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小说语言风格研究

郑淑花 叶标

(1.武夷学院 传媒与动漫学院，福建武夷山 354300;2.武夷学院 人文学院，福建武夷山 354300)

微博小说是以微博为主要发表平台的新兴小说形态，是微博价值延伸的一种生动表现形式。它是微文化诞生的基础，由此衍变出了微剧本、微电影等微型文化作品;其最显著的特征是贴近真实生活，反映社会现实，体现时代精神。

微博小说作为一种新的文学体裁，它的出现与发展必然离不开其兼具特质的语言，“风格创造因表达对象而异”［1］。微博小说语言风格是微博使用者在创作微博小说中在主客观环境影响制约下运用汉语表达手段而形成的格调和特点，是汉语语言风格在微博媒介中的运用与反映，兼具汉语风格的一般特点，又具有微博小说语言风格的个性特点。

一、短小精悍，富有简洁性和准确性

微博小说的平台是互联网，通过微博庞大的用户群体保证了读者的数量。它作为一种新文体受到人们的关注而渐渐被人们所接受，这些都归功于大量草根文学爱好者的参与，及许多作家的推波助澜，如张贤亮、蒋方舟、麦家、韩寒、郑渊洁等作家写手。诺贝尔文学获得者莫言坦言，不上微博“就是被时代抛弃了”。

微博小说有别于传统文学创作显著之处在于简短的篇幅，即短小简洁的语言风格是微博小说的特点之一。篇幅简短，句子简短，从句式角度分析，构成微博小说一般是简单句，且大多数都是主谓句，以动词谓语句和形容词谓语句为主，句子总体特质表现为短小精悍。这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某些互联网对微博小说的字数进行设限，如新浪、腾讯微博字数限制在140字以内，在新浪微博小说大赛活动中也有小说字数必须浓缩在140字以内的相应要求。如此硬性的要求，促使微博写作的篇幅极其短小，甚至某些作品仅有只言片语或一张图片。二是微博小说注重与读者互动，其写作不是写手一气呵成完成的，而是经常需要与读者互动交流。如，某些写手借助微博发表其所创作的小说，很多网友会对它进行“合议”式的加工与处理，而加工与处理的互动传播过程中，小说短小的篇幅具有先天的优越性，大众网友乐于参与，由此可以不断地糅合写手及网友的智慧，凝练创作出优秀的微博小说。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亦认为微博小说的“短小精悍”就是“以小搏大”，因其短小精悍、实时互动、易于传播而备受大众的青睐。三是微博小说是以微博为载体，写作可以随时随地完成，可以通过电脑、手机发送到网络上，文学创作简单且自由。如何在140字之内以最精练的内容浓缩精华，做到言简意赅，就需让文字凝练简约，做到既能完整地表达出意思，又字字珠玑，用尽可能少的笔墨，把想表达的内容充分地展现出来。评论家王干感叹:“以前是千言万语的‘灌水’，现在是惜字如金的‘蒸馏’”［2］。如第二届微博小说大赛获奖作品:

(1)嫁给他24岁，两人挤在单位25m2的宿舍傻笑。生孩子26岁，两人在40m2的租房里兵荒马乱。孩子上学32岁，女人声嘶力竭:“买不起!连厕所都买不起!到现在我们连个家都没有!”男人垂坐床边喃喃:“我没本事，我没用，我买不起。”男孩怯怯站在门边: “爸，妈，这里不是家么?家，还要买的么?”(《家》)

