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杨利民新时期黑土话剧人物塑造
2014-04-14席琰妍
席琰妍
摘 要:杨利民是黑龙江省乃至全国成就巨大、影响深广的著名剧作家之一。为此,本文对杨利民新时期黑土话剧创作的人物塑造方面,通过民族精神的体现,民族性格的刻画,民族心理的剖析3个层面进行论述。旨在让读者对于杨利民黑土话剧人物创作有一个全方位、系列化、深层次的把握。
关键词:杨利民;话剧;人物塑造
人物,是“人物形象”的简称,指的是文艺作品中所描绘、塑造的人物形象,是文艺作品中的主题。文艺创作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在满足典型性的同时,兼顾其他特点,如民族性。著名剧作家杨利民,在典型化与民族化的复杂工程中,找准了二者的最佳结合点,确定了人物塑造的最佳定位,大写人物的民族化,以书写人的民族魂作为人物塑造的主攻方向,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效果。
1 民族精神的体现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撑。一个民族,没有振奋的精神和高尚的品格,不可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1]民族精神同样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与思想灵魂。在杨利民的作品中首先想到的是《地质师》,其中男主角的人物塑造就是一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同时,又带有新时期中国知识分子那种豁达、进取、无味、无私的大气概。当然,所有这些民族知识分子的精神特质与光辉,又都是通过典型的个性化手段得以充分表现的。其中骆驼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落井下石显示出中国知识分子的崇高与伟大。当芦敬问他为什么给她写了那么多信却不算给她时,他坦言:“怕你跟了我吃苦。”“你爱我,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这些。” “芦敬,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北京吗?我那个没见面的父亲,从印尼派来了他的私人律师,要我回去接受他的财产——座岛屿,一万家产……可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来看你的呀!芦敬,我非常爱你,可是……”“大声还不错,她不能没有你……真的。他会让你幸福,而我不能,我说过,我要做一个你父亲那样的人,永远在艰苦中跋涉,为了能在你的梦中出现!芦敬,再见了……”这是一场伟大的分手,真诚的分手,也是洛明心灵世界的全方位展示。应当指出,对民族精神的表现,除了以正面讴歌弘扬为主以外,对与民族精神的负面劣根性,也必须予以必要的批判。在这方面,《大雪地》中黄子牛的人物形象塑造,那就是对于民族精神中的依赖性,奴隶性,作了深刻的批判。“良知要使灵魂摆脱困扰,灵魂却惧怕袒露真诚;子咎要唤醒自尊,自妥却掩盖住自欺。他在大雪地上躲闪,逃避,哀求、挣扎,却无法逃遁。”[2]黄子牛的悲剧,他为了成全领导,让出自己的索爱,却伤害了连他在内的三个人。人性、人情、人格及人的价值,既遭到他人蔑视,又被自己歧视,彻底地失掉了自我。这种“奴性”,真可谓渗透到骨子里去了。从这个意义上讲,黄子牛就是中国新时期的“新阿Q”,他身上的民族精神中的劣根性,同样是阻碍民族振兴的鸦片,同样值得批判与否定。
2 民族性格的刻画
中华民族具有独特的民族性格,诸如朴实、含蓄、善良、正直等等。在杨利民剧作的人物塑造中,这些民族性格得以生动的刻画,并作为其民族魂魄的有效载体。限于篇幅,这里仅就杨利民巨作中女性形象的性格刻画,来分析其民族性格的闪光点。最成功的女性形象当推《地质师》中的卢敬,她身上集中体现出东方女性和中国妇女的善良、真挚、忍让、宽容、贤惠等种种美德。她深深爱着洛明,知道洛明身患重病,这种纯洁、高尚爱情并没有忽视。她又理解罗大生的苦,关于她的一切,特别是人格尊严,为此她求洛明:“别在大生面前炫耀你的恒久,也别提地质专业。”当大生欲向她讲明当年的一切时,她表现出超常的宽容和深深的爱:“别把自己打碎……”“这不是你的错……”“大生,我爱你。从现在开始,我真的爱你了……”这种女性美,真可以催人泪下。
