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电影字幕翻译实证研究

2014-03-28张明杰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综合版) 2014年1期

张明杰

（河南化工职业学院督导办，河南郑州 450042）

英文电影是广受中国观众喜爱的文化艺术形式。近年来，我国对英文电影的进口逐步增多，对英文电影的消费日益成为大众文化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对英文电影的字幕翻译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字幕主要承载对白内容的翻译，对白的活泼与否、适当与否、真实与否直接影响电影中人物塑造的效果[1]。字幕的翻译应确保中国观众在观看英文电影时的感受和体会与英语语言国家观众的相一致。优秀的英文电影字幕翻译应让中国观众充分体会到西方语言的无穷魅力和异国的人文风情。

一、英文电影字幕的翻译特点

字幕翻译是观众理解电影作品剧情和文化的主要载体和手段，具有口语化、综合性、时尚性、时空受限性的特点。口语化特点：电影语言主要由日常口语为主的人物对白构成，这就决定了翻译的字幕多为浅显易懂的日常口语，语言直接、简短、生动且常出现 Damn it，Um，Dude，Yeah，Gosh，Yup 等只在口语中存在的词，So what，You owe me one，Anything else，After you等短句和不完整句及have a ball，hot number，all wet之类的俚语。译者应在充分理解电影原意的基础上恰当地用中文表达出来，使字幕翻译更好地帮助观众理解剧情的发展。综合性特点：演员的对白受到演员说话时的示意动作、停顿、口形等多种因素制约，动态画面和人物语言常常相互影响与补充，片中人物的表情和动作有机结合，声画同步。电影字幕的存在必须和电影作品的声音、画面等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才具有意义，离开声音和画面的字幕翻译很难让人理解，不可能准确传达电影所表达的娱乐和文化等信息。电影字幕的翻译也必将受到这些综合因素的制约。时尚性特点：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互联网的普及，电影作为最大的传播媒介之一也会紧跟时代步伐，所使用的语言必然包含大量的新词和新潮语言，如网络语言web page，MSN，，short message，e-mail等；很多电影还会提到当时最热门的话题，如由美国导演特雷·帕克执导的喜剧电影South Park《南方公园》等。时空受限性特点：字幕是伴随画面和声音的存在而存在，其在时间停留与空间都受到很大的限制。字幕在屏幕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屏幕上静止不动，字幕是紧跟声音和画面的，其必将随着与其吻合的声音和画面的消失而消失，被下一句字幕所取代。时间的限制常导致观众没有足够的时间予以思考和回味，翻译字幕应在1～2秒内让观众看懂，使观众以较小努力获取字幕的有效信息，译者应充分考虑到观众接受能力，确保观众有充裕时间领略电影的意境及魅力。字幕译文应通顺、流畅、简洁、达意。字幕翻译应遵循“缩、直、简”的原则，用短小精悍、灵活多变的句式。同时，电影屏幕空间所容纳的信息有限。优秀的电影是声音与图像的完美结合，字幕存在的前提是不能使画面的整体视觉效果受到破坏；字幕字体过大会影响正常画面的美感，过小会导致辨别困难，每一句字幕长度最好不超过16个中文字；字幕排版应符合一定的审美标准；应考虑到标点符号的省略与否。

