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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的文化解读

2014-04-17张丽红赫亚红

关键词:努尔哈赤满族女神

张丽红,赫亚红

(吉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四平,136000)

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的文化解读

张丽红,赫亚红

(吉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四平,136000)

满族说部的女性传奇故事是满族创世神话的移位,传奇故事中的女性形象或为历史人物,或为传说人物,她们已经失去了神话中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成为男权社会中男性的附庸。在满族说部的传奇故事中,既表现了女神神话形象的变形,又表现了女性的悲剧性命运。女性人物的神话化使女性历史人物获得了原型性表现,而女性人物在现实中的悲剧性结局,又使女性衰落的现实体验获得了真切的表现。传奇性的表现使女性传奇获得了神话性传统,而悲剧性表现又使传奇获得了现实的生命体验。这两者的结合使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获得了极大的思想情感张力。

创世神话;移位;传奇;文化模式

在传世的满族说部中,有一类女性传奇故事,非常值得深入研究。这类传奇故事或为真人真事的传述,或为历史传说人物的演义,如《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平民三皇姑》、《元妃佟春秀传奇》、《红罗女三打契丹》、《比剑联姻》、《飞啸三巧传》等,在已出版的25部“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中占了将近1/4的篇幅,她们几乎成为同类故事的主角。在这类传奇故事中,以飒爽英姿的女英雄、女豪杰为主人公,她们或武功超众,或智慧超群,或远见卓识,或洞察幽隐。元妃佟春秀、雪妃娘娘、飞啸三巧(穆巧珍、穆巧云、穆巧兰)、平民三皇姑等等,这些女英雄、女豪杰的传奇故事以其特殊的艺术魅力深深吸引了无数听众,因而才以口头传承的方式流传下来。

考察这类传奇故事,会看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那些女性人物既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又具有虚构性想象;既表现出现实的悲剧性结局,又表现出神话性的神奇色彩。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是因为这两种东西的结合才获得了特殊的艺术魅力。那么,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是靠什么东西使两者获得结合呢?一个是对女神神话原型的变形,另一个是对女性转入男权社会中成为“第二性”悲剧性现实的真实反映。女性人物的神话化使女性历史人物获得了原型性表现,而女性人物在现实中的悲剧性结局,又使女神衰落的现实体验获得了真切的表现。传奇性的表现使女性传奇获得了神话性传统,而悲剧性表现又使传奇获得了现实的生命体验。这两者的结合使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获得了极大的思想情感张力。

一、历史人物被女神原型同构

考察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故事,会非常清楚地发现,那些女性人物大多为真实的历史人物,然而,女性人物的“传奇”却都是想像的虚构。满族说部是把真实与浪漫结合在一起了。我们要探讨的是,满族说部是靠什么对真实人物进行想象虚构的呢?

为了理解这一问题,我们有必要从整体性上看看满族说部。在传世的满族传统说部中,主要包括四类作品:第一类是由各氏族的萨满讲述与传承的萨满教创世神话,如《天宫大战》、《恩切布库》等等;第二类就是我们所要探讨的女性传奇故事如《飞啸三巧传奇》、《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元妃佟春秀传奇》等等;第三类是各家族的家传、家史,如《扈伦传奇》、《东海沉冤录》、《东海窝集传》,等等;第四类是说唱故事,如《红罗女》、《比剑联姻》等等。“从原型批评的观点看,这四类模式是一个整体性的叙述。而四类模式是按顺序向下变化的:女神神话变化为传奇,传奇变化为民间故事。如果逆向追溯的话,女性民间故事是来自女性传奇的,传奇是来自女神神话的。把满族女性传奇故事放在满族女性整体叙事中,就会看到,它是来自女神神话的。”[1]

满族说部的女性传奇,之所以把真实的历史人物神话化,就在于,满族先民用集体无意识原型同构了女性历史人物。满族先民在传奇中不需要讲述真实的历史人物,而需要讲述神话性人物。他们在讲述历史真实人物的目的,在于把他们的集体无意识投射到历史真实人物身上,使其成为他们的“传奇”。因为满族说部中的女神神话就是他们集体无意识的表现,因而,他们在讲述女性传奇故事时就用女神神话同构了他们的故事。

在满族说部的传奇故事中,许多历史人物都被神化,这些女性都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智勇双全的形象,她们几乎具有了女神的神力、神技。她们是那些男英雄的得力助手、贤内助,她们可以帮助男英雄出谋划策、排难解纷,正是在她们的辅佐、帮助之下,那些男性才能建立不朽的基业,成就赫赫威名。她们在男权社会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光辉灿烂的“传奇”。

