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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购驸马

2014-05-14连翘

桃之夭夭A 2014年2期
关键词:驸马御医丞相

连翘

导读:平生第一次成亲,有了驸马,可是却喜欢上了驸马他哥,这事儿可怎么办?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公主殿下头一回犯起了愁,这股愁逼得她成亲当天提起裙子逃婚,可是,路上却意外地碰见前来抢亲的驸马他哥……

1 往事可堪回首

今日艳阳高照,大岐国的皇宫里却一阵鸡飞狗跳。

这丝毫没什么奇怪,作为皇上唯一的女儿傅嘤嘤最擅长于制造各种混乱,此时皇上忧心忡忡地遥望了一下事发地,然后对皇后说道:“还有半个月嘤嘤就要成亲了,也不知谢相家的小儿子……”

皇后善解人意地接上话,“能受得住,驸马的性子温软,一定能承受下来今后的狂风暴雨。”

对于父皇和母后在背后嚼她舌根的事,傅嘤嘤完全预料不到,她现在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去丞相府做客上。

说是做客,其实说白了就是去见见驸马,这门亲事选中了当今丞相家的小儿子,完全是傅嘤嘤的意思。她派人装了几大车满满的奇珍海味玲珑珠宝,又装了一大车自己这两天要换洗的衣裳首饰,满是一副要争做“随礼界的风向标”的架势。

知道的会说公主殿下要去见驸马爷了心情好所以皇宫闹腾得过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迁都。

吉时起轿,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目标丞相府。

一路上,傅嘤嘤掀开帘子露出脑袋,不断接收着百姓的羡慕与狂热,可是也不巧让她听到了不怎么悦耳的声调——

“唉,公主殿下这是跟驸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马上成亲了,现在才去培养感情,真没有必要。”

“是啊,皇家哪有什么真感情啊,都是政治筹码。”

……

傅嘤嘤不悦了,是狠狠控制着自己的双手,才没有把鞋砸出去。

第一次见面?没有感情?怎么会呢!有一年春猎,全体朝臣携眷伴驾,傅嘤嘤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她的驸马。

丞相的两个儿子是双生子,大一个时辰的那个冷若冰霜,小的温和如絮,傅嘤嘤头一回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光明正大地瞅了好几眼,最后觉得不过瘾,又跑过去摸了摸。

哥哥谢殊自然没让她得逞,一脸冰寒地后退了几丈远。

可弟弟谢谧就不一样了,眉梢眼角全都挂着笑,完全是一副全身上下裤裆内外任凭公主殿下揉捏的姿态。

傅嘤嘤觉得无趣,别人狩猎她就去河边喂鱼。可不曾想,狩猎场上纷争正起,这边的傅嘤嘤却脚一滑掉河里去了!

丫头们慌了手脚呼救不止,水淹过她的头顶,她脑袋里立刻嗡的一声,差点没吓晕过去。正在这关头,有人跳下河将她拽起置于怀中,傅嘤嘤脸贴着坚硬的狩猎服,竟生出一种“她此生即将遇到的所有危难都提前烟硝在了这怀抱中”的错觉。

随着那人一同上岸,傅嘤嘤还是哆嗦得不知所措,眼里都是水光,看上去可怜兮兮。

男人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沉而低柔,“别怕,有我在。”

早春还有些凉意,衬得那怀抱更加温暖,傅嘤嘤不舍离去。直到被御医带走前她才又望了他一眼。

是谢家的儿子。

她只记得那时的感觉,想要永远靠在他怀里,像小女人一般依附于他。

2 殿下你太可爱了

丞相府全体人员都出门接驾,谢家的两个儿子都站在其中,一人气宇轩昂,一人温文尔雅。

“恭迎公主殿下。”

傅嘤嘤终于从回忆里拔回神智,她下轿步行至人前,“有传闻说整个丞相府的人想本宫想得心都碎了,可有此事?”

