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与音乐
2014-04-29陈兆国
陈兆国
毛主席曾经说过:“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某种层面上说,新中国自出生起,一路走来都是顺着那条弹道的轨迹走向希望,迈入今天的辉煌。而“喀秋莎”——这门特殊的火箭炮,在白俄罗斯把德军的坦克炸飞的同时,又以歌声这种温柔的“武装形式”传来了来自神远的乌拉尔文化和流动在伏尔加河中的整个民族的旋律。
俄罗斯——这个拥有世界上最大领土面积的国度,有着无比灿烂的艺术传统,她的音乐、绘画和文学于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在中华民族的文化长河中留下了深刻的投影。尤其在五六十年代出生的那辈人的心中,在那个热血沸腾、群情激昴的七十年代,他们正是九点多钟的太阳,在充溢着荒草味的空气中成长,个个梦想着穿着时髦的绿军装,成为鲍尔柯察金那样的战士,最好的娱乐活动就是拉着手风琴,唱着山楂树、共青团员之歌。那一个个片断,在记忆的深海里时常漂浮出水面,正如当时的革命豪情荡涤下的英雄主义与理想主义成为那个年代不远处预示方向的风帆背景。
战争是残酷的,我们憎恨战争,可从音乐的角度出发,我们又不得不感谢战争,就像伟大的精神导师恩格斯所说的:“每一次历史的灾难都是以历史进步为补偿的!”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海港》、《共青团员之歌》等诞生于苏联的卫国战争前后时期的作品,正是由于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环境下,重重矛盾和压抑的激情在灼烫人们灵魂深处碰撞出耀眼的艺术火花照亮了我们的前程。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歌曲为例,瓦西里·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在卫国战争期间,曾先后在战地流动剧院“海鹰”以及波罗的海舰队的演员小组担任艺术指导,革命斗争的热情给了他创作的灵感,他曾经说《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作品的旋律是“顺着字母从笔尖底下流出来的”。是的,我们的人民和苏联人民有着同样的阶级基础,同样朴实的性格,也有着类似的被压迫的遭遇,所以当这一首首动人而又朴实的旋律传到中国的时候,那一串串音符就像一颗颗火种在中华大地上熊熊燃烧,四处蔓延,点燃了一颗颗驿动的心。这个时候那些歌曲代表的已经只是一种艺术形式了,而是传递着理想的火炬。
大音稀声,大象无形。俄罗斯朴实的民风,决定了那里的文学、艺术的朴实的性格。那里的音乐坚守着自格林卡,到柴可夫斯基,强力集团那鲜亮的民族特色阵地的同时又在技巧上保持着一定的高度,在世界音乐的大家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我国的两位伟大的人民音乐家聂耳和冼星海都深深地受着苏联音乐得影响,1935年4月初,聂耳怀揣着祖国的期望和音乐的梦想被中共保送赴苏联进修音乐,却不幸借道日本期间溺水辞世。冼星海在苏联受到那里的音乐洗礼后,在极其恶劣的生活环境下创作了表现苏联人民反法西斯战争的《第二(神圣之战)交响乐》和歌颂苏联民族英雄的交响诗《阿曼盖尔德》、交响组曲《满江红》。后来虽然身体赢弱不堪,仍然坚持完成了《中国狂想曲》的钢琴部分,充分表现祖国人民和苏联人民反对法西斯斗争的精神。
我们把沉重的脚步拖回到今天,哈尔滨这座城市,由于曾经的一系列战争的动荡,致使大量的俄罗斯侨民涌人这里,有相当数量的艺术家和音乐教育家从遥远的西方带来了歌剧、芭蕾舞剧、交响音乐、爵士乐等西方文化形态。为哈尔滨这座城市的文化历史涂上了一抹抹绚丽的色彩。今天的哈尔滨在国际音乐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被誉为“音乐之城”,这与俄侨音乐家举足轻重的作用是密不可分的。那些俄侨教育家将系统、规范的西洋音乐教育模式引入了哈尔滨。除了定居在哈尔滨之外,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去了北京、上海、沈阳等较为发达的城市,在那里继续从事演出和教学活动,为我国培养了一大批杰出的音乐人才。尽管从五十年代末到70年代的一段时间内,中苏关系出现表面化了的交恶,然而文化的交流却好像一条湍流不息的河流不断地流淌着,任何旨在進行人为的遏制,都好似抽刀断水。
初秋,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铺满落叶的路旁,一个俄罗斯姑娘与我擦肩而过。也是轻轻地,她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带着她的骄傲和金色的头发,和我不住回头的流连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