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文化论
2014-04-11张志平
张志平,梁 勇
(1.河北省社会科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51;2.石家庄市社会科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81)
中山文化论
张志平1,梁 勇2
(1.河北省社会科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51;2.石家庄市社会科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81)
中山之名,始于战国,或为国或为郡或为府,一直沿用千余年。中山文化,作为一种地域文化,是完全河北地域内的一种文化。起于战国中山国、传承千年的中山文化博大精深:既有科技与艺术之美的中山之器、工艺与书法之妙的中山铭文,还有丰富的中山酒文化、科技、诗词歌赋、多元宗教、民间艺术等。中山文化造就了中山人文精神的传统精华:重信尚义,忠诚勇敢;开放包容,淳朴仁厚;慷慨悲歌,英雄大气。中山文化杂糅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融合多民族文化,对河北的文化凝聚力具有重要的文化支撑作用。
中山国;中山文化;历史成就;文化内涵;人文精神
中山国,从公元前506年见诸史册记载,到公元前295年被赵国所灭,曾是战国时期仅次于七雄的千乘之国。两汉时期的诸侯中山国,承战国中山遗风,续地域之文脉。直到宋金时期,中山仍作为行政区划名称存在。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山文化在传承中嬗变,在大一统的融合中发展,渗透到这一方水土里,体现在这一方人的精神特质中。
一、中山之源流
中山文化作为一种完全“河北”范围内的地域文化,源远流长,绵延千余年。
(一)春秋战国中山奠定了中山地域文化圈
中山,最早见诸于史藉是春秋时期的公元前506年,在此后的数百年中,先后被楚、晋、魏等诸侯所灭。又几次复国,而且每次复国后都日益强大。《世本·居篇》曰:“中山武公居顾,桓公徙灵寿。”[1]中山武公复国后,都于顾(今晋州故城。一说定州)。后被魏国所灭。桓公复国建都灵寿(今平山县三汲),经过励精图治的复兴,到王厝在位时,遂成为 “千乘之国”。不仅以“武功”闻达于诸侯,纵横捭阖于燕、赵、齐等大国之间,而且与燕、赵、韩、魏同时称王,史称“五国相王”。其鼎盛之时,与七雄并驱,名垂史册,成为“战国第八强”。公元前295年被赵国所灭。
在经济迅速发展的背景下,中山的市井文化繁荣,形成了独特的人文风貌。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说:“中山地薄人众,犹有沙丘纣淫乱余民。民俗怀急,仰机利而食。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踮足游媚富贵,入后宫,遍诸侯。”[3]卷一百二十九中山国贸易发达,又有许多殷商遗民,行商坐贾成为一种风尚。发达的市井文化,成就了中山国精湛的手工业,因此“多美物”。慷慨悲歌、做巧奸冶的丈夫之风和击鼓鸣瑟、轻歌曼舞的美女,成为战国中山文化圈的标志性风貌。
战国中山与燕、赵两国一样驰名史册,长久并存于河北大地,成为战国诸侯中的一支。考古证明,中山文化的魅力非但不逊色于战国七雄,反而光华卓然。中山文化对河北的影响是不容忽略的,如同三晋、齐鲁、吴越等文化现象的形成一样,河北文化也是由燕、赵、中山一起支撑而起。
(二)两汉中山延续中山文脉
赵灭中山后,历66年,赵被强秦所灭。西汉代秦而立,汉高祖置中山郡,治卢奴(今定州)。汉景帝封皇子刘胜为中山王,置中山国。“汉中山”在战国中山地域北部创造了璀璨的中山文明。两汉中山,承战国中山遗风,在封建大一统的背景下,传承独特的地域文化。从第一代中山王刘胜起,西汉中山国绵延十几代,世袭150多年。东汉光武帝刘秀在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封刘辅为中山王,且将常山郡(治所元氏县故城,辖域相当于今石家庄市大部)归属中山国。东汉中山国不仅承袭战国中山之地域,而且依然保留着奢华之风。
20世纪60年代发现的中山靖王刘胜、窦绾夫妇墓葬,出土了华美绝伦的“金缕玉衣”和上万件精美的文物,展示了汉中山文明的华丽篇章。在定州发现的两汉时期中山国诸侯王贵族墓葬,出土了异常精美的车马饰、壁画和造型华丽、工艺精湛的随葬器物,昭示了两汉中山高度发展的生产力和工艺技术。
(三)绵延千年的中山府促进了中山文化的传承
