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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喜洲

2014-05-26余文杰

文学教育 2014年2期
关键词:华大华中大理

余文杰

去喜洲,最初并没有纳入笔者苍洱风情系列行的计划,但在看《游国恩大理文史论集》时,对先生有一段简介,说的是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平、津相继沦陷,中原学府纷纷迁入川、滇。1938年的秋天,原在武昌的华中大学因武汉失守,先迁桂林,后因日机轰炸,学校无法上课,再迁大理县喜洲镇。先生在华中大学任中国文学系教授,在喜洲八年直至随迁回武汉。看到这里,笔者眼前一亮,华中大学不就是笔者的母校——华中师范大学吗?说来惭愧,笔者对母校校史的了解仅限于以前校名是华中大学,而不知其发展历程,更不知曾有八年时间扎根喜洲的历史。

由上,笔者对喜洲有了特别的感情,产生了去喜洲看看的冲动,上周六来了一次寻根之行。

大理喜洲镇位于大理市的北部,距大理下关34公里,东临洱海,西枕苍山,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是南诏古城中,留存下来的古城之一。喜洲最著名的是民居建筑,知名的有杨品相宅、严家大院、董家大院和赵府。对于喜洲民居的特点,如:“三坊一照壁”和“四合五天井”,我并没有给予更多的关注,而更倾向于寻找华大留下的印迹,当年,华大迁入喜洲,严家祠堂、大慈寺、文庙、海心亭、苍逸图书馆、喜洲小学、五台中学(大理二中)都曾借作华大校舍及教师学生宿舍。

笔者先去了严家大院,位于古镇四方街,是民国喜洲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严子珍1919年建造。内有多幅华大学生及老师的照片,这里就不一一说明。

找寻大慈寺和文庙却颇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后却发现被一些单位占用,很难入内参观,只能作罢。

好在大理二中可以随时出入,大门修得很气派,校内环境优雅。校园中心是一个月形湖,前建有廊亭,后建有高大的“华中大学西迁办学纪念碑”,纪念碑背面镌刻着华中师范大学原副校长汪文汉2008年撰写的“武昌华中大学西迁纪念碑文”,对华中大学迁滇情况作了精炼的回顾总结。抗日战争爆发,武汉沦陷,华中大学在校长韦卓民的带领下,举校西迁,几经辗转,于1939年3月16日,落户大理喜洲。滇西文化、淳朴民风给师生以精神的滋养,人格的熏陶,学校师生刻苦教学,勤勉工作,积极科研,竭诚为当地社会服务。这期间撰写大批有学术价值的论著,为社会培养了大批各类专业人才,其中云南籍学生有300多人,这些人后大都成为云南各方面骨干。华大在喜洲五台中学利用学生在该校教学实习之机,开展英语教学,促使该校学生在云南高考中英语单科独占鳌头。华中大学在滇西期间为当地注入了新的文化气息,促进了当地社会生产和民众生活,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1946年4月17日,华中大学惜别喜洲,返回武昌。

从碑文内容可以看出,华大迁入喜洲为当地带来巨大变化,当时中华最先进的文化和白族先进的多元文化结合在了一起。一时间,小镇上中外著名学者教授云集,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喜洲这个边陲小镇上,古镇上的大学者、大学生比比皆是,喜洲人的观念开始向中华民族最先进的理念转变,风气也随之一新。

变化的不仅是观念,据记载,1939年初,华中大学用木炭炉产生煤气,带动汽车引擎,再带动发电机发电,喜洲有了电灯。两年后,喜洲工商业界采用同样办法,办起了喜洲火力发电厂。接着电影、电话和电报,收音机也在喜洲出现了。华中大学教师在帮助喜洲办了火力发电厂、碾米厂后,接着于1940年提交了万花溪水电资源开发勘测报告,于1945年建成万花溪水电站,促进了喜洲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一所大学改变一个地方,作为华大学子,深感骄傲,也许通过老舍先生的笔能把我们带到那个年代,那个边陲小镇,去感受当年的喜洲。1942年,老舍先生前来喜洲游历,发表于重庆《扫荡报》的滇行短记中,把喜洲镇推崇为人间奇迹。其笔下也因此有了这样的精彩文字:

“喜洲镇是个奇迹。我想不起,在国外什么偏僻的地方,见过这么体面的市镇。进到镇里,仿佛是到了英国的剑桥,街旁到处流着活水……街道很整齐,商店很多。有图书馆,馆前立大理石的牌坊,字是贴金的;有警察局,像王宫的深宅大院,都是雕梁画柱;有许多祠堂,也都金碧辉煌……”

以前笔者对母校的校训“博雅 笃行 自强 创新”理解不透。华大在喜洲八年,无不体现校训中的“博雅 笃行”,“博雅”,旨在培养具有广博知识和优雅气质的人,让学生摆脱庸俗、唤醒卓异;“笃行”是为学的最后阶段,就是既然学有所得,就要努力践履所学,使所学最终有所落实,做到“知行合一”。

如今好像略有开窍之感,也许,这才是笔者此次寻根喜洲最大的收获。

(作者单位:中建三局建设工程股份有限公司)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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