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悲哀愚昧到美丽传说——电影《天上的恋人》改编探析
2014-04-09银晓明
银晓明
(河池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西 宜州 546300)
将小说改编为影视剧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在获得奥斯卡奖项的好莱坞电影中,85%都来自于对文学作品的改编,其中不乏《乱世佳人》、《傲慢与偏见》和《辛德勒的名单》等改编自同名小说的经典影视作品。在我国,小说改编影视剧亦如火如荼,改编的影视作品约占每年全年作品的33%,从经典的影片《红高粱》(改编自莫言的同名小说)、《霸王别姬》(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到从琼瑶的言情小说、金庸的武侠剧和曾风靡银幕的《金婚》、《士兵突击》、《闯关东》等电视剧,彰显着改编自文学作品的影视剧,一直以来都占据着银幕上相当大的比重和十分重要的艺术地位。为搭乘影视剧的传播快车以凝聚更多读者并迅速走红,将文学名著改编成影视剧,并打造改编作品的“产业链”,这已经成为时下一个不争的事实和影视创作的重要途径之一。
近些年来,广西作家在当今文坛上锋芒毕露。作为中国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东西(田代琳)与李冯、鬼子被评论界称为文坛“三剑客”。东西创作了多部优秀作品,其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获首届鲁迅文学奖,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荣获第十五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毋庸置疑,这部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取得了显著成就,从小说文本到影视艺术,文学与影视的联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影片讲述了悬崖上一个小村子里发生的纯真浪漫的爱情故事。主人公——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一个瞎子和朱灵,分别由青年演员董洁、刘烨、八一厂著名老演员冯恩鹤和“金鸡奖”影后小陶虹饰演。导演是第一位在日本获得电影硕士学位的中国青年导演蒋钦民。影片由北京紫禁城影业公司、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和河池电视台联合摄制,给观众带来了一种纯真爱情的感受。电影《天上的恋人》通过对原作进行了改编和补充之后,故事内核与原作采取批判、反思立场的内质相去甚远,电影从一开始就走上了和原作思想主题截然不同的“大众化之路”。最终电影《天上的恋人》削弱了原作原有的反思和批判精神,用爱的形式唤起了公众对这个特定环境中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一个瞎子故事的强烈共鸣。
一、情节境遇的改编
一般来说,小说文本改编为影视剧,主要有两种形式,第一种是完整照搬原作,第二种是部分修改原作。前者要求尽量保持原作的思想内涵和风格,后者则是针对细节或境遇进行适当补充或者删减,以期丰富原作。“把小说改编为电影文学剧本,是一次再创作。即使改编的是自己的小说,也常常并不比重写一个剧本来得轻松”。[1]181文学作为电影创作的一个重要取材养料,从小说文本到电影艺术,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重新改写和原作部分情节的删减,是两种不同艺术转换的需要,同时也是如何让作品在大众传播中取得良好传播效果的二度创作过程,其中涉及导演和编剧对文学作品的独特诠释、专业演员的演绎,还有时代转变衍生的现代意义等等。