中山作为一个行政区,从春秋战国中山始延续两千余年。魏晋北朝时期,一直保留着中山国封号或中山郡的建置。后燕慕容垂建都中山(今定州),置中山尹。隋唐时期改郡为州,中山郡改为定州。北宋政和三年(1113年)升定州为中山府,治所安喜(今定州),其地域范围相当于战国中山国的北半部,与南面的真定府,共同承袭了战国中山的地域。金朝天会中改中山府为定州,不久复为中山府。元代以后,中山故地成为京畿要地、腹里地区。张柔父子扩建保定城,取代定州而成为中山地域的中心城市,改名为保定府,治所迁徙保定。
中山作为延续两千余年的故国古郡,名称的绵延,正是地域文化的标志性载体,也是纯“河北”境内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
二、中山文化,博大精深
中山文化与齐鲁文化、荆楚文化一样是一种地域文化。地域文化具有地域性传承和发展的特点。中山之地,中部是先商民族的发祥地,北部是传说中尧帝故里。商代是商朝奴隶主贵族集中聚居地之一,西周春秋时期是中原王朝与北方少数民族的边地。在这种文化积淀基础上肇兴的中山文化圈,绵延两千余年,成就了博大精深的中山文化。
(一)中山之器——科技与艺术之美
战国中山国有着灿烂的文化遗存。中山王陵和都城灵寿古城发掘后,雄伟的城墙,宏大的“中”字形大墓,豪华的车马坑、葬船坑,华美的青铜器、玉器和陶器昭彰于世。继之,考古工作者在唐县、阜平、灵寿、井陉等地的西部山区,发现了土石混筑的战国中山长城,更加印证了中山古国的雄强。
灵寿城居住遗址文化层埋藏4米厚,王墓出土2万多件文物,一个地窖里出土1 000多斤钱币。这些文物展示了中山国发达的农业、手工业。璀璨的错金银工艺,显示了中山王使用的“九鼎”;完美的青铜编钟等礼器,超越七雄的奢华陪葬品,显现出中山的“多美物”。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双翼神兽”“铜版兆域图”“错金银四龙四凤铜方案”“错金银虎噬鹿屏风座”等珍贵文物,精美绝伦,巧夺天工,呈现出战国中山科技艺术之美。“十五连盏灯”“刻铭铜方壶”“错金银铜神兽”“黑陶鸭形尊”“朱雀衔玉环”等中山器物抖落了历史尘埃,焕发绚丽色彩,体现高超的工艺技术和审美境界,成为中山文化的精彩篇章。汉中山王刘胜的“金缕玉衣”是中国考古乃至世界考古史上浓抹重彩的一笔。这套“金缕玉衣”由2 498块玉片、1 100克金丝组成。再如中山铜豆上宴乐、狩猎、采桑的刻画,表现了活泼生动的人间景象,是中山人“主题绘画”的惊世创作,是后世壁画的前奏。而中山贵族墓出土的石板棋盘上,完美浮雕创作接近汉代画像砖。
(二)中山铭文——工艺与书法之妙
文字的肇兴与成熟是文明发达的重要标志。《战国策》《史记》中涉及中山国的文字有3000个左右,《左传》有440字,其他多部典籍不过千八百字,而中山王墓出土器物文字就有2000多个,比《说文解字》中记载的战国文字还要多,并且有149字是未见记载的,为我国古文化的研究提供了丰富资料。战国中山的文字展示了中山篆书的特殊魅力。铁足青铜大鼎高50多厘米,重达120多斤,铜铁合铸。考古发掘工程中,打开鼎盖,拿掉盖口之间的白色麻布,铜面光洁如新,里面还存有咖啡色的肉羹结晶。大鼎周身刻满文字77行,达469字,这是我国战国铜器中铭文最多者。中山青铜器的铭文,被称为中山篆,成为中国书法艺术的奇葩。
(三)中山酒文化——博大精深
中山故地,由于生产力的发展和市井文化的繁荣,酿酒、沽酒、饮酒,为酒而赋诗,因酒而慷慨悲歌,积淀了厚重的中山酒文化,成为中山文化的一大特色。从酿酒史来看,在藁城市台西村发现的商代酿酒作坊遗址及其出土的酒曲(酵母),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早的造酒作坊的完整遗址和世界上现存最早的酒曲实物。
酒曲的培植和应用是中国古人为世界造酒技术作出的一项伟大贡献,曾在造酒史上引发过技术革命。所谓“酒曲”,是用含淀粉的谷物做成培养微生物的基质,在其中繁殖丰富的霉菌(包括曲霉、毛霉、酵母等菌种)。用这种酒曲酿酒的发酵法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发明,是人类利用微生物的一大成就,它比单纯利用谷物芽发酵的醇化速度快,酿成的酒纯度高(乙醇含量高)。直到19世纪以前的数千年文明史上,唯有中国人成功地驾驭了这一技术,利用各种不同的酒曲酿造出不同风味的黄酒、白酒,使中国酒类成为世界上品种最多、味道最丰富、最富变化的含醇饮料。西汉以后,随着中外经济文化的交流,这一技术逐渐向周围地区传播。传到日本、俄罗斯、印度、泰国和南洋地区,丰富了这些国家和地区的酒文化。而在欧洲,直到19世纪90年代,法国人卡尔迈特在研究中国的“酒药”(即酒曲)后,才明白了其中魅力,从中发现了多种霉菌,应用于酒精工业,改变了他们自古沿用的先用麦芽糖化谷物、再加酵母菌发酵的单边发酵法,建立了所谓“新式淀粉发酵法”,加快了发酵过程,大大提高了酒精产量,对欧洲发酵工业和酶制剂工业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藁城台西商代遗址中出土的酿酒作坊和酒曲,充分证明早在3 500年前,中山之地的先民已经非常熟练地掌握了用酒曲酿酒的技术。
