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后的我们
2014-05-21汪洋
汪洋
1895年,高更离开欧洲大陆,再次来到塔希提这个太平洋中的小岛上,他的这次艺术之旅与其说是“躲避”倒不如说是“逃离”恰如其分,也许对于一名艺术家而言,一次离开也是一次寻找。那时活色声香的巴黎是都市中的都市,久居其间的欧洲人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繁华与喧嚣,也习惯了工业化的“文明”生活,而且变得难以割舍。可是,一座大都市的车水马龙难以兼容一个独立的灵魂,关于都市里的一切高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种耽于物资的生活就像是吃多了的蜜糖,甜腻之后渐渐透出苦涩,所以,选择了艺术的高更最终选择了离开,义无反顾地走到地球的另一端,一个都市的“反面”。那里没有歌舞升平、没有安逸,也没有浮躁,足以使一个人的灵魂得到初生般自由,在那里可以重新审视、重新定义人们称之为的“现代生活”,同时也在拷问自己那颗不再平静的心。虽然高更旅居塔希提还有其他现实原因,不过,他还是在这个原始状态下的岛屿间找到了专属于他的艺术世界。1897年,已近知天命之年的画家在海风的吹拂下画出了具有醒世意味的画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壁画般的场面并不是描绘异域海岛风情的风俗画,整幅画中除了人物的基本造型取材于当地土著人以外,无论是平涂式的色彩运用、平面化的空间构成以及强调主观造型的绘画语言都是极具现代主义形式感的。在画作中出现的13个人物形象全部都是女性(其中包括一个绿色调的女神),她们或卧或坐或站,均匀地占据着画面里每一个角落,同时又能组合起稳定的金字塔形画面结构。画面右下角的婴儿寓意着一个人的初生,中央站立的女子分开了画面的左右两侧,能摘下果实的身体渐已成熟,暗示着成长中的某种寻觅,侧坐在地的女孩吃着果实相伴着两只白色小猫,她或许即将告别童真,画面最左侧的老妇人撑着头、挡着脸,似乎是在承受着韶华已逝的苦楚,而那个分开双臂的绿色神祇只是一个无言的观察者,并没有给予我们急于得到的答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