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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小说中的女佣叙事

2014-04-10宋颖慧

商洛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女佣底层作家

宋颖慧

(商洛学院语言文化传播学院,陕西商洛726000)

中国现代小说中的女佣叙事

宋颖慧

(商洛学院语言文化传播学院,陕西商洛726000)

女佣叙事是中国现代文学中较为普遍和独特的叙事现象。中国现代小说中的女佣叙事总体呈现出模式化的倾向,其中苦难叙事、跨阶层的恋爱叙事和“出走”叙事是常见的三种模式。它们在不同身份和立场的作家笔下有共性,也有差异,承载着多重社会文化功能和作家的独特性思考,也给后世文学中的女佣叙事提供了一定的艺术经验和启示。

现代小说;女佣;叙事模式

“底层叙事”是新世纪文学的“热点”之一,农民、农民工、下岗工人等社会身份低微、在物质和精神生活上都面临困境的底层人物成为作家关注的重点,其中“女佣”成为许多作家笔下的亮丽风景,如李肇正的《女佣》、项小米的《二的》、余同友的《雨水落在半空里》等。其实,作为特殊的底层形象群类,女佣①在中国现代小说中已频频出现,女佣叙事也是较为普遍和独特的叙事现象,女佣故事的纵向聚合关系是有关女佣生活和命运的小说文本的深层结构和叙事模式。中国现代小说中的女佣叙事总体呈现出鲜明的模式化倾向,具体说来有以下三种。

一、苦难叙事

陈晓明在《表意的焦虑》一书中说:“没有苦难,何以有文学?”[1]395苦难是现实社会中底层女性的生活底色,也是文学写作一种重要的叙事资源。对底层女性苦难的叙述是中国现代文学中沉重且不可忽视的篇章,女佣的苦难叙事与其作为女性和仆佣的双重身份的现实境遇有关,也与时代话语的焦点变更和叙述主体的经验、旨趣相连。