1974年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一件铜圆壶和一件铜扁壶中分别盛有两种古酒,经专家鉴定,属于古老的酿造酒。这是世界上发现的保存年代最久的“陈酿”,在地下尘封了2 300年仍散发着醇香。在此之前,欧洲人把德国维尔茨堡1 540多年前酿造的“宝石酒”奉为世界上“最老的陈酒”。当中山王酒实实在在地向世界展出时,“宝石酒”就不值一提了。这两壶中山王酒即使从下葬之年(公元前308年)算起,至今也有2 310多年的历史了,比宝石酒早750多年,比1995年在徐州西汉楚王墓出土的“兰陵古酒”早200多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最”。
1954年在望都县所药村东汉中山国贵族墓发现的“羊酒”壁画,是目前我国发现的最早的羊酒壁画。
从古代储酒规模来看,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窦绾墓的地下酒库,是目前我国乃至世界上发现的规模最大的古代墓葬酒库。仅刘胜墓北耳室的酒库,就有陶缸16件,分盛“黍酒”“稻酒”“甘醪”“上尊酒”等品种,共储酒达2 200多石,和其他墓室的酒器加在一起,储酒总量达到3600多石,其规模举世罕见。
从酒器来看,1974年在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夔龙饰刻铭青铜方壶,是目前发现的铭文字数最多的青铜盛酒器。该壶的四面均刻有精美的铭文,每面10行,共计446个字,在中国青铜酒器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从酒令游戏来看,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青铜兽座投壶,是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投壶实物。投壶是古代宴饮常用的游戏用具,置于堂前,宾客轮流向壶中投箭,投不中者罚酒。
在满城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子窦绾墓出土的金、银、青铜和错金银酒器,其数量之多,规模之宏大,器物品种之浩繁,创造了中国古代墓葬集藏酒器的全国之最。其中有7件传世绝品是国内绝无仅有的:一是带盖的长流青铜温酒锅,是前代不曾见过的温酒器珍品;二是窦绾墓出土的朱雀衔环镏金杯(实为一种尊),是历代酒器中造型和制作工艺独树一帜的绝品;三是助兴专用的行酒钱 24枚,除了从第一到第十四的序列钱之外,其余的钱文分别有 “酒歌韵”“自斟之”“起行酒”等字文。铸造精美,钱文清晰,而且表面光亮,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把玩,开创了中国酒令游戏的先河;四是镏金描彩嵌绿松石十八面铸铜骰子,精美至极,也是空前绝后的绝品;五是酷似牛角的银质酒漏斗,是目前河北发现的最早的银质灌酒器;六是猜拳行令的铸铜人俑,也是历史上空前的;七是环柄镏金青铜酒杯。
1998年在中山故地徐水发现的金代烧酒作坊遗址,规模可观,蒸馏酒的各种工具齐全,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蒸馏酒作坊中年代最早的一处,它与1975年在承德青龙县发现的一套金代的铜烧酒锅一起,为我国白酒蒸馏技术史研究提供了重要实物。
苏轼出任定州刺史期间,亲自发明酿造的“中山松醪”,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驱风保健酒,利用松枝等中草药与五粮同时发酵,将中药的保健作用融入酒中,是真正通过发酵法汲取中草药有用成分的药酒,苏轼创作并亲笔书写的《中山松醪赋》,是中国文学和书法史上的名作之一,也是中山酒文化的标志性文学奇葩。
中山出美酒,在中国历代文人中传为美谈。诗词歌赋、小说传奇、散文戏剧中,充满了关于中山酒文化的谈资,展示了中山文化厚重的科学技术、物质文明、人文精神和审美情趣。
(四)中山科技——灿烂辉煌
梁启超对中国历史上南北之学的差异,有过精彩的评说:“北地苦寒硗瘠,谋生不易,其民族销磨精神日力,以奔走衣食,维持社会,犹恐不给,无余裕以驰鹜于玄妙之哲理。故其学术思想常务实际、切人事、贵力行、重经验,而修身齐家治国利群之道术最发达焉。”[4]
战国时期中山国都城灵寿故城(今平山县三汲)以及中山王墓葬出土的惊艳世界的大量文物证明,当时的中山人在铸造工艺、错金银技术、金文镌刻、丝纺织技术等方面,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尤其是中山王墓出土的兆域图,是世界上最早的使用比例尺的地图,也是最古老的错金银青铜地图。
