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涵义、特点及影响因素

李 斌

（宁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银川750021）

政治社会化作为一种有目的、有意识的传播政治文化的行为，是政治文化赖以传承、实现的途径。政治文化得以在政治过程中发挥作用，是以政治社会化为前提的，政治文化的人际相传和代际相传也是以政治社会化为基础的。一个政治系统的成员的政治社会化水平直接影响着政治系统的稳定和发展。在网络时代，由于政治社会化的途径、环境、手段等都发生了重大变革，必将对政治系统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因此，研究网络政治中的政治社会化问题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涵义

一般认为，政治社会化是社会个体在社会政治互动中接受社会政治文化教化、学习政治知识、掌握政治技能、内化政治规范、形成政治态度、完善政治人格的辩证过程，是社会政治体系的自我延续机制和功能运行机制。[1]政治社会化是社会与个体的政治互动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政治信息的传递、政治文化的传播都需要一定的渠道、载体和媒介。传统的政治社会化理论认为，家庭、学校、同辈群体、工作场所、大众传播媒介、政治活动、社会组织等均是政治社会化的重要载体和有效途径。政治社会化贯穿于人的一生，在人生的不同时期，政治社会化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在儿童时期，家庭和学校是主要途径；在青年时期，青年接受政治体系教化、参与社会政治实践成为获得政治知识和经验的重要途径；在成年阶段，一个人的价值观念和政治态度基本成型，政治社会化主要通过社会政治生活、大众传媒、政治实践来实现。显然，在伴随人们一生的政治社会化进程中，都离不开承载政治文化的载体及传播途径。只不过是在人的政治社会化历程中，政治社会化的内容各有侧重、载体各有不同而已，但作为政治文化的载体及媒介都是不可或缺的。

在信息时代，网络已渗透到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贯穿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各个阶段。网络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深刻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思维方式、文化交往方式，甚至对社会的经济发展、政治发展、文化发展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同样，作为一种新型的信息传播媒介，网络也在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政治社会化进程。

有鉴于此，我们必须高度关注网络对政治社会化的影响。为了充分体现“网络”这一新型文化载体和传播媒介所具有的政治社会化功能，也为了便于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政治社会化概念，不妨用“网络政治社会化”这一概念予以描述。顾名思义，我们可以将“网络政治社会化”理解为“利用网络来进行人的政治社会化”、“网络媒介中的政治社会化”、“网络被用于政治社会化”。它提醒我们：一是必须高度关注网络的政治社会化功能；二是必须高度关注“网络”这个政治社会化的特殊载体和重要途径；三是必须高度关注“网络”的政治社会化的特点。由此，我们认为，网络政治社会化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个体，在与现实社会和虚拟社会的政治互动中，通过“网络”进行政治信息交流，接受政治文化教化，学习政治知识、参与政治实践、掌握政治技能、内化政治规范、形成政治态度、完善政治人格的辩证过程，是社会政治体系运用网络媒介实现的自我延续机制和功能运行机制。网络政治社会化是以社会经济的变化和新的信息技术发展为基础的，即信息技术内在的特性和技术之外的政治社会条件，共同构成了对社会个体施加影响的基本要素。网络本身既是社会政治信息、政治文化传播的平台，也是实现政治文化传承的有效载体，更是信息时代伴随人的政治社会化进程不容忽视和不可或缺的重要途径。忽略或者忽视网络所具备的政治社会化功能，是不现实的；回避或曲解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意义则是非理性的。

