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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神话的符号载体
——神偶研究

2014-04-17谷颖

关键词:萨满教萨满满族

谷颖

(长春师范大学萨满文化研究所,吉林 长春 130032)

关于“符号”,学术界对此多有阐释,其中索绪尔和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最受关注。作为语言学家的索绪尔(Saussure,D.F.)把语言符号解释为“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的结合体。“能指”就是符号的形式,即外在形体;“所指”是符号的内容,即它所表达的思想内容。而符号本身则是形式与内容所构成的二元关系。作为哲学家的皮尔斯(Peirce)则把符号解释为符号形体(representamen)、符号对象(object)、符号解释(interpertant)的三元关系。符号形体是“某种对某人来说在某一方面或以某种能力代表某一事物的东西”;符号对象就是符号形体所代表的那个“某一事物”;符号解释也称为解释项,即符号使用者对符号形体所传达的关于符号对象的讯息,亦即意义。[1]索绪尔与皮尔斯的符号理论表面看有所不同,但在本质上,他们对符号的认识是基本一致的,即认为符号是具有某种“关联性”的事物,而这种关联性要通过意指或象征来实现。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符号是能够意指或表征某种事物、意向的关系实体,凡能传达信息、表达思想感情的意指现象、事物都可以称之为符号。

若以符号理论来审视萨满文化,几乎所有文化形式都可以被视为萨满符号。“萨满神服、神器、装饰、佩饰、祭坛、祭品、祭祀仪式、禁忌等,都有着特定的象征意义,在请神、降神等与神灵交往的活动中,发挥着辅助和中介作用。至于贯穿在萨满教祭礼中的各种艺术形式:音乐、舞蹈、神话、神歌、造型艺术等,都是表达族人的感情,传达庶望、神意的媒介和表现形式,构成不同系统的艺术符号。”[2]萨满文化中的这些“符号形体”大多是以神话、传说的形式来表达其所蕴含的“符号解释”,那么这些符号就可以被视为萨满神话的符号性载体。其中,象征性最强、数量最多的莫过于萨满神偶。它们所承载的神话也极为丰富,有自然神话、祖先神话、动物神话,等等。神话在偶体符号形成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偶体符号形成的同时也成为神话的载体。

神偶是满族萨满教信仰中重要的文化形式之一。满族绝大多数具有萨满信仰的家族中都供奉神偶,虽然它们的外在符号形体及其象征物有所不同,但通过神话对偶体形质及功能的解释,则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类符号的内在表达了基本一致的思想内容,即人们对神灵、祖先的崇拜与畏惧之情。偶体所承载的神话在神偶与象征意义之间架构了宗教信仰的桥梁,以形象、生动的形式表现了深刻的思想内涵。满族萨满神偶种类繁多,有自然神偶、动物神偶、祖先神偶,以及与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神偶等。

一、自然神偶

这类神偶的“符号对象”主要是各种自然物或自然现象等。如珲春那姓桦皮宇宙神偶即是此类较有代表性的偶体。它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三块大小、长短相同的圆柱形木块,其上均刻有脸型、眼睛、鼻子和嘴,其下方用布条捆绑在一起,这部分象征创世三女神——阿布卡赫赫、巴那姆赫赫、卧勒多赫赫。另一部分是一个桦树皮盒子,盒口形如女阴,其表面绘有云朵、水等图案,象征宇宙。盒底部正中有一孔洞,意味着此盒只是九层天的一层,各层之间上下相通、相同。将三女神偶体放入桦皮盒子,则寓意女神创造宇宙,孕育万事万物,这一内容也正是该神偶所承载的三女神创世神话。自然界中,人们接触最为频繁的莫过于太阳、月亮,因此在很多北方民族萨满教信仰中都有日月神偶,其外形基本相同,大多是圆形代表太阳、镰刀形代表月亮,有的用金属制成,有的则用木头雕刻而成。或者将其人性化,在上面刻出鼻子、眼睛和嘴形等。由于北方地处亚寒带,气候寒冷,人们对太阳、月亮的认识最直接的就是它们能发光、发热,因此相关神话传说也都围绕太阳、月亮的光和热展开。满族神话中太阳、月亮都是能发光的托里演变而来。相传,天地万物刚刚出现时,世界上一片黑乎乎的,没有亮光。天神阿布卡恩都里有两个心爱的女儿,她们拿着火热的托里抛向天空玩耍,弄得天上出现十个太阳。人们忍受不了灼热的太阳,就射下了八个。这一举动惊动了阿布卡恩都里,为了惩罚顽皮的两位格格,他命大格格到远远的天上去,永远拿着托里给天上照亮,送暖;把二格格手里的托里火焰收回去,罚她不准跟姐姐在一起,替换着在天上照亮。大格格手中的托里就成了太阳,二格格手中的托里就成了月亮,从此日夜分明。以上这些神偶均以符号形体本身的形貌特征来指代其符号对象,即使没有神话的阐释也能一目了然,但神偶深层的萨满文化内涵则使人无从洞悉。

