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罗·弗洛斯特诗歌的现代主义特征
2014-04-03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外语教研中心广东广州510080
(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外语教研中心,广东 广州 510080)
(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外语教研中心,广东 广州 510080)
尽管罗·弗洛斯特的诗歌被许多诗评家贴上“传统”的标签,其诗歌的现代主义特征不容忽视,这主要体现在主题的现代性、表现手法的象征主义运用以及诗歌语言的创新性等方面。这些特征使其诗歌蕴含丰富而深刻的哲理,深入探索了个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形式上继承传统,本质上勇于创新,两者的完美结合是其诗歌生命力长存的根本原因。
罗·弗洛斯特;现代主义;创新;象征
一、引 言
20世纪初期的英美诗坛,现代主义诗歌运动发展如火如荼,各种诗歌流派迭出争艳,异彩纷呈。象征主义、意象派诗歌、自由体诗派等新诗派崛起,以破竹之势对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学进行了猛烈的冲击。尽管创作理念各不相同,“求新”、打破文学传统成为这些诗歌创作的共同主张。不同于浪漫主义歌颂自然、追求自由或维多利亚时代诗歌推崇感伤唯美,现代主义诗歌热衷于探讨关于死亡、孤独、焦虑、恐惧等反映西方现代人意识与精神世界的主题,主题上更多的表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对立以及现代人对自我的探索与思考。以现代派代表诗人里尔克成名作《豹》为例,诗人通过对关在铁笼中的一只豹子的具体形象描写,表现自我囚禁于现实世界中的精神紧张、焦虑与无奈,一个孤独者的形象跃然而出。在表现手法上,现代主义诗歌摈弃古典主义的形式拘泥和浪漫主义的感伤滥情、冗长松散,大量使用意象、象征、隐喻、暗示等手法,表现瞬间多变的情绪,表达诗人对危机四伏、荒诞不经的现代社会中痛苦挣扎的“自我”的认识。诗歌语言精练、含义丰富,具有多重解读性。现代主义诗歌里程碑式的代表作,艾略特的长诗《荒原》大量运用暗示、类比、借喻等手法,真实地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文明的危机和传统观念的失落,“反映了西方世界中整整一代人由痛苦-失望-幻灭-绝望的心路历程。‘荒原’一词早已超出文学范畴而成为西方精神空虚世界的象征了”。[1]
美国现代诗坛家喻户晓的诗人罗·弗洛斯特在现代主义诗歌一片“求新”的浪潮中保持相当的冷静。他抽身于现代主义的任何派别,与艾略特、斯蒂文斯、威廉斯等同时代的现代主义大诗人关系冷淡,对他们的诗作无甚兴趣,更谈不上诗艺上的交流。庞德虽然曾在罗·弗洛斯特的第一本诗集《男孩的愿望》出版后给予高度评价及建议,但两人的交往仅持续了六个星期,弗洛斯特并不认同庞德为代表的意象派诗歌创作主张。大部分诗评家认为弗洛斯特继承了19世纪英美诗歌传统,给他贴上“传统”的标签;弗洛斯特本人也标榜坚守传统。在诗歌形式上,他坚持用英诗传统的格律写诗,强烈反对当时盛极一时的自由体诗,认为不用韵写诗“犹如打网球而没有球网一样”[2]。其诗歌取材于新英格兰乡村常见的自然景物与当地农民生活,有相当数量的诗被评论家冠为自然诗,与大部分现代主义诗歌描写孤独的城市人的主题不尽相同。除了在伦敦的短暂停留,他常年生活在新英格兰农村进行独立创作,超脱于当时的诗歌新思潮。弗洛斯特的诗歌是否真如诗评家所认为的这般“传统”?