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讲述的是父亲、儿子、媳妇三个“不正常人”的故事,父亲瞎、儿子聋、媳妇哑,这三个残缺的人组成了一个残缺的世界,为了应对困难他们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即使他们被欺负、被作弄、被侮辱、被偷盗、被强奸,但他们却没有放弃对生活的追求,一家人利用各自健康的器官,用人性最真的语言、肢体语言和情感上的喜怒哀乐来沟通,并努力尝试着去战胜各种困难。而电影《天上的恋人》则对小说原作进行了多处改写,电影故事情节和人物境遇都有了较大的变动。
首先是多处细节情节改写。小说原作里,父亲王老炳的眼睛是被马蜂蜇瞎而不是因猎枪走火导致双目失明,王家宽接着买了个收音机为父亲王老炳解闷,没几天便把收音机据为已有。王家宽总是把收音机吊在脖子上,把音量调到最大,他那句“我听不到但我摸得到声音”直指人心,用有声的世界反衬了王家宽无声的世界。而在电影里,收音机被改编为自行车。小说里,王家宽认为自己的耳朵不是耳朵,仅仅是种摆设,于是他割下了自己的右耳,后为找耳朵才遇见蔡玉珍(故事女主角之一),并把她领回村。电影里蔡玉珍从头到尾贯穿始终,一开场便以女主角形象出现。故事的另一女主角朱灵,她的死法在小说和电影里也截然不同:小说里,朱灵的尸体是在隐约传出腐烂气味的学校旁水井里,被张复宝无意中打捞上来的。电影里,朱灵则牵着红色气球渐渐消失在天空里,小说的写实风格被改编成了电影的唯美意境。此外,卑鄙的张复宝和他的妻子,其身份由小说里的小学老师改编成未婚的兽医站站长和她的姐姐,人物职业的改编,是出于维护人民教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崇高形象的需要。同时,小说中王家宽周围的伙伴本来多是恶人或小人,而电影里也都改编成了善良的或没有恶意的好人。
其次是删除了失灵死后的故事情节。小说里,朱灵死后,老王一家为了过上不被朱灵母亲夜半骚扰的生活,不得不搬到河对面荒无人烟的坟场重建家园。他们一家彻底离开老屋后,蔡玉珍有天夜里被强奸侮辱,王家宽不分白昼耐心等待了近半个月,才逮住夜里过河的不知是否为施暴者的谢西烛,此后便不再跟对岸往来。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和一个哑巴,他们在这样的悲惨遭遇中,王家宽发问,蔡玉珍点头或摇头,王家宽再把他的所见说出来告诉王老炳,这样独特的交流方式,让三个残缺的人合一为一个健康的人。约一年后,蔡玉珍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有两个名字“王胜利”和“王有钱”,因为耳聋又不识字的王家宽听不到王老炳给他儿子起的名字叫“王胜利”,所以他自己给儿子取名为“王有钱”。“蔡玉珍是哑巴,跟个聋子成一家,生个孩子聋又哑”,这是有一天王胜利放学归来唱的歌谣,当他知道蔡玉珍是自己的母亲,王家宽是自己的父亲时,从此变得沉默寡言,和瞎子、聋子、哑巴没什么两样。一个残疾人家庭的儿子,成长中依然承受着众人的歧视,小说里悲剧性的结尾,是作者批判精神的体现,而电影里全部删除了朱灵死后这些体现着小说创作内核的故事情节,改编成了纯真浪漫爱情故事的美丽结局。
二、主题思想的置换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认为:“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经过‘装饰’的语言,以不同的形式分别被用于剧的不同部分,它的摹仿方式是借助人们的行动,而不是叙述,通过引发怜悯和恐惧使这些情感得到疏泄。”[2]文学作品中,作家意识到了这种悲剧性,通过作品对这种悲剧性进行文化把握,最终构成了作品中的悲剧意识。悲剧意识,是在文学作品中人物所遭受的逆境和不幸等等悲剧冲突中体现的,表达了作家对于宇宙万物和社会的敏锐洞察力、居安思危的意识,及对现实社会和终极价值的关怀。