“五四”时期的男作家叶圣陶和鲁迅较早地将具有女佣身份的劳动女性纳入了自己的艺术版图,他们没有细致描摹女佣在主人家的生活之苦,而是将关注的重心集中于女佣的精神苦难,着眼于启蒙立场之上的国民性批判。叶圣陶《阿凤》中以施暴者面目出现的女佣杨家娘,对童养媳的暴力行为“并不含有怨怒阿凤的意思”,而是源于爱子却又怒子不争的委屈与愤怨的宣泄。鲁迅《祝福》中丧夫、丧子的祥林嫂,被秉持礼教观念的鲁四老爷视为伤风败俗的女人,而愚昧、冷漠的柳妈更向其渲染再嫁女人在地狱受刑的恐怖,使其用尽积蓄捐了门槛,但捐门槛无法让主人改观,赎不了祥林嫂灵魂的罪孽,祥林嫂在鲁家背负了难以愈合的灵魂创伤。同时期的女作家庐隐则在《西窗风雨》中从叙述者“我”的视角出发,描写了小丫头寿儿身世、境遇的悲凄,并通过“我”对寿儿生前的关爱以及听闻寿儿之死的复杂感怀,表现了女作家对不幸生命超越阶层的哀挽与悲悯。到了20世纪30、40年代,书写女佣的作家们越来越多地关注女佣作为仆佣、作为社会人的现实苦难以及她们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所遭受的性别罹难,从而丰富了对女佣的表现视角,深化了女佣叙事的社会政治文化批判功能。30、40年代倾心于家族叙事的男作家,如巴金、李劼人、张恨水、林语堂、端木蕻良等人,热衷于表现大家庭中“被缚”丫环的苦难,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书写她们年幼被卖的凄苦出身以及在婚恋中的挣扎和痛苦,更通过鸣凤(巴金《家》)、银屏(林语堂《京华烟云》)、湘灵(端木蕻良《科尔沁旗草原》)等丫环的人生悲剧,在更深广的社会批判的背景下承继“五四”反封建和个性解放的时代主题。而王鲁彦、老舍、沙汀等男作家更关心城市家庭中受雇女佣的苦痛,并将其苦难遭际与广阔的社会背景相结合,从而使女佣苦难的书写具有了多重内涵。王鲁彦的《李妈》是从乡村到都市谋生的女佣受难的典型文本。李妈做女佣前丈夫遭遇兵灾被抓,房屋田产被飓风、水灾等自然灾害吞噬殆尽,她在生活极度窘困的情况下被迫别离幼子赴上海帮佣谋生,初做女佣时饱受丁老荐头店的盘剥和不同雇主的奴役、苛责、打骂、猜忌和诬蔑,以至于最后成为人格扭曲的“老上海”。李妈的苦难遭遇隐含着作者对乡村经济破败的认识,对动荡黑暗的社会以及城市或殖民化文明的批判。老舍《牛天赐传》中描写了由于贫穷而忍痛撇下新生儿去牛府做奶妈,并在牛府遭到排挤的纪妈的无奈、委屈、痛苦和心理畸变,表达对底层女性命运的同情以及对国民性的反思。沙汀《兽道》中的仆妇魏老婆子丧夫早寡,经历了儿媳被大兵奸污继而上吊自杀、亲家辱骂、孙子早夭、连长太太等人侮辱、儿子漠视等接二连三打击后发疯。魏老婆子的苦难遭际震撼读者心灵,寄寓了作者对军阀统治的兽道强权的批判及国民文化心理的反思。相比较而言,30、40年代女作家对女佣苦难的叙述主要有两种倾向:其一,将女佣的苦难整合到阶级压迫的序列中,如萧红的《桥》、杨刚的《爱香》以及张爱玲的《小艾》等,都站在底层女性的立场上,叙写了女佣备受地主婆的役使、辱骂甚或暴力殴打等。其二,重点叙述的不是女佣作为受雇者所受的压迫和摧残,而是身为女性所受的男权社会及其道德理念的压迫。如冰心《张嫂》中童养媳出身的张嫂,丈夫良懦,备受恶婆婆折磨,但反被磨砺得硬朗和坚强,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与不同雇主的关系;罗淑《刘嫂》中的刘嫂,少时被拐作使女并遭主人强暴而后逐出,产在茅厕中的孩子早亡,嫁过三次男人都遭其虐打,但却在苦难中顽强生存,对主人不卑不亢;杨刚《母难》中的吴妈,宁做自立吃苦的女佣也坚决不回家向暴虐不忠的丈夫屈从。这类对女佣苦难的叙事逸出了阶级压迫、阶级剥削的时代主流话语,彰显女性的主体能动性,潜在地瓦解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权威和规范。总之,就中国现代小说中的女佣叙事而言,女佣的精神苦难和肉体苦难都受到了作家的重视,“它使所有立志改革的人们看到了这种可悲的魂灵,激发了他们拯救这种‘灵魂’的紧迫感和自觉性。”[2]141而部分女作家对苦难女佣的坚忍性格的表现给女佣叙事注入了新鲜的力量。

