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衣着视野下女性服饰的心理情趣探究
2014-04-29刘艳
刘艳
【摘 要】赏阅了诸多关乎艺术心理的书籍,其中作者们对着装心理的剖析实为鲜活。服饰是表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的名片,人们寄希望于通过服饰来呈现自己的生活状态,传达自己异于他人的精神面貌、心理表象。作为人类社会一份子的女性朋友对服饰的要求甚于男性,因此如何把握女性对服饰的心理需求及女性对服饰的色彩性格的欲望,将一件极普通、色彩单一抑或极复杂、色彩繁复的服饰拓展为满足女性心理需求及色彩性格的欲望就成了艺术心理学领域中的一个重要话题。
【关键词】艺术心理;服饰;心理情趣;色彩性格
一、艺术心理学中服饰对女性心理情趣的启示
(一)服饰中的艺术心理
服饰,即一种物质,由人创造因而带有人的情感色彩,其本属无情感之物,但与人的配合,二者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着装形象;它表现人的心理活动,体现人的情感,它形式的复杂或简易,颜色的深沉或艳丽都将表现着装者复杂的心理情趣及性格特点。
服饰与人的微妙关系像是人与神的关系一样,难以理清谁为谁所左右。人创造了服饰,就好像人创造了神那样,有神服务人至上,也有人拜倒在神的脚下。从服饰与人第一次发生互相依托而且是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关系起始,服饰与人之间便时常地发生某种微妙情节。
(二)服饰表现人的心理
张爱玲所说:“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一种真戏剧”。服饰如同静默的言语,诉说着装者所思所想;服饰又像不出声的戏剧,着装者在人们面前表演着他们的悲喜哀乐。”
罗兰·巴特所说,服饰可以被当作符号来对待,“一面是样式、布料、颜色,而另一面是场合、职业、状态、方式,或者我们可以进一步将其简化为一面是服装,另一面是世事”。通过人物的服饰来了解人物的精神世界,分析他们的意识和潜意识,不管是在小说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一种可行之计。
张爱玲笔下最大胆的女人要数《红玫瑰和白玫瑰》中的王娇蕊,因为只有敢在衣冠不整的情况下与陌生人见面。衣服与身体的关系紧密,而内衣尤其如此。一个女子穿着贴身的衣服来面对一个男子,其中的意味是暧昧而复杂的。内衣不能随便在外人面前显露,这是中国古已有之的传统。在一切日常的生活中,尤其是男女交往之中,服饰应该如《礼记》中所记载那样:“冠勿免,劳勿袒,暑勿露”。正如王政所指出的那样:“在中国民俗中,女衣是女身的象征,男子得到了女子的贴身衣,那就意味着他和她发生了私情”。红玫瑰和白玫瑰,这是振宝这个男人从自己的男性本位出发对周围的两个女人的简单分类,如果把服饰看作是福柯所谓的规则的话,就会了解任何时代的服饰规则其实都是权力拥有者对管理对象的举止、行为、态度的控制,从某种程度上说,服饰规则也是一种“权利的个体化技巧”。张爱玲笔下的后现代女性服饰表现则与行为规则常常是相互联系着的,破坏服饰规则同时也意味着破坏行为规则。
(三)服饰对人心理情趣的启示
张爱玲笔下的文字表现的情或意总隐约带着她本人的影子,总能在其字里行间透着着装表现隐隐复杂的女性心理情趣,从书中张爱玲本人对服饰及服饰的颜色的表现不难看出作者当即的各种思绪:一是人物的服饰和她们的身份很不合拍,却与她们的现实处境一致,服饰揭示出身份与现实处境之间的落差。白玫瑰:她们恨男人、怨男人,但是还是要一辈子依靠着他们。这是白玫瑰最大的特点,这个特点造成了她们在家庭、社会中的现实处境永远都比期待的低下。“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张爱玲的这句名言,正是对白玫瑰的最好注解,也是她们的病根所在。二是人物的服饰与人物的性格、心理和现实处境三者之间是相互作用的。一方面人物的服饰反映了她们的性格、心理及现实处境;另一方面,现实处境又迫使她們不得不穿上自己并不满意的服饰,并造成了她们不堪的心理状况。这就是那个时代服饰对当时女性各种复杂心理的启示:并非所有身上衣表现身上心。
人与人,即人与他人,人与自我,服饰从中表现人心理就是表现在人着装过程中的自我欣赏、扩散展示以及对信息的反馈。这是服饰这门艺术探秘人类心灵的异样形式。
二、艺术心理学中服饰色彩对女性心理、性格的影响
张爱玲在其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借用这两个名称的同时,又通过对他们服饰的描写把新的内涵填充在这两个名称中——红为破坏陈规,白为恪守陈规。
她笔下的女性形象王娇蕊:自由、率性,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穿衣,她的穿着很明显地突出了她的自我精神,严装正服的服饰规则与她的梦想——追求真正的爱,但这爱情是违反道德规范的,或者说,一个在父权制社会中安分守己、恪守规则的女人是不该有什么梦想的,而一个女人要实现梦想,就必须要破坏父权制的服饰心理行为规则,这是“红”装所彰显的破坏陈规的气质。相反,孟烟鹂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传统家庭妇女,她的着装象征着她对行为规范的认同和遵从,她没有梦想,或者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讨好丈夫:“她爱他,不为别的,就因为在许多人之中指定了这一男人是她的”。即使是在家中,她的着装大部分情况下也是严装正服。她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做一个“好”女人该做的一切,她一直试图做一个好学生、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她是标准的中国传统要求的“无我”的女性,这是孟烟鹂的白表现出的空洞、乏味、无内容、没有自我。如果把服饰看作是一种自我塑造的方式的话,她的白,正源自长久以来的着装方式——严装正服——一切都按照社会的、他人的、男性的理想来塑造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最合乎规矩的,然而是毫无想象力和缺乏自我意识的女性。或者说,孟烟鹂的着装风格是被塑造成的,她被要求着按照他人的理想来自我塑造,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如此。她的命运,几乎代表了任何一个“对”的家庭妇女的注定命运:先被塑造,后被抛弃。长期的寂寞,长期的被漠视,长期地被困于加重,她单薄的身体和脆弱的精神一天一天地被时光层层销蚀着,变成没有人气味的空洞的白色。她的“白”的让人刺骨的着装始终为恪守陈规服务着,没有自我。
书中这段“恶梦——这就是白玫瑰们的生存处境。她们是未曾梦醒的人,在恶梦中静静地终了一生。与红玫瑰相比,白玫瑰对自己的处境缺乏反省精神,因而她们也缺乏改变处境的动力,她们只是日日沉溺于琐碎乏味的生活之中,无所事事、相互抱怨、钩心斗角,每天都是一样的单调和无聊……”这是特殊时代带给特殊时代女的不可违抗的命运,是喜抑或悲,我想只有当事人才能明了。
三、结语
自文明时代开始,服饰就伴随人类着装趋势的变更表现人物的种种心理,同时,各式各色的着装也表现人物的种种性格。打开人类文化发展史, 女性是一道光彩夺目的文化景观,女性的社会地位与生活状态始终表现着一个时代的文明程度, 尤其服饰文化在人类文明发展中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作为女性装扮自我身躯、表现自我精神的服饰, 无疑于人类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见,女性服饰透露出的艺术无疑给欣赏者、读者、探究者以无限摸索的空间。
【参考文献】
[1](美)鲁·阿恩海姆.艺术心理学新论[M].郭小平,翟灿,译.商务印书馆出版,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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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黄艳敏.女性服饰的研究理路与发展趋势[J].苏州师范大学学报(工科版),2004,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