在崇实尚朴的人文背景下,中山故地的科学技术发达,涌现了众多的科学家和技术巨匠,在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史上留下了不朽的业绩。
地理学方面,唐代中山故地赞皇人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开创了中国古代地理总志的先河,成为中国现存最早又较完整的地理总志。地处中山与齐地边界的南皮人贾耽撰有 《海内华夷图》《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贞元十道录》《皇华四达记》等多部地理著作,特别是《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古今对比鲜明,采用古郡国图以黑、今州县图以红的方法绘制地图。这种古今地名以红黑二色绘制于一图的作法,是地图绘制史上的首创,并沿用至今。
医学方面,名列金元四大家之一的真定李杲,代表作是《脾胃论》。他采取一套以“调理脾胃”“升举清阳”为主的治疗方法,世称“补土派”。
中山的古代建筑名扬中外。隋代赵郡李春主持设计建造的赵州桥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石拱桥,也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跨度最大的敞肩圆弧拱桥,主孔净跨度37米,是世界桥梁史上的奇迹,被誉为“天下第一桥”。
北宋的真定高僧怀丙大和尚利用浮力原理,从黄河中打捞万斤铁牛,用腰铁加固法,维修赵州安济桥,在古代技术史上留下了神奇的篇章。
保定直隶总督署是国内唯一保存完好的古代省级衙署建筑群,有“一座直隶总督署,半部晚清史”之称。
河北定州的中山贡院建筑群是国内保存最完整的古代科举考试建筑群之一,与北京的国子监同时成为代表不同等级科举考试的文化标志。
在中国古代瓷窑文化中,定州窑、井陉窑根植于太行山深厚的文化积淀之中,以其不同的审美取向和独特技艺,创造了各具特色的窑口文化,在世界陶瓷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而且这种泥与火的艺术,绵延流长,至今仍在传承中发展。
(五)诗词歌赋——文学璀璨
中山故地是文学艺术积淀厚重的沃土。汉之乐府、唐诗宋词、元曲杂剧、明清小说都浸润着中山文人的智慧和心血。
在富庶经济的支撑下,两汉中山市井文化和艺术得到发展。秦汉音乐艺术成就最高的人物、西汉音乐家李延年,出身于中山的艺人世家。《史记·佞幸列传》称他“父母及身兄弟及女,皆故倡也”[3]卷一百二十五。 在中山国能歌善舞民风的熏陶下,李延年从小就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其妹因能歌善舞、姿色秀美,被汉武帝召入宫中,封为夫人。从此,李延年兄弟得到武帝宠信。皇帝创建天地祠,“令司马相如等作诗颂”[3]卷一百二十五。 李延年谱曲,完成《郊祀歌》十九章,保留在《汉书·礼乐志》中,一直流传至今。此后李延年被任命为协律都尉,主持乐府音乐创作和音乐艺术的整理、改编等事务。他大量收集各地民歌,包括赵、代、秦、楚等地的民歌,也包括中原和边地少数民族歌谣。记录下来的有138首,一直保留至今的有几十首,其中最著名的《陌上桑》(又称《艳歌罗敷行》)《战城南》《十五从军征》等优秀民歌得到保存,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作出了贡献。同时,随着张骞出使归来,西域一些优秀文化传入中原。李延年根据张骞带回的西域乐器、乐谱进行改编,创作出一系列融汇东西的新乐谱。根据西域《陌诃兜勒》改编的《新声二十八解》,成为中国古代著名的胡乐,其中保留下来的《黄鹄》《陇头》《出关》《出塞》《望人行》等段落,成为至今流传的著名古曲。李延年创作的《李夫人歌》,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五言诗之一,对后世诗词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东汉时期,安平崔氏文学世家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尤其是崔骃,一生著述甚丰,名传于世。 所著诗、赋、铭、颂、书、记、表、《七依》《婚礼结言》《达旨》《酒警》合21篇,后人将其留存的部分著作编纂为《崔亭伯集》。