佟春秀嫁给努尔哈赤之后,女真名哈哈纳扎青,姓氏改为佟佳氏。努尔哈赤后被尊为清太祖,佟春秀也被尊为元妃。佟春秀婚后析居独立,创建波罗密山寨,收纳流人降户,和睦亲族,相夫教子,建筑佛阿拉城,促动努尔哈赤自立为王,支持努尔哈赤起兵复仇,统一建州各部,制定远交近攻、抚剿并施的战略,积极弘扬汉文化,推进汉文化与满文化的融合与发展,促进满族共同体的快速形成,为努尔哈赤创立后金政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佟春秀是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级参谋和得力的军师。她不论是在相夫教子上,还是在战略战术、指导思想、军事行动、军事训练、用计侦探、军备后勤、奖功罚过、制度策略、战利俘获等方面,都积极参与谋划,制定方针政策,而且在总理内务、管辖部民、生产生活诸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不仅是努尔哈赤的最得力的军师和助手,更是管理家政后勤的总理大臣。”[2]

宝音其其格(后被努尔哈赤封为白雪格格,皇太极称帝后尊为雪妃娘娘)来到赫图阿拉之后,成为努尔哈赤的得力助手。她受命审理褚良弼背叛努尔哈赤投靠明朝辽东总兵李成梁的案子,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褚良弼,又派人将褚良弼的母亲接来,让老人家亲自劝说褚良弼,终于使褚良弼迷途知返,和盘托出他与李成梁的谋划;同时,宝音其其格用蒙古话说服了与褚良弼事件相关联的明朝密探乌勒吉,他原是科尔沁草原芒格的旧部,曾经和宝音其其格一起反抗多尔沙图汗的暴政,因此,在宝音其其格的劝说下倒戈相向,成为了努尔哈赤的密探,去刺探明朝的情报。这一案件的审理,不仅使努尔哈赤收服了汉人褚文弼、褚良弼兄弟,使他们忠心辅佐努尔哈赤,还使得李成梁失去了派在努尔哈赤身边的密探,同时化解了努尔哈赤与兄弟舒尔哈齐之间的矛盾。白雪格格为努尔哈赤收服了人心,为努尔哈赤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苏木妈妈是大金开国之君阿骨打的夫人,她能文能武,智勇双全,而且又是一位神机妙算的大萨满,为完颜部的壮大、发展和夺取最终胜利,付出了全部心血。苏木嫁给阿骨打之后,“苏木不仅成为/完颜部的著名萨玛,/而且她在各个方面/帮助了完颜部,/成为重要的管家人。/她更是克力钵/和阿骨打/非常器重的/谋士和助手。”[3]苏木是阿骨打兵将中没有令牌的“无名统帅”。她使得完颜部人心稳定,众志成城。苏木帮着阿骨打以礼降服了嗜杀成性的萨哈连亚克哈(满族,黑豹子)部。“后来,阿骨打/为反辽起兵,/积蓄力量,/苏木助阿骨打秘密/联络女真诸申各部,/采购粮草、马匹,/用金银财宝/贿赂辽朝官员,/得一车车的镔铁,/打造兵刃、车辆,/完颜部日益壮大,/苏木在阿骨打/厉兵秣马中,/成为他最亲密的/军师和知己。/苏木的名字,/如日月中天,/越来越受到/更多人的敬仰。”[3]105

在满族说部中,这些赫赫有名的传奇女性,已经不单纯是历史人物,她们的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地被涂上理想的想像的神话色彩,在她们不断被女神原型同构的过程中,潜隐的是女神崇拜意识。

二、现实人生中女神地位的失落

满族说部女性传奇毕竟是在女神失落的时代产生与流传的,因而它在把真实的历史人物神话化的同时,又真实地表现了转入男权社会之后女性的悲剧命运。在满族说部的女性传奇故事中,女性最终失去了萨满女神至高无上的地位,失去了萨满女神无与伦比的权势,她们没有自己的独立生活,没有自己主宰的命运,她们生活在男性的生活中,她们只是男权社会中男性的陪衬。尽管她们的识见、能力是超凡脱俗的,但她们仍然难以摆脱悲剧命运的结局:雪妃娘娘的颠沛流离、红罗女的自杀殉夫、佟春秀的殚精竭虑、三巧的黯然收场、三皇姑的遇匪遭劫,等等,她们已经褪去了女神那无所不能的光环,虽然在她们身上依旧具有浓重的传奇色彩,但是,她们已经成为附属于男性的“第二性”。

