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的政府体制与瑞典艺术委员会职能研究*

崔 丽

（上海浦东图书馆，上海 201204）

瑞典的政府体制与瑞典艺术委员会职能研究*

崔 丽

（上海浦东图书馆，上海 201204）

瑞典文化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是分离的。在国家层面，文化政策主要由文化部制定，确定国家文化政策的长期目标。文化政策的实施主要是文化部下属政府机关的职责，其中瑞典艺术委员会行使着重要职能。本文重点研究瑞典艺术委员会的职能，包括管理体制、运作方式和绩效评估。

瑞典艺术委员会 文化管理体制 瑞典

瑞典王国位于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东南部，面积45万平方公里，人口900多万，是世界上最富裕和科技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1］。瑞典文化政策可追溯至十七世纪，当时设立了档案和遗址的政府机构［2］。现代意义上的瑞典文化政策在二十世纪20年代至70年代之间逐渐形成，在1974年左右得到巩固，并自那时起一直保持着相对稳定［3］。瑞典文化政策的制定主要由文化部负责，而文化政策的实施主要由文化部下属的政府机关承担，其中瑞典艺术委员会是最重要的实施文化政策的机构［2］。

1 瑞典的政府体制

瑞典每四年举行一次大选，由选民决定哪个政党将在瑞典议会（Riksdag）、省政府委员会和自治市政府中代表他们行使权力。议会委任首相，再由首相组建政府。首相亲自选定大臣并组建内阁，确定各大臣分管的部门。首相和内阁成员共同组成政府。政府的主要职责是：向议会递交议案；落实议会决议；针对预算中的项目开支，分配议会划拨的资金；在欧盟中代表瑞典；与其他国家签订协议；为其他管理机构未覆盖的行政区域做出决策；指导执行机构的活动和工作［4］。

政府的使命通过它领导的政府办公室和其下属的336个（2012年数据）政府机关协助完成。政府办公室包括首相办公室，行政事务办公室和包括文化部在内的11个部委。政府机关是政府贯彻和落实政策最重要的工具。每个机关最基本的政策工具是一套条例形式的政府指令。政府有时起草其他类型的条例或采取特殊的决策指挥机关运作。年度拨款指示为每个机关建立一个经济框架和其活动宗旨及重点。此外，政府委任机关的总干事。2012年瑞典政府办公室共有4 600名雇员，其中约200名是政治任命的部长和官员［5］。

瑞典国内政府机构分三级：国家级、地区级和地方级。此外，自1995年瑞典加入欧盟以来，欧洲级政府机构已变得日益重要。按地区级划分，瑞典共分为21个省。这一级的政治任务由省政府委员会执行。按地方级划分，瑞典共有290个自治市，每个自治市均设有一个选举产生的议会或委员会。1995年加入欧盟后，瑞典便新增了一个更高的政府级别：欧洲级。作为欧盟成员国，瑞典必须遵循欧盟现行法规体系［4］。

2 瑞典文化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2.1 文化政策的制定

每年，瑞典政府提出约200个法案供议会批准，其中一些包含新的立法提案，而其他的涉及对现有法规的重要或次要修订。立法的全过程，涉及几个步骤。首先，政府任命一个调查委员调查它想要实施的先决条件。政府规定了该委员会的职权范围，指定要解决问题的范围和性质。在完成其指定的工作后，该委员会起草并提交给政府一份报告，并在瑞典政府官方报告系列中出版。该报告提交给一些机关和机构审议，以及立法委员会检查法律方面问题。

然后，政府起草一份提案或一项法案，提交给瑞典议会。该法案由一个议会委员会审查和处理。接着，瑞典议会提交该法案进行表决，如获批准，将颁布新的法律，并公布在瑞典法典中。政府法案或提案经常是大的整体决策，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社会［6］。

