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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希利斯.米勒的“重复”观解读
——以文本《喜福会》为例

2014-04-17饶晓红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谭恩美福会喜福会

饶晓红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福建福州 350000)

J.希利斯.米勒的“重复”观解读
——以文本《喜福会》为例

饶晓红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福建福州 350000)

米勒作为美国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他在《小说与重复》中以重复观分析了七部英国小说。本文试图通过“重复”理论解读作品《喜福会》——重复的三种类型。

重复;米勒;《喜福会》

一、重复的三种类型

米勒作为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从小说中出现的种种重复现象入手,依照解构的策略,进行细致的读解后,将其大致分为三类:1.言语成分的重复。从细小处着眼,我们可以看到言语成分的重复:词、修辞格、外形、或内在情态的描绘以及以隐喻方式出现的隐蔽的重复。2.事件、人物或场景重复。从大处看,是事件,人物或场景在同一文本中的重复。3.不同作品中的重复。这包括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超越单个文本的界限,与文学史的广阔领域相接,交叉。

二、以米勒的重复观解读《喜福会》

(一)细小处的重复。《喜福会》是美国女作家谭恩美的作品。文中多次出现意象天鹅及鹅毛。试见文章的开始“千里鸿毛一片心”:“她依稀记得,好多好多年以前,在上海,糊里糊涂地出了个大价钱,从菜市小贩手里买回一只所谓的天鹅,这只被小贩吹得花好桃好、天花乱坠的“天鹅”,挣扎着伸长脖子扑棱着翅膀拼命地挣扎着,就像丑小鸭一心想折腾成天鹅一样,”(谭恩美,2010:3)然而待他一踏上大洋彼岸,移民局官员便强制妇人跟天鹅分手了,唯一留下一根羽毛作为缥缈的纪念。妇人准备把这根羽毛送给女儿。因为这羽毛意指天鹅。它的真实意义是中国母亲的精神财富和自身价值。

(二)事件或人物的重复。二十四孝之一的割股疗亲的典故为中国人所耳熟能详,在封建社会的伦理道德中孝敬父母是很有讲究的。在英语语境里却让西方读者难以理解。在他们眼里,以此法行孝着的女儿着实就是一个施法的巫婆,正企图驱赶病魔把病人从鬼门关里救回。小说中许母在万般无奈之下试图仿效“割骨疗亲”来拯救母亲。第一个中国故事是由许安梅讲述的。许有着悲惨的身世,自幼丧父,母亲年轻守寡,不幸被诱奸,含恨在小年夜自尽身亡。真正给读者烙下最深刻印象的不是这凄惨身世却是许母尽孝一幕。守在病榻前的许母,为了治好病危的母亲,她首先煮沸一锅汤药,然后“挽起衣袖,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片肉,……血‘答拉’‘答拉’的往地板上滴。……(她)把从手臂上割下的那片肉放入药汤里,就像古代的巫婆样,……来为自己的母亲尽最后一次孝心。”对此,谭恩美借许安梅之口评述,“一个女儿,就是这样孝顺她的母亲。这种孝,已深深印在骨髓之中,为此而承受的痛苦则显得微不足道。”(谭恩美,2010:38)

除了对古代典故的重复外,小说中此起彼伏可见母女冲突的情节,四对母女之间依次重复着激烈的碰撞。吴精美与母亲吴素云之间的冲突具有典型的代表性。9岁的吴精美在练钢琴,小说由此拉开了序幕。母亲吴素云误将女儿昙花一现的灵感解读为钢琴天才。其实在钢琴方面她不过表现平平。而因为一次失误的出现成了母女关系的一个分水岭,由此引发了一场一发不可收的疾风骤雨般的冲突。

同样激烈的冲突也在龚琳达母女间上演。龚琳达让女儿经历文化冲撞并学习适应美国的文化,女儿很快就学会了适应美国土壤,可母亲在灌输中国的气质上却是失败的:如何服从父母,听妈妈的话,凡是不露声色,不要锋芒毕露……母亲苦口婆心地给女儿讲,而女儿“只顾嚼口香糖,巴嗒巴嗒的,然后吹起一只比她自己的脸颊还大的泡泡。”而且还要求母亲别再对我管手管脚了,我是我自己的。”(谭恩美,2010:248)