二、网络政治社会化的特点

考察一般意义上的政治社会化过程，人们发现，政治社会化的过程，是政治性和社会性、内化和外化、能动性和受动性、阶段性和连续性、共同性和差异性相统一的过程。政治社会化是一个“自然人”转变为一个“社会人”，进而成为一个“政治人”的过程，是维系现代社会政治系统稳定与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社会个体只有主动适应社会发展要求，并接受社会政治系统的教化与培养，才能推动社会政治的发展；而在人们寻求自身全面发展的进程中，又表现出发展过程中不同阶段的相对特征和政治态度形成的渐进性和连续性；社会个体事实上存在的差异既不能脱离同一性的政治体系而独立存在，又不能实现完全的趋同，表现出个体的差异性。显然上述政治社会化过程中所表现出的诸多特征，在信息时代依然存在。但由于网络本身所具有的信息沟通的便捷性、网络结构的去中心性、信息资源的共享性、网络实践的虚拟性、主体地位的平等性等一系列特征，必然导致网络政治社会化既延续着传统政治社会化的一般特征，又表现出其独具的特点。具体表现为：

1．网络政治社会化的空间拓展性。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极大地拓展了人类生存的空间，使人类社会生活由传统的、物质的“三维”空间，向“四维”，甚至是“多维”空间延伸。网络空间正在成为人类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表面上看，网络空间是虚拟的、非现实（超现实）的，但如果我们用发展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观点分析，就不难发现，“虚拟空间”并不是绝对独立的，而恰恰是与现实社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虚拟社会”既是现实社会的反映，又是现实社会的延伸和发展。“网络社会来自现实社会，是现实社会的延伸和拓展。”[2]现实社会的各种现象虚拟社会有之，现实社会看似“虚无缥缈”的社会现象，在“虚拟社会”中又客观“存在”，两者之间，既相互联系，又相互作用，表现出显著的联系、对立、统一特征。“在信息社会里虚拟现实是沟通物质世界与意识实践的绝妙方式，是促使事物转化的有效媒介。”[3]信息网络技术所创设出的“虚拟空间”，一方面反映着现实社会的客观存在，另一方面又能动地影响着现实社会的发展。同理，政治社会化现象也不例外。在信息时代，人类社会的政治生活、经济生活、文化生活均在网络空间中得以再现、发展和拓展，政治社会化的空间也日益在网络空间中拓展，并且，随着政治社会化空间的不断拓展，其影响将不断深化。

2．网络政治社会化的信息交互性。一定意义上说，政治社会化的过程本质上就是政治文化的传播、普及和延续的过程。但网络政治社会化又具有其特质，一是政治文化的传播过程首先是数字化的信息传播过程。这是网络和现代信息技术自身的特点所决定的。网络中的信息都是以数字化的形式在网络中传播的，社会个体接受信息、表达感悟也是以数字化的信息形式呈现的。网络通过将各种政治文化信息变成由“0”和“1”组成的数字信息在网间传递，又通过数字信号转变为文字、图像、声音、动画（表情）等信息展现在政治系统和社会成员面前，形成了信息流，并进而左右人们政治价值观的形成和内化。二是政治文化信息传播的交互性。交互是网络信息传播的特质，也是网络政治社会化能否取得实效的基本要求。政治文化传承本身就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信息交互、相互影响与作用的过程。网络为个体之间、个体与社会之间开辟了信息交流的新空间，同时也为信息的共享与互动奠定了基础。换言之，没有政治文化信息在网间的共享与互动，也就没有社会政治文化的传承与内化，也就无所谓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实效。

3．网络政治社会化的过程复杂性。网络在给人类带来信息互动的同时，其负面作用也是有目共睹的。由于网络的虚拟性特征，网络给社会个体政治社会化带来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具有显著的复杂性特征。主要表现在：首先，网络带来了“爆炸式”的信息传播，使受众面对纷繁复杂的信息“轰炸”，公众特别是缺少对政治文化缺乏认知与判断的青少年往往表现出无所适从，更加“难以抉择”；其次，网络中的虚拟政治实践，可能培养出“不切实际”的民主和自由理念，当个体在网络虚拟政治实践中获得的政治知识和政治技能与现实社会所倡导和要求的主流政治文化理念相左时，个体或者迷惑，或者逃避现实，沉溺于网络的虚拟空间中寻求心理平衡，或者产生对现实社会政治体系的认同危机和抵抗。应当说，这些并不是政治社会化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任何一个现实政治体系愿意看到的。因此，充分认识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复杂性，扬善避恶，成为我们必须重视的问题。

