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雷特》:人文主义理想天国的重建
2014-04-17贾志浩
贾志浩
(吉林师范大学大学外语部,吉林四平136000)
《哈姆雷特》:人文主义理想天国的重建
贾志浩
(吉林师范大学大学外语部,吉林四平136000)
《哈姆雷特》演绎了理想之国从破坏到重建的过程,这一过程体现出人本存在的有限性和契约性,表明无论人类如何破毁自己的家园,终究要服从于冥冥中的归善意志,并用切实的行动对理想中的国度施以不断的重建,那就是建立一个仁君秉政、政治清廉、道德高尚、充满博爱的理想社会。
仁君秉政;政治清廉,道德高尚;充满博爱
《哈姆雷特》充分反映了人文主义者的痛苦与绝望。面对“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哈姆雷特拒绝俯就封建意识,坚守独立的人文主义精神。其超越社会现实层面,上升到终极存在的本体高度,显现出一种人文主义理想。人文主义者抗争的目的就是希冀建立一个仁君秉政、政治清廉、道德高尚、充满博爱的理想社会。
一、仁君秉政
仁君执政,中外思想家有许多论述。孔子提出了“尊五德,屏四恶”说。五德即“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四恶即“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论语》《尧曰篇第二十》)
“尊五德”提倡政府为民谋福利而不铺张浪费,百姓劳作而不抱怨,官员有欲望而不贪污,坦然镇定而不骄狂,仪表威严而不凶恶;“屏四恶”认为不教而杀就是残酷;不讲清楚而让百姓完成就是残暴;命令下达很晚但让百姓按期完成就是残害;为民谋利但出手吝啬就是小气。
司马光在《传家集》中指出,君主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仁者,非妪煦姑息之谓也,兴教化,修政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烦苛伺察之谓也,知道义,识安危,别贤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强亢暴戾之谓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三者兼备,则国治强,阙一焉则衰,阙二焉则危,三者无一焉则亡。自生民以来未之或改也。”(《续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好国家”理念:“国家的目的是公民的幸福,所以好的国家,总是保持良好的道德秩序,崇尚美德,谴责邪恶,有公正的法律和惇厚的风习”[1]。
莎士比亚拥护中央集权制,企盼建立一个仁君秉政、政治清明、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幸福安康的理想社会。这样的理想国家在哈姆雷特老王统治期间得以实现——他颇具骑士风范,勇敢威武,侠义肝胆,相貌高雅优美,太阳神般的卷发,天神般的前额,战神般威风凛凛的眼睛;他的功名举世称颂,杀死挪威老王,痛击波兰雪车队,使英国臣服;他品格出众,重感情,守信义,心地宽厚。霍腊旭称他“是个极好的国王”。他要求儿子即便报仇也要“光明磊落”,“更不可对你的母亲有什么不利的图谋”(第一幕第五场)。丹麦再也见不到这样“仁”、“明”、“武”的圣主了。
但理想的国度被彻底打碎,克劳迪斯弑兄篡位,形象上就“像一株霉烂的禾穗”。(第一幕第二场)①本文引文均出自《莎士比亚全集》(九),朱生豪译,方平校,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他具有一切封建恶德和败行,荒淫无耻,奸险恶毒,凶残无比,不顾纲常;他还具有历史过渡时期的极端自私性和冒险性,善于玩弄权术,是马基雅维利主义代表,主张“君主为了政治目的,可以采用一切不道德但却行之有效的手段,诸如暴力、欺骗、暗杀、贿赂等”[1]177。
克劳迪斯上台后,整个社会“颠倒混乱”:亲爱的人互相疏远,朋友变为陌生,兄弟化成仇敌,城市里有暴动,国家发生内乱,宫廷内蕴藏着逆谋。父不父,子不子,纲常伦理完全破灭。(《李尔王》,第一幕第二场)
人文主义理想全部破灭:孝亲敬神的美德,和平正义的公道,齐家睦邻的要义,教育、礼仪、百工的技巧,尊重的品序、风俗、习惯,一起陷入混乱。(《雅典的泰门》,第四幕第一场)负载万物的大地,已经变成了不毛的荒岬;覆盖众生的苍穹,已经变成了布满污浊瘴气的集合;人类这种具有高贵理性、伟大力量、优美仪表、天使般行为、天神般智慧、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已经变成了泥塑的生命。(第二幕第二场)哈姆雷特忧愁、恐惧、悲伤、怨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心灵和肉体,他无一时安宁。他就像“一只作牺牲的猪那样在挣扎和叫喊”[2]。
