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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

2014-04-14张若玉

艺术科技 2014年2期
关键词:尼采

张若玉

摘 要:尼采的思想的核心是“酒神精神”,戈特弗里德·本恩便是深受尼采思想影响的一位德国著名诗人。笔者拟透过本恩中期的诗篇《紫罗兰的波浪》,探析本恩究竟是如何理解、接受并阐释尼采思想的。

关键词:本恩;《紫罗兰的波浪》;尼采;酒神精神

0 引言

1952年10月19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上演讲台,用缓慢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我愿将这个时代以尼采之名来命名。”(Ich würde es das Zeitalter nach N.(Nietzsche)nennen.)[1]而这位老人便是戈特弗里德·本恩(Gottfried Benn 19861956)。

1 本恩简介

戈特弗里德·本恩是20世纪德国最著名的诗人之一,表现主义的代表人物。虽然如此,但提到本恩的名字,仍會令一些嗜好德国文学的国人感到陌生。当然,这并不是国人与德国文化的交流不深,而是连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德国人,对这位伟大的作家都知之甚少。究其缘由,主要是源于他在希特勒执政时期与纳粹党徒的暧昧关系。他曾经公开支持纳粹的某些行为,尽管很快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几次在报端抨击纳粹政策,试图撇清自己与纳粹的瓜葛,可惜没有得到社会的谅解。

鉴于此,他背负了种种骂名,饱受了千夫所指。正如本恩自己在《柏林书简》(Berliner Brief)中写道:“15年来,(我)被纳粹党徒骂为猪猡,被共产党人称为白痴,被社会民主党人叫为精神妓女,被流亡国外的人士斥责为叛徒,被非宗教人士贬低为病态的虚无主义者。”[2]此外,他作为诗人,一生两度遭受了禁笔的厄运。他第一次遭禁是在纳粹党执政时期,他的一些言论令纳粹党徒不满,而第二次则是在二战结束后,联邦德国建立,他因拒填同盟国占领军给他的非纳粹化调查表,又一次遭到禁笔。

面对各方面的指责与批驳,本恩没有退缩,而是顶住了社会压力,挺直了脊梁,他就如同一位坚强的斗士,把自己的作品、自己的艺术化作手中的武器。他用冷静的目光扫描到了社会的毒瘤,并以他独有而犀利的语言,刺向了那些毒瘤,让它们赤裸裸的呈现在世人面前。正因为如此,每当本恩的诗集问世,都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备受社会各界的广泛争议。

本恩主要的诗集有8部,分别为《陈尸间及其他诗歌》(Margue und andere Gedichte 1912)、《儿子们》(Shne 1913)、《肉》(Fleisch 1917)、《瓦砾》(Schutt 1924)、《静态诗》(Statische Gedichte 1948)、《狂喜的潮水》(Trunkene Flut 1949)、《新诗集》(Neue Gedichte 1951)、《尾声》(Aprélude 1955)。

2 本恩与尼采

谈到本恩,就不得不深触及尼采。年轻时的本恩就深受尼采(Friedrich Willhelm Nietzsche 1844~1900)思想的影响,只不过,本恩究竟是在何年何月接触到尼采思想的,国内外的研究者们还没有盖棺之说,但可以肯定的是,1920年之前,在本恩的一些作品当中虽然蕴含尼采的思想,却不明显。[3]然而,1920年以后,尼采这座冰山便渐渐浮出本恩的思想之海,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升华。

因此,1920年也成了本恩文学创作的第一个分水岭。自本恩于1912年发表首部诗集《陈尸间及其他诗歌》至1919年常被视为本恩创作的早期。在这一时期,本恩凭借医生的职业敏感性,他快速而准确地捕捉到了社会的病因,但他既没有开出一剂治愈毒瘤的药方,也没有用手中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将毒瘤切除。相反,他歌颂疾病、赞美死亡,将社会的顽疾赤裸裸的暴露于世人面前,让世人自省自悟。因而,在这一时期,他的诗中不仅充斥着疾病、尸体、人体器官等意象,而且描述得细致入微、令人作呕,正是那触目惊心的肉体崩溃,才强有力地凸显了“世界末日”的母题,暗示了资产阶级世界走向毁灭的必然。

而1920年以来,本恩就放弃了对疾病和尸体的刻画,他不再重视肉身,而是转向了内心,思考人的精神世界。他大量地借用神话题材和想象、幻想的手法创作一批思想诗,而尼采就成了对本恩影响最大、启发最深的那个人。