满族萨满神偶中还有很多代表自然神祇的偶体,如东海女神德立克妈妈,其形象是鱼尾,女人胴体,双乳高耸,她的披肩长发象征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也有的家族将海神偶体雕刻为鱼首、女人身,双腿跪坐的形象。满族关于东海女神的传说举不胜举,她曾是主管乌布西奔妈妈的大神,也是恩切布库女神的战斗姐妹,还是辅助阿布卡赫赫战胜耶鲁里的正义之神。吉林大绥河乡韩姓供奉的两位黑白布神偶,是黑夜神和白昼神,其偶体双手上举,于头顶部接触,黑体为女神,白体为男神。相传,这对神偶是一对司昼夜的夫妻神,他们保护黑夜无邪无灾,保佑白天无恶无魔。这类神偶象征或指代的是各类自然神,而非自然物,因此在符号的外在形体表现方面不是特别直观,是以一种间接的艺术手法展现出来的。如海神的神偶形象,无论是何种偶体,其中都有鱼的某些元素,而鱼又生存在海中,以这种“原始的相近联想”[3]方式将生存在海中的鱼想像为海神,加之海神神话的辅助,酷似人鱼的偶体就成为海神的符号形体。这一符号的形成既要有先民原始思维模式的作用,又有神话的阐释,缺一不可。

二、动物神偶

萨满文化的动物崇拜观是动物神偶存在的思维基础。在满族萨满教中,动物神是极为重要的神灵,它们不仅是萨满跳神的辅助神,能够协助萨满飞天遁地,也是庇佑人民幸福安康的平安神。因此,在满族萨满神偶系统中,动物神偶的数量最多,也倍受人们尊崇。而与动物有关的萨满神话在民间流传的也最为广泛。

动物神偶的符号形体与其所象征的符号对象之间存在某些共同之处。如珲春一带满族人所供奉的鹰首女神,神偶整体用木刻成,女神头部为鹰首,身体为一跪坐裸体女性,硕大的乳房显露于胸前,怀中抱一女婴。神话对偶体如是解释,“宇宙始初,天母阿布卡赫赫打败了恶神耶鲁里,派下身边的鹰首女侍从卧勒顿做了人世间第一个女萨满。她将混混沌沌的天穹抓下一大片,给卧勒顿做成无敌的神鼓,并用耶鲁里的小恶魔做鼓槌。卧勒顿妈妈拿起了鼓槌,敲了第一声神鼓,才有了青色的天;敲了第二声神鼓,才有了黄色的地;敲了第三声神鼓,才有了白色的水;敲了第四声神鼓,才点起了红色的火;敲了第五声神鼓,才慢慢地、慢慢地生出了生灵万物与人类”[4]。有些家族所供奉的鹰神偶只是一两根鹰翎,如吉林珲春关姓、九台罗、关姓等家族,虽然没有完整的偶体代表鹰神,但在神话思维中,局部是可以代替整体的,因此,鹰神的偶体既可以是木刻的女神,也可以是几根鹰翎,它们都具有鹰的某些特质。鹰神哺育人间第一位女萨满的神话故事使鹰首女神偶体更加生动形象,也使鹰崇拜、女神崇拜等文化内涵展现得淋漓尽致。

