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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宋代江浙地区白龙母信仰

2014-04-09姿

衡水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龙母白龙阳山

翟 卫 姿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论宋代江浙地区白龙母信仰

翟 卫 姿

(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 保定 071002)

宋代江浙地区存在三大白龙母信仰圈,其中,平江府地区信奉阳山白龙母缪氏和海隅山白龙母蒋氏,镇江府地区信奉吴塘白龙母吴氏,而嘉兴府地区信奉的陈山白龙母身份较为模糊,宋人大多认为其与阳山白龙母缪氏为同一人。白龙母身份出现混淆,其原因在于此三地龙母传说的共通之处:女子感异孕龙、龙母生龙即亡及龙子均为世俗化的孝龙。无论白龙母的身份混淆与否,政府的态度都是“惟灵是信”。由此,反映出宋代江浙地区儒家文化盛行、水网密布和农业经济发达以及佛教兴盛的地域文化特色。

宋代;白龙母;白龙母信仰;江浙地区;地域文化特色

龙母是中国古代民间诸神中颇为著名的神祇,她的形象复杂多变,具有不同的地域文化特色。宋代的龙母信仰十分广泛,且大多数根植于一州一县,形成了多个不同的龙母信仰中心。

一、江浙地区白龙母信仰的分布

宋代江浙地区的白龙母信仰,存在3个较大的中心,分别是平江府地区的白龙母信仰、镇江府地区的白龙母信仰和嘉兴府地区的白龙母信仰。这些信仰中心下的白龙母形象,相互区别,却也彼此交融。

(一)平江府白龙母信仰

宋时,白龙母信仰在平江府地区极为兴盛,其中又尤以阳山白龙母和海隅山白龙母两种信仰的影响最为广泛而持久。

阳山白龙母信仰植根于平江府长洲县和吴县一带。阳山,地处吴县西北 30里,“髙八百五十余丈,逶迤二十余里,以其背阴面阳故曰阳”[1]136,龙母庙即位于此山之上。该庙的始建年代,相关文献语焉不详。据南宋范成大在《宋元方志丛刊第一册·吴郡志》[2]788中记载,东晋隆安年间,缪氏女在山中产下一白龙,“白龙升腾而去,众乃厚葬其母”,因“累降巫语,始祠之于山巅”,尊为龙母。此处的“祠之”语既可理解为祭祀之,亦可认为是为之建祠,颇存疑义。又据史载:“太平兴国间建庙于山南曹巷。”虽然此句提到了龙母庙的确切建造日期和地点,但我们仍然无法确知其当为首建抑或改建。不过,至少说明了一点,即阳山白龙母信仰在宋代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至于原因,明人金幼孜《重修白龙祠记》[3]185曾提到阳山白龙“其灵显感应莫盛于唐,尤莫盛于宋元之间”;换言之,人们或因白龙屡现“神迹”,连带着对龙母也推崇备至。透过白龙“灵显感应”之盛,足以想见宋代阳山白龙母信仰的盛况。

同属平江府的常熟地区,却出现了另一种白龙母信仰。

平江府常熟一带,主要以海隅山白龙母蒋氏为崇祀对象。海隅山,位于常熟县西北,又名虞山、顶山或破山。龙堂即“在破山之潭上”。后又更名为焕灵庙,据《姑苏志》卷二八证实:“焕灵庙,祭白龙之神,在顶山,本破山龙堂[1]363。”至于建庙始末,当可追溯至南梁天监年间。相传,当时“有村姥蒋氏,居山之东,因有异感而生白龙”。由于白龙颇有灵验,当地人遂于唐贞观十年(636年)在破山西涧为白龙母子设像祠祭。咸通十三年,县令周思辑正式在此建庙,皮日休《焕灵庙龙堂记》①详记其事:“汝南周君为令之初年,夏且旱,崇其神于破山之潭上,果雨以应。君曰:‘受其赐,徒崇以报,不可也。’于是命工以土木介其象,为室以荫之。”到了宋代,该地的白龙母子信仰继续发展,但明显没有前述阳山信仰那般兴盛。值得一提的是,该地的白龙母传说和崇祀虽出现较早,却始终没有自己独立的祠祀空间,而是依附于白龙庙。后来,海隅山白龙母为朝廷所认可,并被赐予“慈懿夫人”的封号,但此封号的具体封赐年代却不详。不过,绍兴二十二年(1152年),朝廷“加封宣惠通济侯,仍封龙母曰慈懿夫人”[4]礼二〇之七一,则说明龙母受封至少当在是年之前。