文学和电影的媒介特性不同,小说是通过运用语言文字符号来塑造人物、描写环境、叙述故事、进而反映生活、表达思想的文学体裁。原作《没有语言的生活》用写实的方式,描绘了生存的残酷。父亲是瞎子,儿子是聋子,媳妇是哑巴,因与世人在生活中产生太多的摩擦,三个人决定搬到村外河对面去创造一个没有语言的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三人只有通过合作才能像一个正常人生活,可是他们过得很自足。他们原本可以在一个没有语言的世界里快乐地生活下去,但是却由于种种外力因素,最终他们的世界依然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们的努力还是失败了。小说里,人们的行为方式和人物的沧桑命运呈现了人性与生活的复杂,东西用平白、写实而简练的语言,在整个看似荒诞的故事中,给读者展示的是聋、哑、瞎三个残缺的人所组成的特殊家庭生活里的真实艰辛、悲苦和可悯,是残疾人群体在失语的弱势状态中艰难生存的真实写照,是咄咄逼人的健全人对残疾人弱势群体生存空间的挤压和凌辱,也是不健全者身上折射出的诸如宽容、忍让、理解等等理想的人类美德的体现。残缺人质朴单纯的生存方式和健康人缺乏自我意识的人格缺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既是作家对健全人群体的冷漠无情、残疾心态和人性丑恶的强烈批判,也是基于现实悲剧、悲哀愚昧的深刻反省。“东西小说有着很鲜明的解构倾向。东西小说对于‘好人’、对于‘语言’、对于‘权力’、对于‘金钱’、对于‘爱情’以至于‘电脑’等所具有的正统霸权意义地位的消解,往往能达到振聋发聩的程度”。[3]小说里悲剧的产生是荒诞、严肃而又沉郁的,让人在震撼的同时,也能引发更深刻的人性思考,从而使心灵或多或少受到净化。
然而,电影是以现代科技为手段,以画面与声音为媒介,运用创造视觉形象和镜头组接的表现手段,在运动着的时间和空间里创造银幕形象,反映和表现现实生活及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影片《天上的恋人》重在写意,即残缺的美好。改编后的故事一改原作的写实基调,在广西一片绝美悬崖边上的古老偏僻小村庄,王家宽的家凌空而建,那里山上山下古木参天,如诗如画,还有神秘峭壁的古画,翠竹缭绕,曲径通幽,仿佛人间仙境。电影用唯美的镜头语言勾勒了奇特绝美的“天上村落”生存环境空间,使电影一开始便处处洋溢着浪漫与清新不俗的色调,奠定了影片纯真浪漫的场域。影片的主线在“情”,王家宽的爱炽烈如火,蔡玉珍的爱洁净如泉,朱灵的爱则绚若流星,还有王家一家人纯真质朴相濡以沫的感人亲情。影片里没有绝对的坏人,取而代之的是顽皮的孩子,软弱的张复宝,以及聋人对爱情的炽热倾诉,哑女对爱情的欢呼高歌,这些辛酸的多重苦难,都充满着爱的执着和人间温暖,让整部影片构成了一幅青春、健康、纯美而朴实的爱情画卷。故事的主角是残疾人,然而他们积极的生活态度,健康的爱,让残障在影片里成为了追求唯美的一种方式,是一种艺术的净化。从写实到写意,改编后的影片淡化了戏剧冲突,用天人和一的风貌、尽善尽美的人伦观突出地表现本真情怀,用“爱情”这条主线串起整个故事,并让“温、良、恭、俭、让”的大爱超越了爱情中的自私、激情、偏执和仇恨。
三、话语系统的重组
话语是特定社会语境中人与人之间从事沟通的具体言语行为,即一定的说话人与受话人之间在特定社会语境中通过文本而展开的沟通活动。话语包括说话人、受话人、文本、沟通、语境等要素。文学文本是一个多层次的、含有审美意味的、开放性的语言符号系统,而电影话语是种符号语言。关注弱势群体的命运,用冷峻、犀利、沉稳、写实的笔触,批判人性的冷漠残忍,表达弱势群体的生存困境诉求,这是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的主旨,也是小说文学作品精神内核的体现。作家用夸张到荒诞程度的故事手法,通过“残疾—努力—挣扎—失败”的现实时空序列,对人类社会的荒谬、混乱和社会对人的异化、自我挣扎的徒劳,以及与环境的不协调进了了辛辣地嘲讽,进而描绘人类的灾难、痛苦和不幸,批判人性,以维护饱受摧残的人的尊严,建构个人和社会的独立诉求,小说原作以其独特的艺术体现了作家强烈的悲剧意识。
