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民间故事人物分析

颜斐琦　海贤

【摘 要】老挝的幽默故事，机巧故事和机智人物故事最为常见，这类故事集中反映聪明人和愚蠢人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人们对于聪明人如何作恶戏弄欺负愚蠢人或者那些并不高明的人，以及愚蠢人在被戏弄后的窘相非常感兴趣，因此这类故事大量的内容都集中于捉弄人的骗术本身，而不带有道德评价的意涵。

【关键词】芗茗；国王；权贵；机智；捉弄；顽劣；乐观

老挝古代主要是古蔑人的势力范围内，但是使用的文字起源于印度梵文。此期间的文学受印度婆罗门教的影响较大，14世纪以后，佛教广泛传播，巴利文亦广泛使用。此期间的文学又与佛教紧紧相连。

随着佛教和巴利语的传入，老挝的文字又明显地打上了小乘佛教的烙印，与此同时婆罗门教的精华也被小乘佛教所吸收。这时期的老挝文学作品大多源于佛经故事和印度神话，其中传诵最广的是《佛本生经故事》即《摩柯迦陀卡》。这是一本故事集，收集了500篇佛陀释迦摩尼修成正果以前，曾经为国王、婆罗门、商人、女人以及大象、猴子等所行善业功德的故事，后来有人从中精选10篇成册，称为《十戒》，作为佛教布道讲经之用。另一部在老挝流传较广的故事集是《休沙瓦》。该书原是刻在贝叶上的10卷经文，后经改编而成，内容为佛陀释迦摩尼讲给其堂弟阿难的故事，但主要反映的是当时老挝的社会制度、风俗习惯和人物风貌等情况。

苏里亚旺萨统治时期，澜沧王国的文学进入了繁荣发展的阶段。这一时期出现了大批文学名著，其中最著名的是由诗人庞坎创作的长篇叙事诗《信赛》，《信赛》的主要内容是：盆占王的妹妹被巨人拐走，他出去寻找，到了占巴城，娶了那里的7个漂亮姑娘做王妃。不久，王后和王妃们皆生了儿子，巫师占卜说，王后的儿子和最小的王妃所生的儿子信赛，将最幸福和最有权。从内容上看，这篇长诗歌颂正义，鞭笞邪恶；从叙述上看，他语言优美，格律整齐，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

口头文学也是老挝古代文学艺术中的一种重要形式，内容大多是关于英雄人物的传奇故事和传说、民间流传的故事、关于世界和人類起源的故事等等，其中以《芗茗故事集》最为著名。这些故事、传说有僧侣和村寨中的长者讲述，一代代地往下传。

老挝民间的幽默故事、笑话的种类和数量很多，包括聪明人的故事、蠢人的故事、性笑话、残疾人的故事、出家人的故事、外乡人或外国人的故事、上层权贵的故事等等，这些故事往往抓住人物某一方面的缺陷或弱点，或者人物尴尬的关系来制造笑料。但这种取笑并非恶意，仅仅为了轻松一下，开怀一下，因为故事的人物和场景都是编出来的。这一类的故事一般篇幅都短小精悍，往往在最后抖出出人意料的包袱，逗人发笑。

一、故事的概况

芗茗出生在孟达瓦拉瓦帝城的一个穷苦的农民家里，原名叫做陶金。孟达瓦拉瓦帝城的批耶国王老来得子，非常高兴，但算卦师却说刚出生的王子如果不找一个同日同时辰生的伙伴来一起养，王子就很难养大。批耶就下令在全城里寻找，最终找到了陶金是与王子同日同时辰生的，批耶就下令强行把陶金抱走。为了保住王子的命，批耶只好让自己的儿子与芗茗陶金结拜成为兄弟，并在临终前给王子留下命令说不能够杀害芗茗，否则王子的命将难保。说完批耶就死了，由王子接任他的王位。尽管批耶生前留下遗训，但王子非常妒嫉芗茗的聪明才智，总是企图找各种方法陷害、愚弄芗茗，但芗茗凭着自己的聪明和智慧，总是能够巧妙地揭穿小批耶的阴谋，战胜小批耶。