她话语不羁,那眼睛一笑就像两弯豆角,还依稀能看得见“小魔王”的影子。

丞相大人连连称是,驸马爷笑而不语,只有一人眸色深深地瞥了瞥远处的行礼车马,“殿下不要轻信传闻。”

那人自然是驸马他哥,谢殊。

先撇开谢殊身上的那件猕猴桃色的外袍不谈,他整个人冷淡又深沉地气质让傅嘤嘤觉得极其反胃,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长得一样的两个人,她的驸马那张脸光是瞧着就让她觉得通体舒畅,而谢殊就让她满心口添堵呢?

奇了大怪了。

傅嘤嘤不想罢休,继续道:“本宫不巧给信了。”

可谢殊采取了逃避,“臣先去安顿一下车马。”说完,人就不见了。

整个场面真的很尴尬,谢夫人假笑到法令纹都快要僵了,连驸马都默默地在心里为他哥烧了两摞纸钱。

不管是地位作祟,还是因为相貌过人,傅嘤嘤认为这世上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谢家能当上皇亲国戚已经算得上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可谢殊对她的态度,真是让她深感意外。

怎么能对一个后台强大的美人如此不友好呢?这家教也太不应该了!

“你哥哥是不是有什么病但是他没给别人说啊?”傅嘤嘤私下追问驸马。

驸马一听,嘴角就扬了起来,“能有什么病?”

“就是那种……嗯……”她抓耳挠腮,“类似于什么练了寒冰掌走火入魔导致面部神经瘫痪之类的病症。”

“呵呵,殿下你太可爱了。”驸马冲她宠溺地弯起嘴角,那笑甜得要死,可傅嘤嘤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太甜的东西。

“私下就你我相称吧,”傅嘤嘤对驸马道,“我睡不惯别的床,所以扛来了床你看到了吗?”

“嘤嘤放心,我哥他会办妥的。”如此大张旗鼓的探访谢谧完全可以平心静气的接受。

傅嘤嘤的要求还没完了,“噢还有,我不喜欢吃甜,膳食的口味要重一点。我夜里睡着以后,整个宅子里都不得有动静,小声说话都不行,不然我会醒。”

“好的。”

所有人都说和当今皇上攀亲家的事儿就像是从阎王殿走一遭,傅嘤嘤被皇上宠坏了,导致她的脾气秉性都异于常人,极难对付。

可谢谧是这么想的,也许傅嘤嘤的脾气真的很坏,但是她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坏成渣也能接受。再者公主选择了他,他并没有权力说不。即使他都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选择他?

3 连找借口都撞台词

得知公主殿下要来,谢夫人是提前三天就让下人在客房的床上多铺了三床褥子,皇家儿女多娇贵,生怕让傅嘤嘤吃不好睡不好招来一肚子抱怨,从而影响老爷子的仕途。

可一看傅嘤嘤自带床榻,谢夫人的示好计划全权泡汤,她想跟公主嘘寒问暖一下,一进门,公主却已经轻鼾连连……

到了不熟悉的环境,傅嘤嘤吃饱就犯困,她一睡,全府上下的人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公主睡觉不是听不得半点声响吗,那大白天的大家都不用作业了!可是这样消极怠工丞相大人回府后会不会责怪我们啊?

大伙集体用着求助的眼光望向夫人,谢夫人小幅度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气,大伙又集体地看向二少爷,二少爷面露微笑不言不语。就当大伙准备跪求大少爷指点迷津时,大少爷背着剑上了房顶飞走了……

走了……

了……

公主殿下一觉睡起来的时候满眼都是黑暗,忘了带掌灯仕女出来可真是不慎。她懒得唤人,便披了外袍自己推开了房门——

然后她就惊呆了!

人呢?人呢?硕大的丞相府怎么连根鸟毛都看不见,这多像戏本子里写的空宅遇鬼事件啊!傅嘤嘤有点小怕,裹紧了袍子才跨出门槛四处找人。

都以为公主这种皇宫蛀虫肯定一觉到天亮,下人们今个也是头一回被放了大假,统一早休,此时早不知跟周公酣战几个回合了。

傅嘤嘤顺着回廊往前走,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小院,里面昏暗的灯光隐约伴随着水声。

应该有人吧……傅嘤嘤壮了壮胆就跑进了院子。

然后她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惊吓!