在本恩的一生当中,一共有四次直言赞颂过尼采思想的伟大,分别是:1931年发表了《致亨利希·曼的演讲》(Die Rede auf Heinrich Mann)、1933至1935年与约尔泽先生(Friedrich Willhelm Oelze)的多次信件往来、1950年发表了《50年后的尼采》(Nietzsche nach 50 Jahren)的演讲以及1952年《致亚历山大·莱尔内特霍勒尼亚的信札》(Brief an Alexander LernetHolenia)。

但是,本恩对尼采的崇拜绝不单纯地停留在口头的赞誉,更多的则是将尼采的思想寓于笔下,成为其作品的思想向导。再加之他自己的人生经历与人生感悟,反思人的精神世界,不断地找寻“绝对”(das Absolute),也即指永恒的、无限的、完善的主体,既自给自足,不依赖于其他,自身又包含万物并创造万物。[4]而“绝对”就成为了本恩中、后期诗歌创作的中心概念。在这篇论文当中,笔者选取了本恩中期的一首著名诗歌《紫罗兰的波浪》(Levkoinwelle 1925)探析本恩用其特有的方式对尼采思想的接受、解读与阐释。

3 《紫罗兰的波浪》中尼采思想的体现

紫罗兰的波浪(1925)。“哦,你看,紫罗兰的波浪,它遭到了漠视”——从古至今——这里正是旧伤口的所在;近几日又显现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旨在终结,“迈纳德斯式的分析”和疑问,能否尽情嬉戏,哪怕失去最后的玫瑰。人在做梦,走向自我重塑走出理性的自我分裂;人曾梦得深沉;联想错误:自我是伎俩,精神是行当——忘记你和所有的地方,那里你还能看到家乡,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它围绕着最后的玫瑰摇荡。细枝嫩芽业已长成,正努力孕育果实,花海飘带般挥舞,这是座激情涌动的花园,这是片勒拿的乐土,一群蛇在扭动,它们收割血液,播撒死亡,直至沉入黑影的心脏!(笔者译)。

《紫罗兰的波浪》一诗写于1925年,当时的本恩刚刚退去年少的轻狂,开始思考人生境遇,而在这一诗中便集中体现了尼采思想中的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1872年,尼采发表了处女作《悲剧的诞生:源于音乐的灵魂》(Die Geburt der Tragdie aus dem Geist der Musik),在这本书中他颠覆了启蒙时期的普遍看法,认为希腊艺术是“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相反,他则认为“希腊悲剧的起源与本质,是日神精神(das Apollinische①)和酒神精神(das Dionysische②)这两种交织的艺术本能的表达。”[5]

在这部书中,尼采有意选取了希腊神话中的日神阿波罗(Apollo)与酒神狄奥尼索斯(Dionysis)来分别解释梦与醉这两个艺术世界,以探寻希腊悲剧的本质。但是,随着人们对尼采思想研究的不断深入,书中的日神倾向与酒神倾向早已突破了艺术的苑囿,而成为尼采生命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日神,在希腊神话中是一位拥有一切造型力量的神,同时又是一位预言之神,他用一己之力为世界的各个角落洒下光明,同时他也统治着内心世界的美丽外观。日神阿波罗优雅、宁静、充满智慧,自始至终信赖、依靠个体化原则(principium individuationis),正因如此,他的人生准则便是展露外在的美丽、尊贵、优雅与明媚,“即使在生气和闷闷不乐的时候,也要有着美丽外观的庄严。”[5]

与日神阿波罗不同,酒神狄奥尼索斯在希腊神话当中是一位葡萄酒之神,他不仅握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还布施欢乐与慈爱,是一位极有感召力的神。当时的人们为了表达对酒神的尊敬与爱戴,每年都会举行一次酒神祭祀。在祭祀中,无论男女老少,人们纷纷聚集于街头,载歌载舞,尽情挥洒自己内心的狂喜。那时,日神世界里的准则、规矩、习俗全都一扫而空、荡然无存,各个角落里充斥着骚动、混乱、无序、放纵、痛苦而又狂喜、惊恐不安而又兴高采烈,每个人一方面面对着死亡与解体。另一方面又因种种束缚被打破,而感觉到与他人和周围环境融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融合与统一之中,以至于产生了一种迷醉的快乐。[6]因此,尼采认为,当人们出现恐惧、个体化原则崩溃时,“从人的最内在基础即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喜悦的陶醉”[5],这便是酒神精神的本质,既非任何麻醉剂的作用,也非心生怀春之意,而是从心底迸发出的一股强烈而真挚的激情,随着激情的高涨,主体渐渐淡出,进入完全忘我的境界。