作为一个时代最敏锐的观察者与体验者之一,诗人不可能独立于其所生活的时代背景。近年来对弗氏诗歌的深入研究显示,在诗歌创作的主题上,透过描写自然景物揭示现代人精神困境的诗篇比比皆是。语言表现手法上弗氏富有求新精神,创造性地将新英格兰地方口语融入诗歌语言中,有力地纠正了维多利亚时代诗歌语言矫揉造作、因袭俗套的文风。至于其诗歌中丰富的象征意义已广为诗评家和读者所发掘及欣赏。不难看出,无论是主题、语言、表现手法上,弗洛斯特的诗歌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其现代主义特征不容忽视。可以说,其诗歌创作的创新精神是其诗歌生命力长存的重要原因。
二、主题的现代性
20世纪初西方社会的工业化使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人日益脱离大自然沦为机械生产的附属,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愈重。物质主义的盛行使许多人信仰迷失、精神空虚,因此,描写人的孤独、死亡、虚无、恐惧等成了现代主义文学的一大主题。这点在弗洛斯特的诗歌中也有鲜明体现。虽然常年生活在农村,弗洛斯特从未停止过对现代人精神世界、生存状态的关注和思考。表面上描写乡村田园风光及农事劳作,实质上其诗歌中的自然已超越了客观存在而成为传递诗中人物思想情感的主观自然,是经过诗人改造后的第二自然。细读其诗发现,漫长的严冬、茫茫的雪野、寂静的黑夜、荒凉的村庄、幽深莫测的树林经常出现在其诗中,而这些自然景象无不与死亡、孤独、情感虚无等有密切联系,与诗中人物的心境完美契合,“外部气候与内心气候相似”。[3]因此,有批评家认为在明白易懂的诗句下隐藏着“可怕的”意境。与生俱来的气质、个人的不幸遭遇以及目睹当时当地农民的困苦生活使弗洛斯特的诗多涉及死亡、恐惧等现代人所面临的精神困境等题材,而新英格兰地区严酷的自然环境与气候为诗人表现心灵孤独、荒芜提供了绝佳的精神背景。《家葬》、《雇工之死》、《熄灭了,熄灭了》、《暴风雪的恐惧》、《人之惧》、《荒芜地带》这类诗篇,仅从题目上已明确反映这类主题。借助描写严酷的自然环境以表现真实、微妙的现代人心灵的困境,弗洛斯特关于自然风景的诗歌超越了英美传统自然诗,堪称现代主义诗歌的杰作。
孤独是弗洛斯特诗歌的一大主题。弗洛斯特对人与人之间的不可沟通、人与自然的敌对、自我被隔绝的精神状态有非常独到而真实的描写。《山妻》、《众仆之仆》、《孤寂》、《熟悉黑夜》等诗刻画了一个个与世隔绝、生活在个人世界中的孤独者形象,他们被抛弃、被社会异化的悲惨遭遇令人唏嘘,寄托了作者无限同情。《熟悉黑夜》一首短短的十四行诗中,有七行以“我”起首,这种刻意的重复使处于孤独、空虚、隔膜中的夜行人的自我意识得到极度强化。诗中最后出现的寒星意象浸透着这种奋力反抗孤独的意识。另一首诗《一个老人的冬夜》,诗题本身已清楚表现主题:寒冷的冬天,漫漫的长夜,年迈体衰的老人独自一人待在屋子里,无事可做,亦没有亲人陪伴。“使他的眼睛没有回望窗外漆黑一片的/是他手中倾斜的油灯。/使他忘记为何来这摇摇欲坠的屋子的,/是他的年纪。”[4]108老人记忆力衰竭,昏暗的油灯作为屋里唯一的照明亦随时有熄灭的危险,黑夜让他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恐惧。窗外的月亮成为他唯一的慰藉:“他转向月亮——她在那儿/那么晚才升上天空——这破碎的月亮”。(同上)屋外深深的积雪、随时熄灭的油灯、破碎的月亮这些意象无不是老人垂垂将死的真实写照。诗最后提到老人在沉重的呼吸中睡了,“他睡了”,两次的重复暗示伴随老人的只有绝望与死亡。该诗描写老人的孤独悲惨简直到了极致。
