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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使翻译成为可能
——克罗齐文学翻译思想再解读

2014-04-09赵颖

山东外语教学 2014年2期
关键词:直觉艺术作品原文

赵颖

(河南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想象使翻译成为可能
——克罗齐文学翻译思想再解读

赵颖

(河南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克罗齐认为,逻辑的方法和机械复制思想所追求的原文与译文间的“同一”会使翻译成为不可能;不过,艺术作品之间类似点的存在,又会使翻译具有相对的可能性。后者主要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审美鉴赏中想象的“设身处地”可以保证原文与译文之间的相似与“相通”;第二、基于“相通”基础上的想象的再创造能够让译文获得独创的艺术价值。有鉴于此,将想象引入翻译,弃“同”取“通”,翻译,作为“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便应该是可能的。

克罗齐;想象;文学翻译;通而不同;意象再造

1.0 引言

想象能够使克罗齐(Benedetto Croce,1866-1952)所讨论的文学翻译具有相对的可能性。克罗齐作为20世纪颇具影响力的美学家提出了很多全新的美学理念,其中也包含了他对文学翻译的认识。他从艺术不可分门别类出发,提出翻译的不可能性,继而指出,由于“表现品”抑或艺术作品之间类似点的存在,翻译又具有相对的可能性。尽管没有长篇大论的详尽分析,他就翻译可能性问题提出的独到见解却蕴含了丰富的内涵,值得我们深入挖掘。遗憾的是,国内对克罗齐翻译观的研究并不多。就笔者读书所见,有高金岭(2008)从诗歌翻译的对象、过程、本质与可译性等问题入手,来探讨克罗齐的译诗思想。林语堂(1984:432)从“相对可能性”出发,得出翻译即创造的结论。胡兆云(2003)撰文指出,克罗齐的翻译观是表现主义的翻译观。谭载喜(2000:219)则认为“文学作品不能完全移植,文学翻译只能是艺术的再创造”。谭先生的说法较为全面,但就《西方翻译简史》的整体格局而言,不可能给克罗齐的翻译思想过多的篇幅。胡兆云仅以例证来证实克罗齐的翻译理念,并没有就他的翻译观本身做出条分缕析的说明。简而言之,到底是什么使翻译成为不可能?又是什么使翻译成为可能?相对可能的翻译具有什么样的特点?这些问题在诸多学者的论述中都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解释。因此,笔者不揣浅陋,试图就这些问题做一个初步的解答,并提出自己的观点。当然,要回答这些问题,首先还得从克罗齐“直觉即表现”的美学思想①谈起。

2.0 克罗齐“艺术即直觉”的美学思想

克罗齐是意大利哲学家、美学家、历史学家和文艺批评家。他一生著述丰厚,其中最主要的论著是四卷本的《精神哲学》,包括《美学》(1902)、《逻辑学》(1905-1909)、《实践哲学》(1909)和《历史学》(1914)。《美学》和以后发表的《美学纲要》及《诗论》,构建了克罗齐的主要美学思想,简单说来,就是“艺术即直觉,即表现”。朱光潜用一系列等式来对它加以说明:“最基层的感性认识活动=直觉=想象=表观=抒情的表现=艺术=创造=欣赏(=再造)=美(=成功的表现)”。(朱光潜,2004:187)以下围绕这个公式,简单介绍一下他的美学思想。

直觉是克罗齐美学思想的核心概念。依他之见,认识分为直觉和概念,直觉是认识的起点;从直觉可以上升到概念。直觉自身可以独自存在,概念却必须依存于直觉、包含直觉。直觉和概念的价值取向分别是美和真,它们分属于美学和逻辑学的研究范围。作为基层的感性认识活动,直觉由想象而起,产生的是个别事物的“意象”。“意象”是克罗齐所提出的“表象”、“表观”或“表现”的另一种说法。不过,“意象”并不是把藏在心里的东西“现”在“表”面上来。相反,“意象”是心灵主动的赋形活动。事物触发感受,心灵以直觉抓住它的完整形象,这完整形象的形成即是表现,即是直觉,亦即是艺术。直觉与表现不可分割,直觉同时就是表现。换一个角度来说,由于直觉就是心灵的赋形活动,则直觉抑或艺术在内心就已完成,不涉及外在的媒介或“物理的事实”。物理的媒介,如语文、颜色、声音、线条之类,只是为了留下让旁人欣赏的痕迹,将艺术传达在外时才加以使用。换言之,克罗齐认为,诗、散文这样的文字组合,歌剧、交响乐这样的声音组合,图画、雕像这样的线条组合,不过是为了艺术再造或回想所使用的物理刺激物。但正是有了这些物理媒介的存在,审美鉴赏与再造才有了可能。克罗齐指出,审美鉴赏和艺术创造都要利用直觉,它们没有质的区分只有量的分别。前者,简单说来,就是利用直觉来再造艺术家所创造的抒情“意象”,从而得到和作者本人相似的体会和感动。