谢殊正半裸上身,在院中冲澡,男人强壮的胸膛上面还有许多代表功勋的伤疤,满目灯火微光,傅嘤嘤简直快要瞎了眼,“你……”

谢殊看见她微微一愣,稍后才放下帕子去穿衣服,“我怎么了?”

傅嘤嘤受到惊吓后脑子里产生的千头万绪,直堵得她说不出话,也移不开眼,憋了半晌才脸通红的爆出了一句,“你要不要脸!”

沐浴后的谢殊带着几分慵懒,仿佛寒冰尽被褪去,他听到这声责骂觉得好笑,倒也真的笑了,“你偷看我,还说我不要脸?噢,也许这是公主殿下的特权。”

不爱笑的人突然露出的笑容,简直能让人失了神志,傅嘤嘤转身急忙冲了出去,神似野鸡崽见到秃鹰之后的必然落跑,却不想,一头撞到了打着灯笼的驸马怀里。

“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驸马询问道。

“噢那个……吃、吃得有点撑,散步消消食。”

看着傅嘤嘤刚睡起来的头发还有些凌乱,驸马爷伸出手去拨弄那撮头发调戏道,“公主殿下你发现没有,你现在特别地紧张。”是因为见到了我吗?

后半句话驸马还没说,就已经被打断,“啊?我、我有吗?”

傅嘤嘤一边否认,一边又把自己那颗跳动的少女心往怀里揣了揣。这时谢殊正从院里出来,姿态清冽,像是偶遇他们,无事发生。

“咦,哥哥怎么也在这里,衣裳怎么湿了?”驸马好奇。

驸马他哥没有迟疑,答道:“嗯,我方才在练剑,吃太多了睡不着。”

老天真是玩心肆起啊,害他俩默契到连找借口都撞台词,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要扯谎呢?傅嘤嘤红着脸想。

驸马摸着下巴琢磨道,“有吗,都吃一样的量,我怎么不觉得撑?”

“不然呢?”傅嘤嘤叉腰相瞪,“本宫跟你哥这么不对路数,难不成心血来潮夜晚相会啊?”

谢殊朝她看了过来,那表情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傅嘤嘤淡定腹诽,“……句句属实,你还真的没必要意味深长。”

4 一股罕见的柔情

接下来的半夜不知是睡多了还是受到了视线攻击太大了,傅嘤嘤根本不能闭眼,一闭上就看见谢殊扳着一张棺材脸又是脱衣又是露肉的,啊啊啊,她快要疯掉!

这直接就导致次日公主殿下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了饭桌上。

谢夫人是操碎了心,这可怎么得了啊,公主睡得不好我么会不会被满门抄斩啊。

二儿子用眼神示意他娘不要太过紧张,然后这边又探出手背挨了挨傅嘤嘤的额,“不舒服?”

傅嘤嘤看着一桌的饭食陷入了沉默,是,她是不爱吃甜食没错,但是连小笼包都要做成麻辣味儿的这样真的合适吗谢夫人?脑袋不想要了吗??

算了,傅嘤嘤没精力闹腾,拿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与此同时,一声慷慨激昂的“有刺客——”传进耳中。

谢殊拔剑就上,与来人刀剑碰撞,带出不少火花。

再加上嘴里的饭食简直是口味不能承受之重,重得她灵魂都快要酥散了,傅嘤嘤在这一瞬大咳起来,“咳咳咳咳!”

“辣吗?”那边打得正凶,驸马爷却不疾不徐地关心着她是不是感到辣!

