许可由行政审批改为备案登记；此外，根据不同功能、不同类别的资本项目，分类放松管制。②审批的标准应非歧视。即使根据审慎监管原则对一些金融业务准入需进行行政审批，那么，审批标准也必须公平，不能因出资人的所有制差异而产生歧视。③审批标准要透明。对于审慎性的审批和监管标准，不仅要明确、具体，而且还必须以合理、统一的方式予以执行。④资本输出的放松管制程度应高于资本输入。从目前的政策导向来看，无论是外汇还是人民币，境外资本输入自贸区的管制放松程度较高，而资本流出的管制放松程度较低。从上世纪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的经验教训来看，在当前国内利率高于国际利率、人民币汇率升值预期较强的情况下，应该进一步放松资本输出的管制。

有效监管与风险防范

金融不同于其他行业，其特殊性在于它的系统风险会给经济、社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影响。因此，在金融创新中要特别注重风险的防范。上世纪80年代拉美金融危机、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无一不昭示了缺乏有效监管或过度放松金融管制的危害。鉴于此，《总体方案》特别强调上海自贸区“在风险可控下”进行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等金融制度创新。

总之，根据我国《立法法》及相关金融法的规定，金融方面的立法与监管是国家层面的权力，上海自贸区金融开放创新机制要取得成功，必须与金融管理部门进行更多的沟通和协调，达成共识，从放松管制、有效监管和风险防范等层面，构建适应上海自贸区贸易便利化和投资便利化的金融制度创新，为全国金融制度改革探索新思路和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