由于克罗齐认为,不成功的表现就不能算是表现,所以艺术作品的价值,便是美,便是成功的表现。此外,由于艺术就是直觉,而直觉在定义上既然先于概念而不依存于概念,所以作为成功表现的艺术不属于概念和逻辑的活动。进一步说来,由于直觉与个体生命相连,是作为个体的人在一定情境下的情感表现,它不依赖于、也不可能依赖于概念的“同一”,因此,不可用抽象的方法对艺术作品分门别类。正是基于对艺术表现唯一性的认识,克罗齐提出文学翻译的不可能性。

3.0 翻译的不可能性

克罗齐认为艺术表现变化无穷,不可分门别类,想象创造的个体“意象”,虽同为表现品或艺术作品,彼此却无法互换。“与这道理相关的一个道理是翻译的不可能性;如果翻译冒充可以改造某一表现品为另一表现品,如移瓶注酒那样,那就是不可能的”。(克罗齐,2007:96)他认为翻译作为对艺术作品的再加工,只能采取逻辑的办法,但使用逻辑的方法却无法把一件艺术作品化为同样可以称为艺术作品的另一件作品。因此,翻译,依他之见,“不外(一)减少剥损,以及(二)取原文摆在熔炉里,和翻译者亲身的印象融合起来,创造一个新的表现品。就第一个情形来说,表现品始终还是原文的那一个,翻译既[然]有几分欠缺,就不是真正的表现品;就第二个情形说,表现品确有两个,但是两个内容不同”。(同上:97)这意味着翻译始终面临求同(即翻译标准中常见的对“忠实”的要求)与求美不可两全的尴尬境遇。

从克罗齐对翻译不可能性的论述出发,可以把文学翻译之所以不可能的原因归纳为以下三点:

首先,文学翻译之所以不可能在于“移瓶注酒”的观念。“移瓶注酒”意味着酒瓶变了但酒还是原来的酒,即形式发生改变但内容没有变化。以这种观念来观照文学翻译,自然会认为,翻译能够把一种语言所表达的内容完整无缺地复制到另一种语言中去。在克罗齐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艺术作品的形式与内容是一而二、二而一不可分离的。内容的变化无穷,意味着表现形式的无穷变化,我们不可能对其分门别类,自然也无法完成艺术作品的复制。简言之,如果要视文学翻译为求内容“相同”而进行的复制,文学翻译便不可能成功。

其次,文学翻译之所以不可能在于采取逻辑的方法对原文进行再加工。依据克罗齐的美学观,艺术是一种感性活动,它的完成依赖于想象的创造,并不借助逻辑的抽象或概念化。我们或许可以用“同一”来表示概念与概念之间的关系,但用逻辑的方法对原文进行再加工所产生的“同一”的概念,却会因脱离感性而丧失其应有的艺术品格。在克罗齐看来,这种非审美的翻译已经不能称之为文学翻译了。如此说来,文学翻译如果要保持其应有的艺术品格,就不能用逻辑的方法来完成。换言之,在进行文学翻译时,不可以用逻辑的方法去追求译文与原文的“同一”,否则将会因艺术品格的丧失而导致翻译的失败,翻译自然是不可能的。

第三,文学翻译之所以不可能在于想象的创造。克罗齐认为,由于译者亲身印象的融入,译文恢复生机和美;同时也正因为译者的直觉融入,创造出的译文便是一个新的艺术作品或“表现品”,是与原文内容不同的,另一个“表现品”。译文虽然保住了身为“表现品”的艺术身份,但因为与原文内容不同,被贴上“不忠实而美”的标签。依克罗齐之见,如果以“忠实”与“不忠实”作为标准来衡量文学翻译,它便是不可能的。进一步说来,由于这种“不忠实”是由想象的创造引起的,所以,从译文“不忠实”于原文的意义上说,想象的创造会使文学翻译成为不可能。