二、跨阶层的恋爱叙事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才子佳人”是常见的爱情叙事模式,其中“佳人”多为身份高贵的“小姐”,而小姐身旁的婢女丫环通常扮演着为男女主人公牵线搭桥的“红娘”角色,典型的如《西厢记》中的红娘,而作为幸福婚姻“推手”的“红娘”也成为中国古典文学中倡导自由婚恋的象征性人物。到了现代文学中,婢女丫环的角色设置呈现为两大倾向,一种是“红娘”角色的延续,男女主人公自由恋爱的辅助者,如郭沫若《卓文君》中的红箫,吴祖光《风雪夜归人》中的兰儿,陈大悲《幽兰女士》中的珍儿以及沈祖棻《暮春之夜》中的阿红等;另一种是自由恋爱的向往者和追求者,如巴金《家》中的鸣凤、林语堂《京华烟云》中的银屏、张恨水《金粉世家》中的小怜等。对于后者的形象塑造,跨阶层的恋爱叙事成为常见的模式,主要表现为“丫环和少爷”的恋爱叙事。这在《红楼梦》中已见端倪,像丫头小红对贾芸,龄官对贾蔷皆存隐秘爱恋,但贾芸和贾蔷都还只是贾府的“穷本家”,即便在与少爷宝玉关系密切的丫环中,袭人等只是为自己的前途做功利性的打算,并没有“爱”上少爷,晴雯“与宝玉在形式上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但实质上却是一种真诚相待、相互尊重的朋友关系”[3]。而现代小说中丫环与少爷的婚恋叙事颇为常见,主要出现在20世纪30、40年代家族题材的小说之中,如鸣凤与觉慧、翠环与觉新(巴金《家》),银屏与体仁、暗香与经亚(林语堂《京华烟云》),小怜与柳春江(张恨水《金粉世家》),湘灵与丁宁(端木蕻良《科尔沁旗草原》),金香与宝初(张爱玲《郁金香》)。丫环与少爷的婚恋叙事在不同作家笔下呈现出多样化的景观:就过程而言,有的日久生情,有的一见钟情,有的痴情单恋,有的暧昧不明;就结局而言,有的生死永诀,有的修成正果,有的陌路相隔。其中,美丽、善良、勤劳是跨阶层恋爱叙事中丫环形象的普遍特征,也是作家底层想象和审美理想的重要体现,而少爷则或多或少受到了新式思想的影响,他们婚恋的阻力,主要源于封建家长,另外还有男性自身的弱点。

不同类型、不同结局的跨阶层婚恋叙事主要具有以下社会文化功能:其一,借“灰姑娘”之死,批判封建家长制和封建等级观念。巴金笔下善良聪慧的鸣凤,不甘“下人”之位,爱上了觉慧少爷,在一定程度上觉醒了做“人”的权利的内心需求,但其命运却遭到了专制家长的拨弄,冷漠、专横的高老太爷随兴要将其当作礼物赠送给年逾花甲的冯乐山做姨太太,这无情地碾碎了她的爱情幻梦,她以投湖自戕的方式向封建家长和婚配不由自主的等级“宿命”发出了控诉之声;林语堂笔下美丽妖娆的银屏,不安为奴的“本分”,想登上少奶奶之位,却遭到专制家长姚太太的嫉妒和百般阻挠,最终因其子被姚太太夺走而决绝地自缢;还有端木蕻良笔下的湘灵,怀有身孕后执着地守候少爷丁宁的归来,却惨遭丁母毒手,被强制灌药后身亡。鸣凤等丫环的爱情悲剧与其为奴的身份和封建专制家长的“从中作梗”密不可分,作者借此控诉了专制家长的罪恶和主奴尊卑的不合理,也揭示出大家族日趋衰败的命运。其二,经由“麻雀变凤凰”,满足底层幻想,缓和阶层矛盾。如《激流三部曲》中被“遵照三叔遗命”的觉新收房做了续弦的翠环、《京华烟云》中爱上经亚并顺利成为其续弦的暗香、《金粉世家》中与柳春江私奔并成为其妻子的小怜等,她们是比《红楼梦》中的“矫杏”还“侥幸”的丫环,不仅恋上了身份、地位较高的“少爷”,还成为了对方的正妻或续弦,而且被其真挚爱恋、平等相待,尤其是翠环和暗香,她们的“麻雀变凤凰”,与封建家长的仁善、通达密切相关。这种团圆篇章“在门当户对的社会时代语境下,为人性本能欲望的实现开辟了一条例外通道,给意外情况的发生提供了一条缝隙,让不可能成为可能,这对既定社会秩序来说,无形中也就构成了一种解构的力量”[4],缓和了壁垒森严的阶层矛盾,寄寓了作者和底层女性的美丽想象。其三,通过丫环和少爷陌路相隔的苍凉结局,表达对底层女性命运的悲哀和同情,凸显女性的安分自立,剖示男性弱点。典型的如张爱玲《郁金香》中的女仆金香与大少爷宝初,二人真心相爱,宝初对金香认真而含蓄,迥异于二少爷宝余对金香的轻浮举止,但宝初的爱是有限度的,也是颇为软弱的,他给金香的“告白”是如此的温吞绵软:“我想……将来等我……事情做得好一点的时候,我我……我想法子……那时候……”“其实宝初话一说出了口听着便也觉得不像会是真的,可是仍旧嘴硬”[5]229。面对现实,宝初无意于抗争,被动服从了命运的安排,而金香则一直未存奢望,勤劳本分,在艰难生活中辛苦辗转。张爱玲站在女性立场上演绎了人世的悲凉和命运的无奈,彰显了女性的自力更生和男性的自私、软弱,不同于巴金、端木蕻良等男作家对女佣自卑和渴望男性拯救的描摹刻画。

