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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战争下的篮球

2014-04-29ALBANTRAQUET

全体育 2014年12期
关键词:卡比特拉维夫以色列

ALBAN TRAQUET

“我们一直努力争取过上和平的生活。”古德斯说道,“海湾战争时,我还在特拉维夫马卡比打球。训练时只要听到警报,我们就会飞快地跑回更衣室带上防毒面具,这给队里的美国人吓坏了。如今,年轻的一代也是在战争中长大的。我有三个孩子,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他们经常在半夜被吵醒,手忙脚乱地寻找安全的地方,他们晚上都不敢睡觉。这样的生活真让人沮丧。”

一直以来,被冠以“国家俱乐部”之称的特拉维夫马卡比所追求的早已超出了成绩的范畴,它与以色列的命运和犹太人的生活早已密不可分。1977年2月17日,比利时小城威尔顿举行了第7届欧洲俱乐部杯篮球赛半决赛,特拉维夫马卡比以91-72击败了欧洲巨人莫斯科中央陆军。赛后在狂热的气氛中,球队的后卫塔尔·布罗迪被以色列记者逮个整着,面对着麦克风,布罗迪激动地表示:“世界地图上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将永远停留在那里!我们不仅存在于体育中,还存在于所有领域!”37年后,坐在特拉维夫马卡比的名人堂中,出生于美国新泽西的71岁的布罗迪依旧不厌其烦地讲述着昔日的辉煌。这次电视采访帮助他得到了以色列最高的个人荣誉————以色列奖章,这一荣誉很少会颁发给运动员。

“我们要知道这句名言是从哪来的。”布罗迪说道,“1972年9月的慕尼黑奥运会上,我们有11名运动员在奥运村被巴勒斯坦恐怖分子杀害。一年后发生了斋月战争(第四次中东战争,始于1973年10月,以色列有3000人丧生,阿拉伯方面有9500人殒命),当埃及和叙利亚联军攻击我们时,所有人都去犹太教堂祷告。直到1977年我们都没能摆脱战争的阴影,那真是一段让人沮丧的时光。在威尔顿获胜后,所有的这些事都涌上心头,我才说出了那段话,我从未想到这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一个半月后,特拉维夫马卡比在贝尔格莱德以78-77击败意大利的瓦雷泽队,第一次获得欧洲俱乐部杯的冠军。至此以后,特拉维夫马卡比开始了征服欧洲的脚步,他们一共6夺欧洲俱乐部杯的冠军,最近一次是在今年5月18日意大利的米兰,他们在决赛中以98-86击败了夺冠大热门、拥有鲁迪·费尔南德斯的皇家马德队。

这次“米兰奇迹”又一次燃起了以色列国民的自豪感,一万多名球迷在机场等待球队从米兰归来,随后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也专门接见了特拉维夫马卡比的将士们,他的讲话完全超越了体育本身:“我曾向联合国表明了以色列的红线(2012年内塔尼亚胡针对伊朗核试验问题发表了措辞激烈的演讲),如今你们向欧洲展示了以色列的黄线(黄色是特拉维夫马卡比球衣的颜色)。”

特拉维夫马卡比篮球队成立于1932年,共51次夺得全国冠军,1958年特拉维夫马卡比参加了第一届欧洲俱乐部杯赛,9年后他们在布罗迪的带领下第一次闯入决赛。布罗迪与NBA的高层拉里·奥布莱恩、大卫·斯特恩、亚当·萧华等人过从甚密,在他的帮助下,自1978年以来特拉维夫马卡比二十多次与NBA球队交锋。

特拉维夫马卡比最近一次美国之行就在不久前,他们在季前赛中与克利夫兰骑士和布鲁克林网打了两场。“特拉维夫马卡比是以色列国家公关手段的一部分。”前国家队队员多隆·贾姆齐说道,“这支球队从没单纯地打过一场比赛。每个在以色列境外生活的犹太人都有一些缺憾,特拉维夫马卡比带来的激动人心的篮球赛可以弥补这些缺憾。”

