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哲学视域中的勇敢及其变迁
2014-03-30于建星
于建星
(河北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401)
政治理论与哲学
道德哲学视域中的勇敢及其变迁
于建星
(河北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401)
勇敢与勇气是紧密相联的,但也有区别的。勇敢是高尚的、理性的、多样的与有差异的。勇敢不仅是个体之所需,更是家庭、社会与国家之所需,因而勇敢是重要的。勇敢的产生与环境有着紧密的联系,但又不能使之绝对化。勇敢也是流变的,在现代性社会,理性之勇取代了尚武之勇,而且坚韧被视为勇敢的最基本样式。与之相随的则是个体的血气之勇日渐式微,这也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道德冷漠。
勇气;勇敢;道德冷漠
本文所做的研究是基于生活世界的经验感知并以此为切入,结合古今中外对于勇敢的相关论述,对于勇敢进行一次道德哲学的批判抑或文化哲学的审视,目的是试图分析这勇敢之内容、价值与作用、变迁与发展,并试图对现实生活中的道德冷漠现象何以产生做出一种解答。
一、勇气与勇敢
在初民社会,人们将尚武的勇敢视为最高的美德,乃至是唯一的美德。谁勇敢,谁取得的战利品多,谁所取得的荣耀则多;谁不勇敢,谁怯懦,谁就会视为一种恶,会被共同体的成员所蔑视乃至于抛弃。这也正如包尔生所说:“尚武的勇敢是这种德性为人们所认识的第一个形式,也许也是赢得人们尊敬的第一种德性。勇敢原意为唯一的美德,怯懦原意为唯一的罪恶。”[1]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勇敢既不是鲁莽也不怯懦。鲁莽的人“对可怕的东西虽然气壮如牛,但却不能坚定不移。”[2]“鲁莽的人猛冲向前,渴望去冒险,但真正处于危险之中时,就遁逃了。”[3]怯懦“所缺乏的是坚强,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对痛苦的过度恐惧。怯懦的人是绝望的人,因为他无所不惧。”[4]而勇敢“就在于能经受痛苦。”[5]这样一来,勇敢首先便是勇气,并且人们往往也是将勇敢等同于勇气。这种理解在日常生活中看似合理,不过却存在着很大的不足并且可能在实践中产生相当的危害。因而,我们有必要对于勇气与勇敢作一严格的界定。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勇气的价值。一切美德都需要勇气,没有勇气就不会有美德的产生。不过,勇气自身却并不直接等同于美德。“勇气就其本质而言并非永远是道德的。”[6]这是因为“勇气可以为任何事情效力。”[7]恶行永远是恶行,无论这种恶行是多么的坚忍与残烈;狂热永远是狂热,无论它多么的热火朝天与激情澎湃……因而并不是所有勇气的行为都是真正的勇敢的行为,因而这也就要求我们对于勇气加以辨析。
对此,亚里士多德是作过区分的。亚里士多德说:“人们在激动时感到痛苦,在报复时感到快乐,不过为这类事情而斗争的人,只能称作斗士,不能称作勇士。因为这不由于高尚的情操,也不是以理性的方式,只是一种热情而已。不过它与勇敢有某些相似之处。”[8]亚里士多德事实上在这里已指出勇气有两种:真正的勇气与形式的勇气。亚里士多德认为仅仅具有形式勇气的人只能算是斗士而不能被称为勇士的。培根主张勇气有大勇与血气之勇之别,培根认为血气之勇是无识与卑贱的产儿,迷惑并控制那些见识浮浅或胆量不足的人,[9]因而培根强调:“勇夫底适当用途是永不要让他们统帅一切,而应当让他们为副手,并听他人底指挥。”[10]康德则将勇气分为勇敢者的勇气与鲁莽者的胆气两种划分,康德主张:“胆气只是一种气质特点,而勇气则是建立在原则上,并且是一种美德。”[11]其实,对于勇气与勇敢的不同中国古人也做过许多精彩的论述。孔子崇尚勇,但孔子对于那种血气之勇、蛮昧之勇是持反对之态度的。孔子认为“勇”应由“智”与“仁”来统领,因而孔子强调:“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论语·阳货》)
我们可以得出如此的结论:勇气不同于勇敢;勇敢是有着自身规定性的。那么勇敢到底有哪些具体规定性呢?