死亡也是弗洛斯特偏爱的主题之一。《春潭》写的是大自然中植物的弱肉强食。大树的茂盛来自于对“似水的花”和“似花的水”无情的掠夺。那些要把“完美地映射这整个天空”的春潭水都吸走的茂密幽暗的树林,使静谧美好转瞬即逝,阴暗取代明亮,死亡的象征不言而喻。《踏叶人》一诗中,“我”在踩踏秋天的落叶时感到,“纷纷而下的落叶怀着旨意要把我带向死亡”。[4]291将落叶直接与死亡相连,其阴暗、绝望的心境使人不寒而栗。十四行诗《计划》更呈现了一幅令人恐怖的画面:原本是蓝色的花成了白色,花上一只白色的蜘蛛正抓着一只白色的飞蛾,无论是巧合还是大自然的有意安排,它展现的都是死亡的景象。《进入》是弗洛斯特后期的名作,包含克服死亡冲动的主题。诗人徘徊在黑暗无人的林子边,听到鸟叫,一种紧张不安的气氛油然而生,他已在林子边缘感受到了树林的黑暗、可怕的气氛对其造成的压抑与胁迫。这种感受在第四节清楚地点了出来:“像一声呼唤,召我去领受黑暗与悲哀”。[4]334面对呼唤、邀请,诗人产生了“进入”的冲动。有评论者认为“如果对标题细加品味,就会发觉这二十行诗是对标题的翻译,而进来在这里翻译出来,意思就是死亡。”[5]鸟儿的鸣叫更多的是发自诗人内心的悲哀绝望,诗人在一瞬间产生了死亡的念头。这类表现恐怖、死亡意识的诗作在其诗歌中占很大比重,与传统的诗歌题材迥然相异,是现代主义诗歌的典型主题。
三、意义的多层次性与象征性
使用象征、隐喻手法是现代诗歌有别于传统诗歌的一大特征。不同于传统文学中的象征符号,比如雪代表纯洁,玫瑰代表爱情,现代诗在表层的现实意义外多了丰富的隐含意义,它影响着诗歌的内涵和情调,但没有僵死的限定。弗洛斯特的诗可谓是现代诗运用象征主义的典范。有论者说:“艾略特的诗是貌似复杂其实简单,而弗洛斯特的诗是看似简单其实复杂”[6]。弗洛斯特的诗歌是真正的静水深流,简单朴素外表下蕴含的深刻、复杂的情感与哲理性,使其诗歌拥有长久的生命力。他擅长运用隐喻手法,其诗歌充满象征主义色彩,表层意义下有一个深邃广阔的领悟空间。正如《持久的象征》一文中弗洛斯特所说:“我发现我说了很多关于诗歌的话,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是隐喻,指此物而说彼物,以此物来说彼物。那是秘而不宣的快乐。”[5]植根于新英格兰农村的山水、人物,普通具体的形象在弗洛斯特的诗里成为反映人类生活普遍真理的象征。下面几首名篇体现了其象征主义的完美运用。
《雪夜林边小驻》明白晓畅,富于音韵美,成为弗洛斯特最广为传诵的一首诗,其在美国受欢迎的程度犹如李白的《静夜思》之在中国。该诗描写诗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偶然闯入一片幽静无人的林子,他暂时忘却尘世,流连于林中美景久久不愿离去。阅历浅的读者可把这首诗当成田园诗欣赏,诗人对雪景及寂静之美描写极为细致,有很高的审美价值。但是成熟的读者品味此诗,会感受到表层下所蕴藏的丰富意蕴。不同的读者对其内涵又因不同的经历、气质而有不同的诠释。一种说法是,俗世与自我的冲突,林中美景令诗人浑然忘我,被社会责任、家庭义务重压下的自我在美丽的大自然中得以宣泄、休息。小马象征着俗世的责任,作为社会一员的诗人无法逃避现实隐遁自然,面对眼前美景他只能暂时驻足欣赏,然后继续回到社会中尽俗世的义务。诗人清楚自己的处境,最后两句包含几许喟叹与无奈,使读者感同身受。另一种阐释是关于死亡的诱惑。联系到弗洛斯特的许多诗都涉及死亡的主题,这首诗有相似的暗示。诗中提到,这是一年中最黑暗的夜晚,除了雪花飘落风声呼啸外再无一人,林子寂静美丽的外表下潜藏着吞没生命的危险,具有一种非人的、异己的力量,隐含死亡。催促诗人离开的小马是抗衡死亡的生命象征。如果不是有灵性的小马提醒,诗人已完全迷失自己。除林子与小马的象征意味外,诗中的“赶路”、“安睡”都超越了平常意义。丰富的言外之意使该诗产生意义的多重性解读,也因此,这首看似简单的诗成为弗诗中最具争议性、最富有言外之意的一首诗,是其诗歌魅力之所在。