影片《天上的恋人》虽然保留了原作的叙事框架和故事结构,然而,作为隐喻的艺术,电影话语无法脱离它存在的语境。在主题转换的过程中,影片抹杀了原作的内核实质和批判精神,从“爱”的角度和立场,用“残疾—爱情—合一—超越”的唯美叙述序列,让残疾群体不仅能和其它正常人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也用自己残缺的方式,缔造了纯真浪漫的爱。身残家依在,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改编后的电影刻意削减了小说的悲剧性,把原作文学作品改编成了浪漫的青春影片,跳出了“残疾”的藩篱,这是改编后该部影片的最大特色。当原作中的矛盾冲突被刻意淡化,故事的诗情画意被突显,原作中的弱势群体话语空间,便被改编为一曲弘扬人性美、真情美的赞歌,改编后的人物艺术形象符号也生成了不同的语境空间和话语系统。
一方面,作为影视题材,重要的是表现这个故事的角度和立场。作为一种大众传播媒介,电影给现代都市人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它不仅具有经济效益,而且具有社会效益。电影的双重属性,决定了电影必须在考虑社会效益的同时,也需要适当迎合受众的心理,追求票房的高低。电影《天上的恋人》导演蒋钦民,他在影片创作之初就把它定位成要在国内外获奖的影片,用大众文化“喜闻乐见”的叙事形式和唯美艺术形式,把中国残疾人爱情故事打入国际市场,因为关注弱势群体的命运,美好的感情是人类的共性。影片以爱情为中心,用“王家宽—蔡玉珍—朱灵—张复宝”的多角恋爱关系和“瞎子—聋子—哑子—常人”的特殊状态迎合观众对影片的情感和猎奇心理期待,在结局上让最终向往山外的朱灵牵着气球随风而去,王家宽和蔡玉珍平静地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大团圆式结尾,既符合人们传统的审美心理,也考虑到了全球观众的审美追求,让观众在凄美和婉转中升华了情感,引起心理共鸣。
另一方面,用纯真质朴的爱,宣传传统美德,能够更好地促进社会道德体系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导演蒋钦民在拍摄《天上的恋人》时曾说:“我就是要拍一个感观上幸福洋溢的片子。”[4]众所周知,作为一种电影类别,主旋律电影是代表当前社会主流的意识形态,弘扬我国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赞扬和谐社会,歌颂社会生活中的优秀人物,表现人世间“真”、“善”、“美”,增强民族的自豪感和凝聚力的一类影片,而表现真善美的影片亦可称之为泛化主旋律或者主流电影。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进入社会转型关键期,我国当今社会的问题和各种矛盾也日趋复杂尖锐。诸如孝、仁、义、忠、信、礼、敬、谦、恭、和等等,这些中华民族伦理观念和道德品质精华部分的优良传统美德正在逐渐消失,而这些正在消失的传统美德与构建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其实是不谋而合、根出一源、殊途同归的。在当今这样的形势之下,主旋律电影适时结合中国优良传统文化,寓教于人情人性,已经开始利用给个人性情开窗户的思路来吸引观众。电影《天上的恋人》里,王家一聋一哑一瞎,他们一起烧火做饭,一起耕地,一起唱山歌,一起盖房等日常生活,处处体现着家庭的人伦之和。王老炳是儒化的长者形象,他勤劳爱子,心敏仁义。王家宽则为人朴实孝顺、善良忠情。蔡玉珍更是用她无私的爱,默默地为朱灵和王家宽的结合而奉献,用超越了世俗功利和情爱关系所制约的爱感动了朱灵,让朱灵最终选择了离开。身残却心灵崇高,蔡玉珍成为了道德化的主体象征符号。王家一家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美德、家庭亲情和人性的真善美,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弘扬,这一曲如诗如画的真善美赞歌,结合影片诗意的画面、民谣,不仅更易于产生良好的传播效果,更符合我国的主旋律色彩,也是意识形态的重拾优良传统。