4．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成效非稳定性。政治社会化本身是一个长期的、动态的过程，是一定社会主流政治文化传承过程。政治社会化过程及其成果本身也是呈“螺旋式”上升的，并非简单的、线性发展的，既有上升也有反复。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成效非稳定性，既是其过程复杂性的结果，也是网络结构、性质及其信息传播特点的呈现。目前，由于相对稳定的网络政治文化尚未形成，各种政治文化在网络中相互激荡、碰撞，仍处于转型、整合、发展之中，其不稳定性必然导致政治社会化结果的不稳定。一方面我们要正视这种不稳定性，毕竟政治社会化的完成是伴随社会个体一生的；另一方面又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把握网络政治文化的发展方向，促使网络政治社会化沿着健康的轨道发展，使主流政治文化成为相对稳定的价值取向，成为伴随人们一生的自觉追求。

5．网络政治社会化的互动有效性。政治社会化本身是“多维”而非“单向”、“主观能动”而非“消极被动”的政治文化传承和影响过程，是社会政治系统、社会个体以及社会成员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互动”是产生影响的前提和基础。换言之，没有网络政治文化传播的“互动”也就没有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实效。网络政治社会化的互动有效性，一方面表现为政治文化信息传播的互动交流性，另一方面表现为社会成员在网络空间相互之间的交互影响性。由于网络空间涵纳了海量的政治文化信息，加之各种政治文化信息传播的便捷性，使得网间政治文化信息交流变得更加频繁和通畅，正是政治文化信息传播的互动交流性，强化了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影响力，使受众能够在纷繁的政治信息交流中接受政治教化，提升认知能力。与此同时，网络媒体的“自媒体”特征，又为社会成员交流政治信息提供了便利条件，网民之间的信息交流产生的影响是交互性的，更加容易产生“共振”效应，进而强化政治文化认知，内化为政治认同和共识，从而增强了政治社会化的效能。

6．网络政治社会化的方式“在线化”。传统的政治社会化理论认为，初级群体、次级群体是人的社会化的基本环境，是塑造人的社会性最初的桥梁，它强调特定家庭、阶层、职业群体给予人们塑造的主流价值观。就微观层面而言，信息时代，家庭政治社会化的功能正在震荡中受到削弱。信息社会的主流文化是创新性的文化，特别是对青少年网民来说，他们所接触的政治文化与其父辈所拥有的传统政治文化已经表现出很大的差异性。代际之间的冲突在网络虚拟空间表现得十分尖锐，甚至出现了同辈团体之间亲和力加强、不同辈团体之间逐渐疏远的趋势。父辈团体在传播政治文化过程中基本上呈现出一种无力的状态，传统政治文化中某些优秀的观念因子可能就此消弭，由此传统政治文化的承袭面临断裂的窘况。在信息网络时代，网络成为日益重要的“第四媒体”，发挥着传播政治文化、发布政治信息、引导政治实践、进行利益表达的功能。所有这些都是社会个体在政治社会化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网民在网络上可以在第一时间获得世界各地发生的政治事件动态的报道，了解政治事件发生发展的全过程，再加上个体对事件的认识和评价，在不知不觉中实现外化和内化的统一。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网络将更加凸现在政治社会化中的独特作用，成为政治社会化的重要媒介。我们甚至可以预言，网络将成为继传统政治社会化媒介后的，处于核心地位的政治社会化的媒介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世界各国积极发展信息技术，占领网络阵地，强化网络政治社会化功能的原因所在。

三、影响网络政治中政治社会化的因素分析

网民在政治社会化过程中，受到诸多环境因素的影响，实际上都是大量的各种各样的政治信息传递给每个网民，并经其处理、筛选后内化为自己的政治情感、政治态度和政治信仰等。随着网络技术在20世纪末的飞速发展，网络逐渐成为改变人们的社会生活环境、生活方式、行为方式以及社会互动关系的主要因素之一，使各种社会化的载体如家庭、社会共同体和大众传播媒介在悄然变化。