满族各姓动物神偶中还有海豹、刺猬、蜥蜴、熊、虎、鹿、狼等,虽然这些神偶的质地与制作工艺不尽相同,但都表现了萨满教动物崇拜观念。通过神话对偶体的阐释,使作为符号的神偶形貌更加生动、鲜活,其符号对象也具有了丰富的宗教特征。又由于动物崇拜在满族萨满文化中的重要性,这些动物神偶在各个家族中的传承都十分稳定,这就使其承载的神话以活态的形式流传下来,并在数量上始终占居绝对优势。

三、植物神偶

植物神在满族萨满教信仰中并不占少数,但较为著名者则属柳神“佛多妈妈”,她是掌管灵魂的大神,是满族各姓氏普遍信仰的母亲神,大型的家祭活动中的“换锁”仪式就是对佛多妈妈的祭祀。

目前,长春师范大学萨满文化研究所搜集的“灵魂树”就是佛多妈妈的图形偶体。它是画在一块白布上的树,根须繁盛,枝干茂密,叶子翠绿,呈椭圆形,每片叶子上绘有类似眼睛的图案,据搜集者富育光先生介绍,这些图形是灵魂的象征。从叶子的颜色和形状,以及叶子上的图形判断,此树就是掌管灵魂的柳神佛多妈妈的偶体。相传,天神阿布卡赫赫创立天地后,地下没有人类和动物,只有一片汪洋和一棵柳树,后来柳树经过阿布卡的点化成为掌管灵魂的大神,所有的灵魂都在她的哺育下维系灵性。因此,民间凡有求子、祈求妇女平安生育,以及企望儿童健康成长者都要祭拜这位神灵。由于佛多妈妈执掌生育,有的家族神谕中还将她的形象刻画为一位胸前长满巨乳的老妈妈,以此哺育天下的灵魂。伊通县莽卡乡的石姓家族所供奉的佛多妈妈偶体就是一根柳枝,插在外屋西南角接近房顶处,而石氏对佛多妈妈的神话阐释与上文所述原始神话截然不同,他们认为佛多妈妈就是小罕子传说中的那位心地善良的总兵小老婆,由于她吊死在柳树枝上,故而称之为佛多妈妈。民间还保留很多与佛多妈妈有关的风俗,而这些风俗中也蕴含了大量关于柳神的神话传说,足见柳神在满族萨满信仰中的重要地位。

四、祖先英雄神偶

祖先神偶是萨满教祖先崇拜观念的直接产物,在民间的祭祀活动中占有极其重要地位,几乎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祖先神偶。