政府在文化政策中的主要责任是通过适当的部委（主要是文化部）及相关机构协调和制定文化政策的长期规划。2007年和2008年，瑞典文化政策委员会对文化政策进行了评估。2009年基于该委员会建议的政府文化法案被议会通过，阐述了以下瑞典文化政策目标［3］：

“文化应该是一个在自由表达基础上的动态的，具有挑战性的和独立的力量。每个人都应能参与文化生活。创造力，多样性和艺术质量应该标志着社会的发展。为达到目标，文化政策应该：促进每个人的文化体验，文化教育的机会并培养他们的创新能力；促进质量和艺术更新；促进一个保存，使用和发展着的文化遗产；促进国际和跨文化的交流与合作；以及特别注意儿童和年轻人的文化权利。”

2.2 文化政策的实施

瑞典政治系统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政策制定与实施的分离。政府和部委涉及政策制定和经费分配，而政策的实施是部委下属机关的职责。每个部委负责一些政府机关。这些机关执行法律并开展议会和政府决定的活动。政府为机关的活动确定目标和指导方针，并分配资源，但它并不决定机关如何执行法律，或者在具体事务上应该决定什么［7］。2012年文化部负责23个机关，其中瑞典艺术委员会是最重要的实施文化政策的政府机关。

3 瑞典艺术委员会的职能［8］

瑞典艺术委员会是一个政府机关，其主要任务是贯彻落实由政府和议会决定的国家文化政策。委员会负责：对表演艺术、音乐、文学、艺术期刊和公共图书馆，以及美术、博物馆和展览等分配国家文化资金；通过评估国家在文化领域的支出等，为瑞典政府提供制定文化政策所需的基本数据；提供有关文化和文化政策的信息。瑞典艺术委员会支持和发起国家、地区、自治市和瑞典文化生活的代表，例如图书馆、博物馆和表演艺术中心之间的互动。其目的是维护和发展瑞典国家文化政策，促进文化多样性和文化供给在地理位置上的均等分布。

3.1 管理体制

瑞典艺术委员会的职权范围由瑞典政府和议会决定，委员会的预算每年由瑞典政府决定。瑞典艺术委员会的活动受国家文化政策目标的驱动，并接受政府和议会职权范围内的领导以及法律和各种规章的规范。

瑞典艺术委员会有80名员工，大多在表演艺术、艺术、博物馆、文学和图书馆的部门工作，并设一个主席和一个总干事。瑞典艺术委员会理事会决定包括预算、业务政策和其他重大事务。该理事会还掌管若干基金相关事宜。为了确保在艺术的各个分支分配基金的专业知识，理事会任命了由相关主题合格的专家组成的工作组和咨询组。工作组对于有关基金问题作出独立决定，而咨询组将他们的建议提交给理事会，随后达成决定。瑞典艺术委员会的负责人——总干事，决定日常运作、人事事项和一定的基金。

3.2 运作方式

3.2.1 分配基金和支持文化活动

瑞典文化领域的国家资助金额每年约68亿瑞典克朗，相当于政府总开支的0.8％。其中，瑞典艺术委员会分配的金额约18亿瑞典克朗，以基金的形式资助表演艺术、当代艺术和博物馆，以及文学、艺术期刊和图书馆等。

这笔资金的大部分，约10亿瑞典克朗，给予表演艺术。剧院、各种乐团和舞蹈团遍布瑞典各地，在这些文化机构工作和表演的人员都在自己的艺术领域受过专业训练。省议会和地区当局也通过委员会获得国家资金，用以促进各省的音乐事业。

独立的戏剧、舞蹈和音乐团体也可获得委员会的资助。在瑞典，这些团体频繁地巡回演出，经常是为儿童和青少年表演。

其他委员会分配的国家资金的受益者是安排音乐会和舞蹈表演的组织，一些美术馆和音乐家、艺术家、作家、工艺品从业者和摄影师等专业组织。

保障言论自由是国家文化政策的目标之一，而艺术期刊提供了一个辩论的论坛，使得许多不同的声音都能被听到。然而，在瑞典，在商店或报摊往往很难得到这些期刊。因此，委员会正致力于增加艺术期刊的发行和阅读。为此，委员会为自治市图书馆提供订购补助，为期刊社扩大发行提供支持。