小说由5个句子组成，5个句子都是单句，且都是主谓句，如“嫁给他24岁”、“生孩子26岁”、“孩子上学32岁”，句式简短而整齐;开篇通过“女人”两个“连”字的反复运用，突显女人的思想，强调女人抱怨的情绪。而与此相对的是，“男人”三个“我”字的反复运用，以此凸显他深深的自责，有愧于妻儿的愧疚情感。“24岁”、“26岁”、“32岁”的生活片景，虽简短，却震撼人心，尤其是“男孩”两个疑问短句突显了他纯真的思想和对家的顾念与向往。人物语言简洁、准确，而个性非常饱满。不加修饰的人物对话，本质而又本能，不隐藏生活的原型，还原朴素的真实。而且在简短的叙述中，也带给我们庞大的信息量，一个是父母忙忙碌碌，只为追求更多的物质，就像社会上的蚁族、蜗居者;一个是小孩子纯真地享受父母给他的爱，感受生活的快乐。这篇微博小说以最为简洁的话语反映了最普遍的社会现象，让读者在阅读之后有着心灵的触动。再如:

(2)父亲是一名退役军人，每天早上六点都会起床看报纸。我终于按照他的意愿考上了省外的一所重点军校。早上七点火车就要开了，六点起床，父亲还是在看着报纸，连一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都没说，我拿起行李失望地准备离开，关上门那一刻，眼泪瞬间流出来，原来父亲手中的报纸拿反了。(《倔强的父亲》)

这篇微博小说在近乎娓娓道来如小故事一样简短的平白描述中，塑造了两个人物形象——父亲和我。故事化的陈述语句使用的都是主谓句，既强调了主语“我”和“父亲”的倔强，又强调谓语动词的各层级性，即情节的故事化。倔强的父亲，对于“我”考上军校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在他的眼中，军人是应该坚强的，在任何事情面前都应镇静;而小说结尾，父亲手中的报纸却拿反了，由此“出卖”了父亲。小说篇幅简短，仅用128个字;语句以单句为主，词语选择以实词为主，共计66个，其中名词28个，动词22个，副词8个，代词4个，数量词3个，形容词1个;而虚词仅使用助词 (的、地、了)和连词(连)共9个。

从以上两篇微博小说分析可知，微博小说在字数要求的限制下，其创作总是以简洁精炼的语言表达丰富的内容，注重精巧叙事，淡化细节描写;以简单句为主，在词语选用上往往去除介词、连词、语气词等虚词，而直接使用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代词等实词。

二、幽默风趣，富有启发性和趣味性

就当前文学作品来说，微博小说的发展虽尚未成熟，但以其特有的优势，迅速地成长着。启发性、趣味性亦是其语言特征之一。微博小说创作源于生活，贴近生活，其日常小事富有启发性，平民化的俗语诙谐有趣，在虚拟、平等的网络语境下，追求言论自由，创作者们表现出自觉追求生活的趣味和幽默的特性。

关于幽默性的创作，老舍认为: “据我看，它首先要的是一种心态，是由事中看出可笑之点，而技巧地写出来，笑里带着同情，而幽默乃通于深奥。”［3］如今的网络时代正是一个思想走向开放的时代，而微博小说正是在这个开放的时代产生的，以其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和富有启发性和趣味性的语句深受网友喜爱。如新浪微博小说获奖作:

(3)2500年清明，他走进了器官银行。存好良心，三十年整。遂闯荡社会，一帆风顺。期至，取回良心，未污染，甚欢喜。病床上，他畅想有了良心后的种种打算。手术做了三天三夜，失败告终。诊断书上只有四个字:排异反应。 (《良心》)

此篇微博小说以良心“完好储存”与“排异反应”为故事情节，出人意料之外，却合乎情理之中，富有启发性;白话与文言相结合的叙事语言，简洁而富有诙谐性，如“2500年清明……银行”为白话文，而“期至……甚欢喜”等是文言文句式，语言风格的迥异，形成鲜明的对比;长句与短句的交替使用，节奏快慢回环，亦形成鲜明的对比，如第二句“存好良心……甚欢喜”音步分别为2—4—3—4，简短、回环，富有节奏感，而第三句较为复杂。结尾的诊断书，使读者在这幽默的语言中受到了启发，发人深省，认识到良心还是随身携带最好，即使经过社会的洗礼之后，也不能丧失自己原本所具有的品质。微博小说在简短的叙述中，给追名逐利的现代人以深刻的警醒。再如:

(4)小时候事故的关系，妹妹只能记得三个人——父母和我。在她16岁生日那天，我对她说:“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就把我忘了，将那个人记在心里吧。”“我才不会呢。”妹妹笑了。第二年的某一天，妹妹和她的男友一起找到我，她带着哭腔对我说:“哥哥，我是谁啊?”(《妹妹》)

小说中“哥哥”和“妹妹”的对话，看似毫无技巧，平铺直叙，但经细细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人物对话巧妙地蕴含了一份令人感动的亲情。小说描述了历经时间考验后的浓厚亲情，以“小时候”、“16岁”、“第二年的某一天”时间上的转换为对比，利用对话形式，尤其是文末的疑问句，善良的“妹妹”没有忘记“哥哥”，却是潜意识选择忘记了自已，读来令人感伤之余，心中不禁激起人性的善良和温馨。人性的真善美在瞬息之间一下就揪住了读者的心，让读者的心灵在经历短短的作品之旅后，身心得到升华。创作者为读者展示一种生活“原生态”情趣的同时，也启发读者思考如何追求美好生活。

“语言的表现风格是从综合运用各种风格手段所产生的修辞效果方面来说的，是对一切言语交际的产物，话语的气氛和格调从多角度多侧面的抽象概括”。［4］上文所举语例都是从对话的气氛和格调中表现的，具有感情真挚、婉转动人、意蕴深长的审美艺术效果。通常表现为借物抒情、借事抒情，通过叙述社会、生活小事表达感人至深的亲情、爱情、友情等;利用汉语语音的音步、韵律要素，构成富有韵律美的小说，其篇幅虽短小，但能引人深思，使人产生顿悟，从而达到启发思维、增添生活趣味的效果。

三、平实质朴，具有通俗性和随意性

低门槛是微博小说的创作特点之一。微博小说创作依托于网络，微博小说的创作者们可以是任何职位的任何一个人，有专业作家、网络作家也有普通的职工、学生等等，参与人数众多，呈现出全民写作的景象，而与之相应的语言形式则是运用口语化的语词与表达方式，具有通俗性和随意性。微博小说相对于传统小说的创作，不仅没有专业条条框框的限制，写手可以随心所欲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而且投稿的渠道也更加公正、快捷，没有专门的编辑者进行筛选，而是由网民们对其进行自主评价，阅读、转载次数就是对其作品质量进行评价的标准，由此减少了传统小说评价体系缺乏客观性、全面性的缺点，正因如此，某些看似平实质朴的微博小说得以广泛流传。如:

(5)我外婆现在还在农村。自从我考上大学以后，只要我回去外婆总对我说:“家里那几块地，还有这个院子，这些鸡啊猪啊的，都是给你留着的”。可是看到今年的就业形势，我才终于体会到了外婆的高瞻远瞩和良苦用心。(《工作》)

这篇小说非常简短，仅以97字塑造了外婆“高瞻远瞩”的农村妇女形象，以此凸显一个就业难的重大社会现实问题。小说语言表达方式口语化，语词通俗易懂，尤其是外婆对我说的话“家里那几地，还有这个院子，这些鸡啊猪啊的”平实质朴，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又如:

(6)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的猫的眼神怪怪的，抓住他的裤腿不让他走。他一脚把猫踹回门里，转身上班去了。急急忙忙的他闯了红灯，却没有看到疾驰而来的汽车。紧急时刻，一个男人推了他一把，自己却被撞飞重重落到了地上。在他的惊愕中，那个男人站起来拍拍衣角，过来踹了他一脚:“操，又少一条命。”(《猫人》)

小说创作的灵感，是源于对日常生活的关注，突发奇想，没有作者“殚精竭虑”的思考，讲究随机， “猫的化身”取材自然、随性。小说中“眼神怪怪的”采用了拟人的手法，同时表现出预测主人将遇到不幸;随后小说连用“抓”“踹”“转”“闯”“推”“撞”“拍”“踹”等一系列动词，描写“主人”与“猫”之间的争斗;而出人意料的是文后的猫化身成人，解救了自己的主人，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过来踹了他一脚”，整个叙述自然、连贯，而又非常简洁;尤其是文末“操，又少一条命”这句话，是一句詈语，具有明显的调侃语气。读者可以感受到小说浓郁的市民气息。小说文章生活化、随意性的语句，让读者阅读起来更加的轻松愉悦，正如谭学纯教授所说的:“日常生活的世界，语义具有原始自明的特点”。［5］