顾映映和女儿丽娜之间冲突虽没有龚琳达同薇弗莱和吴素云和吴精美表现突出,然而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冷冻的,是冷冲突。映映无可奈何地哀叹女儿“似与我隔着一条河,我永远只能站在对岸看她,我不得不接受她的那套生活方式---美国的生活方式。”(谭恩美,2010:245)她真想对女儿丽娜说:“我们彼此失散了,她和我,我们互相间见不到,听不到,互不了解。”(谭恩美,2010:60)

露丝和母亲安梅之间也是冲突和分歧不断。母亲的信仰似乎相互矛盾,一边信奉上帝,一边也畏惧海龙王,因为追随美国生活方式,她携家人去海边野餐,因此她丢掉了儿子。从此母亲觉得这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国度,她要求女儿要听话,女儿却极其有主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女儿认为在几乎所有事情上,美国的意见要比中国人的高明和正确。

(三)不同作品中的重复以及作者个人经历的重复。这包括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超越单个文本的界限。

《接骨师之女》是谭恩美的另一部作品,无独有偶,作品中的母亲也见证经历了国仇家恨,母女也从开始的抵触矛盾转变为后来的相互理解。母亲茹灵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她将自己的身世和家族秘密记录在案以免失去记忆。母亲的讲述使我们见证了北京郊区一个制墨世家的兴衰。女儿翻阅了母亲悄悄作下的记录后,方才理解了母亲过去处处让她无法理解的地方,读懂了母亲性格中的扭曲和艰难,并借此从中反省自己的成长过程中犯下的种种错误,解剖自己性格中的问题,最终与母亲,与男友之间的坚冰得以融化。

另一位读者熟悉的华裔女作家的汤亭亭,和谭恩美身处同一个时代。和《喜福会》相似,汤的作品《女勇士》也真实细腻地描述了母女两代人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价值观念并由此引发的矛盾。《女勇士》以一个出生在美国的华裔小女孩的视角来描述周围的女性,展示着这个虚拟世界里母女两人的现实生活,这部作品同样反映了《喜福会》中所体现的文化差异、种族歧视、性别政治、家族历史和自我认同等主题。在这个充满无根感的世界里,女儿不断探寻自己的身份和文化根源,这个探寻之旅是痛苦并艰难的。其处境似乎与《喜福会》中的四个女儿有诸多契合之处。华裔美国文学占据了美国文学的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汤亭亭的和谭恩美的以女性作家的笔触,细腻地再现了华裔美国女性所经历的文化冲撞和家庭冲突。

除了不同作品之间主题的重复外,《喜福会》其实就是以变换了的形式重现了作者谭恩美本人的生活中所经历的种种事件,再现了她和母亲的关系,从冲突、不理解到认同母亲。谭的童年生活并不幸福。1949年谭恩美的父母从中国移民到旧金山。异国他乡的艰辛生活造成母亲性格怪癖。在美国土生土长的谭恩美因为文化差异对母亲难以理解。1987年谭恩美陪同母亲飞越太平洋来到中国,一同看看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借此中国之行不仅认识了从未谋面的故土,也身临其境了解了母亲的内心世界.最有价值的就是突然找到了身份认同问题的答案。《喜福会》的四个女儿似乎重复着现实生活中的谭恩美的经历。

[1]谭恩美.喜福会[M].上海:上海译文版社,2010.

[2]J.希利斯.米勒.小说与重复[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

[3]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

[4]齐晓雨.J•希利斯•米勒的重复观解读[D]---以毕飞宇小说为例.辽宁师范大学,2010.

[5]刘卓.解读双重边缘化的文化属性[J].东北大学学报,2003(5).

[6]杨大春.后结构主义[M].台北:扬智文化,1996.

[7]Elaine H.Kim.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6.

[8]朱立元,张德兴,等.西方美学通史(第七卷)[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Interpretation of J·Hillis Miller’s viewpoint of repetition
-- Joy Luck Club as An Example

Rao Xiao-hong

(The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Fuzhou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350000, China)

J·Hillis·Miller is the deputy of U.S.deconstruction,in his book “Fiction and repetition”, he systematically expounds this unique point of view and use this concept to analyze the seven English novels. This article describes the viewpoint of repetition in detail and at the same time applies this view to analyze the work “Joy Luck Club “.

repetition; Miller; "the Joy Luck Club"

I106.4

A

1000-9795(2014)02-0089-01

[责任编辑:董 维]

2013-12-27

饶晓红(1969-),女,福建建瓯人,副教授,从事英美文学批评方向的研究。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课题名称:JB11024S“重复理论”在亚裔美国文学中的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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