九台满族石姓家族所供奉的祖先神偶是木刻的瞒尼神,祭祀时要用筷子沾上鸭血,点到诸位祖先神偶的嘴上,以示祖先接受子孙的祭祀。这些神偶虽然外形基本相同,但大小却有明显的差别,据该家族资深萨满石宗祥介绍,每个神偶代表一位祖先神,他们都有传奇的经历,被誉为家族的英雄神,所以,满族人也称这类英雄祖先为瞒尼(即满语英雄之意)神。目前只有族中的萨满和穆昆(即族长)能细数每一位神灵的名字及其传奇故事,而一般的族人已经无法辨清祭祀仪式中一字排开的十几个祖先神偶究竟是何来历。据石姓往任穆昆达石文尧说,1959年烧官香的时候,他作为主祭人石殿峰的儿子有机会接近瞒尼神偶,清楚地记得神堂上共有53个偶体,当时的瞒尼神偶还是猪皮制的,每个神偶嘴上都涂有厚厚的鸭血。后来这些神偶在“文革”期间都被毁掉了,而现在人们能够见到的都是后来请人用木刻的神偶,至2007年,笔者在其家祭仪式上所见到的神偶也只有17个(15个大的,2个小的)。虽然石姓瞒尼神偶已经所剩无几,但目前仍供奉在神堂上的英雄神偶们仍有属于自己的萨满神话故事。如尼贞布库和巴那额贞,他们是对连体偶人,是传说中朝哈占爷(长白山总兵,即努尔哈赤)的随从,在战斗中屡立奇功。这两位瞒尼神每次都会一起降临到神堂,附在萨满的身体上,萨满要同时舞动分别属于两位瞒尼的兵器——大刀和马叉,使用大刀的这只手要做砍、劈的动作,而另一只手则要抡起马叉做刺杀等动作,对萨满的协调性要求极高。此外,神堂上还有依兰阿立瞒尼(三位连体神偶)、多霍洛瞒尼、梯梯库瞒尼、梯拉库瞒尼、胡亚乞瞒尼等。其中,胡亚乞瞒尼的故事至今仍在族中传讲。胡亚乞瞒尼是位武艺高强、脾气暴躁的瞒尼神,早先曾在征战中战死沙场,后来魂归长白山成为头辈太爷的随从之一。这位瞒尼神降临时,手持三股马叉,随鼓点变换跳跃前进,进入神堂之后,仍有一位栽力赞美他的武艺高强,据老萨满说,在伺候这位瞒尼神时要倍加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触怒他,因此,请这位神的时候,只有那些经验丰富、能说一口流利满语的老栽力才能上前妥当的对答,才能顺利的完成请神、送神仪式。满族萨满神偶中,很多英雄神偶是阖族共祭的,如敖都妈妈。在信奉萨满教的满族家庭中,敖都妈妈的偶体是一位单人跨双马的形象,人们将其悬挂在外屋东墙上,以保佑家人平安。敖都妈妈的神话传说很多,石姓的神话仍以小罕子的故事为基础,与前文载录内容有所出入的是王皋并没有被乱箭射死,为逃脱追兵,他与小罕子一口气跑到长白山脚下沼泽地,路不好走,跑着跑着小罕子就从马上掉下去了。王皋也不知道,还往前跑。等他跑到了长白山上,回头一看,小罕子怎么没有了,一寻思小罕子可能在后头,就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等着小罕子,左等右等也没等着,就饿死在路边了。后来小罕子成了罕王之后,就把王皋封为奥都玛发了。[5]说部《恩切布库》中讲述的敖都妈妈的来历与此截然不同,恩切布库为保护勘扎阿林的人们与恶魔耶鲁里拼死战斗,虽然最终战胜了耶鲁里,但却永远离开了她的人民,为了纪念这位英雄女神,民间将其称为战神敖都妈妈,世代供奉。满族是从渔猎经济一路发展至今的民族,他们的崇武精神及对英雄主义的极度推崇,不仅是时代、社会的产物,也是民族自身的一种内在追求。英雄神偶的存在正是满族在不同历史时期所展现的对民族英雄主义的向往,而神偶中所蕴含的神话则是人们对这种精神的解读与诠释,是民族文化内涵得以彰显于世的重要途径。

五、生产生活诸神神偶

萨满教的多神崇拜决定了神偶的多样性。特别是那些与人们生产、生活有密切关系的神祗,其偶体在民间最为常见,且种类也最多。这类偶体具有相同的符号特征,即其符号对象都是平安神和预测神等,而这些神祇存在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萨满教的功利性,故而此类偶体所蕴含的神话皆以说明神偶的功用为主题,情节相对简单。

