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看补课
2014-04-09樊欣正路
本刊记者_樊欣正路
回家看补课
本刊记者_樊欣正路
我于2014年1月22日到家。家人都在忙碌——为了过年。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婶子不能再伴随弟弟同去补课。因而我就被委以重任,随同我的弟弟一同去补习班,并做课堂笔记,我无言。早上10时左右,我和弟弟从家中出发,乘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抵达某教育机构。
该教育机构房间有两室一厅,同时上三堂课。大门紧闭,窗户还拉上了窗帘。每到快要上课的时候,一群戴眼镜的“熊孩子”鱼贯而入,小小的房间瞬间被二十几号人挤得满满当当。最后几排坐着家长,小声议论着孩子的成绩和学习方法。孩子们则找到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起,乱哄哄地聊着游戏,没做完作业的则埋头抄写他人的答案。
第一堂课是数学课,一位中年女教师风尘仆仆地走进房间。丢下手中东西就开始检查上节课的作业,一边讽刺和挖苦一些做得差的学生。教师每次“精妙”的挖苦都能引来其他学生的哄笑和家长的议论,被挖苦的学生则低头不语。
恍惚地过了第一堂课,午饭没有时间吃,只能在街边买些零食,匆忙赶到英语课的上课地点,重复着同样的事。下午3时左右结课回家,但回家并不意味着放松,还有补习作业要做。弟弟需要戴着已经400度的眼镜,坐在桌前继续消耗1~2小时。在这之后才是他自由活动的时间。
在陪同我弟弟上课的几天里,我在最后一排作为家长听课的时候,恍然有种回到初中时代的感觉,除了记笔记以外,我没有对任何课程留下印象。但学习的压力似乎也传达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如芒在背。弟弟却似乎完全无忧无虑,枯燥的作业完成了之后,依旧活蹦乱跳,盘算着应该找谁玩,玩什么。他只有时会向我诉苦,说自己学习多累,而我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我的经历与他相同。
农历新年之后,我的高中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约20余人参加。叙旧之时,一个人问另外一个:“你现在是在教育机构还是打算自立门户?”被问到的那个人回答道:“不干了,我向学校申请,已经不打算继续干下去。”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已前往某知名教育机构,成为任课教师。我对此倒并不惊讶,因为早已知晓他为初中学生补课的事宜。我惊讶的是他们接下来谈话的内容。
“你一个人收多少钱?”有人问。“80元。”“大班型还是小班型?”“大班型。”问者惊讶:“收那么多?我最多只能收60元。”
他便得意起来,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成功经验。据他自己说,给初中生上课,要做的不是把课上好,而是要做学生的“明星”。“我给初中生讲英语,口语从来不练,都是讲语法,分析句式等等。”关键在于要恩威并施,“适当的使用体罚和羞辱,然后再和颜悦色地和学生聊天。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让学生认为,教师正在关心他、关注他。最后的结果是,学生单纯因为喜欢老师而不愿再找他人。至于涨价,则是在以上工作完成之后才能提上日程。“你就是不会涨价,所以才一直停留在每节课60元。不管你每天上几节课,你必须空出一节课。这节课就是用来涨价的。”按照他的说法,空出这一节课,是为了让学生或家长提出要求。“一旦他们要求我多讲一些,我就会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告诉他们,我只空一节课了,而且我也想多休息休息。”这样说来,家长自然会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