纵观这三种导致“翻译的不可能性”的原因,我们可以看出,机械的复制和逻辑的方法以追求概念的“同一”为目标,剥离掉的正是艺术作品独一无二的美的特质。美既已丧失,艺术作品的翻译也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想象的创造,即使可以实现艺术作品的“美”,但如果不能摆脱逻辑对概念“同一”的渴求,也无法使翻译成为可能。一言以蔽之,追求概念的“同一”和永恒不变会导致文学翻译的不可能性。

综上所述,就“表现品”的单一、具体而言,求“同(一)”的翻译应该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可能的翻译却会因“表现品”之间类似点的存在,而具有相对的可能性。

4.0 翻译的相对可能性

克罗齐看到文学翻译追求概念“同一”对美和艺术的消解,有翻译不可能之论。随后,在承认“表现品”之间具有相似性的基础上,又指出翻译具有相对的可能性。他认为,艺术作品虽各不相同却有相似之处。这种类似点并不“指涉概念的定性”(克罗齐,2007:102),只是所谓的“一家人相象”,它“起于诸作品所由发生的历史背景以及艺术家们中间的心灵相通的渊源”。(同上)也就是说,这种类似并不以概念的“同一”为基础。在克罗齐看来,“就因为有这些类似点,翻译才有相对的可能性;不作为原表现品的翻版(这是翻译所做不到的),而作为类似的表现品的创作,与原文有几分相似”。(同上)他同时还指出:“好的翻译是一种近似,自有独创的艺术作品的价值,本身就站得住。”(同上)

通过上文引述可以看出,克罗齐认为,翻译“应该”是表现“同一”的。“同一”既然不可实现,翻译就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放弃“同一”,追求“相似”,翻译便又有了相对的可能性。进一步说来,“好的翻译是一种相似”,作为艺术创造,自有其价值。翻译追求“同一”的不可实现以及翻译的创造性,都指向了译文与原文的不同。不同却“相似”,不过,这种“相似”并不“指涉概念的定性”,而只是“一家子相象”。

“一家人相象”的内涵,可从维特根斯坦所提出的“家族相似”见出。维氏认为,各种语言现象只是以不同方式相互关联的“语言游戏”,他们之中并没有一种“共同的”特征,也不存在普遍的语言形式,自然也无所谓语言的本质。所谓事物的本质也不存在,因为一类事物之所以隶属于同一个概念,并不是基于他们之中存在有某种“共同的”东西,而只是由于一些“交叉重叠”的“相似性”。换言之,我们之所以用同一个概念来指称某些事物,并不是由于它们拥有“共同的”“本质”,而只是缘于它们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一个家族中各成员间的相似关系,它们由此相互勾连而形成一个概念家族(这个概念家族的边界是模糊的,或者根本就无边界可言)。(董志强,2003;李红,2004;维特根斯坦,2005)

“家族相似”否定了事物之间拥有“共同的”“本质”,这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视为对传统形而上学的解构,是以具体语境的“相似”取代超历史语境的“相同”;反映到对艺术与美的思考上,它意味着“美有不同的形态,各种美只是‘家族相似’,不存在本质上的统一”。(罗坚,1999:117)

从维特根斯坦所提出的“家族相似”,反观克罗齐文学翻译思想的弃“同”取“似”,我们或许可以把克罗齐的翻译思想视为对传统形而上学的消解。②换言之,克罗齐或许认识到,形而上学对共同本质的追求会使翻译丧失生存的基础,而对共同本质的消解却能够给翻译提供生存的空间。如果这一推论成立的话,我们或许能够把克罗齐的翻译思想,视为后现代翻译思想的先声。他所提出的“翻译的相似”也确实让人感觉和德里达(Jacques Derrida)的解构主义翻译思想有暗通款曲之处。