无论是远古时代,还是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追求平安、幸福始终是人们生活的主题,所以在满族人的生活中,平安神不仅出现较早,而且几乎家家的神堂上都有他的身影。由于地域、生活条件及对事物认识上的差异,不同氏族的平安神有其不同的形貌特征。有的家族把某个动物神视为平安神,有的认为某位自然神、祖先神或英雄神具有保家护宅、驱邪避凶的能力,将其供为平安神。如刺猬神、白昼黑夜神都能保佑族人平安幸福,是家族的平安神。另外,“杨姓司家室住宅、人身安全的女性神偶为皮制,双眼由铁丝嵌内,凸形,双臂呈飞腾状,有发辫。韩家一对鄂其和(护身神偶)为女性,铅制,一寸高,尖顶,双臂平伸,头上有细孔便于穿线挂身携带。它们管保佑人身安全、不生病、不迷失方向等。病时可将它溶化敷病处,人亡可与主人同葬”。“郎姓的蛇皮、飞鼠皮偶神职即此。有的家中挂小人形偶于房上,佑人护宅。韩姓神偶戎装冬服,冬天出门时挂在大车车棚或营地窝棚里。赵姓房神挂房上隐蔽处,不需人看,它身披彩穗,象征着飞翔天空,驱魔消灾保佑家中儿童健康,妇女不得病”[6]。石姓家族的多霍洛瞒尼不仅是一位祖先神、英雄神,还是位治疗腿患的治病神,除了石姓家族外,满族的尼玛查氏、呼什哈哩氏等也供奉这位神祗。虽然在不同家族,该神的偶体形象不尽相同,但都能表现出其瘸腿的主要特征。满族这种治病神偶很多,他们所治之症从其偶体外形上很容易辨识,如治腹部病痛的神偶其偶体有的是一个大肚翩翩的站立人像,有的是腹部刻有横纹的人偶,以腹部独特的形象凸显出神偶的功能。在满族渔猎生活时代,虽然有平安神、治病神等神祗的保佑,但由于生活条件的恶劣,以及为争夺有限的生活资料而爆发的部落战争使人们充分认识到,增加人口的数量不仅是强大部落的必要条件,更是维系生存的重要因素。因此,人们的生活中出现了能够促进生育、保障氏族部落人口繁茂的神祗。如满族诸姓都供奉的一对夫妻神偶,他们身穿动物皮毛制成的衣裤,腰间系皮带,头戴皮棉帽,上身挎一随身背囊。从服饰看,该神偶乃渔猎时期的产物。他们能保佑本氏族子孙繁衍,夫妻和睦,也能荫庇青年男女择偶顺利、婚姻美满等。

还有能够预测祸福、灾异的神偶,这类神偶常常出现在萨满祭祀仪式中,萨满们祈请他们降临神坛,告知未来将会发生的天灾人祸,以此防患未然。如满族徳登妈妈和图莫色妈妈。相传徳登妈妈曾协助阿布卡赫赫创世、打败耶鲁里,她身高齐天,能洞悉山川大地的变化、各种动物的生态动息、火灾、山洪、兵盗等灾异情况。她长着一只高高的脚,跳跃着行走,一跳能越过九个山头,任何魔怪都不能逃脱她的惩罚。图莫色妈妈是一位地域神,她身材魁梧,长着一只巨眼,昼夜观察着周围的些许变化,她手持草把拂尘,以此驱赶眼前迷雾,以确保她能仰察穹宇变化,俯视地上异情,洞悉山洪、地震、雪崩、河川改道、泥石流、瘟疫等灾难的来临。[2]174-175

满族神偶所蕴含的神话绝非仅为以上所列举之内容,它的丰富程度是无法用文字尽述的,只有萨满们那金子般的嘴才能使众多美妙的神话走出固态神偶。神话对偶体的解读,充分地揭示了神偶的符号对象在先民生产生活中的重要性与功能性,使偶体由一件普通的民间艺术品或物品变为具有宗教意义的文化载体,同时也使偶体具有了“灵魂”,成为真正的神灵。

[1]黄华新,陈宗明.符号学导论[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9.

[2]郭淑云.原始活态文化——萨满教透视[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1:427.

[3]乌丙安.走进民俗的象征世界——民俗符号论[J].江苏社会科学,2000(3):39-53.

[4]孟慧英.尘封的偶像——萨满教观念研究[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364.

[5]苑杰.满族石姓穆昆记忆中的萨满教信仰体系[J].满族研究,2008(1):114-122.

[6]富育光,孟慧英.满族萨满教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1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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