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研制与思考——以北京市义务教育学科评价方案为例<br/>

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研制与思考——以北京市义务教育学科评价方案为例

2014-04-20胡进

教育测量与评价 2014年4期

胡进

受北京市教委委托，自2003年起，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基础教育教学研究中心开始承担北京市义务教育教学质量监控评价项目。项目的一个重要的基础性工作，是研制北京市义务教育学业水平评价方案。经过九年多探索的学科评价方案，最后由学科评价框架、内容标准、评价方式与题型、评价领域分数构成、学业成就水平描述、题目示例、测试试题呈现七个部分构成。[1]其中，核心部分是学科评价框架的构成、内容标准的研制、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三个部分。本文重点论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研制与思考。

一、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依据

首先，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最根本依据是学科课程标准。课程标准主要规定了课程的性质、目标、内容要求，解决“为什么教、教什么”的问题，而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是依据学科课程标准，描述学生应该知道什么，能够做到什么，即学得怎么样、达到什么水平等级的问题。也就是说，学科学业成就水平将关注的重点从“教师的教”转向了“学生的学”，是对学科课程标准的必要补充和细致规定。

其次，在依据学科课程标准的基础上，还要结合北京市中小学课堂教与学的现状，确定北京市学科学业成就水平基线的文字描述——合格水平，在此基础上再划分出良好与优秀水平。

再次，结合多年来义务教育学业水平测试数据反映出的学生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状况对描述进行调整，在不断修订中形成的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描述才是适合北京市中小学不同水平学生群体的典型描述。

二、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呈现构架

所谓的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是指用文字描述不同学业水平的学生在学科学业成就方面呈现出的典型特征。其中，不同学业水平指“优秀”、“良好”以及“合格”三种学业水平。具体体例见表1。

表1 学业成就水平呈现的体例

三、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呈现线索

从目前的发展来看，学科学业成就水平呈现的线索有两类。

（一）依据学科评价方案中的测试框架描述学业成就水平

也就是说，其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内在线索与学科评价方案中学科评价框架的构建相一致。具体又分为以下两种形式。

一种形式是依据评价框架较为细致地描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例如，中小学语文学生学业水平评价框架包含识字与写字、阅读、写作（习作）和口语交际四部分内容。其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也依据这四部分内容的顺序，分别描述优秀水平、良好水平、合格水平学生的典型表现特征。也就是说，中小学语文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一条明显线索即中小学语文框架的识字与写字、阅读、写作（习作）和口语交际的四部分内容，再以四部分内容的二级维度为依托细致描述学业成就水平，如阅读部分二级维度为整体感知、获取信息、形成解释、欣赏（作出）评价、实际运用（解决问题）五个方面，那么，其阅读方面的学业成就水平的描述就以阅读部分二级维度的五个方面分别展开。具体描述见表2。[2]

表2 2010 年五年级语文学科学业成就水平（部分内容）

第二种形式是依据测试框架较为概括地描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例如，中学历史框架由内容领域、能力领域、情感态度与价值观领域三个部分构成，那么，其在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中则按照内容、能力、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三个部分呈现。也就是说，中学历史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一条明显线索即中学历史框架，包含内容领域、能力领域、情感态度与价值观领域三个部分的内容。具体见表3。[3]

表3 2009 年历史学科学生学业成就水平（部分内容）

（二）依据学科评价方案中评价框架的内容领域描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

一部分学科依据评价框架的内容领域构成描述学业成就水平。如，中小学数学学科学生学业水平评价框架从两个方面进行构建，即数学内容和数学能力。数学内容包括数与代数、空间与图形、统计与概率、实践与综合四个领域；数学能力包括知识技能、数学思考和解决问题三个领域。而在其学业成就水平的描述中则依据其内容领域的四个方面，描述优秀水平、良好水平、合格水平的学生的典型表现特征。也就是说，中小学数学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明线是中小学数学框架的内容领域维度，而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暗线则是能力领域的层次分类。具体见表4。

表4 2011 年五年级数学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部分内容）

学业成就水平描述是依据学科评价方案的框架，对学科内容领域细目的典型化与概括化，而不是对内容标准的重复与简单罗列。如2011年五年级数学学业成就水平的合格水平，其中关于“图形的认识”的描述是“了解几何体和平面图形的特征”，这一描述是对“图形的认识”内容标准的概括化，对应了内容标准中“2.1图形的认识”中2.1.1～2.1.6共计6条细目，具体见表5。