元代文学最辉煌的代表是元曲,而中山故地的真定(今正定)正是元曲艺术的发祥地和创作中心。元曲是随着城市的繁荣及市民阶层的兴起而产生的文学体裁。其题材广泛、语言通俗、形式活泼,表现手法多样,比小说、诗歌更具民众性,更易于传播。当时的元曲中心一是元大都,另一个便是真定。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显赫地位的关汉卿,就是中山故地人。他创作了《窦娥冤》《救风尘》《单刀会》等优秀剧目。尤其是《窦娥冤》,在100年前便被译成法文流传欧洲,赢得了世界声誉。而另一位名列元曲四大家之一的白朴,也自幼随元好问流寓于真定,落籍获鹿县(今鹿泉市)。另外河北籍著名的元曲作家还有30多人,在元曲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
(六)多元宗教——名扬中外
中山作为多民族融合之地,成为多元宗教传承的沃土。宗教建筑辉耀华夏,宗教名人灿若繁星,宗教经典影响深远。
中山故地是原始宗教发祥地之一,建立在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基础上的原始宗教,在这里具有深厚的文化根基。商代就存在祖先玄鸟图腾崇拜的宗教文化。秦汉以来,帝王对山岳的崇拜成就了北岳恒山(今阜平县神仙山)的神圣地位。汉唐以后,炎黄、伏羲、女娲、陶唐等人祖崇拜,在中山故地山川城垣之间,留下了诸多的宗教建筑胜迹。
曲阳北岳庙是中国古代五岳庙祠之一,始建于北魏,唐宋时期达到鼎盛,建筑群宏大,殿宇恢宏,留下了唐玄宗、吴道子、苏轼、韩琦、顾炎武等历代名人的碑刻,是北岳文化根祖的文化象征。
新乐伏羲台是华夏人祖崇拜的庙祠建筑,渗透了深厚的人祖崇拜的宗教文化和厚重的人文情感;汉唐时期创建的尧山祠是古代帝王崇拜陶唐氏的皇家庙祠,在人祖宗教崇拜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中山故地是中国佛教最早传入的地区之一,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里高僧辈出,东晋高僧释道安是中山故地名人,对中国佛教的传承作出了重大贡献。佛教天文学家僧一行、北宋著名工程学家怀丙等都是中山故地的高僧大德。禅宗五大宗派中影响最大的临济宗,诞生在正定滹沱河畔的临济古刹。稍后,从谂禅师驻锡于赵州观音院(今河北赵县柏林禅寺),其禅法贯通古今,形成“赵州禅风”。禅宗四大门风中的“临济喝、赵州茶”都发端于中山之地。后来临济宗不但成为禅宗主脉,而且成了中国佛教的主流。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临济宗拯救了中国佛教。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正定是保存佛教建筑经典最集中的文化古城,有“九楼四塔八大寺”之称,保存着中国现存最古老的唐代钟楼——开元寺钟楼,中国现存唯一的华塔——光惠寺华塔,中国唯一一座北宋中字型殿宇建筑——隆兴寺摩尼殿,还有唐代创建的天宁寺凌霄塔、临济寺澄灵塔、隆兴寺大悲阁、转轮藏阁等建筑精华,被著名古建筑大师梁思成誉为“中国古建筑博物馆”。在河北赵县,保存着国内最高的佗罗尼经幢——北宋开元寺佗罗尼经幢;在赞皇县治平寺保存着武周时期精美的大型石雕佛塔;在北宋中山府首府定州,保存着中国最高的佛塔——开元寺塔(亦称了敌塔)。这一系列中国佛教建筑的经典,不仅展示了中国古代建筑的千古之美,也是中山佛教文化传承的重要表征。
道教是产生于中国本土的宗教,中山故地则是道教发祥地之一。东汉末年钜鹿人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所利用的思想武器太平道就是道教原始教义之一。北魏时,拓跋氏崇奉道教,寇谦之援儒入道,儒道结合,创立新天师道,借鉴佛教建筑的形式,立坛宇、建宫观,在中山、曲阳等地建有道坛。中山故地的道教流派众多,从方仙道到太平道,从新天师道到全真道,从茅山派到龙门派,从丹鼎派到符箓派,众多道教流派在这里传教。
(七)民间艺术——绚丽多彩
勤劳智慧的中山人民在悠久历史文化的浸润中,在辛勤的劳作中,勇于探索,不断创新,创造了众多独具特色的民间艺术,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发展和传承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元杂剧广泛传播的中山故地,结合当地的语言文字和表演技艺,创造了河北梆子、获鹿的丝弦、保定老调等地方戏剧艺术,彰显了中山故地豪放的民风和慷慨的人文气质。
井陉拉花、常山战鼓、冀中的官伞、定州地秧歌等民间表演艺术都带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印记,渗透着千古中山风骨。定州地秧歌相传是苏轼贬谪定州刺史期间推广水稻种植而形成的反映插秧劳作的民间舞蹈形式。而井陉拉花则是太行山区民间农耕劳作的文化升华。
三、中山人文精神的传统精华
中山故地,民风淳厚,任侠仗义,慷慨悲歌。