第一,勇敢应该是高尚的。勇敢的目的应该是善的,并且实现勇敢这一目的的途径与方法也应是善的。这也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讲:“勇敢是高尚的,所以高尚就是目的。勇敢的人为了高尚或美好而坚持,而勇敢地行动。”[12]勇敢所追求的目的不是个人之私利与个人之虚荣,勇敢所追求是共同体的价值与荣耀;勇敢所追求的是人间的真、善、美,勇敢所反对的是世上的假、恶、丑;勇敢所追求是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勇敢消除的是人间的不义之事;勇敢所追求的是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勇敢力图消除的是世上的强权与奴役……因而真正的勇敢便“始终要以一种无私的、利他主义的或激昂慷慨的形式为前提。”[13]
第二,勇敢应是理性的。勇敢不是鲁莽与怯懦,勇敢是两者的中道,而这种中道是用理智与智慧加以实现与保障的。总之,勇敢需要理性来驾驭。对此,亚里士多德说道:“一个勇敢的人,怕他所应该怕的,坚持或害怕他所应为的目的,以应有的方式,在应该的时间。一个勇敢的人,要把握有利的时机,按照理性的指令而感受,而行动。”[14]其实,亚里士多德在这里所讲的理性更多的是一种实践的理性,是一种实践智慧。真正的勇敢应该是在通晓自己的目的与知晓自己实现这一目的手段与方法以及困难基础上的一种坚韧与努力,而决不是那种鲁莽与纯粹的血气之勇。
第三,勇敢应是多样的。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更多的时候是这样来理解勇敢的: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大义凛然……这样一种对勇敢的理解自然不错。不过,在我们对于勇气与勇敢作了一定的界分之后,我们可以看到,真正的勇的样式是多样的。勇敢不仅在于胜敌,还在于战胜自我,更在于一种理性的坚持。对于个体自身而言,修身养性,锤炼品性,永不言弃是一种勇;悔过自新,去恶向善是一种勇;发奋忘食、乐以忘忧,是一种勇;锲而不舍,矢志不渝同样是一种勇;卧薪尝胆,图东山再起也是一种勇……因而,勇敢的样式实质上应是多样的与无限开放的。
第四,勇敢是有差异的。荀子认为勇是有上勇、中勇与下勇之别的。荀子说:“天下有中,敢直其身,先王有道,敢行其意;上不循于乱世之君,下不俗于乱世之民;仁之所在无贫穷,仁之所亡无富贵;天下知之,则欲与天下同苦乐之;天下不知之,则傀然独立天地之间而不畏,是上勇也。礼恭而意俭,大齐信焉而轻货财,贤者敢推而尚之,不肖者敢援而废之,是中勇也。轻身而重货,恬祸而广解,苟免,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期胜人为意,是下勇也。”(《荀子·性恶》)从荀子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勇敢是有高下之别的。其实,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也有一类似的表述:“英勇诚然是各式各样的。动物和强盗的胆量,为荣誉的英勇和骑士式的英勇,都还不是英勇的真实形式。有教化民族的真实英勇在于准备为国牺牲,使个人成为只是多数人中的一个。”[15]因而,在诸多的勇敢之中,我们认为只有为了民族、国家之大义的勇才是最纯粹的勇、最大的勇。
二、勇敢为何如此重要
勇敢为什么如此重要?因为“勇气是一切美德的条件。”[16]当然,我们这样来论证勇敢的重要性是不充分的,下面我们就做进一步的阐释。
勇敢为何如此重要?因为对于个体而言,勇敢是个体为善与向善的动力与保障。对于个体而言,个体品性的修养、事业的成就等方方面面均离不开勇敢。正是在勇敢的作用下,我们克己、改过、慎独与自新;正是在勇敢的作用下,我们养浩然之气;正是在勇敢的作用下,我们不断地锤炼品质,使“小我”走向“大我”,由世俗走向高尚,由平凡走向伟大。勇敢使我们坚强,我们不再以悲观或绝望之态度看待生活中的痛苦与不幸,而是以乐观、豁达之心态面对之。同时,勇敢是为学之必须与成事之必然。试想,若没有十年寒窗苦哪来金榜题名时呢?