许多莎评家认为莎士比亚这一时期作品主要是让世人“了解恶行,窥见罪恶的秘密”,②Shakespeare and the Revolution of the Times,Harry Levis,New York,1976。揭示英国社会的“监狱”现象。正如托马斯·莫尔所说,整个社会是富人对穷人的大阴谋。[3]
他要克劳迪斯受到惩罚,荡平污浊尘世,还清平世界,然而“生存还是毁灭”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第三幕第一场)父亲的被害不允许他忍气吞声,然而挺身反抗就能换回失去的天堂吗?活着是一种痛苦与折磨,不活又惧怕死后的世界,自杀与杀人又违反基督教教义,上帝所设定的爱的原则是他无法抛弃的。正如安德鲁·布莱德利所说:“对活着的厌倦,甚至是对死亡的渴望,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只有宗教上的恐惧,才阻止了哈姆雷特的自杀。”[1]48
二、政治清廉
政治清廉核心在于为民谋福利,反对腐败,反对贪图享乐,执政者不能为一己之私,竭泽而渔。统治者应该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孟子·梁惠王下》)
亚里士多德认为西方早期的腐败“导源于人的罪恶本性”,“人人都爱自己,而自爱是出于天赋”[4],他认为人性充满自私、欺诈、贪心、嫉妒等。但近代启蒙学者认为腐败不是人性问题,而是权力没有制约所致。“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5]。因为“如果没有约束,人的情感就不会听从理智和正义的指挥”[6]。为此,孟德斯鸠得出结论:“要防止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力约束权力”[7]。
以克劳迪斯为首的统治者,无德无能、奸淫邪恶、荒淫无道、鱼肉百姓,百姓生活于水火,盗墓者道出了民众疾苦:有钱有势的人,就是要投河上吊,比起他们同教的基督教徒来也可以格外通融,世上的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第五幕第一场)
三、道德高尚
哈姆雷特面对的世界是一个道德沦丧的社会。哈姆雷特正常的“服丧守制”行为,则被视为“一种逆天背理的愚行,不是堂堂男子汉所应有的举动”,“一个经不起艰苦煎熬的心,一个缺少忍耐的头脑和一个简单愚昧的理性”。(第一幕第二场)更令哈姆雷特义愤填膺的是作为高贵象征的母后,竟然天神、丑怪不分,送葬的鞋子还没有穿破,流着虚伪眼泪的眼睛还没有消肿,就匆匆嫁人了,还“偎依在他的身旁,好像吃了美味的食物,格外地促进了食欲一般”。(第一幕第二场)他的母亲竟然成了一个荡妇!这个世界成了一个“荒芜不治的花园,长满了恶毒的莠草”。(第一幕第二场)
另外,人际关系极端荒谬,人类已经丧失了“人性”。人类的“本性”和“羞耻心”已经荡然无存,人们对于恶德败行已经“习以为常”,人情之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美好的爱情遭粗暴践踏,诚挚的友谊被抛弃,贪婪代替了慷慨,虚伪压倒了诚实,凶恶赶走了仁慈,欺诈取代了公正,家庭关系和伦理规范土崩瓦解,利己主义已撕去面纱,人已经不如动物了——“他的父亲死去还不到两个月,她的母亲就嫁人了,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乱伦的衾被!(第一幕第二场)就连中世纪基本的荣誉观也抛弃了。
更令哈姆雷特痛心疾首、为之愤怒的是女性的堕落和淫欲横流。王后乱伦改嫁令哈姆雷特伤心欲绝、羞愧难当。在这个世界里,忠贞与痴情统统被抛到脑后,一文不值。哈姆雷特申斥他的母后:
你的行为可以使贞洁蒙羞,使美德得到了虚伪的名称;从纯洁的恋情的额上取下娇艳的蔷薇,替它盖上一个烙印;使婚姻的盟约变成赌徒的誓言一样虚伪。啊!这样一种行为,简直使盟约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神圣的婚礼变成一串谵妄的狂言;苍天的脸上也为它带上羞色,大地因为痛心这样的行为,也罩上满面的愁容,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一般。(第三幕第四场)
哈姆雷特总认为,人应该把“理性”放在首位。可是眼下,他发现人已经堕落到了丧失理性的地步,道德沦丧到了极致。人们分不清美丑、善恶,整个世界黑白颠倒。他为母后而痛心疾首:明明一个是“天神”,另一个是“一株霉烂的禾穗”,即使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生活在汗臭垢腻的睡床上,让淫邪熏没了心窍,在污秽的猪圈里调情弄爱”。(第三幕第四场)这是怎样的堕落啊!