三、“出走”叙事

建立在转折时代人们价值转换的情感、经验或历史想象的基础之上,“出走”的行为及其叙事话语大量涌现。在现代文学作品中,许多作家借助于“走”以及“走向”的叙述与描写,彰显背离传统和皈依现代的意向[6]。现代作家笔下出走的女性主体,多为新式知识女性,她们受到了平等、自由等社会新思潮和时代新精神的深刻影响,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她们的出走主要是反对封建婚姻,要求爱情自由和婚姻自主,反抗传统的压制和束缚,要求人格独立和个性自由,这在胡适的《终身大事》、鲁迅的《伤逝》、郭沫若的《卓文君》、曹禺的《日出》等作品中都有涉及。其实,不止是上层知识女性,作为底层劳动者的女佣,与其有关的“出走”叙事也颇为常见。

中国现代小说中与女佣有关的“出走”叙事主要可分为两种情况:其一,丫环的出逃。如林徽因《文珍》中的文珍,不愿自己的婚姻被随意摆弄,抗主之命,勇敢地在“中秋节后快要出嫁以前逃跑”;李劼人“大河小说”中的春秀,不满被拐后的苦难生活,果敢地带着男仆逃离了主家。这种“丫环出走”的叙事,是对当时社会中婢女生存状态的一种反映,因为“终清一代,奴婢大量逃亡的问题一直存在。逃亡是广大奴婢摆脱被奴役地位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反抗奴主压迫的一种斗争形式。”[7]145不过“‘逃离’虽是一种真实生活情境,一经书写,便成为女性求取解放当中的一个重要的文化母题。”[8]45林徽因、李劼人等作家笔下的丫环们,积极追求自由、解放,不做包办婚姻的顺从者,而且充分发挥自我主体性,积极反抗自己“低人一等”的为奴命运,既表现出对传统观念的反叛,同时也传达着新旧社会交替时期阶级解放的新声。其二,佣妇的离乡。中国封建宗法、礼教制度在文化规范上区分男女内外,将女性和社会隔离,让她们“安坐”家庭的囚徒。随着时代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女性解放运动开展后,“主内”的家庭妇女开始纷纷走向社会,但中国现代社会提供给劳动妇女的职业还十分有限,缺乏文化素养的她们只能继续发挥女性原有的家庭职能,去做卑贱、受压迫的“家庭奴隶”。许多传统的乡村女性,尤其是为人妻、人母的中年妇女,陆续踏出家门、背井离乡,进入市镇的雇主之家,靠出卖劳动力或者自己的乳汁(做奶妈)去赚钱谋生。“五四”作家笔下被迫出走,去市镇做帮佣的佣妇是缘于对宗法文化的逃离,如《祝福》中逃到鲁四老爷家做女佣的寡妇祥林嫂,是因为反抗恶婆婆为获利而逼其再嫁的野蛮举动,《一生》中逃到城里当女佣的“她”,是由于难忍公婆和丈夫的虐待。到了20世纪30年代,作家笔下走出家门的佣妇,依然是环境所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社会及家庭原因导致的经济过于窘困,不得不进城谋求生存之本。如《杨嫂》中的杨嫂初到城中做奶妈是由于“在丈夫死后无法维持生活”;《牛天赐传》中的纪妈,无奈舍子进城做奶妈是因为农村经济破产导致的生计之艰;《李妈》中的农妇李妈,面对丈夫失踪,栖身之所荡然无存的生存困境,万般无奈之下才强忍别子之痛,背井离乡去大城市谋求娘姨的工作来维系生计。虽然佣妇在城中可以赚得赖以生存的金钱资本,但却无法获得幸福感和归宿感,甚至被金钱和畸形的都市伦理所“异化”,产生了人格的“畸变”和道德的“沦落”。为谋生计而致母亲人格撕裂的奶妈纪妈,以及褪去了质朴的乡村气息,染上功利狡猾、世俗蛮横的殖民都市色彩的娘姨李妈等底层佣妇,是中国黑暗现实和畸形社会文化的产物,作家对其被迫出走以及出走后的不幸命运表示深切的同情,同时也通过其苦难遭际进行了强烈的社会和文化批判。到了20世纪40年代,张爱玲对离乡进城的佣妇进行了别有韵味的崭新书写。如《桂花蒸阿小悲秋》中离开苏州乡下,在殖民都市上海的洋人家庭中帮佣的丁阿小,是一个实现了从乡村向都市转型,兼容了农妇的坚韧与现代都市道德的成熟的女佣。虽然地位低下、处境艰困,但是她自足、自尊,勤苦耐劳,尽忠职守且有理有节,心态健康而坚强,以自己独有的方式踏实存活,显现了张爱玲对底层冷静、理性的写作心态和对人生安稳一面的追求。