傅嘤嘤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向她打开了,她一边顺气一边摆手,“不,只是呛到了。”

“别担心,府里三天两头都是这样,我哥可以摆平的。”驸马递上一杯温水,还微笑着拍拍她的手。如果非要给驸马爷的姿态打个分,那就是,满分,满分,满分。

不止驸马,全府上下的人都是统一地处变不惊,该喂饭喂饭该浇园浇园,府上的婢女小翠还钻过刺客的手臂抽空去前院收了个衣服……大岐国的丞相大人,你的日子过得好苦呦!!府中刺客来袭已经成了日常吗?!

真是不家访则已,一家访内幕惊人,回宫一定要跟父皇好好絮叨絮叨丞相的水深火热之境!

果然正如驸马所说,谢殊可以摆平,只不过胳膊被刺客的剑尾划了一道,直冒血。

谢夫人连声让谢殊回房包扎,不过后面跟了一句“别吓到殿下”,驸马也没什么多大的反应,仿佛哥哥经常受伤他已习以为常,连句多嘴的关怀都不曾有。

傅嘤嘤看着眼前微笑着的驸马,眼睛又朝谢殊离开的背影瞟了过去,“对了谢谧,还记得那一年我失足坠河,你跳下去救我的事儿吗?”

驸马一愣,“噢……噢!确有此事。”

傅嘤嘤无法想象,她在记忆里放了三年的救命英雄,感觉和现在并不一样,而她想要回味找寻的那种踏实安心感,莫名其妙地也已经不在了。

饭毕,她连人都没带就自己去了谢殊的院子。

很简单,很干净,不像驸马那样文邹邹地喜欢舞文弄墨,房里全是名人字画琴谱棋盘的,院子里都是鲜花拥簇。

谢殊的院子连根杂草都没有,更别说鲜花了,屋里也只有三两把得手兵器,一张桌子,一张床。

而谢殊就坐在床边,自己单手刚为胳膊缠好绷带,一张小脸特白,仿佛死了还没埋。

身为文臣的谢丞相,他小儿子从文,大儿子习武,小儿子百般优待,大儿子伤筋动骨。傅嘤嘤难得一见的同情止不住地就往上涌,“你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么?你是大少爷啊,怎么对方掏剑出来你却还迎上去?堂堂丞相府没有护卫吗?”

谢殊似是觉得意外,淡淡道:“谢殿下关心。”

“我回去跟父皇说,让他给丞相府增派人手,还要彻查此事,怎么能让你三天两头犯险呢,我昨夜看到的伤疤,莫不都是这样得来的吧?”

“不用了。”

傅嘤嘤一愣,“什么不用了?”

谢殊盯着她的眼睛,仿佛一腔浓愁无从化解,“这样的关心,不用了。”

“为什么?”

“哥哥在与陛下说什么呢?喏,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特地带来给哥哥一用。”驸马很不识时机的进来了。

谢殊唇间浮出点点笑意,神情很是大无畏,回答着她的问题,“因为我讨厌你。”

傅嘤嘤气得差点当场问候他的先祖,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人真是有病!

她气呼呼地走了,顺脚踢翻了长廊旁的一排盆花,吓得正在栽培新苗的婢女小翠愣在原地,是继续种也不是,不种……不种会不会被夫人骂她消极怠工啊!!呜呜呜公主殿下好难伺候!

5 自降公主格调真的有必要吗?

公主殿下坐在房中,越想越气!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对谢殊的态度如此在乎?莫不是那次坠河导致脑子真的进了水?

“放松放松,”她自言自语,“来吃点红薯片压压气,什么都会好的!”

可是不行,连塞一盘红薯片都不能消气,她撸起袖子又去找谢殊了,没想到,驸马还在房里没有走。

“救她的真的是你吗?”

“你咬定是你就没事了。”

“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是你救了她,为什么要让我扯谎,这事她要是知晓了,还不得恨死我。”

“她喜欢的是你,平添这真相也不过烦心,她希望救她的是你,也应该是你。”

傅嘤嘤站在窗外,全部听进了耳,说震撼不大那是假的,她先入为主觉得救他那人很温柔,就认定是谢谧,可竟是错的,那人是谢殊!冰冷的却在那时流露出柔情的谢殊!