二、我国进口英文电影字幕翻译存在的主要问题

目前，我国进口的英文电影字幕翻译存在的主要问题表现为：（1）胡乱意译或僵硬直译：字幕翻译应以“信、达、雅”为标准，符合汉语语法规范，对含有take、get等多种意义的动词应仔细推敲；译员应在准确理解电影主题基础上，以高超技巧掌握影片的精髓，对电影字幕进行加工和处理，简明扼要地对电影做出释义翻译。但有的字幕组力求“翻译速度”，部分译员素质不高，造成部分电影字幕胡乱意译或僵硬直译，如将由美国著名导演伊万·雷特曼执导《我的超人女友》中“我们对‘性骚扰’采用零容忍政策”被译为“我们在性骚扰方面持最高标准”。不乱译、不错译是电影字幕翻译的基本要求，译文应贴合人物故事，准确通顺，服从全片节奏。（2）追求新潮、乱用网络流行语：为满足观众需要而特意修改电影台词原意，将许多中国特有的娱乐符号和网络流行词汇移植到字幕中，如由美国导演埃里克·达尼尔执导的动画电影《马达加斯加3》和由巴里·索南菲尔德执导的喜剧科幻电影《黑衣人3》字幕中有大量的网络流行语“Hold不住”“坑爹”“伤不起”“世界那么乱，卖萌给谁看”“穿越”等；《黑衣人3》中“说真的，我都不确定这是不是肉…我好像看到里边有颗牙，还是爪子、蹄子什么的”却被译为“我说过几遍了，别随便吃路边摊……我真怀疑他们用的是地沟油、瘦肉精”；《黑衣人3》中“也活得比我寂寞呢，毕竟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伯格罗多人”，被译者新潮地用唐诗形式译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马达加斯加3》河马对长颈鹿的对白被译为“我们可以组成夫妻档，就像小沈阳那样”，还有诸如“你以为我是赵本山吗？你把这里当《星光大道》”，“我们的飞机到时候比赵本山的飞机还牛！”等乱译。（3）译名不统一：按惯例，除一些缩写如FBI，WTO，CIA等可直接引用或翻译外，剧中的地名、人名、书名、物品名称、电影名等都应翻译且统一标准；译名要按照约定俗成的标准，如Kennedy只能译成“肯尼迪”；译名不统一会导致观众理解困难，如由美国导演迈克尔·帕特里克·金执导的爱情喜剧片Sex and the City中的人物Mr.Big，前几集译为“大人物”，后几集有“彼格先生”“比格先生”等不同译法，且同一部电影中的多个人物译名都发生了变化，对观众的理解和观看带来不小困难；译员应态度认真，准确把握电影剧情每一个细节，做到语言、翻译风格的统一和规范。（4）晦涩或句子太长：字幕受时空限制，句子过长和字体过大会导致观众看不到完整字幕，一行以16个中文字为宜；同样一句话可有多种表达方式，并非按原句翻译最好，在保障最大限度传递原意基础上，尽量使用通俗易懂和简洁的语言。（5）盲译：即脱离剧情的翻译，译文与剧情脱节，会使观众产生困惑。（6）标点混乱：字幕翻译中的标点可影响字幕的翻译质量甚至观众对剧情的理解，标点混乱可能导致整个字幕非常难看而不专业，如有的时而用中文标点时而用英文标点；再如“…”标点应出现在上一句的末尾和下一句的开头，表示同一句话未完，下一句话应和上边的话连在一起的，但有译员误把它看作是单独的两句话，导致翻译产生偏差；字幕的翻译应全部使用中文标点（见表1）。

表1 英文电影字幕误译举例

三、英文电影字幕的翻译策略

英文电影字幕具有自身的特点，剧情的语言涉及社会和文化等背景知识，字幕翻译应讲究一定的策略，包括口语化、针对目标群因人而异、缩减、注释和归化翻译等策略。

1.口语化策略：电影的英语对白常以口语为主，字幕翻译应用中文口语来表达，应贴近生活，贴近观众。

2.针对目标群因人而异策略：字幕是一种辅助工具，译者在译前应对自己作品目标群作深入地了解，根据不同服务目标群制定不同的字幕翻译策略；如果字幕目标群只为了了解剧情而无意对电影产地语言文化作深入了解，译者可用归化策略，尽量使用目的语表达方式，译语可更加本土化；字幕中常见的人名一律汉化处理，如美国科幻动作电影Supernatural《邪恶力量》中的DeanWinchester被译为温狄恩等。如果字幕目标群主要是以观赏英文电影且想对英美国家文化有更好了解并提高自己英语水平，字幕的翻译可用异化策略，尽可能保持原汁原味，字幕中的英文地名、人名等可保留原文。

3.缩减策略：字幕受时空的限制，其翻译宜采用缩减策略，尽可能使句子流畅与简洁。为使字幕言简意赅，可采用汉语中的成语、习语、用典、俏皮话等，如由杰拉德·奥利执导的英法合拍电影《虎口脱险》有一句字幕翻译“这个英国人真哏儿”很接地气，美国电影《里约大冒险》“猴子做不了鸟类的事”以俏皮话形式译为“这些猴子啥鸟事都做不好”给人深刻印象，《功夫熊猫》中的“内心的平安”被译为“淡定”，“本土化”的效果很好，《南方公园》中的Must be hard on you，knowing that the years are ticking away被巧妙地用习语译为“真难为你了，明知岁月不饶人”。缩减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选用简单的词汇和句型结构，字幕翻译应优先选用小词、常用词和简短词语；句子结构应简明，避免繁复冗长，少用分词结构、从句和过长的插入成分，如be foolhardy，foolishly bold译为“有勇无谋”比“暴虎冯河”简明；be miserly，stingy 译为“小气”比“悭”词汇简单；be of great benefit译为“大有好处”比“大有裨益”合适。二是缩减原文，删除不必要的信息。英语中anyway，um，okay，well，you know，actually等词在翻译时都可删除，如 There ain’t nothing I can do about it here，I guess“我也帮不上忙”，I guess可不译；努力做到压缩性意译，只译出原文信息的精髓要旨，如美国影片Forrest Gump《阿甘正传》中Forrest talked about Jenny’s poor living conditions.——She lived in a house that was as old as Alabama只是简单地译为“她住在一间很旧的屋子”，观众便能理解剧情。