所以,日神重视形式,酒神打破形式;日神维护准则,酒神破除准则;日神崇尚理性,酒神纵容感性,两者相互对立,矛盾重重,正是在矛盾的冲突与碰撞中,伟大的希腊悲剧才得以诞生;人们也可以从两者的对立中探索不一样的人生态度与人生准则,思索人与存在的关系。而在本恩的这首《紫罗兰的波浪》中,亦是充满了对立与矛盾,基于此,在矛盾中,人们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本恩对酒神精神的强烈推崇与高度赞颂。

(1)否定自我及其个体性。这首诗共有三段,言简意赅、短小精悍,但初读此诗,总会有不知所云之感。其实,要分析《紫罗兰的波浪》一诗,诗中的第二段是突破口。在第二段中有一组相互对应的词语:“自我”(Selbst)与“精神”(Geist)。“自我”本是个体性的核心,而在诗中却成了人要在自然界中维护其个体性存在的鬼蜮伎俩(Trick);而人定胜天的那种信念,自己塑造自己生活的决心,到头来,在本恩的眼中,不过是人的黄粱一梦。纵然人们奋力地利用自己的理性、思维、精神,希望能够抚平存在的混乱,并将其制度化、规范化,但这一开始便注定是一个错误,即使人们放手一搏,也是徒劳无功,只不过是人在酣睡时的又一场美梦罢了。因此,在接下来的两节诗行中,本恩便呼吁人们:“忘记你和所有的地方/那里你还能看到家乡,”也即是他希望人们能够放弃对个体性的信仰,不要在执着于追逐披着存在外衣的美丽幻影。[7]

(2)嘲弄理性。在《紫罗兰的波浪》一诗还有一组隐秘的对立:“理性”(Vernunft)与“非理性”的对立。在此诗的第二段就出现了“理性”一词,而“理性”一词,在寻常人看来,是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标志,也是一个社会发展进步的象征。然而在这首诗中,本恩笔下的“理性”却不同寻常,他认为,人的“理性”思维来源于人对自我能力及其个体性的过分高估,他否认自我,自然也嘲讽理性,在他眼中,人的“理性”根本就是“无理性”的疯狂。人的“理性”思维最大的功能便是分析问题,也即是把一个错综复杂的问题有条理地梳理分解,然后再按照一定的逻辑性重新组合。在诗中的第一段,本恩在“分析”一词(analys)之前用“迈纳德斯式的”(mnadisch)定语修饰。迈纳德斯(Mnade),在希腊神话中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女祭司,行为放荡,不拘小节,常半裸身体,披常青藤,在山中狂歌乱舞。这样一位放荡不羁的女祭司,本恩却有意用她的形容词形式“迈纳德斯式的”来修饰人的逻辑“分析”,俨然,“分析”的条理性就显得杂乱无章、一片混乱,丝毫没有“理性”可言。人类“理性”思维的最大功能都已失去了效果,“理性”也随之变得不堪一击、毫无作用。

(3)歌颂生命意志。在整首诗的第一段和第二段的最后一节诗行中,有一个相同的意象——“最后的玫瑰”(Rosenletzten),从中可以推断出,本恩在前两段描述的是夏末之景,他两次提到“最后的玫瑰”,玫瑰的奋力绽放,却也“旨在终结,”(alles auf das Ende zielt),因为夏天就要过去,秋天即将来临。而在第三段,本恩便提到“细枝嫩芽业已长成,/正努力孕育果实,”可是,当秋天来临,果实挂满枝头之时,这里便又成了“勒拿的乐土”(lernisches Gelnde),“一群蛇在扭动,/它们收割血液,播撒死亡”。寥寥数笔,本恩就勾勒出了一朵花的“一生”,花朵努力绽放,牺牲自己,只为孕育果实,而果实,终有一天免不了遭人采摘,终了一生。花朵是如此,而人不也何其相似,试问,在这宇宙间,又有哪一种生物能逃得过生老病死的永久轮回?一个人的存在不过短短数十載,与整个宇宙的存在相比,只能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一个微乎其微的小阶段而已。在“它们收割血液,播撒死亡”一句中的“收割”(mhet)与“播撒”(set)二词也绝非偶然出现,简单的两个词就表明了夏末秋至、冬去春来的四季变化,同时又暗示了生生不息的生命轮回。