微博小说语言的平常质朴，表现于选用一些普通、平易而又本色的词语，而这些词语在特定的语境中，却能表达丰富的意蕴，这就是修辞学上的“寻常词语艺术化”规律，具有平易而巧妙的修辞效果，在微博小说中恰巧地体现于它的口语化词语的使用，通俗易懂，拉近了读者与创作者的距离。

四、含蓄委婉，富有巧妙性和暗示性

传统小说冗长的西式语言的描述给人们阅读带来厌倦感。渐渐地人们对本民族传统的优秀语言文化的怀念在阅读中油然而生，而优秀语言文化在网络普及的微博时代被众多微博小说创作者发现、承袭与运用。汉语的优美特质在于用简洁的语言就能够表达深刻的含义，以词语、修辞格、句式变化等方式表现汉语丰富的意象，含蓄委婉的言语风格、富有巧妙性的结构安排亦让读者耳目一新。如:

(7)女儿今早特乖，破天荒地不用我催促。等我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她已背好书包在楼梯间等我了。一路行车顺畅，只是总听到女儿小声的嘀咕:最后一天了。我想今天是周五，便没有理会她。到了学校门口照例挥手再见，突然女儿抱住我说，今天是我在小学的最后一天课了，谢谢您一直伴我上学!(《爱》)

通过简单的场景描写和质朴的对话表现出小女孩与妈妈间真挚的爱。小说开篇运用了两个程度词“特”和“破天荒地”，蕴含着女儿的不同寻常;以“最后一天了”作为故事情节的铺垫，至结尾再次以“最后一天”强调母亲始终陪伴的伟大母爱，故事情节安排富有巧妙性，尤其是女儿的“抱住”这个动作表现出女孩对母亲的深情和回报。小说以简洁的语言与含蓄的话语升华主题，感人至深。再如:

(8)就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他深情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妻子，拿签字表的手有点抖。“快签吧，你个窝囊废、穷鬼!”妻骂。手术很成功，她没有一点排异反应。“我那没心肝的丈夫哪?”她问护士。护士递过一张纸，上面画一颗鲜红的心和一行小字:“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我爱你。”(《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这篇微博小说通过移植手术，丈夫无私地将心脏奉献给妻子，表现出他无私的爱。文中“丈夫”是一言不发深情地望着，“手有点儿抖”设下疑问，也为下文做好铺垫。“妻子”询问“我那没心肝的丈夫哪?”中的“没心肝”使用巧妙，既表达出爱人之间常使用的反语，也起到了暗示结局的作用。这样巧妙的安排故事情节，波澜起伏，尤其是夫妻间三句简短的对话，形成鲜明的对比，猛烈撞击读者的心灵，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

从微博小说语言分析来看，大多是采用简洁的句式布局，采用一种世俗的、流行的、生活化的话语，力求展示最生动、最自然的生活感受。特别是在人物对白中，叙事语言的口语化，甚至使用一些网络术语，比喻、反语、谐音、双关等多种修辞手段，创造出幽默语句等独具特色的网络语，它们轻松活泼，生动形象。

五、生动曲折，富有可感性和哲理性

微博小说在文字上必须反复推敲、千锤百炼，于140字内表达完整的故事情节，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而这就要求微博小说作家在创作过程中运用个性化的语言，讲究留白，达到言已尽，意无穷的效果。如:

(9)她每个星期三都会来邮局，人们都称她为“星期三小姐”。这个星期三她如期而至。“小姐，这样的信件，我们真的是无法寄出的。”他无奈的笑，将没有收件人地址和姓名的信件递还给她，这一次他抬头看了她，却发现她双唇微抿，目光有些紧张却闪烁热情的看着自己。(《信件》)