贾姆齐在特拉维夫马卡比效力过12个赛季,是球队历史上得分第二多的球员。球队得分王是以色列历史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麦基·贝尔科维茨。贾姆齐负责球队的公共关系,每五分钟就会接到申请采访的电话。这个夏天在“保护边缘行动”行动期间,他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我们给军队送去了衣服和食物,他们在每一个以色列居民的心中。当我们比赛时,以色列国防军的战士们都是我们的球迷,当他们有需求时,我们会全力以赴。”

球迷们也和俱乐部步调一致。阿米尔是球迷团体“11号门”的成员,他们有200多人。阿米尔说:“特拉维夫马卡比是微缩的以色列,它代表着力量,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士兵们的支持。”

以色列国家英雄齐夫·什隆也是“11号门”的一员。他住在特拉维夫郊区的奥诺村。他的右臂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右手尽管接受十几次手术,仍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的左臂则是金属假肢。在什隆被战争摧毁之前,他手下有140名士兵。2012年10月23日,他去位于加沙地带,靠近基苏菲姆的基布兹(是以色列的一种集体社区,过去主要从事农业生产,现在也从事工业和高科技产业)的地区视察,结果被爆炸物炸坏了面部,身体大面积受伤。“虽然我在医院住了一年半,但这根本没关系,我愿意为以色列人献出生命。”什隆说道,“我会全力恢复,争取早日回到部队,重新拿起武器。你看看地图,我们周围全是敌人。如果在我面前出现一个巴勒斯坦人,我会向他问好,跟他拥抱,但我也会告诉他:‘请让我们和平、安全地生活。我们的任务不是攻击,而是自卫。而在加沙的另一端,那些伊玛目(伊斯兰教教长)会告诉孩子们犹太人有多坏,伊斯兰人需要强硬地主宰这一地区。他们给孩子留下的唯一出路就是成为殉道者。”

什隆是少有的敢于在公共场合开口的以色列国防军军官。之所以他能得到特许,是因为他是以色列的国民楷模,而且最近的这次“保护边缘行动”让以色列的军队和国家形象大受影响。人权保护组织认为以色列在最近三次对加沙地带进行的攻击中存在犯有战争罪行的可能。对此什隆做出了解释:“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们的士兵并不是侩子手。我们不是为了杀死谁,而是为了自我保护。如果没有铁穹火箭弹防御系统,我们可能会死2000-3000人。”回到篮球,什隆继续说道:“五月份在米兰,我经历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当我们击败对手时,我身上肾上腺素的含量甚至超过了开枪时的。”

特拉维夫马卡比在欧洲篮球俱乐部杯的首轮比赛中与法国的利摩日相遇,“家人、朋友,所有人都会来到家中坐在电视机前看特拉维夫马卡比的比赛,这是以色列人的习惯。”古德斯说道。他知道国人对他的球队的期待,“大家每天都会关注球队的一举一动,特拉维夫马卡比是以色列的象征,在说话或是做事前,球队的每个成员都要三思。”

队长居伊·普尼尼两年前曾为冲动付出了代价。当他们在特拉维夫德比中与工人队交锋时,普尼尼将对手阵中的瑞典籍以色列人若纳坦·斯科约尔德布兰德形容为纳粹,并希望对手暴毙,其父得癌。他也因此遭到了剥夺队长一职,罚款20000欧元的惩罚。“生活就像一座学校,我们每天都在成长。我改变了行为,比以前更冷静了。”普尼尼事后遗憾道。

在谈到特拉维夫马卡比时,普尼尼说能成为球队一员让他骄傲,梦想成为了现实。但他也有遗憾:“我希望球队能有12名以色列球员(目前首发5人中有4人出生在美国),但我们没有足够好的本土球员能让球队在欧战中具备竞争力。”在更衣室的出口,他与74岁的加比·巴尔-纳坦有说有笑,后者是球队的死忠,把大多数的时间奉献给了特拉维夫马卡比,他随队征战客场,每场比赛都坐在第一排,甚至赛前他给球员们发糖也成了球队传统的一部分。不过他从不带妻子一起看球,“那会让看球的消费翻倍,乐趣减半。”巴尔-纳坦用典型的犹太式幽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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