“人性”的堕落已经使世界丧失了真实。虚伪两面、表里不一已经司空见惯。王后对老王之死无动于衷,但还要装出哀痛的样子,流着“假仁假义的眼泪”;克劳迪斯一面口称“叔父加父亲”,一面又软禁他、刺探他,想方设法谋害他;两小无猜的“同学”一边打着“朋友”的面纱,一边伺机窥探他的“心事”……
在这个虚假的社会里,真诚得不到信任,真实丧失了价值。奥菲利娅相信王子的“神圣的海誓山盟”,但在波洛涅斯父子看来是“诱人堕落的淫媒,用庄严神圣的辞令,掩饰淫邪险恶的居心”。(第一场第三幕)正常的爱情被看作是“玩弄感情”。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哈姆雷特干脆让欧菲利娅进尼姑庵去,保持贞洁:
因为美丽可以使贞操变成淫荡,贞洁却未必能使美丽受它自己的感化……美德不能熏陶我们罪恶的本性……尽管你像冰一样坚贞,像雪一样纯洁,你还是逃不过谗人的诽谤。进尼姑庵去吧。(第三幕第一场)
这个世界如此姑息养奸、放纵邪恶,诚实、善良几乎无处寻觅,乃至哈姆雷特坦言:“在世上,一万个人中间只不过有一个老实人。”(第二幕第二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霍腊旭使他真心信赖。霍腊旭诚实、刚毅高尚、忠于友情,在如此利欲熏心社会里,能有这样斯多葛哲人的坚忍精神,不离不弃跟随着他,不为命运所动,这种真正的友谊世间少有,令莎士比亚大加赞赏。
四、充满博爱
对于西方艺术家来说,他们的文化根基就是希腊文明。莎士比亚完美复归了希腊文明,诚如一些学者所言,莎士比亚戏剧既出色地弘扬了人性和人情的魅力,又光大了仁慈博爱的精神理想。可以说,希腊文明哺育了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又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特定时期天才地弘扬了古希腊文明的精华,成为继往开来的一代戏剧大师。[8]
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莎士比亚有一颗伟大的博爱之心,人类之爱像洪水一样充满了莎士比亚的全部作品,填满了阶级的鸿沟。虽然莎士比亚在政治上时常站在贵族的立场,蔑视作乱的暴民,但他的仁爱之心还是使他本能地同情劳动人民。莎剧中的怜悯与仁爱甚至延伸到了自然界,《皆大欢喜》中忧郁的杰奎斯为濒死的雄鹿悲痛感伤。[9]
莎士比亚在剧中讴歌了“博爱”精神。博爱,即“对人类普遍的爱。[10]更多地是爱地位低下之人,是人人平等思想的一种体现。对基督教产生最大影响的思想家奥古斯丁歌颂了爱——“爱是最高的美德,是一切美德之源。爱是唯一能占领与充满永恒的东西”[1]148。
哈姆雷特是一个王子、大学生和人文主义者,就读于德国威登堡大学。该校正是巨人马丁·路德讲学、著书和发起宗教改革运动的“圣地”。十六世纪前期的德国宗教改革运动,是西欧开始挣脱腐朽的封建母体,迎接资本主义新生的一场伟大革命运动。它和近代文艺复兴运动和自然科学的伟大思想文化运动一起,汇成了近代西欧社会历史演变的主要潮流,在欧洲社会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3]98
莎士比亚把哈姆雷特接受高等教育背景设置在这里,无疑是要赋予他以马丁·路德的思想。马丁·路德认为“人有自由意志,可行善避恶”。①《路德选集》下集,香港金陵神学院托事部、基督教辅侨出版社出版《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第二部第三卷,1959年版,第125页。他宣传个人自由、平等、尊严和力量,主张以人为本。这些思想在本质上与人文主义精神异曲同工,也可以说人文主义者吸收了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思想。
哈姆雷特平易近人,有民主作风。霍腊旭自称“卑微的仆人”,哈姆雷特却把他当作“最正直的一个人”。(第三幕第二场)他们的友谊是真挚的,更多地体现了对“人类”的热爱与尊重;哈姆雷特对伶人没有丝毫歧视,一视同仁。伶人到来时,他由衷地欢迎,态度亲和真诚,插科打诨,真心欣赏伶人的才华。这实际上体现了人文主义对于下层民众的普遍关怀。哈姆雷特在思想感情上与人民相近,他爱憎分明,懂得民众疾苦,对社会弃儿——乞丐、流浪汉深感同情。因此,民众也非常爱戴他,“一般民众对他都有很大的好感,他们盲目的崇拜像一道使木变成石块的魔泉一样,把他所有的错处都变成了优点”。(第四幕第七场)
同时,为了说明哈姆雷特的高贵品格,莎士比亚还精选了哈姆雷特同时代的两个人物:雷欧提斯和福丁布拉斯王子,以说明那个时代年轻人的心理取向和价值观。