(一)重信尚义,忠诚勇敢
中山民风自古重信尚义,历史上有许多中山名人,胸怀爱国仁厚的大德大义,以民族国家利益为重。智慧地把握时代大局,彰显忠勇的爱国精神。
战国名将乐毅忠诚尚义,为燕昭王连克齐国七十城,建功立业,并且造就了仁义之师,即使后来被燕惠王褫职,投奔赵国,依然淡定从容,保持君子风度,不洗雪冤情,不出“恶声”。
从中山故地进入秦始皇南征大军的爱国名将赵佗,是秦朝统一岭南百越之地的主将之一,以仁德“合揖百越”,推进汉越多民族亲和,以大智大勇在秦末战略中统一岭南,建立南越国。在汉高祖、汉文帝遣使招抚之时,维护国家大一统,奉汉称臣,成为最早维护国家统一的边疆少数民族地区领袖,是最早在岭南传播先进文化和生产力的伟大先驱。
三国名将赵云是勇冠三军的常胜将军,重信尚义,君子操守。作为忠臣良将的楷模,智勇双全的化身,英俊伟岸的偶像,其“完人”的形象深深嵌入人们心中,成为完美的中山故地人文形象的杰出代表。
东汉宋子(今赵县宋城)人耿纯大智大勇,大德大义,为将忠君爱民,为官爱民悯农,深受民众爱戴。
宋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出生在外祖母故里真定高平,深受中山人文精神的滋养。他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修养,至今激励着后人。
明代真定名士梁梦龙是张居正的得力助手,历任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刚正不阿、爱国仁厚。总督蓟辽军务期间,与名将戚继光、李成梁一起,整顿军务,抵御边族入侵,为蓟辽边防稳定立下了赫赫战功。
(二)开放包容,淳朴仁厚
中山传统仁厚朴素。“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是儒家思想“仁义礼智信”的要旨,战国早期,魏灭中山,魏文侯尚儒,派李克治理中山。李克是儒家弟子,仁本的儒家思想在中山广为传播。《说苑》《战国策》等典籍中有“中山专行仁义,贵儒学”[5]卷三十三等记载。《战国策》记载,中山国君行仁义之道,救活两位壮士即将饿死的父亲,父亲嘱咐二人,中山国有难时,汝等必拼死效忠。正是儒家思想的广泛传播,这一区域才有了汉代大儒董仲舒。儒家思想讲“仁者乐山”,中山则以崇山为文化特点。不但名字中有山,三次建都,都是“城中有山”,并以“山字形礼器”为其国家标志,连其建筑所独有的“瓦钉饰”皆用山形。这正是“仁”与“山”的契合。
战国“中山三器”上的长篇铭文浸润着仁德、宽厚、孝道、慈爱等儒家思想,也有“兼爱非攻”等墨家思想的痕迹。《吕氏春秋》中曾提到墨家在中山国的活动情况。中山国手工业异常发达,而墨家以手工业者居多。广为流传的《中山狼传》,写到墨家弟子东郭先生到中山国求职,或许影射中山国是接纳墨家思想的。
魏晋、隋唐时期,中山成为多元文化融合的地区,尤其是北魏、唐代后期北部的鲜卑、羯、奚、回鹘、突厥、沙佗等少数民族世族,长期驻守于此,融入这一地区的民族群体之中,使之成为民族融合典型的地区之一。胡风渐染,文化融合,在中山故地唐代墓葬中出土了大批胡人形象的陶俑、雕塑和陶瓷器物。宋辽时期,中山之地扼守宋辽边界,茶马互市,丝马互市,贸易流通,促进了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尤其促进了这一带桑麻纺织业的繁盛。北宋中山府、真定府的特种丝织品工艺精湛,图案精美,成为中国古代纺织文化的独特成就。
金元时期,民族融合使中山之地成为多民族精英荟萃之地。维吾尔人赤笃忽嶙曾任真定府路都达鲁花赤(断事官),其孙哈珊(1255-1304年)任真定路达鲁花赤,兼任内诸军奥鲁劝农事,治理滹沱河水患,疏浚了滹沱河分洪渠运粮河(即冶河),使百姓安居乐业,被封为荣禄大夫,任甘肃等处中书省平章政事等职。
自号真定赡思(1277-1351年)的西域学者沙克什,字得之,祖先大食国人,落居真定。赡思幼随父习儒学,9岁日诵经传千言,博览群书,为乡邦推重。博于经学,尤精易学,且通晓天文、地理、算术、水利等各科,著有《四书阙疑》《镇阳风土记》《五经思问》《奇偶阴阳消息图》《老庄精诣》《续东阳志》《重订河防通议》《西国图经》《西域异人传》《金哀宗记》《正大诸臣列传》《审听要诀》及文集30卷。尤其是他的《河防通议》2卷,记述了18种河流波浪状况,把黄河泥沙分为7种土、5种色和7种沙,运用天元术解决河道工程预算,是元代杰出的真定籍阿拉伯学者。
明代,中山故地成为山西、江苏移民集中定居区,而且随着真定卫、北平督司、神武右卫驻守,这一带成为军事移民集中的地区之一。五湖四海的移民促进了多元文化的融合和生产力的发展,形成了文化杂糅的局面。如落籍真定诸福屯的回族白氏和山西移民梁氏,都是明代军事移民的名门世族。多种语言和地域文化相互影响,对民风和人文精神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就了中山故地仁厚开放、重本守土、勤俭博爱的民风。