等驸马一走,傅嘤嘤犹如吞了三斤炮仗,立马就杀了进去,“说,你为什么讨厌我?”看看他会不会说实话!

“没有为什么。”

寂静的屋里仿佛有北风咻咻地刮过,谢殊笑了,可那笑容却让傅嘤嘤觉得万箭穿心。他自作主张,他夺去了她知情的权力。以后本应该跟驸马过着郎情妾意的日子,傅嘤嘤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惬意不下去。

谢殊又说了,“公主殿下不要想太多,方才我与家弟所说的不过是另一个人,还请公主不要对号入座。”

她好像听到了冰河破裂的声音,沉寂在冰层底下多时的河水扑上来直将她淹没,她慢慢冷静下来,假装玩世不恭地想讨要个说法,“可是这要怎么办呢?你说让我不要想太多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太多,你说让我不要对号入座的时候我已经坐下了。”

“……”久久,谢殊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后来还是道出心声,“公主亲自开口要嫁谢谧,我这做哥哥的即使有万般不甘愿,又能怎么样呢?”

傅嘤嘤皱起眉毛,脑中好像有万千马蜂飞过,她想对谢殊强调一句“是认错了人才选的你弟弟”,可是这样自降公主格调真的有必要吗?

“也罢。可能是你我无缘,就此别过。”

本要在谢丞相家呆三天的公主殿下第二日就急火火的回了皇宫,好像尿急一般。

6 报应来的是何其猛烈啊

大岐国的公主殿下傅嘤嘤近日起了心事,吃起饭来秀气得像个小雏鸟,搞得皇上连招了三次御医为她女儿看病。

最后御医的诊断也很微妙,道女儿家有了心事,心病这玩意向来都要靠心药医的。

皇上和皇后商讨了一夜,实在想不出他无忧无虑马上要嫁人的宝贝女儿会有什么心事,于是,几日后就下旨招谢家的儿子进宫前来问问情况。

传旨公公的意思没表达清楚,谢相一头雾水地嘟囔,“公主陛下抱恙,怎么却要找驸马问罪?”

谢夫人狠狠瞪了丞相一眼,“说你笨,你还真笨,皇上这是要找谧儿算账的呀,这怎么好让谧儿一个去赴龙潭虎穴,谢殊你替你弟弟去看看情况,反正圣旨上写的是谢家的儿子,又没说哪个儿子。”

谢殊没有半丝推辞,立刻进了宫。

公主殿下此时还在房里发着疯,一会砸墙一会大叫的,宫女急着前来禀报,还没来得及张口,身后的人已经迈前一步,对着她们家的公主说:“听说你病了?”

看见他,傅嘤嘤就觉得自己眼睛疼头疼,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都疼。

“啊啊啊啊!”她气得直砸床,不知在气自己,还是气谢殊。

据宫女的实况记录,她们公主见到来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驸马他哥不分礼仪上前一步细瞧着公主,又问:“好些了吗?”然后公主就又疯了,开始砸床。

皇上带着御医在赶来的路上,听见了宫女的汇报,顿时火大,“快,快去给嘤嘤看看,她这是怎么了?”皇上急着问御医,“朕听过一个症状,叫‘人来疯,怎么觉得和这情况有点像啊?”

驸马他哥被推到了一旁,御医腆着脸上去,对着公主诊断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皇上您懂的”的眼神。

皇上拍案而起,“朕懂什么懂!你有屁快放!!”

御医掩嘴,“公主殿下的心药来了,只不过副作用有点大。”

皇帝一脚踹过去,“少糊弄老子,副作用不是都在吃了药之后吗?看一眼就有副作用了,这驸马他哥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噢,还有,驸马怎么不来,活得太腻了吗?”