由此可见,原作《没有语言的生活》和电影《天上的恋人》,通过一系列情节、主题和话语重构,实现了从“批判残忍性情”向“用爱讴歌”的转换,“聋、哑、瞎”在电影里成为了心灵洁净的道德符号。改编后的电影用清新唯美的镜头消解了原作沉重的悲哀愚昧,在大众文化话语的重构中隐约呈现出了意识形态的两个新话语组合:第一个话语组合是大众审美与道德/文化的组合,其关注的是人的幸福,强调人类之间的互助、关爱,并重视人类的价值。第二个话语组合是商业利益与宣传、教育的组合,其重点在取得良好的票房收益的同时,在更广阔的范围内隐蔽地高举意识形态的旗帜,让受众在镜头语言的组接、民族地区特色的音乐和唯美的意象中,温情地体验“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美丽传说,潜移默化地接收和认同社会意识,感受一次真挚的道德洗礼。
结语
在如今这个由文本中心走向视听中心的传媒时代,文学影响力的下降和影视文化的崛起,已经成为文艺生态圈中最为瞩目的现象之一。随着电子媒介的发展,文学与影视之间的关系、文学与影视的相互结合都日益紧密。简而言之,文学是影视最需借助的资源,而影视对文学亦有冲击和启发。影视剧改编艺术,正是处于从文字到影像、从纸质媒介向电子媒介转化过程中的关键环节。荣获第15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其根据作家东西获首届鲁迅文学奖的小说作品《没有语言的生活》改编而成,该部电影在情节境遇、主题思想和话语组合上,都和小说原作有很大的不同。改编以票房和奖项为目的,在传统文化、受众期待和宏扬主旋律的基础之上,经过从写实到写意,从批判人性的丑恶到讴歌人性美的转换,在消解了弱势群体生存的残酷性的同时,也消解了于边缘处感受生存的痛切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作为年轻的艺术形式,电影在20世纪,在技术、结构模式和主题类别等方面取得了长足进展,而这些进展在其他媒介——文学、音乐、舞蹈、绘画——那里曾经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对许多人而言,电影是最生动、最令人兴奋的艺术媒介。因此,有意思的是:文学,无论是通过戏剧还是通过叙事小说,为电影的发展做出了、并仍在做出巨大贡献”。[5]88-89小说改编的影视剧一直以来兴盛不衰,作为一位知名的新生代作家,东西的作品已有多部被改编为电影或电视,他的长篇小说《耳光响亮》被改编成电影《姐姐词典》和20集电视连续剧《响亮》;短篇小说《我们的父亲》被改编为同名家庭伦理电视剧,曾在央视8套热播;中篇小说《美丽的金边》被改编为陈宝国主演的热播情感剧《放爱一条生路》;中篇小说《猜到尽头》被改编成电影《猜猜猜》。毋庸置疑,东西小说的创作取得了显著成就,东西小说频频被改编搬上荧幕,虽然改编的影视剧与小说原作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改写差异,但总体来说,其作品从小说文本到影视艺术,文学与影视的联姻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从电影《天上的恋人》的成功改编,可以窥见桂西北小说与影视艺术转换和影视改编存在着更多的发展空间,名声赫赫的“广西三剑客”中的两剑客,东西、鬼子都为桂西北籍,真诚地期待桂西北的影视改编取得更大的发展,不断地推出既有观赏性又有艺术内涵的精品之作。
[1]张弦.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从小说到电影[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4.
[2]罗瑞宁.目光愈拉愈长:后现代主义总体创作思维策略[J].南宁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1,(1):5.
[3]马明杰、谢美生.简论中西古典悲剧的美学特征[J].大舞台,2004,(5):12 -14.
[4]丁筑兰.生活的美和生存的痛:《天上的恋人》的电影文本和小说文本比较[J].影视评论,2008,(1):34 -35.
[5](挪威)雅各布·卢特.小说与电影中的叙事[M].徐强,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