表5 2011 年五年级数学内容标准2——空间与图形（部分内容）

四、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呈现方式

学业成就水平的呈现方式经历了变化发展的过程，先期我们更多采用程度副词来进行描述，实践中却发现使用这种描述方式会使得教师不易理解与把握学业成就水平的真正内涵，因此，决定采用国际通用的做法，即布卢姆教育目标分类学的认知行为描述方式——以“行为动词”加“具体内容”的表述方式进行描述。这就要求我们运用行为动词反映合格、良好与优秀水平学生在掌握知识和能力的复杂程度上的区别。这样的呈现方式使学业成就水平描述更清晰、具体、可操作。例如，以2010年地理学科为例，学业成就水平在世界地理与中国地理方面优秀、良好、合格不同水平的描述就能够充分体现这一描述方式的要求。具体见表6。[4]

表6 2010 年八年级地理学科学业成就水平（部分内容）

由于北京市义务教育学业水平评价方案的大多数学科，如语文、数学、英语、体育、音乐等，测试的年级一般为五、八年级，涉及到中小学两个阶段，为此在描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时还要注重其层次性与系统性。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注重体现同一年级优秀、良好、合格不同等级水平之间的联系与差异。这一点从表6中就可以体会到。另一方面，注重体现同一学科不同年级之间学业成就水平的联系与差异。以2011年数学学科学业成就水平为例，通过比较，可以发现五、八年级在空间与图形方面描述的差异。具体见表7。[5]

表7 2011 年五、八年级数学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部分内容）

五、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研制的思考

（一）在政策层面补充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等级界定

目前，义务教育学业水平评价方案还没有从学科层面对学业成就水平进行等级界定，随着评价方案的不断完善，我们需要补充这一方面的信息。这也是国际学生学业成就评价项目的一个趋势。美国国家教育进展评价（NationalAssessment ofEducationalProgress，简称NAEP）中就有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等级界定。以科学为例，学业成就水平分为优秀、熟练、达标三个等级水平，其对科学优秀水平的政策性定义为表现优秀；对科学熟练水平的政策性定义为稳定的学业表现，能够应对主题，包括主题的知识，应用这些知识到现实情境中，具有与主题相近的分析技巧；对科学达标水平的政策性定义为能够部分掌握作为熟练水平的基础的、前提性的知识与技能。[6]这样的政策性定义简明扼要，便于记忆，我们可做进一步研究与借鉴。

（二）在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上进一步细化要求与内容

目前，义务教育学业水平评价方案的学业成就水平描述已经采用国际通用的做法，即布卢姆教育目标分类学的认知行为描述方式——以“行为动词”加“具体内容”的表述方式描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主要的形式有两类：一类是依据学科评价框架描述学业成就水平；另一类是依据学科评价框架的内容领域描述学业成就水平。但是，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考虑细化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要求与内容，可以借鉴NAEP的项目研究经验，恰当呈现框架结构中各领域之间的内容。2011年，NAEP就对学科学业成就水平进行了细化要求，从概述与详述两个方面呈现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且无论概述还是详述的依据均是完整的学科框架。例如，NAEP的科学测试框架包括科学内容、科学实践两个维度。其中，科学内容包括物质科学、生命科学、地球与空间科学；科学实践包括识别科学原理、运用科学原理、运用科学探究、运用技术设计。那么，其在科学学业成就水平描述中首先要按照科学内容、科学实践概括描述不同学业成就水平的内容，再按照科学内容、科学实践分别描述不同学业成就水平的内容，特别是科学内容，是按照二级维度的内容分段细致描述的，详见表8。[7]

（三）积极探索多样的评价方式，全面反映学生的学业质量

理论上来说，一个全面的学业成就水平描述应该是依据学科课程标准，与学科完整的评价框架相呼应的概括性描述，包括内容、能力、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三个方面。但是受制于目前评价方案更多采取纸笔测试的局限，多数学科的学业成就水平描述更多将目光聚焦在学科内容与能力领域，对情感、态度、价值观领域涉及不多，或者即使在学科学业成就水平中涉及到，但是如何真实考量也是一个棘手的难点问题。不过，随着多样化的评价方式的探索与发展，学科学业成就水平的描述也必将变得更为全面，内涵更为丰富，真正涵盖、呈现学科评价框架结构中所有维度的发展水平，全面反映学生的学业质量。

总之，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是义务教育学业水平评价方案的核心内容之一。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的研制不是一项短期的、一次性即可完成的工作，而是依据学科课程标准，结合义务教育阶段教育教学实际以及历年的学科测试数据，对形成的学科学业成就水平描述反复修订、调适、完善的周期性工作，只有这样，才能使研制出的学业成就水平真正适合与反映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业水平的发展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