勇敢为何如此重要?因为勇敢不仅是个体之所需,勇更是家庭、社会与国家之所需。麦金太尔曾有这样一论述——“勇敢之所以重要,不仅由于它是个人的品质,而且由于它是维持一个家庭和一个共同体所必需的品质。……与勇敢有关的其他品质也得到公众的承认,是由于它们在维持公共秩序方面起的作用。”[17]诚如麦金太尔所言,勇敢对于共同体的续灭存亡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勇敢有助于民族与国家的兴旺与发达,特别是在外敌入侵之时,勇敢是国家存亡的关键。当然,勇敢对于民族国家的作用与价值,不仅体现在战争年代还体现在和平年代,不仅仅体现在军事斗争之上还体现在经济改革与制度创新之上,等等。同时,勇敢有助于社会的公序良俗的确立,勇敢有助于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对此,黑格尔以其特有的方式作了如此有价值的论述——“英勇本身是形式的德,因为它是从一切特殊目的、财产、享受和生命中抽出的那自由的最高抽象;但是这种外在现实方式的否定性和作为完成英勇行为的那种舍生取义,就其本身说,不具有精神性质;内心情绪可能是这种或那种英勇行为的理由,而它的实际结果也可能不为自己而只是为着别人。”[18]
三、勇敢与环境
我们反对地理环境决定论,因为按照唯物史观观点,人的性格、精神面貌是生产方式、社会制度、地理环境与移民等多个方面综合作用的结果,其中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是起着决定作用的。对此,我们必须要肯定并加以坚持的。不过,地理环境对于人与社会确有影响与作用,我们也不应否定。
如果我们从生活世界出发,我们必定会发觉不同地域之中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样式与性格特征。这正如中国俗语所讲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孔子曾讲:“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荀子则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荀子·儒效》)而司马迁的论述则更为全面,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写道:“种、代,石北也,地边胡,数被寇。人民矜懻忮,好气,任侠为奸,不事农商。然迫近北夷,师旅亟往,中国委输时有奇羡。其民羯羠不均,自全晋之时固已患其僄悍,而武灵王益厉之,其谣俗犹有赵之风也。故杨、平阳陈掾其间,得所欲。温、轵西贾上党,北贾赵、中山。中山地薄人众,犹有沙丘纣淫地馀民,民俗懁急,仰机利而食。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跕屣,游媚贵富,入后宫,遍诸侯。” 在西方,对此做出最具代表性论述的是法国学者孟德斯鸠。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一书中写道:“炎热国家的人民,就像老头子一样怯懦;寒冷国家的人民,则像青年人一样勇敢。”[19]“土地贫瘠,使人勤奋、俭朴、耐劳、勇敢和适宜于战争;……土地膏腴使人因生活宽裕而柔弱、怠惰、贪生怕死。”[20]
对于以上先贤的论述,我们可以在通常意义上持赞同之态度。的确,人是环境之产物,当然人更创造环境。不过,仅就个体意义而言,环境是先于人的,人的性情、禀性等离不开环境的影响与制约。生活在气候恶劣、土地贫瘠之地的人,需要加倍的勇气面临严峻的外在自然的抗战,因而会显得更坚韧、更孔武、更具有勇猛一些;而生活在地理条件相对较好、人与自然间的对立并不十分紧张的地方的人就可能过着相对悠闲的生活,血性、豪迈少了一些,精致、典雅乃至于纤细的东西可能会多了一些。这一论断从生活世界的经验感知而言应是不谬的。回溯历史,我们似乎可以看到在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历史的互动过程中往往形成这样一种格局——游牧民族象风一样掠过农耕民族的地域,似乎游牧民族象狼一样勇猛,农耕民族象羊一样孱弱,等待农耕民族的命运只能是被征服与被掠夺。然而,历史真的是这样的逻辑吗?游牧民族真的就是勇敢的化身吗?农耕民族真的就是软弱的代表吗?其实,仔细分析起来,结论并不是这样简单的。正如我们在前文所分析的那样,勇敢的表现形式是多样的。勇敢不仅有血性之勇与尚武之勇,勇敢还应有理性之勇与坚韧之勇。难道农耕民族对于故土家园的保护就不是勇敢吗?难道农耕民族对于民族文化的坚守与传承就不算勇敢吗?农耕民族以自己的文化“化”游牧民族不也是一种勇敢吗?因而如果将勇敢仅仅理解为血性之勇与尚武之勇,恐怕是一种误读吧。
四、勇之变迁
随着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时代精神发生了巨变。借用黑格尔的话来讲,近代以来时代精神发生了如此的巨变——“它放弃了那灵明的世界,现在直接观看它的当前世界、它的此岸……个人发挥其积极性于工商业方面;他本人就是自己的证实者和创造者。于是人们就来到了这样一个阶段,自己知道自己是自由的,并争取他们的自由得到承认,并且具有充分的力量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活动。”[21]伴随着时代精神的转变,勇敢也发生了变化。
首先,尚武之勇让位于文明社会中的理性之勇。包尔生说:“随着文明的发展,其它的反抗形式变得比尚武的勇敢更为重要了。其中我想指出的主要形式可以叫做文明的勇敢:思想独立和具有个性的自我决断。”[22]文明社会的勇敢更加强调的是自我的独立。这也正如包尔生所说:“保持自我的真纯就是这种理想的勇敢德性的目的。”[23]因而我们看到,在文明之时代,勇敢有了新时代内涵,而这一内涵就是强调自我意识、主体意识与权利意识基础之上的自我实现之坚持。对于这种新变化,麦金太尔慧眼独具,他指出:“在当代情感主义者的自我和英雄时代的自我之间有着最鲜明的对照。英雄时代的自我恰恰缺乏我们已经看到的被某些当代的道德哲学家认作人的自我本质特征的东西:那种把个人自身与任何特定立场或观点分离开来,撤退出来,并且站在外部来观察和判断这些立场和观点的能力。”[24]
其次,坚韧被视为勇敢的新的时代样式并被视为普遍性的道德要求。包尔生认为:“尚武的勇敢是英雄时代的德性,坚韧则是工业时代的勇敢。”[25]的确,仅凭一时血气之冲动去做出勇敢之事相对来讲是容易的,但类似于“立根原在破岩中”式的长期执着于一事的坚持则是很困难的。而工业社会在分工、纪律与秩序的要求之下,恰恰体现出这一坚韧之德性的需求。在工业时代真正的勇敢就是对于事业的执着与坚持,是默默的忍耐。它看似柔弱,实则坚强;它看似平凡,实则伟大;它貌似轻松,实则不易。对此,康德曾以其超凡的智慧指出:“坚定地循着自己的道路前进,这是一种道德的勇气,这是许多在战场上或在决斗中被证明是勇敢的人都不具备的。”[26]