这种对“生命意志”的敬畏与咏叹,也是本恩受尼采思想的启发,随之发出的一声感叹。而对于尼采本人而言,“生命意志”的思想,绝不仅限于他的处女座《悲剧的起源》一书,而是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1888年,尼采出版了他的又一力作《偶像的黄昏》,在这部书中,他又一次提起了酒神精神,他写道:“只有在酒神秘仪中,在酒神状态的心理中,希腊人本能的根本事实——他们的‘生命意志——才获得了表达。希腊人用这种秘仪担保什么?永恒的生命,生命的永恒轮回;被允诺和贡献在过去之中的未来;超越于死亡和变化之上的胜利的生命之肯定;真正的生命即通过生殖、通过性的隐秘而延续的总体生命。”[8]

“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本恩的这首诗名为《紫罗兰的波浪》,笔者认为,“紫罗兰的波浪”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指紫罗兰花瓣随风摇曳之姿态;二是指紫罗兰香气弥漫、氤氲之状态。但不论是花瓣摇曳之姿,还是香气氤氲之态,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混乱、迷蒙、无序。花朵摇曳,花团锦簇,总免不了“乱花渐欲迷人眼”;而花香阵阵,沁人心脾,总会使人有“依依梦中情绪,观数点茗浮花,一缕香萦炷”之感。这种混乱无序又是酒神世界里的典型特征。当人们眼观此景,融入此境时,自然要“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之中,而忘却其他的身外之物。“自我”如何,“理性”又如何,不过是人生存、立世的手段和方法。可惜,世上的人总是贪心不足,被世间的幻影蒙蔽了双眼,一心要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与天斗,与地斗,要清除自然界中的混乱无序,使其符合人类所制定的规矩和准则,也正因如此,本恩在诗歌一开篇便感叹“哦,你看,紫罗兰的波浪——它遭到了漠视——从古至今——”。本恩提倡“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不过是为了规劝世人不要再打着“理性”的旗号为自己的追名逐利作掩护,也不要过于遵循个体化原则,肆意按照自己的标准破坏、改变自然界,而是要多一些酒神精神,敢于冲破自我,把个人投入波澜壮阔的生命源流,重建人与自然的统一。[9]可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地把本恩的这首《紫罗兰的波浪》解读为“本恩对‘非理性的狂热追求,要打破世间的一切规章秩序,为日后纳粹的上台铺平道路。”[7]这自然是对本恩的误解。

在这首《紫罗兰的波浪》一诗当中,本恩字里行间流露出对酒神精神的歌颂,但这不代表本恩在其一生当中都是如此。相似的,人们总是强调尼采思想中酒神精神的伟大,可是,尼采也从未否认过日神精神的重要地位。酒神精神,如同汹涌的欲望之河,时时冲破个人屏障,使人回归宇宙本源,获得新的动力;而日神精神,则是坚实静穆的堤坝,约束并规范流水,使人认清人生的界限,重建新的自我,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本恩的思想亦是如此,只不过《紫罗兰的波浪》一诗更侧重于尼采思想中的酒神精神,而在他的其他诗歌,如《万般孤寂》(Einsamer nie 1936)一诗中,便提出“为精神服务”,彰显日神精神的重要性。

4 结语

不论他人对本恩的《紫罗兰的波浪》一诗如何解讀、如何评述,不可否认的是,这首写于1925年的诗,蕴含着本恩对尼采酒神精神的思考和体悟,而且,时至今日,仍旧不失其现实性。相比二十世纪初,现在的社会得以极大的发展,物质充裕、物欲横流,可是人类依然不依不饶,肆意按自己的意志向大自然索取,打破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平衡。笔者希望,有更多的读者阅读本恩的这首《紫罗兰的波浪》时,能少一些日神精神,少一些向自然过分索取;多一些酒神精神,还自然其本真,“醉心于紫罗兰的波浪”。

附录:《紫罗兰的波浪》德语原诗:Levkoienwelle.“O du,sieh an,Levkoienwelle,der schon das Auge übergeht”——von führer her——es ist die Stelle,wo eine alte Wunde steht;denn wieder ist es in den Tagen,wo alles auf das Ende zielt,“mnadisch analys”und Fragen,das sich um Rosenletztes spielt.Man trumt,man geht in Selbstgestaltung.aus Selbstentfaltung der Vernunft;man trumte tief; die falsche Schaltung:das Selbst ist Trick,der Geist ist Zunft——verlerne dich und jede Stelle,wo du noch eine Heimat siehst,ergib dich der Levkoienwelle,die sich um Rosenletztes giet,die Bildung der Zweige reifen,es ist ein groes Fruchtbemühn,die Seen dmmern hin wie Streifen,die Grten wel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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