二、故事部分内容

老挝故事里，机巧故事和机智人物故事最为常见，这类故事集中反映聪明人，如芗茗和愚蠢人之间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人们对于聪明人如何作恶戏弄欺负愚蠢人活着那些并不高明的人，以及愚蠢人在被戏弄后的窘相非常感兴趣，因此这类故事大量的内容都集中于捉弄人的骗术本身，而不带有道德评价的意涵。老挝民间故事中最著名的机智人物就是“芗茗”。有的机巧故事中的主人公并非绝顶聪明，但是总是有超级好的运气保佑，因此每每遇到困难，总会在绝境中柳暗花明，转危为安。

芗茗是一个机智人物，聪明绝顶却也顽劣不羁。他最擅长利用说话人语言上的漏洞反戈一击，设下陷阱，变被动为主动，让对方自食其言，最后只能无奈地吃哑巴亏。老挝人并未把他塑造成一个正义人物，被他戏弄的不仅有昏庸无能的国王，道貌岸然的僧侣，也有不少无辜弱小的百姓。芗茗的有些品行甚至相当恶劣，但是他仍然得到老挝人的喜爱。因为芗茗身上体现着老挝传统上对智慧人物的评价标准。老挝社会对聪明睿智、言辞犀利，同时又会制造气氛、逗人发笑的人情有独钟，他们更看重那份“聪明机智”，而非个人品德。

芗茗他天不怕地不怕，不但捉弄大臣和僧侣，甚至还戏弄国王，发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上演了一幕幕老挝宫廷里的“君臣斗”。

芗茗能够得到国王的骄纵和宠信，并不仅仅因为他能说会道，可以逗国王开心，他的足智多谋还多次维护了国家的尊严，比如他与法国使臣打赌，和缅甸人赛牛等，特别是一次有智慧击退缅军。

老挝人喜欢芗茗的故事，是因为芗茗身上体现了老挝人生性乐观、好开玩笑的特点，他的聪明机智给人们带来了不少欢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老挝人认可芗茗的种种劣迹，多数情况下，芗茗都没有把自己的聪明和才学用在正途，而只是为了个人喜欢捉弄别人。他不畏权贵，对高僧、官僚和国王也不谄媚，照样戏耍不误；但对于善良的平头百姓们，他也没有悲悯之心，常常以强凌弱。除此之外，在性格上，芗茗心胸狭隘，鼠肚鸡肠，报复心重，仅仅因为卖点心的阿婆分给弟弟的点心多了一些就怀恨在心，残忍地害死了襁褓中的弟弟以及善良的阿婆。芗茗原本也隐约意识到这个问题，希望通过出家修行来自救，但是顽劣的本性使他最后一次出家不但没能减轻罪孽，反而种下更多业果，最后一向凭借智慧所向披靡的他遇到了人生的劲敌。

芗茗的故事在老挝影响很大，他是一个“箭垛式”的人物，许多故事原本不是芗茗的故事，后来也被人编进他的故事系列之中，这使芗茗的故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积越多，人物形象也越来越丰满。在泰国，也有和芗茗形象接近的机智人物，故事的主人公叫“西塔诺才”。据说芗茗过时是由泰国传入老挝的，因为从由老挝文译回泰文的文本来看，故事发生在堕罗钵底城，实际上就是泰中部的阿瑜陀耶城，许多故事仅在故事细节和人物名字上有所差别，主题情节都大同小异，很有可能是在泰国攻占万象时传播过去的。但是，芗茗故事传到老挝后也当地文化结合，产生更多带有地域色彩的老挝芗茗故事异文。

老挝幽默故事和笑话里大量对国王，僧侣和权贵的戏讽和嘲弄似乎与老挝佛教国家和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相违背，有人将此理解为一种颠覆和反抗，是民间借助幽默故事的方式曲折地表达自己的压抑和不满。但实际上，幽默故事和笑话的社会功能很简单，仅仅是为了娱乐开心，从紧张和严肃的世界中获得一种放松，只有虚构出与日常人物相反的一面，才有可能达到最佳的娱乐效果。

法国人入侵老挝以后，一方面大肆掠夺老挝的古典文化艺术品，另一方面积极传播西方文化，从而使老挝的民族文学艺术受到排斥和摧残。随着抗法战争的逐渐展开，不少老挝爱国作家和知识分子创作了大量的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揭露和谴责法国殖民当局的罪行，歌颂老挝人民不屈不挠进行抵抗斗争的英雄事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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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格兰特·埃文斯.老挝史[M].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出版，2011.

[3]张玉安，陈岗龙.泰国民间文学[M].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11.

[4]刘稚.东南亚概论[M].云南大学出版社出版，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