第三,个体的血气之勇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日渐式微。这一现象的原因除了上述分析之外,还有着以下的原因——“我们的整个文明教育和军事教育都不适合于产生这种个人勇敢,这些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发展纪律,即服从;这种服从在一定程度上是勇敢的对立物。”[27]同时,在现代性社会,“个人不再需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勇敢保护自己了,他享受着法律和警察的保护。”[28]因而,一种尚武之气自然而然地在社会中开始消减,血性与豪情的荷尔蒙的分泌在机械化、商品化时代开始消减,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也许是现代化进程中的一个代价抑或是一个悖论:现代化带来了丰饶与进步同时也带来了贫困与退化。对于工业文明这一负面的后果,亚当·斯密早就指出:“人们的思想受到束缚,以致缺乏高瞻远瞩的能力;教育被轻视;勇气几乎完全消沉。”[29]与此同时,再加上工业文明使人原子化与唯我化等这些结果,道德冷漠现象的出现似乎也不再是让人十分诧异的事了。因而,理解与认识道德冷漠的现象应从现代性的维度切入,只有如此方能找到道德冷漠产生的真正的根源,也只有如此方能找到解决道德冷漠现象的途径与方法。当然,对于这一问题的讨论将是下一步的工作了。
[1][22][23][25][27][28][德]弗里德里希 包尔生.伦理学体系 [M].何怀宏,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425,425,426,426,425,425.
[2][3][4][5][8][12][14][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尼各马科伦理学[M].苗力田,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57,58,57-58,61,60,57,57.
[6][7][13][16][法]安德烈·孔特-斯蓬维尔.小爱大德 [M].吴岳添,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46,42,47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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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6][德]伊曼努尔·康德.实用人类学 [M].邓晓芒,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172,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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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法]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上册)[M].张雁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271,336-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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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英]坎南.亚当·斯密关于法律、警察、岁入及军备的演讲[M].陈福生,陈振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265.
On Braveness and Its Changes in the View of Cultural
YU Jian-xing
(School of Marxism,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Tianjin 300401,China)
Braveness and courage are closely linked,but there are distinctions between them.Braveness is a virtue of courage.Braveness is noble,rational,diversified.Braveness is the need not only of the individual but also of the family,society and the state.So braveness is important.There is a very close relation between braveness and its environment,but it should not be overstated.Braveness also changes.In modern society,rational braveness has replaced the warrior courage,and diligence is regarded as the basic form of braveness.As a result,the individual courage and uprightness decline,moral indifference has come into being.
courage;braveness;moral indifference
B82-02
A
1674-7356(2014)-04-0039-05
10.14081/j.cnki.cn13-1396/g4.2014.04.007
2014-05-13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阶段性成果(12AZX010)
于建星(1973-),河北易县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伦理与政治哲学。
时间:2014-11-20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396.G4.20141120.1709.0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