《雪妃娘娘与包鲁嘎汗》中,女主人公三易其名,宝音其其格——白雪格格——雪妃娘娘,无论哪一种身份,她的情感都是没有归宿的,都不能给她带来永久的幸福。她像是一个在男权社会中四处飘零的无根的浮萍,哪里都不是她的家园。她带给别人的是温暖,是体贴,是谋划,然而对于自己的处境,却没有任何改变的办法,只能听从于命运无情的拨弄。她这个弱女子,身边曾经有过诸多的男子,但是却没有人能给她带来幸福:莽古思贝勒认为宝音其其格是“红颜祸水”,将莽古思庄园被毁的意外加在她的身上,无情的抛弃了她;那日松将军是皇帝最忠心的臣子,对白雪格格的情感遭遇不闻不问,不发一言,虽然他曾经救过白雪格格的性命,也曾经爱过她,但是当皇帝将妞妞指给他为妻时,他是欣然接受的;努尔哈赤是极端冷酷与绝情的,虽然他也曾给予白雪格格诸多的赏赐,但是,他的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白雪格格一旦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他会立刻翻脸无情,他的刻薄寡恩将白雪格格推入了悲剧的深渊;皇太极这个白雪格格最爱的男人,在面临爱情与皇位的两难选择时,他显得那样的懦弱与无能,他不可能为了白雪格格而放弃他的家庭、他的皇位。于是,身怀有孕的白雪格格与皇太极一别三十年,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她失去了自己如花的美貌,失去了自己的青春与幸福。她这样一个在男权社会中,被男人左右的弱女子,始终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最终落入难以遁逃的悲剧陷阱之中。

雪妃娘娘的悲剧只是男权社会中女性悲剧的一个缩影,皇太极的妻子博格黑、莽古思贝勒的大妃等等,她们也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她们的爱情、价值、生命是依附于男性的,没有自己独立的价值和意义。雪妃娘娘这个没有婚姻(她与皇太极未婚生子,空有雪妃的封号,却没有享受到应该拥有的一切)、没有家庭(做了母亲之后又丢失了自己的儿子)、没有父母(自幼是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弱女子,尽管在她身上还保留着一定的传奇性,她的绝世美貌,她的绝顶聪明,她的“梦鹰入怀”,她的儿子鹰师狼母抚养长大,等等,这都是她作为萨满女神变形的内涵的体现。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化解她作为现实生活中的女性,在失落女神崇高地位之后,在男性社会中无可规避的悲剧,作为“第二性”的女性,她的悲剧是难以改变的。

在佟春秀的传奇故事中,在她光鲜亮丽的形象之下潜藏着她作为女性的悲剧:佟春秀为努尔哈赤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热情乃至生命,她为了努尔哈赤的事业而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说部以她为主人公,但她的一切行为举止、思维谋划、苦心经营都是为了努尔哈赤。这是一个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女子,她燃烧自己的全部生命深爱着一个人,为他甘愿付出一切。最后英年早逝,只能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这个尘世,她带着不甘、不愿离开了自己深爱的丈夫。

在皇权、男权的立场上,佟春秀是一个完美的女性,她温柔体贴、机智聪明、文武全才,治国理家都是一把好手,这是一个楷模,令人崇敬,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萨满女神的化身。然而,站在女性的立场上,这是一个完全失去自我的女子,她在为男性(丈夫)服务、贡献、牺牲中燃烧自我。而说部是在民间立场对上述两种立场的综合,它既呈现了端庄大方、高贵雍容的元妃;又塑造了一个平易近人事事挂心的佟春秀。这两种立场的融合,成就了佟春秀这个艺术形象的不朽。

《飞啸三巧传奇》中,三巧姐妹也曾经有过无限的风光:“太后懿旨,封三巧为寿康三公主,领侍卫衔,封穆巧珍为慧珍公主,穆巧兰为慧兰公主,穆巧云为慧云公主,赏玉佩公主瑜,住寿康宫傲秀殿。慧珍公主、慧云公主嫁于皇帝,待云、彤二老接京后,择吉日完成大婚。慧珍公主为慧珍贵人,慧云公主为慧云贵人。慧兰公主下嫁裕谦大臣之子文强,择吉日完婚。”[4]然而,最终她们都难逃悲剧的结局:

慧兰公主,她和她的夫君小文强,跟其父亲,当时是两江总督的裕谦大人,一块儿抗击英军入侵。此时,正是道光十九年,英吉利入侵,鸦片送进了咱们大清国土。林则徐极力抗英,裕谦也是抗英的英雄,全力支持林则徐,他当时是在定海和镇海一带镇守。浙江提督余步云非常怯懦,害怕敌船就逃跑了。裕谦领着兵马抵抗英军,后来抵不过英军的炮船,镇海失守,裕谦大人悲愤的投泮池殉国。跟着他一起抗英的小儿子文强也投海而死。巧兰就是慧兰公主,当时杀入重围,因英军使用的是枪炮,炮火攻击特别凶猛,她也在枪炮中饮恨而死。三巧曾经帮助过林则徐,其中慧珍和慧云两公主,也赶到了两江一带支持林则徐抗英。道光二十一年的时候,林则徐由于亲英派投降,被贬了两广总督,发配到伊犁。当时琦善这些人,想把林则徐除掉,这样就少了一个心中的祸患,便于他们和英国做买卖。全仗慧云、慧珍向道光爷一再规劝,救了林则徐的儿子和他的妻子。后来,慧珍和慧云,抛弃了自己被称为嫔妃这个富有的高贵的生活,毅然离开大内,遁入空门。[4]765

这个悲剧性的结尾,如实呈现了清中晚期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攻破国门的残酷事实,在国力衰微的时局中,任何个体的力量都难以挽回败局,三巧姐妹很难像以往的侠士那样功成身退泛舟五湖,更难以像萨满女神那样将幸福和安宁永留人间。这个悲剧性的结局,是封建王朝走向末路时期,女性悲剧命运的最佳写照。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之下,无论什么样的女性都难逃悲剧厄运。

《平民三皇姑》的传奇故事中,三皇姑拥有“平民”、“皇姑”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三皇姑虽然有着显赫的身世,她是皇帝的公主,堂堂的金枝玉叶,然而,源自民间“平民”的本性,使她无法容忍皇宫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她渴望反腐治贪、惩治邪恶,最后只能被驱逐出皇宫。在禁锢人性自由的皇室之中,她能够保全性命是一个异数。在一个没有爱情自由的皇宫大内,她却能够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结为美满姻缘,这同样是难以想象的;她是一位平民,却有着“公主”、“皇姑”的显赫名头,于是,她在民间如鱼得水,她扶贫济困、兴办实业,在民间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然而,在“内有聚敛之臣,外有贪渎之吏,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腐败之风更趋蔓延”[5]的道光王朝,政治腐败、经济落后,同时资本主义入侵,鸦片大量涌入。此时,三皇姑这样一个弱女子,已经注定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她最后的遭劫,预示着国事日衰的情形之下,仅凭“皇姑”的名号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作为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尽管她身上依旧保留着普通民众的幻想:有高贵的出身,却能时时把百姓的疾苦放在第一位;有美满的爱情,与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结合在一起。但是,她依旧是男性的附属品,她没有自己的名字,三公主、三皇姑都不过是一个符号,是荒唐的“一夜皇妃”留下的印迹,是普通民众心中愿望的一种美好呈现。

三、结语

在满族说部的传奇故事中,既表现了女神崇拜的文化传统,又表现了女性的悲剧性命运。这两种矛盾性的文化在女性传奇故事中得到了很好的融合。女神崇拜的文化传统使传奇对真实的历史人物具有了神话中女神创世的丰功伟绩;女性命运衰落的文化现实则使女性人物悲剧命运得到了真实的表现。这两种文化的融合,造成了满族说部传奇故事复杂内容。

[1]张丽红.女神神话的移位——满族说部女神崇拜叙事的演化轨迹[J].文化遗产,2013(4):78-81.

[2]张立忠,张德玉.元妃佟春秀传奇[M].张春光,赵岩,记录整理.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225.

[3]富育光.苏木妈妈 创世神话与传说[M].荆文礼,整理.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97.

[4]富育光.飞啸三巧传奇[M].荆文礼,记录整理.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764.

[5]张立忠.平民三皇姑[M].张德玉,张一,赵岩,整理.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5.

[责任编辑 薛柏成]

The Cultur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Legends in Manchu Shuobu

ZHANG Li-hong,HE Ya-ho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Jilin Normal University,Siping,Jilin 136000,China)

The legends in Manchu Shuobu are shifted from the myth of creation in Manchu.The female images in the legends are either historical figures or legendary characters.But they lose their supremacy in the legends and become the masculine dependency in the male-dominated society.The legends in Manchu Shuobu show the deformed images of goddess and the tragic fate of females.Female historical figures get the prototype by mythologizing,while the tragic ending of female figures in reality show the real experience of female decline.Female legends get the mythical tradition by legendary expression.And meanwhile female legends get real life experience by tragic expression.The female legends in Manchu Shuobu get great tension of thoughts and emotions by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wo.

the myth of creation;shift;legend;cultural pattern

I206.2;K23

A

1007-5674(2014)05-0063-04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5.014

2014-07-02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东北民间文学的文化人类学研究”(编号:2013JD15)

张丽红(1971—),女,吉林梨树人,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东北文化,文化人类学;赫亚红(1975—),女,吉林吉林人,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文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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