(二)镇江府白龙母信仰

镇江府毗邻平江府,但所信仰的白龙母,却是另有其人。

据记载,“慈感庙在县东南五十里,即吴塘龙母祠”[5]2732。(《宋元方志丛刊》第三册)此祠始建于梁大同元年(535年)。相传此地有吴女,产青、白二龙,白龙甚孝,因母死,悲痛欲绝,遂陷数十里为塘。后县丞将此事奏梁武帝萧衍,萧衍有感于“白龙孝母”,下诏建孝庙,封“慈感”额名,即慈感庙,又称龙母庙。唐代独孤及曾有《祭吴塘神祈雨文》②,云:“敢昭告于吴塘神之灵,山作灵镇,神实司之,人作神主,及实尸之。”该文提到的“吴塘神”应该即是白龙母。绍兴十八年(1148年),朝廷赐额封该地白龙母为“嘉惠赞福夫人”[5]2732,(《宋元方志丛刊》第三册)列入正祀,得享地方官员祀祭。

(三)嘉兴府白龙母信仰

在濒近平江府地区的杭嘉湖平原上,同样盛行白龙母信仰。因此处信仰的中心位于嘉兴府海盐县陈山,笔者姑且以陈山龙母称之。《至元嘉禾志》[6]4496记载,在海盐县东北 40里的陈山上,有宋大观三年(1109年)所建的显济庙。(《宋元方志丛刊》第五册)显济庙虽为龙神庙,但“山椒有龙母冢,巨石盘陀”,并且当地民众“遇水旱祷祈,以酒酹石,辄有暴雨洗坛”[6]4499。(《宋元方志丛刊》第五册)此处值得注意的是,民众水旱祈祷的场所似乎并非龙神庙,而是龙母冢,所祷之神也并非龙神,而是龙母。不同的只是此处的龙母冢不具祠庙的形态,但却起到了祠庙的作用,并且还得到了政府的认可。绍熙元年(1190年),知县李直养因求雨有应,“闻于朝,进封龙君为广惠渊灵侯,龙母为龙君夫人”,绍熙二年(1191年)又建龙母大殿,“塑龙母、四龙王像置供”,并在绍熙五年(1194年)敕封龙母为“庆善荐福夫人”。

二、白龙母信仰圈之间的联系

宋代江浙地区形成的3个白龙母信仰圈,分别塑造了4位典型的龙母形象。其中,可见姓氏者3人:阳山缪氏、海隅山蒋氏及镇江吴氏。至于陈山龙母的身份及来历,各种文献则多含混不清,语焉不详。此种情形,宋即有之。因而宋人在构建其“合理”身份的过程中,不免掺杂了自己的臆测和想象。

宋人大多认为陈山龙母便是阳山缪氏,只不过关于龙母归葬之地,说法不一。龚颐正在《显济庙记》③中记载“岁三月十有八日,吴之阳山及此多云雾雷雨晦暝之变,俗传为白龙君以是日生于阳山,而归藏其母于此山也,故祠事甚严”,认为陈山的龙母冢便是白龙归葬其母缪氏之地。宋人赵孟坚也认为阳山与陈山龙母为同一,依据同样是每年三月十八日,此地与阳山一样“雨冥晦”④。但仅据此就判定陈山龙母和阳山龙母是为同一人,似乎理由还不够充分。因为有记载表明,不仅每年三月十八陈山多云雨,似乎每年七月同样多云雨,“人谓龙洗墓云”⑤。并且南宋胡伟在《吴郡阳山灵济庙碑》⑥中明确记载,乡民厚葬龙母于阳山“今谓之龙冢是也”,显然和认为龙母缪氏葬于陈山的说法相左。但是否就此断定陈山龙母便不是阳山缪氏,胡伟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不过,同一时期的刘宰却提供了另一种思路,“今欲径于陈山已得封爵上加封,亦费牵合,两山皆有龙母葬处,若以陈山为是,则益彰阳山庙记之诞,故陈山之葬不书”⑦。对龙母葬处是否是陈山看似不置可否,实则支持阳山才是龙母归葬之地的说法。他的这一态度在《灵济碑》[3]183中有更加明确的论述:“以为龙生阳山,南从湘中,岁归省母,必以陈山为往来盘薄之地。其归率三月有八日,则其生之始,其日必有风雨晦冥之变,则其归之验,二郡之庙名异而实同。”尽管庙名有别,但二者实为一人,与龚氏认为陈山是阳山龙母的归葬之地不同,他认为陈山是龙子归省龙母中途的休憩之所。既支持了阳山才是龙母葬地的说法,又为陈山每岁“云雾雷雨晦暝之变”提供了解释。

事实上,白龙母的形象之所以出现上述种种混淆的情况,可能还与传说本身展现的具体细节或白龙母子形象的相似性存在着很大的关联。综合3地的白龙母传说,笔者发现他们存在以下3个共通之处:

(一)女子感异孕龙

宋代江浙地区的这3位白龙母形象,全都为生龙者,而非豢龙者,并且此前都是凡人,因遇到神秘现象而怀孕生下白龙。阳山白龙母缪氏,在东晋隆安年间,出行时遇到暴风雨,避雨之时遇神秘白衣老人,“归有妊……明年三月十八日,至今所谓龙冢之上,产一肉块,居民怪之,惊弃水中,倐焉,块破,化而为龙”[2]787。(《宋元方志丛刊》第一册)海隅山白龙母蒋氏则是相传“梁天监元年,有村姥姓蒋氏,居山之东,因有异感孕而生白龙”[7]1243。(《宋元方志丛刊》第二册)镇江白龙母吴氏是“梁大同元年,偕嫂汲水,拾遗卵二,怀归,忽不见,遂孕”[8]117,在五月十八日夜,产一青龙之后,又从肋下产一白龙。

(二)龙母生龙即亡

白龙出生之后,龙母一般都未能摆脱死亡的命运。阳山白龙母缪氏是生下白龙之后,因白龙“夭矫母前,若有所告”而“惊,绝于地”[2]787;海隅山白龙母蒋氏虽不是生下龙子即死,却在 3日后“龙归若就乳,姥怖而死”[7]1243;(《宋元方志丛刊》第二册)镇江白龙母吴氏与前两位不同,并非因接受不了白龙惊怖而亡,但也并未摆脱死亡的命运,在随白龙飞升时,“闻空中雷雨声,惧甚,开目一视,坠地死”[8]117。

(三)世俗化的孝龙

最重要的是,这些白龙母传说中的龙子,都可谓孝龙。在龙母死后,或有卜地移坟,或有每岁探母的孝举。阳山白龙母缪氏,生白龙惊而死之后,龙子“每岁是日必归山间”[2]787,(《宋元方志丛刊》第一册)为母扫墓,且往来之时“风雨凄冷”或“变怪之状见于云间”。常熟县海隅山白龙母蒋氏,死后“既而大雷雨,冢迁于山腹,岁之五月,龙率来省,或见形山间,始至必甚风雨,既留则一境为之寒”[7]1243。(《宋元方志丛刊》第二册)陈山龙母墓在每岁秋间“冢必然风雨大作”[9]52,是谓龙洗墓云。吴塘龙母“龙见母死,回旋跳跃,地陷数十里为塘”[8]117。将充满神话色彩的龙子人格化,并赋予他儒家的伦理道德,大大增强了其世俗性。同时,朝廷以祠祭等政治举措将之纳入到封建伦理道德的体系之内,为封建国家意识形态服务。

虽然民众因白龙母传说的相似而混淆,但宋政府对待这些问题的争论上,态度显得颇为豁达。对阳山龙母庙,“绍兴二十九年四月,诏赐灵济庙为额”[2]787;乾道四年,又封阳山龙母为“灵济夫人”[4]礼二〇之六一,后又封为“显正孚顺圣善妃”[10]卷一一六四④。对海隅山龙母,绍兴二十二年封“慈懿夫人”[4]礼二〇之七一,绍熙年间又封“灵应慈穆显祐普应夫人”[1]363。对陈山龙母同样是封赐有加,绍熙元年封“龙君夫人”,后又封“庆善夫人”,绍熙五年加“荐福”2字,封“庆善荐福夫人”[6]4496。(《宋元方志丛刊》第五册)几次封赐都是因为“雨旱祈祷辄应”,也就是所谓的“灵异”。可见面对众多的白龙母信仰,政府关心的并不是龙母本身,而是此神是否“灵异”,是否可以为我所用。通过政府对待此3处白龙母的态度,我们很难不赞同韩森教授在《变迁之神》中所提的宋政府封赐祠神的标准是“惟灵是信”这一观点[11]。

三、白龙母信仰所体现的江浙地域文化特色

“东南财赋地,江浙人文薮”。宋代特别是南宋,南方尤其东南地区的思想文化发展,逐步取代有着厚重的历史传承的中原文化,而渐趋居于中国区域文化类型的高峰,具有改变区域文化结构中主导性文化类型的意义。白龙母信仰在这一地区的盛行,除了祈祷灵验的宣传之外,更重要的应该就是龙母文化内涵中的孝文化所起的作用。无论是哪个白龙母信仰圈中的龙子,都是以孝龙的形象出现的,卜地移坟、每岁探母,甚至信众对龙母祈祷的有求必应,无不体现了孝。而这一孝,也正是儒家文化的核心。在此意义上可以说,白龙母信仰中的孝,是受传统儒家文化的影响,是对传统儒家文化的继承。