1．网络政治文化是影响政治社会化的主要因素。网络文化的无孔不入加快了文化多元化，直接冲击政治社会化的主题、内容。构建符合政治系统所倡导的主流政治文化是政治制度化的底蕴，也是政治体制改革的文化生态环境，更是网民政治社会化的目标之一。政治文化本身就具有政治社会化的功能，政治文化的传承也是政治社会化的核心内容之一。由于互联网革命性的转变，特别是网络资源的共享性、迅捷性、参与性特点迅速使其成为网民获取知识、探索社会、实现自我的主要途径，网络本身的特性与网民渴望平等与自由的心理特点似乎有着天然的融合性，因为在网络时空中网民的社会的参与感、归属感和被需要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这同样也是互联网深入人心的根源所在，这种新变化给现实社会的文化构建带来了新课题，进而给政治整合、政治控制带来困难。同时网络本身也在变迁着文化的载体、内容、形式，形成了有别于传统的网络文化。网络文化是指以网络技术广泛应用为主要标志的信息文化，本质上具有跨文化、跨地域、主体隐秘的特性，网络文化冲击着传统的政治文化教育内容与形成，而政治文化是社会主流文化的引导者。然而现实中由于社会转型，矛盾日趋尖锐，总体而言，一种健康文明、积极向上的生活秩序尚未形成，加上文化的养成需要引导、需要时间，当前变革时期我们仍缺乏一种主体的文化认同，因此在网络文化无孔不入的时空里，利益矛盾、价值冲突、信仰迷失、行为失范等诸多不尽如人意的现象层出不穷，这些政治文化主体的不良行为要求我们必须拓展传统政治社会化的途径与手段，尽可能地寻求网络文化与传统政治文化的交融平台。

当然网络的存在也为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提供平台和现实基础，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调解各类文化事实上的矛盾与冲突。如“信息殖民主义”、“文化霸权主义”等名词的出现皆说明网络文化的确在冲击着传统意义上的国家、民族，激荡着政治社会化的根基，因为“文化是民族的根、语言是特定文化的载体，是国家主权、民族尊严的象征”。伴随发端于、发达于西方网络文化的发展，西方各种反科学、反文明、反社会主义的思潮逐渐浮出水面；在我国由于转型期文化变迁中新旧交替的真空，封建愚昧迷信的思想利用网络等现代传媒沉渣泛起，不仅严重危及社会的协调发展，甚至会导致政治性的灾难，“法轮功”就是一个这样的毒瘤，这对传统政治文化的确是极大的冲击，同时对公民的政治社会化也会产生消极的影响。

2．网络作为大众传媒对政治社会化将产生重要影响。

当今时代，网络作为一种大众传播媒介正在飞速发展，并以其特有的优势，广泛而强烈地影响着当今社会，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在营造政治环境和氛围、促进公民政治社会化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它能够直接地、迅速地把世界各地、全国各地的政治信息、政治活动与政治事件传播给网民，并成为公民重要的政治信息来源。在现代社会中，网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源源不断地以不同的方式把各种信息提供给公民，这些信息中所包含的许多直接的或间接的政治内容就潜移默化地给公民政治社会化以深刻的影响。它在传播政治信息、引导政治方向等方面发挥着重大的作用，这种作用的发挥主要通过两个途径：一是“使政治事件引人注目”，即通过新闻报导、舆论渲染等方式，吸引社会大众对问题的注意力，增加他们的关心程度和了解程度，从而引导社会成员政治心理的发展方向。二是在各种各样的宣传报道中，除提供政治信息外，还直接宣传某种带有倾向性的政治价值观念，以制造、引导和左右公众舆论，从而影响和塑造人们的政治情感、政治认知、政治评价与政治抉择。因此，在现代社会中，网络作为大众传播媒介是推动政治社会化的一股强劲的力量。