瑞典艺术委员会也促进了文学出版和录制音乐（录音制品）的质量和多样性。这意味着委员会能够为瑞典的出版商和唱片公司提供资金，以出版无论是艺术方面，还是文化政策方面都具有价值的新

创作的作品。委员会还保证，通过全国各地的市立图书馆，广大市民可以借到公共资金资助的文学作品。

委员会分配资金资助绘画艺术和设计，同时资助全国各地的省博物馆。省博物馆，以及省剧院、省音乐团体和省图书馆是文化机构网络的组成部分，有助于实现瑞典的文化政策目标。

瑞典艺术委员会分配40多种不同的基金，每年约收到7000个申请，其中大约一半能获得资助［9］。

3.2.2 保障所有人的文化权利

促进儿童和青少年的文化权利，鼓励文化多样性和促进平等，是瑞典政府给予委员会的任务，这些问题必须在所有业务领域得到处理。

瑞典艺术委员会亦负责文化领域的残疾人政策。瑞典各地的文化机构，在制定提高残疾人进入各类文化设施的机会与正常人一样积极参与文化生活的计划时，得到资助。

3.2.3 在代表国家政府与地区和地方各级政府合作［3］

有多个政府机关，但主要是瑞典艺术委员会和国家遗产委员会，与地区和地方各级政府合作并提供资助。根据2009年引入的“文化合作模式”，国家和地区两级之间在文化政策上的合作目前正在改革。在这种模式下，只要代表国家政府的瑞典艺术委员会批准了地区政府的文化政策计划，那么国家政府支持地区文化机构和政策的资金就可以转移给地区政府。2011年这一做法在5个地区进行试点，在2012年，又有11个地区跟进，瑞典艺术委员会负责协调此过程。

3.2.4 参与国际文化活动

瑞典艺术委员会参与了许多国际合作项目，并拥有广泛的国际联系网络。该会的国际任务包括林格伦纪念奖和瑞典文化联络点，即欧盟文化联络办公室。

阿斯特丽德·林格伦纪念文学奖，是由瑞典政府于2002年成立的一个文学奖，该奖项的目的是加强和提高世界各地的儿童和青少年对文学的兴趣，并促进儿童的权利。该奖项每年颁发一次，由瑞典艺术委员会管理。在世的作家、插画家、说书人以及为阅读推广作出有价值贡献的个人或组织，都是该奖项合适的候选人。500万瑞典克朗的奖金，使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儿童和青少年文学奖和第二大的文学奖。

瑞典政府要求瑞典艺术委员会，负责跟踪和提供有关欧盟在文化领域的政策和活动信息。艺术委员会与国家遗产委员会一起，运行瑞典文化欧盟联络办公室，瑞典文化联络点。这样的办公室在29个国家运行，目标是促进欧洲文化战线上的合作，特别强调在文化领域的欧洲网络和组织中，每个国家参与文化合作项目。

瑞典艺术委员会可以为国际文化交流活动提供资金，涉及委员会从事的表演艺术、艺术和设计、博物馆、文学、艺术期刊和图书馆等文化生活的每个领域。资金用于补贴差旅费，例如，国际艺术家在瑞典境内的酒店及旅行费用。

3.2.5 提供文化领域的统计数据

瑞典艺术委员会定期提供文化领域的统计数据，包括戏剧、音乐、舞蹈、图书馆和成人教育协会，并调查大众参与文化活动的程度。这些数据为评估文化政策的效果提供了信息，而且有助于确定文化资金是否被合理地分配［10］。