类似这种富于象征意味的诗在其诗集中俯拾皆是,已成为其诗歌创作的一大风格,充满了弗洛斯特式的智慧。比如《摘苹果之后》一诗写苹果大丰收后,农夫摘罢苹果后的朦胧梦境和随想。没有灼人的激情和雄辩的说理,诗人以一连串清晰的意象传递了一系列复杂的情感。“苹果”、“梦”、“入睡”都具有象征色彩。无论对于农夫还是作者,这个在梦幻中膨胀的苹果都成了物质财富的象征,硕大的苹果梦委实是强烈的物欲的自然流露。当农夫回到清醒状态,便清楚地感受到它巨大的压力,没有享受到丰收的喜悦,更多的是丰收后的筋疲力尽。除了表达丰收后的困惑这一主题,该诗的社会寓意也十分宽广,它反映了现代社会中人的一种普遍困惑:忙忙碌碌了一生,究竟为了什么?再比如《补墙》中的墙,除了实指,其象征意义——人与人的利害矛盾及互不信任的状态在诗中很明显,也反映出保守与开放两种心态的矛盾。《未走过的路》写的是林中散步时的选择,其人生道路的选择意味非常强烈,给读者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火与冰》从可能导致物质世界毁灭的两种力量——火与冰,谈到可能导致人类毁灭的力量——欲望和仇恨。诗人对人类社会普遍出现的困境、窘境的思考通过象征手法得以反映、提升,其象征手法的高超运用可见一斑。
四、诗歌语言的创新性
尽管在形式上弗洛斯特采用传统英诗格律写诗,但他超越了传统。他提出“句子-声音”概念,创造性地将新英格兰地方方言的节奏融入传统的格律,虽然不及现代派抛弃传统格律般彻底,仍是他所说的“旧方式的创新”。重视并实践诗歌中声音的原始特质体现了弗洛斯特作为一个现代诗人对诗歌语言的创新精神,因此他被认为是1910年以后美国新诗的领袖,其革新精神与现代派可谓一脉相承。
对于20世纪初期的英美诗人来说,诗歌革新的最大任务是摆脱维多利亚时期华而不实、冗长矫饰的诗歌语言。弗洛斯特效仿前辈大诗人华兹华斯,推崇诗歌语言的质朴自然,特别注重从“平凡粗俗”的日常生活中攫取创作题材。他认为“诗歌最美好的主题是人们自己的谈吐,自己的心声,这些直接来自民间的言谈之声、种种语气和腔调。没有谁能比他们自己有更敏锐的听觉和想象力了,同样,也没有谁比他们自己更能清晰地把这一切带进作品之中。”[7]234弗洛斯特注重声音在诗歌中的价值,“句子-声音”概念的提出是他诗歌语言运用上最重要的创新。他认为一个句子就是一种声音,它远比构成句子的单个词语合成表达的含义更深刻、更丰富。扎根于新英格兰农村,熟悉当地人的谈话方式,弗洛斯特醉心于说话人的语音语调并娴熟地把它们融入到传统格律中,这使他的诗句超越了字词本身的抽象意义,充满了生命力。
弗洛斯特诗歌语言的创新的一大特点是使用简单的、常用的词章句法,大量使用单音节,有时候几乎整首诗都是由单音节构成。除非为了某种效果,他总是避免使用冷僻的字眼,特别是那些看上去书卷气浓厚的字眼。他曾说“凡是我在日常谈话中从未听说过的词或词组,我绝不采用。”[7]235试举《雪尘》(Dust of Snow)一诗为例:
The way a crow/Shook down on me/The dust of snow/From a hemlock tree/Has given my heart/A change of mood/And saved some part/Of a day I had rued.[4]221
除“hemlock”一词为双音节外,整首诗由单音节词构成,使用的是小学生都能明白的单词。该诗语言精练、生动,简单、易懂,充满生活气息。大量单音节词的使用使诗具有强烈的节奏感,读起来自然、流畅,铿锵有力,传递给读者乐观、轻松的心态,带给读者新鲜的审美体验。
弗洛斯特诗歌语言创新的另一重要特点是他使用口头语,并把人们自然的说话语调结合到诗歌的音步变化中,由此产生富有节奏感、戏剧性很强的效果。试举短诗《一片残雪》(A Patch of Old Snow)为例。