小说故事中的“星期三小姐”，她“如期而至”写出了女主人公持之以恒的品德及真诚、始终如一的感情。男主人公的语言“我们真的无法寄出”和“他无奈的笑”体现了他对感情的木讷、呆板，给读者强烈的情感，让读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焦躁。文末女主人公“双唇微抿”、“目光紧张”、 “闪烁热情”等几个词语的运用，形象刻画出女人的焦虑、无奈与娇羞。作者仅用120字的简短篇幅，将男女主人公描写得非常逼真、惟妙惟肖，让读者真实感受到人物的“脾气”。再如:

(10)纸杯里装满了水。纸杯对水说:我终于拥有了你，真好。水笑着说:是啊，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杯子里的水越来越少，水不免哀怨道: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你看，你被我泡烂了，我也只剩最后一滴。纸杯也笑了，它说:亲爱的，我们现在哪怕都要死掉，可还是在一起啊。(《纸杯和水》)

这篇微博小说通过用“纸杯”和“水”来表达平凡生活的爱，形象生动，却富有生活哲理性。作者通过“纸杯”和“水”两个常见的事物，来描写婚后的夫妻生活， “有幸福，也有抱怨，但只要在一起，都会是幸福的”，将原本抽象的感情表达通过“纸杯”和“水”的变化生动地表现出来，让读者在简短的语言中，体会到了婚姻的爱情生活。

“微博使媒体平民化、大众化——人人都是新媒体”［6］，微博小说不仅在语言风格上体现形象生动，而且在小说文本上也形象具体，在小说中出现的背景图片或背景音乐，有的以漫画的形式和音频的形式出现。如创作者为了表述整个月食的过程，写上主题再辅以月食过程的图片，让读者以更加直观的形式去感受、欣赏。

微博小说的写作以文字为主要的媒介，而声、像等信息皆作为一种建构文学形象的辅助手段，以达到声、像、文并茂的效果，使文章产生更为直观、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如一些微博小说中出现的表情、背景图片、背景音乐等，都在一定程度上使小说更具有感染力，更具形象生动性，更易被读者所接受，而以上诸要素的使用则更为广泛地丰富了微博小说的语言风格。

六、结语

微博的诞生和发展，使微博小说作为一种新文体开始出现。虽然现在微博小说遭受多方批评，如写作门槛过低导致作品泛滥，文本大众化导致缺乏深度等等，但是它仍备受网民喜爱，作为一种新媒体文体快速发展，这与其独具个性的语言特点密切相关。“以汉语简短而丰富、含蓄而情长的特点来取材写微博小说不是天然的语言优势吗?”［7］从语言艺术角度分析，一篇文学作品运用一连串的词语进行艺术组合，在规范达意的基础上，追求艺术与个性，获取最佳的表达效果，而微博小说在这方面进行了卓越的探索。人们感觉到，运用简短的言语创作出充满生活化而又略带惆怅甚至凄美的微博小说，在简约、质朴又具生活情趣和哲理性的文字中感受到汉语的独特魅力。微博小说创作者运用网络媒介的优势，在兼具汉语简短丰富、含蓄情长的优美特质基础上，创作出具有短小精悍、幽默风趣、平实质朴、含蓄委婉和生动曲折等特点的微博小说，使它成为文学样式中一个独特的类别，且这些特性往往是融为一体的。

［1］黎运汉.汉语风格学［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0:87－89.

［2］吴越.王干称微博小说能重拾汉语之美净化网络写作［N］.文汇报，2010－06－21(01).

［3］老舍.出口成章［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23－24.

［4］黎运汉.论汉语风格学传统［J］.浙江树人大学学报，2003(5):55－58.

［5］谭学纯.文学和语言:广义修辞学的学术空间［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122－124.

［6］李开复.微博改变一切［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11:78.

［7］韩啸.微博文学:正在“编织”的当代新文体［J］.当代文坛，2011(6):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