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中看灵肉二元的人性
2014-04-29韩潇颖
韩潇颖
摘 要:兰昆德拉的《搭车游戏》用幽默的语调描绘人类境况,表面轻松,实质沉重;表面随意,实质精致;表面通俗,实质深邃而又机智,充满了人生智慧。本文分析了小说《搭车游戏》中的灵与肉的二元人性。
关键词:游戏;二元论;人性;灵魂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0--01
米兰.昆德拉善于把玩灵与肉的哲學命题,就在简单的故事面前解构了深奥的哲学命题。《搭车游戏》中他让读者怀疑原本深信的信仰:人类的肉体与灵魂浑然一体。两情侣旅行中的扮演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决定上演搭车游戏。简单的角色扮演就将人性深深隐藏并不自知的自我暴露无疑。一个女人或许从未知自己身体里深藏一个放荡、淫乱的妓女,一个男人或许从未知自己也有做莽汉和嫖客的潜力。在两情侣灵魂渐行渐远时,肉欲达到的满足感是灵魂不可控的,这就是灵与肉的二元论。
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人们误以为自己在衣冠楚楚之下有纯净的灵魂,认为肉欲是受人支配的。昆德拉的《搭车游戏》轻描淡写地就否定了这个美丽的谎言。男人在女友的角色扮演中绝望地认识到:女友不仅仅是那个纯洁的女人。他用极富羞辱性的语言和行为侮辱他的女友。女人在熟悉的陌生人面前极力地想停止这个游戏。可想到男友向陌生女子也会同样献殷勤时她嫉妒不已,游戏未知的快感吸引她无法自拔。愤怒的力量让男人无法按下停止按钮。他厌恶这个眼前风骚的“婊子”,他吃惊地意识到这个陌生人就是女友人性的一隅,借着这个当口被深埋恶倾泻般流淌出来。放纵的力量让纯洁、娇嗔的姑娘的行为俨然与妓女无异,当被羞辱时不再脸红,而是留意着自己胸部和臀部的摆动。
拉康的镜像理论给这个游戏令人诧异的结果以合理的解释,拉康认为,自我的构建离不开自身也离不开自我的对应物,即来自镜中自我的影像;自我通过这个影像的认同而实现,假扮陌生人的两对情侣成为了彼此的镜像,当“镜子”以不同常态的出现时,反射的成像当然也不同。
为什么会有这么滑稽的行为,为什么在游戏扮演中男人和女人如此投入,演绎得那么真实。原因就在于礼教和社会人之中,每一个社会中的人必须要履行其社会属性。人们选择偏善的那个自我以赢得好的口碑,并不断塑造形成自我个性。控制流淌在人们的血液里,一旦人们在特定的环境下放纵,另一个自我无需刻意培养就显现出来。在一个陌生人的躯壳下,游戏性使之前没有勇气尝试或被隐藏的另一个自我终于找到了自由的空气。
最为讽刺的是,道德“绑架”的灵魂明知谁是谁非,却在人类的原始欲望面前告饶了。肉体上的满足让人成为了灵魂的背叛者,《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搭车游戏》等一系列作品,米兰.昆德拉都在引发读者对自我的追寻。《搭车游戏》中的情侣何尝不是相爱的,可就在扮演陌生人时也不妨碍他们肉体上的和谐和满足。当灵与肉分列时,肉欲的放纵虽然让人到了极乐世界,可是极乐之后就坠入地狱,陷入深深的内疚和灵魂的拷问。昆德拉一直在用他的笔触和文字撕裂道貌岸然的人性,虽然《搭车游戏》中游戏性带来的现实尴尬没有找到灵魂和道德安放之处。他却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告诉读者灵魂的安宁才是永恒的宁静。
现代社会充满了欲望的陷阱,道德不断贬值的当下。一种灵与肉肩并肩一起前行的爱情成为了一种奢望。人们乐于卸下面具寻找新鲜感和刺激感,那些纯朴且真挚的感情在自我放纵中略显无力。人们借着灵肉的二元借口给自己苟且的借口,昆德拉将生活的黑洞呈现给读者,这黑洞吸附着欲望、人性,他用怀疑甚至悲观的态度向人们展示了生存的危机。重新审视我们生存的处境,重新找到灵肉的平衡点,重新安放无处安放的灵魂。
参考文献:
[1]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2]拉康《镜像阶段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