“好了父皇,你烦不烦啊,我有话对他说,你先出去!”傅嘤嘤起身赶人。

皇上和御医出门之后不约而同地趴在了门上偷听,动作整齐划一。

傅嘤嘤看着眼前人,知道这个人是使自己心乱了近三天的罪魁祸首。想说又不想先说,纠结了好一番才开口,“我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

门外的皇上和御医眼睛登时一亮。

“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别说。”谢殊道。

最郑重的告白,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回绝,傅嘤嘤的手指微微痉挛,无意识地握成了拳,仿佛耗费了很大的自尊,“那你敢不敢呢?”

“这样会伤害很多人。”谢殊道。

皇上急了,“哪样啊?嘤嘤想说什么啊,朕怎么猜不到?”

御医流露出一副“皇上这么不懂女人心所以至今才只哄得皇后一个进入后宫给他生孩子吧”的眼神。

皇上:“你那是什么眼神?当心朕杀你全家!”

御医:“是‘皇上这么英明都猜不出臣更是猜不出的眼神。”

一旁的宫女满头黑线,喂,你们声音再大点公主殿下就要听见啦!

伤害,怕伤害别人就能够来伤害自己吗?这是她听过的最不能说服她的理由了,谢殊真是伟大啊。“在我的脸面还没有分崩离析前,你能赶快消失吗?”

报应来的是何其猛烈啊,谁讨厌你,老天就让你爱上谁;你爱上谁,老天就不让你嫁给谁。

不想理他了,这样有顾虑的男人怎么值得她去悔去拼去抢?

7 结局

她没再瞎闹,在宫里静静地等待着。

皇上不止三番五次地询问她说:“嘤嘤啊,驸马要是惹着你了,父皇给你出气好不好?”

傅嘤嘤没吭声,直到大婚那日上了轿。

一路喜庆非凡,皇上皇后携百官亲自观礼,可谁能料到,新娘子还没下轿呢,就有一人身穿喜服策马而来。

百官们下巴一磕,哎呦,这不是驸马他哥么?怎么回事?老谢的大儿子也要成亲吗?

有人小声嘀咕:“不是来抢亲的吧?”

马上被人训斥,“胡闹,皇家亲事也能随便乱抢,当我们文气斐然乖巧娴静的公主殿下是东西吗,想抢就抢?”

那些前缀形容词在喜娘掀开轿帘的一瞬间分崩离析,哪有什么公主,明明看见公主上了轿,她那是学了遁地之术吗!!

谢殊停在轿前,沉沉看了一会儿,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他对弟弟抱拳,然后策马转身就走。

一个逃婚了,一个来抢亲,这是何等的默契十足啊!皇后赶紧喂皇上服下了御医特制的速效救心丸。

“朕就说她们之间有猫腻!”

“是是,有猫腻,皇上您冷静!”

丞相府的老管家也是痛心疾首。“驸马爷啊,公主殿下早都跑了您还不快追,站在这里做什么!!”

谢谧一张俊脸丝毫未变颜色,只是微妙地道出了老管家听不懂的四个字,“享受僵局。”

等谢殊在集市上寻到了公主,彼刻她正在街面上吃糖葫芦。

一见他,她也似笑非笑地摆摆手,“呦,谢公子成亲去啊?”

谢殊一把将她抱上马,酷得一剑封喉的人温柔起来竟也是如沐春风的,“刚抢亲回来,扑了个空。公主殿下今儿真是做了一件漂亮事。”

傅嘤嘤嗔怒,“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样我就会跟父皇说,不要嫁谢谧了,嫁你。”

“我不想让你承受胡作非为的骂名,抢了亲,所有责罚都有我承担,你是被动的。”

“那你现在就不害怕伤害你弟伤害你娘伤害你全家啦?”

“谧儿跟我说,他可以让步,前提是公主也同样喜欢我。”

傅嘤嘤别过脸去,“谁喜欢你了?”

谢殊扳过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湿吻,“如若不然,你怎么不去做轿子,却坐上了我的马?”

心跳越来越快,视线像是黏了丝,将他们缠到一起。

在真正意义上的新婚大喜之日,两人顺理成章地做了些面红耳赤嗯嗯啊啊的事情,心里的踏实,堪比长城蜿蜒千里守卫疆土的滋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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