西方有的学者将大众传媒看作是“第四种重要的社会化力量”，认为“受控制的大众传播媒介可以是形成政治信念的一种强大力量”。早在1922年，美国学者就将大众传媒对公民政治行为的影响归纳为五个方面：充实政治知识；培养政治兴趣；形成或改变政治态度；巩固政治信念；参与政治活动。由于大众传媒具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所以，西方国家的政府都把它作为政治教育和政治社会化的重要工具。正如阿尔蒙德所评论的那样，在战后年代的早期，大众传媒曾在人民的政治教育中起过重要作用，报纸和广播帮助塑造了新的政治制度的形象，并且培养了人民对民主过程的理解。网络作为一种新型的大众传播媒介，将成为继广播、报纸、电视等大众传媒后的又一最广泛的政治信息来源。目前，以传统媒介为主要方式的政治社会化仍是主导性的形式，对于政治社会化的主体而言，无法跟上网络的多向度的传播，在网络时空中主、客界限模糊。互联网作为新型的传媒工具，有着传统传媒工具无法比拟的优势，实时互动、异步传输的技术结构实现了低成本大范围的信息传递；传播从单向到交互的质变，创造了崭新、平等、无强权中心的信息空间，特别是青年客体的自觉、积极的参与为政治社会化提供了更广阔的时空，更加灵活、生动的互动平台。

3．网络中的网络共同体等非正式组织是政治社会化的重要途径。网络共同体等非正式组织对人们的政治态度和政治价值观的形成有重大的影响。网络中的网络共同体是指年龄相近，教育程度、身份地位、兴趣爱好和价值观念大体相同的人们自愿组合在一起的松散的、非正式的组织。这种网络共同体尽管是非正式的，但由于它来自个人的自由、自主的选择，所以能够使共同体成员产生强烈的心理认同感。这类共同体一般都有其约定俗成的价值标准和行为方式，因而，它能够通过推动或迫使成员遵守该共同体所公认的态度或行为而使成员社会化。特别是随着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历史变革，传统意义上的家庭纽带相对松弛，同事、朋友之间的交流与沟通在网络上空前扩大，从而使得网络共同体在传播政治信息、塑造公民政治人格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成为新形势下政治社会化的重要途径之一。

4．网络政治中的虚拟政治实践对政治社会化的双重影响。众所周知，一个政治系统中的成员的政治社会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来自于社会成员的政治实践，一方面，网络给网民提供了政治实践的平台和机会，例如利益表达、网上投票、网上论坛等等，使网民可以“足不出户”领略政治参与的过程和心理感受，体会无拘无束、畅所欲言的民主氛围，从而在实践中习得政治技能，从这个意义上说，有利于网民政治社会化水平的提高，也有利于提高政治社会化的效率；另一方面，由于网络的虚拟性特征，网民的虚拟性身份，导致网民在网络的虚拟政治实践中，取得的政治经验可能偏离现实社会政治发展、政治社会化的基本目标，偏离主流政治文化的发展方向，从而导致有悖于政治社会化的真正目的。我们说，网络社会来源于现实社会，又不同于现实社会。网络中的虚拟政治实践，既有实实在在政治实践的影子，又深深地打上了虚拟的烙印。如何将现实社会的政治实践与虚拟社会的政治实践有机地统一起来，全面提高网民的政治素质，将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课题。因此，网络政治中的虚拟政治实践对政治社会化的影响是双重的，我们不可能抛弃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只能正视这种双重影响。

综上所述，网络正在成为信息时代非常重要的政治社会化媒介，正确认识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内涵和特点，把握网络政治社会化的影响因素，对于在新形势下顺利实现公民的政治社会化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李元书．政治社会化：涵义、特征、功能[J]．政治学研究，1998，（2）．

[2]李斌．网络政治学导论[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115.

[3]张青兰，刘泰民．虚拟现实：辩证唯物主义的新视野——关于信息网络技术的哲学思考[J].理论与改革，20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