(三)慷慨悲歌,英雄大气
“慷慨悲歌”是被广泛认同的河北的元典精神。而最早体现“慷慨悲歌”之风的是中山国。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说中山之地“丈夫悲歌慷慨”[3]卷一百二十九,后来被泛化到燕赵之地。唐代韩愈在《送董邵南序》中说:“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6]苏轼说:“幽燕之地,自古号多豪杰。”[7]黄宗羲在《马雪航诗序》中将“吴楚之色泽,中原之风骨,燕赵之悲歌慷慨”[8]并称。曾国藩在《劝学篇示直隶士子》中说:“前史称燕赵慷慨悲歌,敢于急人之难,盖有豪侠之风。”[9]青年毛泽东感慨:“惟北方之强,任金戈死而不厌,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 ”[10]
“慷慨”是激昂正气,《说文解字》释为“壮士不得志于心也”[11];“悲歌”是忧国忧民、刚烈悲壮。 “慷慨悲歌”精神核心是爱国的忧患意识。
战国中山,强敌环伺,却能错处六国之间,纵横捭阖,交相控引,争衡天下,以千乘之国,力敌燕赵两个万乘大国,必然以雄强、激烈、悲壮、坚韧为依托。《吕氏春秋·贵卒篇》记述了中山国一位将士 “衣铁甲、操铁杖以战,而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以人投人”[12]卷二十一,直到悲壮战死疆场。
战国后期,赵国面临强秦攻击,国难当头,赵将李牧爱国多谋,在真定、藁城一带力挫秦军主力,保卫家国,慨然正气,名垂青史。
唐代“安史之乱”中,常山太守颜杲卿在真定首举义旗,与平原太守颜真卿形成犄角之势,打击叛军后方势力。在遭到史思明疯狂围攻时,英勇抗击,城破被擒,威武不屈,怒斥贼酋。最后,颜杲卿父子家眷数十人慷慨悲壮,英勇就义,被后世称为“常山英魂”。
五代时期,契丹灭后晋,以真定为中京,中京留守麻达惨无人道,镇州军民奋起反抗,各乡村民数千人聚集,支援真定汉兵起义。在这次反抗斗争中,“镇民死者三千人”[13]卷106。
在金兵南下灭宋的战役中,真定、中山(今定州)3万军民自动联合,伏击金兵,用锄头、镰刀、长矛消灭了金将蒲察及所部300余名骑兵。在金兵主力围攻之下,军民拼死苦战,杀死金兵近千名,而2万名义士壮烈牺牲。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金将宗望领兵攻中山、真定城,镇守真定的5千名宋军将士在真定府路马步兵副总管陈淬率领下英勇抗敌,粮尽援绝,城池一度失守。不久,宋朝军民又夺回这座城池。留屯真定的河北置制使种师中率军援太原。冲破金兵的阻截,孤军死战,身中四创仍裹伤力战,最终壮烈殉国。金兵攻陷井陉,东取获鹿。真定知府李邈与真定府路都钤辖刘翊率部昼夜搏战,坚持40天,城被攻破,刘翊与李邈率兵顽强进行巷战,先后慷慨殉国。[14]卷56这些爱国英烈,书写下慷慨悲歌的不朽诗篇。
明清之际,明朝退隐归乡的兵部尚书孙承宗,在民族危亡之时,以高阳家丁为中坚,奋勇抗击清军多尔衮大军,慷慨殉国。
抗日战争中,中山之地成为著名的抗日根据地,悲歌慷慨的精神风骨更加鲜明地体现。放牛的孩子王二小以幼小的身躯拨动民族救亡的大弦。定州音乐家张寒辉,用慷慨悲歌的热血谱写了著名的《松花江上》,成为民族危亡时期不朽的音乐篇章。
四、昭彰中山文化的现实意义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指出:“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15]文化不仅是一种精神的力量,而且已转化为一种现实竞争力和生产力,对经济建设产生巨大的作用和影响,是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保证。
对于中山故地的河北中部地区来说,昭彰中山文化精华,有助于增强文化自信,提高文化凝聚力,增进文化自豪感,培育良好的文化生态环境,凝聚力量,促进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一)中山人文精神的感召意义
著名史学家钱穆说过:“中国五千年来,传统相承所建立的和平统一的民族国家,这是人类所稀有的杰出伟大的贡献。 ”[16]442历史学家葛剑雄认为:“我们拥有一项举世无比的遗产——统一,历史悠久的统一:统一的国家、统一的文字、统一的纪年、统一的……甚至统一的思想。这是一项多少人曾经为之奋斗、为之牺牲、为之讴歌、为之自豪的伟大事业,也是现代中国人赖以安身立命并且不得不接受的遗产。 ”[17]5
中山人文精神中重信尚义、忠诚爱国的精华,对于这一地区的后人具有深刻的精神感召意义。正定出身的南越王赵佗统一岭南和奉汉称臣的历史抉择,对于维护中华民族大一统具有首倡意义。