3.3 绩效评估

瑞典艺术委员会每年要向政府提交一份年度报告，包含开支、收入、业绩和其他信息。在年度报告的基础上，政府可以跟踪和评估委员会的业务绩效。年度报告连同委员会提交的预算数据，构成下一年度国家预算和拨款工作的基础。

2011年8月，瑞典公共管理局发布了瑞典艺术委员会分析报告［11］。报告认为，近年来，文化和艺术领域发生了一些变化。如2009年，瑞典议会通过了新的文化政策国家目标；地区政府在分配政府文化资金上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在某些情况下，国家政府机关在文化领域的功能被重新分配，而且一些新的文化机关已开始工作。因此，瑞典艺术委员会正处于一个新的阶段，它的角色和职能需要进行调整，以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并满足当前和未来的需求。

该报告对瑞典艺术委员会的工作进行了分析，提出了许多具体意见和具有可操作性的改进建议，主要有：（1）明确艺术委员会在合作模式中的职能；（2）明确文化政策分析机关与艺术委员会之间的分工；（3）应该减少政府的详细控制；（4）专项拨款不应该被用来实施艺术委员会的活动；（5）应该强调艺术委员会的活动所带来的结果；（6）确定不同活动的成本应该变得更容易；（7）特殊促进措施应单独报告。

〔1〕瑞典概况［EB/OL］.http://www.sweden.cn/about/quickfacts/.［2013－10－27］

〔2〕Sweden.Culturelink Network－Cultural Policy Database.［EB/OL］.http://www.culturelink.org/culpol/sweden.html.［2013－10－18］

〔3〕Tobias HARDING.Compendium ofCultural Policiesand Trends in Europe：Sweden.［EB/OL］.http://www.culturalpolicies.net/down/sweden＿112012.pdf.［2013－04－25］

〔4〕瑞典的政府体制.［EB/OL］.http://www.sweden.cn/fileadmin/user＿upload/SwedenCN/ABOUT/fact＿sheet－Swedish＿government.pdf.［2013－10－19］

〔5〕Facts and Figures 2012－Swedish Government Offices Yearbook.Information Rosenbad，Government Offices of Sweden，and Blomquist Annonsbyr？AB，September 2013.［EB/OL］.www.government.se.［2013－10－24］

〔6〕Lisbeth Lindstr？m.National Cultural Policies：The Swedish Case.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sian Social Science，2013，3（3）：814－832

〔7〕Agencies，companies and foundations，etc.within the Ministry of Culture＇s area of activities.［EB/OL］.http://www.government.se/sb/d/9197.［2013－10－29］

〔8〕Swedish Arts Council.［EB/OL］.http://www.kulturradet.se/en/In－English/.［2013－11－08］

〔9〕How public agencies are governed.［EB/OL］.http://www.government.se/sb/d/575/a/127133.［2013－11－17］

〔10〕Swedish Arts Council.［EB/OL］.http://www.kulturradet.se/Documents/publikationer/2012/swedish＿arts＿council.pdf.［2013－11－17］

〔11〕Agency analysis of the Swedish Arts Council（2011：18）.［EB/OL］.http://www.statskontoret.se/in－english/publications/2011/agency－analysis－of－the－swedish－arts－council－201118/.［2013－11－7］

Government System of Sweden and the Functions of Swedish Arts Council

Cui Li

In Sweden，cultural policy formul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are separated.At the national level，the cultural policy is formulated mainly by the Ministry of Culture，to determine the long－term objective of the national cultural policy.Implementation of cultural policy ismainly the responsibility of government agencies under the Ministry of Culture，in which the Swedish Arts Council perform important functions.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functions of the Swedish Arts Council，including themanagement system，operation mode a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wedish arts council；Cultural administrative system；Sweden

G153.20

A

崔丽，上海浦东图书馆，馆员，硕士。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加快公共文化立法，提高文化建设法制化水平研究”（批准号：12＆ZD032）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