德里达认为,翻译,针对原文来说,是原文的“继续生存”(living on)。(Derrida,1979)“翻译举止言行就像一个‘孩子’,后者并不仅仅是一个‘再生产’规律支配下的‘产物’,而拥有以一种新的、不同的方式‘自我言说的力量’”。(Gentzler,2004:146)也就是说,“孩子”可以创造出新的“自我”,它和它的父母之间既相互联系、又彼此不同。推演开来,孩子和她/他的父母、译文和原文之间的关系或可称为一种“家族相似”关系,是“似而不同”。

简括地说,克罗齐与德里达在翻译思想上的暗合,以及他的弃“同”取“似”,都体现出他翻译思想的前瞻性和丰富内涵。

走笔至此,似乎有矛盾出现。因为在谈论翻译的不可能性时,我们曾经论及,想象的创造会导致翻译的失败,这里又提出,翻译的相对可能性要依赖想象的创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将想象的创造引入翻译,只是在以“忠实”为目标时,才会导致翻译的不可能,而弃“同”取“似”意义上的翻译,则恰恰在想象的呵护下,才有可能实现“好的翻译是一种相似”。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翻译的“似而不同”对应的实为想象呵护下“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

5.0 想象呵护下的翻译——“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

克罗齐在承认“表现品”之间具有相似性的基础上,指出翻译具有相对的可能性,这暗含了原文与译文之间“通而不同”的关系。不过,由于他认为翻译是“类似的表现品的创作”(克罗齐,2007:102),只提出了翻译的“似而不同”,没有看到,翻译应该是一种审美鉴赏之后的再创造,是一种“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而且,正是这种“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可以完成文学翻译的艺术建构,实现文学“意象”的生机“再现”。以下从分析克罗齐所提出的审美鉴赏和审美创造的统一性入手,探讨“似而不同”的翻译指向的实为一种“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

克罗齐认为,批评和认识某事为美的判断活动,与创造美的活动大体上统一;也就是说,审美鉴赏和艺术创造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唯一的分别在情境不同,一个是审美的创造,一个是审美的再造”。(克罗齐,2007:163)创造是根据艺术家自己的亲身体验所得到的直觉印象,再造则是凭借艺术活动传达在外的“表现品”,“设身处地把原作者创作的心理过程在想象中经历一遍”。(同上:164)克罗齐以对但丁(Dante)作品的审美鉴赏为例来说明相关问题。他指出,“在观照和判断那一顷刻,我们的心灵和那位诗人的心灵就必须一致,就在那一顷刻,我们和他就是二而一”。(同上)通过想象“设身处地”把原作者的创造历程重新经历一遍,最终达到与创作者心灵的“二而一”。这种心灵与心灵相互契合应和的“二而一”,在克罗齐看来,可以保证审美鉴赏和审美再造的可能。

审美再造不仅可能,而且,依克罗齐之见,“只要我们能,而且愿意把自己摆在原来造作那刺激物(物理的美)时的那个情况中,再造总会发生”。(克罗齐,2007:164)不过,“所谓再造都是新的表现品”。(同上:169)既然“再造”的是新的“表现品”,这个新的“表现品”又是和创造者心灵相通的结果,那么,这个新的“表现品”就不会和原来的“表现品”截然不同,而应该具有相通之处。只是,由于创造者和鉴赏者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心灵应和之后的“再造”自然会有其“新”的一面。简括地说,“再造”的“表现品”和原来的“表现品”应该是“通而不同”的,而且正是这种“通而不同”保证了审美鉴赏与审美再造的完成。

以克罗齐对审美鉴赏与再造的认识反观文学翻译,自会有别开生面之感。译者,在翻译之初,其第一身份应该是读者,也就是审美鉴赏者,这个鉴赏者为了深刻理解原文,需要通过想象“设身处地”把原作者的创造历程重新经历一遍,以与原文相通。之后,译者再以“亲身印象的融合”来“再造”一个相似的“表现品”。由于有想象“设身处地”使“相通”为前提,译者再造的这个“表现品”或译文与原文之间便不再是一种“不忠实而美”的关系,而将是一种“通而不同”的关系。文学翻译则可以视为一种“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

