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焰中的羽毛（外一首）

深夜，我从水底醒来，沉重

一如水波的光影踩着鹅卵石的酸疼。

此时，我抓住梦神的尾巴，幻想那片云

飘荡在天空牧场——蝙蝠在纽扣般的缝隙中蹒跚。

有些自由的风在几片叶子的声音里

少了一点亮闪闪的意念。这儿，我感到我更真实也更陌生。

黑，像一块沃土，爬过水面，爬过蝉儿干燥的羽翼

它在最脆弱而最明亮的地方插进吸管。又在那儿吐出露水。

来自回忆之中的月光在我体内，开始舒展藤蔓

镂刻诗句的青铜鼎，慈悲的微笑，和一片火焰中的羽毛。

盖兹比的故事

你知道你更喜欢什么

那确定的华丽，和一堆欢乐的人类

你喂给他们蜜汁，也喂给他们罂粟

诺曼底登陆中带来的结满青苔的大门

两只乌鸦驻守着你走进大门的背影

在整整一个夏季都充满音乐的家里

那唯一活动的，是寂寞的眼睛

你眼中的蛛网和水珠，“那一个女子的

手臂颜色的夜晚”

被紧紧地拉紧，弥漫在海湾的夜空

起先是现实的咸涩，然后是回忆的香甜。

人群的体香吸吮过金色，又吸吮着黑色

星空下，一望无际的贫穷

美人，金子与华尔街的富翁

却没有来自远方的富裕。

正是这一刻，绿光伸进盖兹比的手心

菲茨杰拉德漫长而芬芳的体温，骤升——

亲切而浓郁，最最温暖的远方

孤立的絮语——他来自远方，他的梦却很真实。

是那光，那夜，这未来，开始改变。

注：观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兹比》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