雷欧提斯满脑子都是封建观念,与进步的时代格格不入。他爱自己的妹妹,但出于封建等级和腐朽道德观念阻挠她与王子的爱情——“不要放纵你的爱情,不要让欲望的利剑把你射中。一个自爱的女郎,不应该向月亮先露出她的美貌;贤君也不能逃避谗口的中伤”。(第一幕第三场)他出国不为深造,而是流连忘返于巴黎的花街柳巷,“赌钱”、“喝酒”、“斗剑”、“赌咒”、“嫖妓”,而这些在他父亲看来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的一时胡闹,算不上什么”。(第二幕第一场)
同时,雷欧提斯还缺乏道德观念,为了私利不择手段,不顾后果。为了给父亲报仇,他纠集亡命之徒,掀起暴动,闯入王宫时喊出的话语,充分说明他枉有高贵的仪表和身世,骨子里尽是卑鄙下流想法:我就是个野生的杂种,我的父亲就是个王八,我的母亲的贞洁的额角上,也要雕上娼妓的恶名。(第四幕第五场)
挪威王子福丁布拉斯不是个坏人,但他是一个自我势力扩张的代表。霍腊旭概述了他的“雄心壮志”:
……他生得一副烈火似的性格,已经在挪威四境召集了一群无赖之徒,供给他们衣食。驱策他们去干冒险的勾当。他的唯一目的,我们当局看得很清楚,无非是要用武力和强迫性的条件,夺回他父亲所丧失的土地。(第一幕第一场)
他具有中世纪以来封建贵族的黩武倾向和不忘复仇雪耻、收复失地的习尚,同时也学到了新世纪的冒险私营和窥测时机的本领。他有意选择了老王去世、新王登机未稳之机准备进攻丹麦,后因叔父阻拦,而借道攻打波兰。哈姆雷特赞许他的勇气和行动能力,但指出他的行为只是为了“博取一个空虚的名声”。(第四幕第四场)
五、结语
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哈姆雷特重建理想王国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作为生活在资本主义兴起这一特定时代的莎士比亚,他的哲学思想也具有时代的局限性。他忽略了社会与阶级差别性,而误认为人类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幻想用道德教化的方法使统治阶级改邪归正,使人们的思想和行动协调起来。殊不知,在占有利益的统治集团握有权利时,道德说教反倒有利于统治阶级剥削和统治。另外,莎士比亚的理性主义历史观使他只看到了社会政治、经济变化在人性中的折光,而没有注意到社会变迁的根本原因是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运动。结果,他只能沉迷于虚幻的人性运动。由于时代的局限,他找不到造成恶的根本原因,把利己主义当成了人的本性,看不到私有制才是“恶”的最终源头。但是《哈姆雷特》实现了莎士比亚的中心意图——揭露了物欲横流的社会,鞭挞了极端利己主义者,弘扬了社会正义。
[1]杨周翰.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46.
[2周辅成.西方著名伦理学家评传[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46.
[3]孙家琇.论莎士比亚四大悲剧[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69.
[4]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5:55.
[5]阿克顿.自由与权力[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342.
[6]汉密尔顿.联邦党人文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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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梁工.莎士比亚与《圣经》[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94-95.
[9]张泗洋,徐斌,张晓阳.莎士比亚引论[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9:428.
[10]郑建邦.国际关系词典[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2:69.
[责任编辑 王金茹]
I106.3
A
1007-5674(2014)05-0033-04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5.007
2014-07-12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2011B340)
贾志浩(1961—),男,吉林四平人,吉林师范大学大学外语部副教授,波兰西里西亚大学英语语文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