(二)增强文化认同的激励意义
中山故地传统人文精神中开放包容、坚韧侠义的传统美德,对于这一地区文化复兴具有深远的激励意义。中国共产党河北省第七次代表大会报告把新时期河北人文精神提炼为“坚韧质朴、重信尚义、宽厚包容、求实创新”。而中山忧国忧民的历史使命感和经世致用的实用理性传统,具有激励后人、昭彰爱国、文化借鉴等重要价值。尤其是位于中山故地的石家庄、保定、衡水等地,对于泛称燕赵文化心存疑惑。燕国地跨阴山、辽东,囊括京津内蒙,而河北北部所占燕国疆域仅仅是一小部分。战国时期赵的发祥地及其主要疆域在山西,河北中南部也仅是赵国一隅,因此,以燕赵文化概括河北,从地域范围上确实牵强。而战国中山全部位于河北境内,是纯粹意义上的河北诸侯。弘扬中山文化,对于河北中部地区来说,有助于增强文化认知、培植文化认同、树立文化归属感,增强人文凝聚力。
(三)文化资产的巨大价值
中山故地,不仅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而且名人辈出、人文荟萃。丰厚的名胜古迹、璀璨的文化成就昭彰其在中华民族文明史上独特的地位。这些重要的文化资源在发展旅游、影视、动漫、戏剧、美术创作等多元文化产业中是重要的文化资产。科学、有序地利用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不仅有助于提升旅游产业的文化品位、经济效益、社会效益,而且对于提升城市文化品位、优化城市形象、提升城市美誉度、增强城市的文化凝聚力,具有重要的文化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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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葛剑雄.统一与分裂——中国历史的启示[M].北京:三联书店,1994.
(责任编辑 程铁标)
On Zhongshan Culture
ZHANG Zhi-ping1,LIANG Yong2
(1.Hebe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Shijiazhuang,Hebei 050051,China;2.Shijiazhua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Shijiazhuang,Hebei 050081,China)
The name of Zhongshan came from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and it referred to a state or a prefecture,lasting over a thousand years.Zhongshan Culture is a regional culture totally within Hebei.It is extensive and profound.It is famous for its ware which integrates science and art,and inscription which integrates craft and calligraphy.And it is also well-known for its wine 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verses,multi-religion,folk art,etc. Zhongshan Culture forms traditional cultural essence of Zhongshan humanistic spirit:integrity,honesty,loyalty,courage,openness and heroism.It blends farming culture and nomadic culture,playing an important supporting role in cohesive power of culture of Hebei Province.
Zhongshan;Zhongshan Culture;historical achievement;cultural connotation;humanistic spirit
K203
:A
:1673-1972(2014)01-0026-08
2013-10-08
张志平(1953-),男,河北平山人,研究员,第十届河北省政协常委,河北省中山国文化研究会会长,主要从事西柏坡、晋察冀革命史和中山国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