四、结语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历史的进步,女佣的生存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新变化,新型的服务于他人的平等雇佣关系中的女佣群体正在蓬勃兴起并日益壮大,“家政”也成为一种社会行业而迅速崛起。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农村女性离开乡土,到现代都市家庭中谋求生存和发展,更有人将当保姆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随着保姆行业的“走俏”,主佣关系问题的凸显,女佣在社会和文学中越来越吸人眼球。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田教授家的二十八个保姆》《保姆》等电视剧成为热播的电视连续剧,尤其在新世纪“底层写作”已成为不容忽略的创作潮流的时候,关注女佣叙事,回溯新文学历史中女佣的叙事模式,剖析现代作家对女佣的叙事立场、态度及表现宗旨等可以给当前作家以诸多启示,也对克服当前底层文学中存在的诸如渲染生活苦难、崇尚道德批判以及偏重底层女性的欲望化书写等问题,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注释:

①本文的女佣,指的是在人身或经济上依附主家,受主家驱使或多或少从事家务劳动的女性,主要包括“被缚”的妙龄丫环形象和“自由”的已婚佣妇形象。参见拙文《中国20世纪30年代小说中的女佣形象初探》,《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1]陈晓明.表意的焦虑——历史祛魅与当代文学变革[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395.

[2]陈继会.拯救与重建:20世纪中国小说文化精神[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141.

[3]王彩玲.《红楼梦》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J].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03,19(9):14.

[4]吴彦.张恨水言情小说中的灰姑娘原型叙事[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95.

[5]张爱玲.郁金香[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229.

[6]咸立强.出走话语的叙事技巧与审美意蕴探析[J].重庆社会科学.2006(11):36.

[7]韦庆远,吴奇衍,鲁素.清代奴婢制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2:145.

[7]徐坤.20世纪女性写作的生长点[M]//王红旗.中国女性文化:3卷.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2003:45.

(责任编辑:罗建周)

A Study on M aid Narrative in Chinese M odern Novels

SONG Ying-hui
(School of Language and Cultural Communication,Shangluo University,Shangluo 726000,Shaanxi)

Narrative of maids is common and unique narration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This kind of narration represents a trend of being patternized in general,among which narrative of distress, narrative of love stories between different classes,narrative of"Running-away"are three of the most common modes.Written by writers with different status and standpoints,these modes not only share commonness but also differ in many aspects.These modes carried multipal social and cultural functions and unique thinking of the writers.Meanwhile,they also provide certain artistic experiences and inspirations to the narrative of maids in the later literature.

modern novels;maid;narrative mode

I206.6

:A

:1674-0033(2014)03-0037-04

10.13440/j.slxy.1674-0033.2014.03.008

2014-03-23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11JK0259)

宋颖慧,女,山东枣庄人,硕士,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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