《黑色的玫瑰》中的女主人公黑燕,又是中国北方直率、泼辣、风风火火、敢作敢为的年轻女性形象,是典型的“关东小辣椒”“带刺的玫瑰”。依笔者所见,黑燕这颗“关东小辣椒”,同样别具一格。不仅具有一个改革者的精神风貌,更具有进取、向上、勇敢的民族女性的性格特色。对人事科长的公子她敢斗,她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有泪从不人前流。她的人生哲学是:“人活一回,何必低声下气的。”“好好的两只眼睛,为什么要闭上一只,我要睁得大大的亮亮的。”
《危情夫妻》中的女主人公刘平,是另一种贤妻良母式的女性形象,她勤劳、无私,解除了危机,挽救了家庭。此外,如《呼唤》中的吴明薇、《大荒野》中的牧牛婆以及《地质师》中的铁英、曲丹等,都是美好的民族女性的人物形象。
3 民族心理的剖析
戏剧创作是人类一种高级、复杂的审美创造活动,蕴藏着深奥的心理规律。因此,杨利民笔下的人物形象,也必然渗透着民族心理特征,以此构成民族的魂魄。在杨利民的人物塑造方面的成功,略举数端。例如,洛明的外无锋芒、内藏进修的气质,老梁头的阔达豪爽、物我和谐的心态等,都符合中华民族的求真务实、不尚外露、忍辱负重、绵里藏针的民族心理特征。
作品《地质师》的男主角第一幕的第一次出场,他悄悄推开芦敬家的门,露出半个身子,手里拎着一盒饼干。他显得极敦厚真诚。当芦敬惊喜地发现是他,问她:“洛明?——骆驼!”时,他说“正是在下”并含笑而答,于不经意间表现出的谦和可亲。那一包饼干,是他买给芦敬的礼物,在中国“三年困难时期”的1961年,这一包饼干的分量是值得特别关注的,那是他用仅有的半斤粮票买的。洛明对芦敬的爱情是真的,但并不是爱情至上主义。在听到罗大生说刘仁“离了爱情就没法活了”时,洛明自然地说了一句:“男子汉没这个也能活!”这是他心灵的真实写照。流放后,当他得知领导的批示“此人可以使用”时,竟乐不可支地说:“可以使用就行了,这说明我有用,还要求什么呢?”我们从这“含泪的笑”中,再一次读懂了“中国的知识分子是最廉价的”那句民谚的深刻内涵。这部作品最能表现了北方民族人民的心理:淳朴、忠厚和老实。
4 结语
在文艺创作中,民族化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命题,从古至今一切作家、艺术家,都十分重视民族化在创作中的重要性。中国的一切外来艺术种类,都成功地走出了一条民族化的道路,如民族歌剧《白毛女》《红色娘子军》,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钢琴曲《牧童短笛》《黄河》等等。同样作为外来艺术品种的话剧,也走出了一条成功的民族化之路,从《蔡文姬》到《曹植》都是有力的证明。
20世纪80年代早期,由于黑土地戏剧的兴起,给中国话剧界带来了不容忽略的震动,杨利民就是其中成就斐然的一个。他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与其能够准确地把握文艺创作的民族性是分不开的。他立足于黑土大地这一黑土戏剧生存的土壤,关注着当地人民生活习俗和内心思想等各种精神世界的发展,创作出能够揭示人类生存本质和意义的作品。正是他这种民族性的思想,使得他的作品有着独特的审美亮点,根植于本民族的特色,同时也是我国话剧发展的主要道路之一。由此可见,杨利民剧作的人物形象塑造以民族魂魄的核心和焦点,取得了全面而又深刻性的大突破。
参考文献:
[1] 江泽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39.
[2] 张葆成.黑土戏剧论[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5:146147.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