There's a patch of old snow in a corner/ That I should have guessed/Was a blow-away paper the rain/Had brought to rest.//It is speckled with grime as if/Small print overspread it,/ The news of a day I've forgotten--/If I ever read it.[4]110
诗写作者发现墙角一张旧报纸,误认为是一块未融化的雪。采用抑扬格,前七行平淡无奇,似老生常谈,最后一行则笔锋一转,指出那旧报纸上的新闻,诗人早忘了是否读过。这一行是纯粹的口语,读起来必须用降调,其漫不经心的语调与前七行的齐整的传统格律形成戏剧性对比,诗人对层出不穷的新闻的漠不关心通过该行的语调变化生动地显现出来,所表现的淡淡的嘲讽可谓是全诗的点睛之笔。
弗洛斯特充分发挥了诗歌语言中最有活力的部分——语调,在保留诗句抑扬格的基础上,极大地提升了语调传情达意的作用。随处可见的口语体使其诗歌充满生活气息,显示出其成功驾驭传统及在诗歌语言上的革新精神。
无论在诗歌主题、语言及表现手法上,弗洛斯特的诗歌与其同时代的现代主义诗歌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现代主义特征体现了弗洛斯特作为一个现代诗人在诗歌创作上的创新精神。这些本质上的创新使其诗歌蕴含丰富而深刻的哲理,深入探索了个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形式上继承传统,本质上勇于创新,两者的完美结合是其诗歌广为流传、生命力长存的根本原因。弗洛斯特的诗歌创作丰富了20世纪盛行的现代主义诗歌,其传承与创新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1]徐曙玉,等.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C].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5.
[2]Gary,Richard.American literatureoftheTwentieth century[M].New York:Longman Ltd,1990:131.
[3]Bagby,Jr.George.Frost’s Synecdochism[J].American literature,1986(10):382.
[4]Lathem,Edward C.(ed).The Poetry of Robert Frost[M]. New York:Holt,Rinehart and Winston,1969.
[5]黄灿然.弗洛斯特的拒绝[J].读书,2000(10):125-128.
[6]周伟驰.小诗大境界[J].读书,2002(2):130.
[7]Perkins,David.A History of Modern Poetry:Volume I [M].Cambridge:Belknap Pressof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6.
论罗·弗洛斯特诗歌的现代主义特征
杜玉文
I106.4
A
1001-4225(2014)05-0036-04
2014-03-19
杜玉文(1976-),女,上海人,文学硕士,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外语教研中心讲师。
李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