之所以以“通而不同”来代替“似而不同”是因为,在克罗齐看来,“相似”与“相通”是统一的,“相似”正是基于艺术家中间心灵“相通”的渊源。这二者都可以表达事物与事物之间不以“共同”本质为基础的相互关联。只是,前者可以更好地突出译者与作者之间的相互沟通(以原文为媒介);而且,“通”所指向的译者和作者之间的心灵相通(相互契合的“二而一”),也可以使我们明了文学翻译不是单纯的创造,而是审美鉴赏使“相通”之后的“再创造”。此外,选用“通而不同”还可以使想象在翻译过程中一以贯之的作用更加显豁。基于此,我们说好的翻译是一种“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而想象使其成为可能。

综上所述,审美鉴赏与再造既然总会发生,“通而不同”的文学翻译便是可能的,也并不仅仅具有“相对的可能性”。套用克罗齐的话来说,文学翻译作为“通而不同”的“意象再造”总会发生,而且,应该成为文学翻译的“常态”。

6.0 结语

通过对克罗齐文学翻译思想的扒抉梳理,可以看出,克罗齐并不认为,翻译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是想指出,以复制的思想来看待翻译,以逻辑的方法来完成翻译,将导致翻译的不可能。就此而言,不应该简单地将其视为不可译论的代表。事实上,在他看来,如果将想象引入翻译,以想象来完成“通而不同”的艺术再造,翻译就是可能的。而且,以想象“设身处地”为前提的艺术再造,因其能表现文学作品的艺术生命,应该成为文学翻译的“常态”。

注释:

① 这里对克罗齐美学思想的介绍主要参考了以下三本书:克罗齐的《美学原理》,朱光潜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出版;朱光潜的《西方美学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门罗·C. 比厄斯利的《西方美学简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因是综述,故而不再具体标明页码,特此说明。

② 克罗齐声称自己是“反形而上学”的,但就其哲学思想而言,克罗齐的“心灵哲学”并没有能够摆脱形而上学。换言之,克罗齐翻译思想所表现出来的对“同一”的摒弃,只能说明他的美学思想中确有“反形而上学”的一面。这里的观点参考了门罗·C. 比厄斯利著:《西方美学简史》第298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

[1] Derrida, J. “Living on” and “Border Lines”[A]. In H. Bloom et al. (eds.).DeconstructionandCriticism[C]. New York: The Seabury Press, 1979. 75-176.

[2] Gentzler, E.ContemporaryTranslationTheories[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3] 贝尼季托·克罗齐. 美学原理[M]. 朱光潜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

[4] 董志强. 对维特根斯坦“家族相似”理论的批判[J]. 哲学研究, 2003,(11): 62-69.

[5] 高金岭. 克罗齐的译诗思想[J]. 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8,(3): 49-52.

[6] 胡兆云. 克罗齐表现主义翻译观及其发展浅析[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3,(5): 54-57.

[7] 罗坚. 美学的困境与美的解构——维特根斯坦美学思想概论[J]. 外国文学评论, 1999,(2):111-119.

[8] 李红. 对维特根斯坦“家族相似”概念的澄清[J]. 哲学研究, 2004,(3):38-42.

[9]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 哲学研究[M]. 陈嘉映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

[10] 林语堂. 论翻译[A]. 罗新璋编. 翻译论集[C].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84. 417-432.

[11] 门罗·比厄斯利. 西方美学简史[M]. 高建平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12] 谭载喜. 西方翻译简史[M].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2000.

[13] 朱光潜. 西方美学史[M].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Literary Translation Is Possible through Imaginative Re-creation—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Croce’s Views

ZHAO Y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en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nxiang 453003, China)

Croce holds that translation will be driven into impossibility with the use of logical methods and mechanical replication which seeks after “the sameness”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and the original. The relative possibility of literary translation may yet result from similarities between artistic works, which consists of two aspects: On the one hand, imagination in the phase of aesthetic appreciation can “situate the translator in the position of the author”, thus may ensure similarities and “communication”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and the original; On the other hand, the imaginative recreation based on the aesthetic appreciation can distinguish the translation from the original and guarantee its original artistic value as well. Therefore translation, as “image recreation” characterized by “communication in differences”, will be possible if imagination can be introduced into translation with the adoption of “communication” other than “the sameness”.

Croce; imagination; literary translation; communication in differences; image recreation

2013-07-31

本文为2013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2013CYY019)的阶段成果。

赵颖(1975-),女,汉族,河南南召县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翻译学。

H059

A

1002-2643(2014)02-0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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