4.注释策略：东西方风俗习惯、文化背景差异巨大，很多英文原文无法在中文中找到对等表达，中国观众对英文电影中的一些新闻事件、人名、专有名词等并不熟悉，如《正义》Justice中涉及到大量的与法律有关的词，香港喜剧电影《医神》House中涉及到大量与医学有关的词，一些刑侦电影涉及到大量与实验分析有关的化学名词等，译者可适当增加一些注释来帮助观众理解。由美国导演大卫·芬奇执导的电影Seven Deadly Sins被译为《七宗罪》，中国观众对译名《七宗罪》感到有点费解，在《圣经》中七宗罪指欲望 Lust、傲慢 Pride、饕餮 Gluttony、嫉妒 Envy、贪婪Greed、暴怒Wrath和懒惰Sloth，译为《七宗罪：欲望、傲慢、饕餮、嫉妒、贪婪、暴怒、懒惰》看似有点冗赘但很必要；美国电影导演马丁·斯科西斯2006年执导的The Departed译为《无间道风云》，描述主人公悲惨的卧底生活，与香港导演刘伟强、麦兆辉执导的警匪动作影片《无间道》Infernal Affairs主题相似，让中国观众一看就知道这是美国版的《无间道》。如能增加一些注释，《南方公园》影射社会热门新闻事件更易被中国观众接受。

5.归化翻译策略：通过补译、意译、创译等多种翻译方法，用与目的语紧密相关的语言翻译原语言，尽可能地减少译文中的异国情调，调整译文使之符合译语文化，让观众可轻松地跨过文化和语言的障碍领会和理解影片内容，如根据小说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英文小说《飘》改编的美国电影《乱世佳人》中I think it is hard winning a war with words被译为“我认为纸上谈兵没有什么用”，“纸上谈兵”是中国家喻户晓的成语，译文套用该成语达到传情达意之功效；美国影片《冰河世纪3》中的I’ve put in the blood，sweat and tears to raise them，译文“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们拉扯大”令中国观众忍俊不禁，既保留了原语的艺术底蕴和文化内涵又译出了浓郁的中国味。

6.形式和内容相结合策略：以目的为先导，译语要在形式与意义上与英文字幕相契合[2]，注重目的与忠实相统一，如揭露美国司法黑幕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Get busy living，or get busy dying译为“有的人忙活，有的人等死”，It takes a strong man to save himself，and a great man to save another“坚强的人只能救赎自己，只有伟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译语与原语形式上达到了契合，字幕所表达的人生意义和“救赎”主题完全传译，是字幕译文中的经典；法国导演吕克·贝松编剧及执导创作的一部动作电影Leon-the professional《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No women，No kids译为“远离女人，远离孩童”，既兼顾形式又重意义。

四、英文电影字幕的翻译方法

字幕翻译主要是帮助目的语观众获得和原语观众一样的信息，让目的语观众得到同原语观众一样的交际影响。常用的翻译方法有直译法、替代法、增译法、浓缩法等。（1）直译法：不同国家的文化在多数情况下是互通的，原语观众会有相同或相近的认知环境。文化如无太大差异，直译是帮助目的语观众获得相关语境的最佳方式。通常情况下，一部电影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内容可用直译的方法处理。（2）替代法：汉语和英语是两种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语言，直译可能导致原语中的语境效果在目的语中的流失，目的语观众无法获得原语的真实信息和交际意图，就需要找到一个替代表达方式使目的语观众获得与原语观众一样的语境效果。替代法在电影的俚语、谚语和习语中常被广泛应用，如电影台词“You know the old saying，don't you?”“In for an inch，in for a mile”“你知道那句老话吧？”“得寸进尺”，译文既表达原语言的意义又最大限度地从语言结构上保留原语言的特点，用成语“得寸进尺”进行替代使目的语观众可获得最佳的语境效果；You can still put the brakes on this thing中的put the brakes on this thing是英语常用的一个表达习惯，意为做错的事可寻机会弥补，用直译尽管可将原意传递给目的语观众，但会导致英语语言结构的流失，用汉语习语“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替代可取得最佳的翻译效果。（3）增译法：增译就是译者在直译的基础上加上一些信息，以帮助目的语观众理解原语言的意思[3]。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可能导致原语中的文化内涵在目的语中丢失，译者可用增译的方法增加一些相关信息，帮助目的语观众更好地对剧情的理解，如《七宗罪》中A：A cell phone in here?“把手机藏在这里？”，B：That’scardinal sin Number1“你这是犯了七宗罪之首”，句中的Scardinal sin Number1在《圣经》中为七宗罪中的第一宗罪，但多数中国观众并不知“第一宗罪”是什么，目的语观众无法得到原语观众得到的信息，用增译法译为“你这是犯了七宗罪之首——意为自大”可帮助中国观众更好地理解说话者的真实意图。（4）浓缩法：字幕翻译受到时间、空间、字数等多种因素限制，当说话者表达的内容较多或语速过快时，译者只能保留最重要的信息，将原语信息进行浓缩，省去一些不重要或不必要的信息。在处理句子结构时可将一些否定句、被动句转化为肯定句和主动句，将繁复句式转化为简单句式，长句转化为短句。