江浙是宋代的先进地区,商贸繁荣、经济发达,两浙路更是有着“两浙之富,国用所恃”的美誉。两浙路上供在中央财政中所占地位十分重要,以宣和元年(1190年)为例,达4 435 788余贯匹两,居全国第一位[12]。两浙路包括浙东路、浙西路。浙东多山地,浙西多泽国。白龙母信仰盛行的地区正是浙西路。水网密布、沼泽遍地,此地民众“习于水斗,便于用舟”,这便与龙母这一水上女神发生了联系。白龙母信仰的灵验,主要还体现在旱时祈雨,涝时祈晴。正是因为白龙母这一重要的作用,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江浙这一水稻种植地区的保护神。此地区的白龙母祠庙多在山上,阳山龙母庙位于平江府 20里的阳山上,常熟海隅山龙母信仰所依托的龙神庙位于常熟县西北的海隅山之上,陈山龙母冢同样位于海盐县的陈山之上。这种现象的出现,恐怕是与当地河网遍布、沟渠纵横的地域特色有关。将龙母祠庙建于山上,不仅显示了信众的尊崇,更可以防止“他日潮水啮之”[13]卷一二二。

佛教自两汉传入中国,经过魏晋南北朝之后,迅速发展,到宋代,因着其世俗化、民间化的进程,佛教气氛非常浓厚。宋会要记载“自佛法流入中国,民俗趋之,而南方尤盛”[4]刑法二之一三六。江浙地区,就是这最为突出的地区之一。《宋史·地理志》在提到两浙路时,明确表明“尚浮屠之教”[14]。苏轼曾言:“钱塘佛者之盛,盖甲天下[15]。”宋政府甚至在此地设立与别地不同的僧官制度。白龙母信仰产生发展于这一地区,很难不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考察白龙母信仰圈的位置可以发现,白龙母的祠或者墓,与众多的佛教寺院毗邻而居,有的白龙母祠庙甚至位于寺院之中,僧人参与祠庙管理事务。并且,民众崇祀白龙母的习俗也渗透着佛教因素。由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宋代江浙地区白龙母信仰的盛行,借助了佛教的传播和发展。

注释:

① 皮日休《焕灵庙龙堂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三。

② 独孤及《祭吴塘神祈雨文·文苑英华》,《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九九六。

③ 龚颐正《显济庙记·浙江通志》,《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二一九。

④ 赵孟坚《彝斋文编》,《嘉业堂刊本》。

⑤ 鲁应龙《闲窗括异志·浙江通志》,《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一一。

⑥ 钱谷《吴都文粹续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十二。

⑦ 刘宰《漫塘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九。

[1] 吴相湘.姑苏志[M].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65.

[2] 范成大.吴郡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0.

[3] 江苏省浒墅关经济开发区.阳山文萃[M].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07.

[4] 徐松.宋会要辑稿[M].北京:中华书局,1957.

[5] 俞希鲁.至顺镇江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0.

[6] 单庆修.至元嘉禾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0.

[7] 孙应时.琴川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0.

[8] 刘浩等.重修丹阳县志[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

[9] 常棠.海盐澉水志[M].台北:成文出版社,1983.

[10] 胡应青.重修白龙祠记·全元文[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11] 韩森.变迁之神[M].包伟民,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101.

[12] 马端临.文献统考[M].北京:中华书局,1986:228.

[13] 谢旻.江西通志[M].陶成,篡.台北:成文出版社,1989.

[14] 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90:2177.

[15] 苏轼.苏东坡全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6:470.

(责任编校:耿春红英文校对:杨 敏)

White Dragon Mother Beliefs in Jiangsu-Zhejiang Regions of Song Dynasty

ZHAI Wei-zi
(Research Center of Song Dynasty,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There are three belief circles about White Dragon Mother in Jiangsu-Zhejiang regions in Song Dynasty. In Pingjiang prefecture, people believe in Yangshan White Dragon Mother Miao and Haiyushan White Dragon Mother Jiang. Wutang White Dragon Mother Wu is worshiped in the area of Zhenjiang prefecture. People in Jiaxing prefecture believe in the god named Chenshan White Dragon Mother, whose identity is confused, and most people at that time regard it as Yangshan White Dragon Mother Miao. The reason of the confusion is that there are many similarities among the legends of White Dragon Mother: mysterious pregnancy, Dragon Mother’s death fate, and White Dragon’s secular and filial features. Whether their identities are confused or not, the attitude of the government is always “sacrifice only efficacious”. It reflects the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opular Confucianism, dense water routes, developed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flourished Buddhism.

Song Dynasty; White Dragon Mother; White Dragon Mother Beliefs; Jiangsu-Zhejiang; regional culture characteristics

K245

A

1673-2065(2014)02-0107-04

10.3969/j.issn.1673-2065.2014.02.024

2013-12-23

翟卫姿(1989-),女,河北石家庄人,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在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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