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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 诗歌在我的创作生命里像空气和水

2014-05-21

艺术汇 2014年4期
关键词:虹影阿米尔诗集

说起作家虹影,很多人都很熟悉她的小说作品以及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然而她的写作则是从诗歌开始的,早在上世纪80年代,她就以诗人的形象出现在文坛,并在《重庆工人作品选》发表了她的第一批诗,之后她留学英国,转写小说,其著作丰厚,获奖无数,很多作品被翻译后在其它国家也受到了非凡的影响。而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她依然在写诗,她曾说过:小说是我的骨头,诗是我的灵魂。在阔别十五年前的一本诗集出版后,她又以诗人的身份出现,推出了最新诗歌集——《我也叫萨朗波》。

I ART:请你谈谈这本诗集的名字,为什么起名叫《我也叫萨朗波》?

虹影:这个书名来自我喜欢的一本福楼拜的历史小说《萨朗波》,讲述马托爱上了迦太基统帅阿米尔卡的女儿萨朗波,盗走了保佑迦太基城萨朗波守护的神衣。阿米尔卡回师解救迦太基城初战失利,亏得萨朗波只身走进马托营盘取回神衣才扭转战局。马托被俘,被残忍地处死,萨朗波同马托的眼光相遇后,如受雷击一般,也倒地死去。这是怎么样的命运?记得当年看这本书时,我也如同遭到雷击般的震动,深深地喜欢上这本书。

多年后,我写了一首诗《我也叫萨朗波》,编选诗集时,我用于书名。

I ART:你说过:小说是我的骨肉,诗是我的灵魂。为什么会这么形容?

虹影:诗歌在我的创作生命里像空气和水。有一年在挪威举办的中国文学周上,我最后给自己定个说法:那么多加诸于我头上的称号,不管是好是坏,皆不准确。我若要为自己再加一个,准确一点的话,应该是:一个诗人,一个逃亡者,一个中国人。

我还想补充一点,诗歌对我而言,就是我在黑暗的世界里一束光,那过程,也是我写作的源泉。

I ART:《我也叫萨朗波》中,虽然没有直接描述“生”与“死”的场景,但是可以感觉到诗歌里面,一直在这两者间充斥着挣扎与自省。你想抒发的是什么?一种特殊的个人情感吗?

虹影:是的,我把自己的惧怕,放在了诗里面,也放在了我的小说主人公心里,有时我觉得我好轻,轻得可以飘起来。真的喜欢那种时刻。

I ART:诗歌这种形式更容易将你隐藏起来吗?

虹影:看着女儿,想着母亲,我是一个夹在生与死之间的人,太多的空白跨过时间与悲伤袭击我,小说不能填充心里的空白,只有诗。诗几乎是这段生活的写照,你也可以称是经验,它来自于我的生活,我对身处的世界的反映。

I ART:女人的一生很难逃离“美丽”和“哀愁”,这无外乎是生活中一种特殊的情趣,而当“美丽”与“哀愁”走到了极端,就会捆绑住她。你也如此吗?这种特殊的生活经历,你会写很久很久吗?

虹影:我是女儿身男儿心。这男儿心也并非看不起女性,而是说性别在我身上不能说明什么,一句话,我的写作该是超性别写作。我的成长过程,没有受到一个女孩子应得的呵护,我必须比男孩子更加坚强,面对许许多多人生难题。这样好。这样我一生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我是说,女人应当有权享受软弱,享受手足无措,享受被人原谅“见识短”。没有这事,我从来不期望这种奢侈。

I ART:之后会不会写一本与自己无关的书,也就是逃离出自己的情感。

虹影:我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了光,那过程,也是我写作的源泉。童年记忆对我而言,是解开我所有作品的钥匙。我从小就看到人自杀,我们住的院子里就有不少人自杀。我看过各种各样的尸体,甚至亲眼目睹了五官流血的死。记得有一回,院子里有个姨太太自杀了。她死后还常常穿了一身白,轻飘飘地爬上我家的楼梯,到了阁楼屋顶就不见了。每回看见她,我都不害怕。我到如今还时常回忆这些往事。至于这些年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是怎么走出死城的,我到现在还感到奇怪。

每次开始一个新的小说,我无法控制自己回到童年,那些阴影那些可怕的记忆,并未因时间而消失过去,也许一年比一年淡了,可是一旦有相关的事发生,那些记忆便扑面而来。

I ART:书中还有一部分由Mabel lee 完成的“非法孩子”的英语诗稿,请谈谈她?

虹影:她是澳大利亚的汉学家陈顺妍教授,我诗歌的英文译者。她懂我的诗,我将她看作是我诗的同心人。这部分英译诗稿刚在澳大利亚出版——“HONG YING, ZHAI YONGMING & YANG LIAN—Vagabond Press Asia Pacific Poetry Series”(《虹影、翟永明和杨炼诗精选集》)(采访/编辑:王泽 图片提供: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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